盈盈心中一顫,進去?莫非他又要……心里嘆息了一聲,只好跟著他往殿內走去。
「噗通!」一聲,忽然空中一只小鳥一頭載下,掉在了盈盈和南宮毅的腳邊。
盈盈立即上前蹲下查看,只見它的腳上被擦破了,可能是哪個頑皮的小孩用彈弓把它打傷了,她蛾眉微蹙了一下,隨手就在自己衣服的裙擺上撕下一條布細心地替小鳥綁上。
南宮毅看著眼前的情景,眼眸忽地收縮了一下,一些零碎的片斷在腦海中掠過,這情景似曾相識……
盈盈綁完後回頭一望,見他正在發呆,便道︰「我先去把它安置一下。」
南宮毅這才回過神來,「朕喚人弄個籠子來吧。」他恢復了神色道。
「不要,它不喜歡呆在籠子里的。」說完盈盈頭也不回地捧著小鳥進了殿堂。
南宮毅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回味著她的話,她是在影射他嗎?是說他不給她自由?把她象小鳥一樣關在籠子里……
是夜,兩人沐浴完畢後躺到了床上,南宮毅聞著盈盈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同樣都是香,為何慧妃身上的香總讓他感覺不舒服?而她的香味讓他百聞不厭……
他忍不住將她摟到懷里,盈盈倒也沒有抗拒,默默地依偎在他懷中。
他垂眸凝視著她,身.下早已起了反應,他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她側了側臉,沒有反抗,但也沒有迎合,他將她的粉唇在口中品嘗了好久,才撬開她的貝齒探入了她的嘴里……
盈盈緊擰著雙眉閉上了眼楮,終究還是沒有再抵觸,既然走不了,只能接受,只是再不象以前那般投入,她知道自己只是他其中的一個女人,這是他給予她的恩澤,她必須時刻牢記這一點,不要讓自己陷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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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龍國一年一度的祭龍節就要來臨,這一天皇宮內所有皇族都要出席祭龍大典,然後幾個至親的皇室成員都要到太後宮中一起參加晚宴。
相傳火龍國原本是一個冰寒之地,有一年終年寒凍,萬物都寒凍而死,民不聊生,突然天降一條火龍,化為一座山,象一條臥著的龍,得名臥龍山。
火龍國從此有了暖流,有了生機,萬物復蘇,火龍國才得以綿延生存下來,所以龍對于火龍國來說是一個吉祥物,人人都對龍非常敬畏崇拜。
這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天氣,南宮毅帶著盈盈、慧妃,還有太後,南宮軒等一朝重臣浩浩蕩蕩地前往臥龍山舉行祭拜儀式。
南宮毅和盈盈、慧妃同坐一輛馬車,太後一輛馬車,南宮軒一輛馬車,御前侍衛長段成和幾個侍衛一車,還有丞相,兵部尚書等各重臣的馬車都跟在其後。
盈盈坐在馬車內,對于好久沒有出宮的她心里竟有些雀躍,她伸手掀開布簾探頭望向外面,看著沿路的花草山水,心情大好,臉上洋溢出孩子般的笑容,長長的睫毛下一雙靈動的水眸撲閃撲閃的,小鼻子貪婪呼吸著外面自由的空氣,她真的有種想走出去奔跑的沖.動。
想自己還是兔子的時候每日就是在山中林間奔跑玩耍,好不自在!雖然有時也很孤獨,可是沒有煩惱,無憂無慮……
南宮毅眯著俊眸看著她,覺得她又變回了開始時的她,快樂的,有點俏皮的她,他喜歡看到這樣的她,看到她的笑容,他想起了那日她在房中身著玉縷衣轉圈的情景,那時她也是笑得那麼開心……那麼燦爛……那美……他的嘴角也不知不覺地揚起一笑。
慧妃可難受了,本來就懷著身孕,現在在顛簸的馬車里,更是讓她的胃里陣陣翻涌不止,只見她緊閉雙目,臉色蒼白,渾身綿軟地靠在南宮毅的身上,一言不發。
突然馬車晃動了一下,慧妃連忙抓住了南宮毅的衣襟,睜開了眼,「皇上,怎麼了?」
南宮毅收回視線輕輕握住她的手道︰「沒事,可能車輪咯到小石頭了。」
慧妃夸張地模著尚未突顯的小月復,眼眸卻瞟向盈盈,「嗯……沒事就好,臣妾是怕傷到龍胎就不好了,是吧皇上……」
龍胎?盈盈聞言太陽穴跳了一下!
她懷孕了?她擰了一下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慧妃見她這樣,更得意了。
「姐姐啊,妹妹我現在有了龍種,這些日子要勞煩姐姐多侍候皇上,有勞姐姐了。」
這話听著是無可厚非,實則是在暗示她現在比盈盈地位高了,以後她可以母憑子貴了。
盈盈心里一陣抽痛,是啊,她已經有了龍種,以後自己就更沒有地位了吧……但她早已想透,她不願與別人相爭,她只想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只是心中,為何還是如此難過……
「嗯。」她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看著窗外,剛才的好心情已經不再。
大約到了晌午時分,車隊終于到達了臥龍山,一行人馬停下了腳步,紛紛從車上下來。
南宮毅先下了馬車,慧妃對著他撒嬌地伸出了手,「皇上……」
南宮毅一把將她從馬車上抱下。
盈盈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到馬車邊沿上準備跳下來,德喜已經小跑著趕過來適時地伸手扶住了她。
慧妃下了車還撲在南宮毅懷里,「皇上~~臣妾好難受……」
「娘娘,累不累?」德喜見她神色黯淡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她見南宮毅只顧摟著慧妃,她黯然地垂下了眼眸,在德喜的攙扶下跟在後面。
才走了幾步,「皇上~~臣妾上山怕是走不動了。」耳邊又響起了慧妃的嬌聲。
「那讓奴才給你準備個步輦吧。」南宮毅扶著她道。
「臣妾一個人坐害怕,想皇上陪著一起坐,好嗎?」南宮毅垂眸點了點頭。
就這樣,他們二人同坐一個步輦由幾個小太監抬著上山,盈盈和其他人一起走著上山。
其實臥龍山並不算高,它是綿長的,就象一條龍平臥在地,並不陡峭,比較平緩,所以走起來不是特別難走,盈盈邊走邊欣賞著山上風景,倒也不覺得多累。
走了約半個時辰,他們終于到達了龍首的位置,在這里有個祭壇,專門用于每年祭祀用的。
到了祭壇,南宮毅又把慧妃攙扶下來,兩人並排走向祭壇,盈盈則跟在他們身後。
小太監們把一切祭祀用品準備妥當,李公公喊道︰「祭祀儀式現在開始!」
南宮毅和慧妃一起走上前準備祭拜。
盈盈從來沒有參加過,不知是否也要一起,正要跨步上前……
「你等一會再拜。」耳邊響起了一個沉沉的聲音。
她轉頭一看,原來是太後,只見她陰沉著臉道︰「你懂不懂規矩?慧妃如今懷有龍種理當先拜,你稍後再拜。」
「是,臣妾知道了。」盈盈低下了頭應道,心中泛起一陣酸澀,真是母憑子貴啊,連拜祭也要分先後了。
她後退幾步站在那里,看著他們一起走上祭壇,一起跪下,叩頭,祭拜,真象是在拜堂成親的夫妻,而她……只是一個局外人……
祭祀完畢後,仍然象來時一樣返回,整個過程,慧妃一直粘在南宮毅身邊,而南宮毅也對她呵護倍至,盈盈一直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他對慧妃的溫存刺痛了她的眼,但她沒有表露什麼,只是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學會接受,現在只是慧妃一個,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女人象慧妃這樣,她傷心得過來嗎?可是心底的痛意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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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宮中已是掌燈時分,眼下已時至冬至,天黑得比較早了,群臣祭拜完之後都各自回家休息去了,而南宮毅還要帶著盈盈、慧妃,和南宮軒一起到太後宮中就餐。
來到慈寧宮,殿內一片燈火輝煌,一桌酒菜已經準備好,眾人落坐。
太後朝南而坐,南宮毅坐在太後左側,邊上是慧妃,太後右側是南宮軒,盈盈被安排坐在離南宮毅最遠的南宮軒邊上。
宮女上完酒,照規矩,今天人人都要喝酒,以示慶祝,第一杯酒是敬祖先,太後第一個站起身端起酒杯把酒灑在地上,眾人也跟著照做,然後才可以坐下喝酒。
盈盈剛吃了一口菜,耳邊又響起了慧妃嬌滴滴的聲音︰「皇上~~臣妾如今懷著身子,可不可以不飲酒啊……」
南宮毅溫柔地看了她一眼,「好吧,你如今有孕在身可以不飲。」
「如今慧妃有了龍種,皇帝可要多疼愛喲,這女人要有本事,不用獨佔著皇上,就能替皇室傳宗接代,不象有的人,雨露未少沾卻毫無動靜。」太後淡淡地說道。
這話既是叫南宮毅要多疼慧妃,又暗指盈盈到現在還沒有懷孕,不該老想著霸佔皇上。
盈盈拿著筷子的手輕顫了一下,這話分明是說給她听的,她又豈會不明……
坐在一旁的南宮軒有些擔憂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並無反應,小聲道︰「皇嫂,多吃些菜。」
「嗯,你也吃。」盈盈心底一暖,知道他是好意。
抬眸向南宮毅望去,正好看到他給慧妃碗里夾菜,兩人柔情蜜意的樣子,她心中一陣郁悶直沖頭頂,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皇嫂慢點喝。」南宮軒看出她心中苦痛,眼底浮上一絲憐惜……
盈盈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白天的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她不想抬眼看他們,被灼痛的雙眼越來越沉重,她有些醉了……
南宮軒轉過身輕聲吩咐小蓮去拿來了一杯熱茶,「來,喝點茶吧,不要再喝酒了。」他說著把茶杯放到她面前。
「我沒事……」盈盈說著端起茶杯,手一滑,茶水全灑在了手上!
「呀!」小蓮驚叫了一聲。
「娘娘,疼不疼?快讓奴婢看看!」小蓮握住盈盈的手一看,只見她的手背上紅了一大片……
「疼……」盈盈眼神迷離地看向自己的手,「哪里疼?一點都不疼啊……」
比起心里的疼,這點傷算什麼……她苦澀一笑。
「我想回去了,小蓮……扶我回去……」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
太後陰沉著臉看向她,心里道︰沒規矩!一點也不識大體,這在種場合喝成這樣,也不知道皇上喜歡她什麼?
南宮毅也蹙眉看著她,慧妃則靠在南宮毅身側斜眼睨著她,心里巴不得她快點走。
小蓮欠身對南宮毅道︰「皇上,娘娘可能勞累了一天,身子有些不適,想先回寢宮,請皇上恩準。」
「嗯,那你先扶她回去休息吧。」南宮毅一臉平靜道。
盈盈在小蓮的攙扶下踉蹌著走出了殿門,在夜色里,她那柔弱的背影顯得孤單而淒涼……南宮軒望著她的背影強忍住想要追出去的沖.動,無奈地收回了視線……
南宮毅看著她離去,眸色閃爍了一下,正欲起身,慧妃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嘟著嘴道︰「皇上~~臣妾想吃那個,夾不到……」
他身體一僵,只好重新坐下,畢竟她現在懷著他的龍種,對她好一點也是應該的……畢竟現在是在太後的宮內,他要有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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