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學會了放手
眼前落差很大的壯麗瀑布像從雲端直瀉下來的素練,陽光下色彩繽紛,美麗極了,仙兒感到十分的驚喜︰「好美啊!」水流其間,她迫不急待月兌鞋光著腳丫踩在鵝卵石,清冽的水沁滿心脾。
「還有更刺激的」易超越不知從哪弄來一個橡皮艇︰「敢不敢玩?有我在,別怕!」
「誰怕!」仙兒穿上橙色的救生衣坐到橡皮艇去,按耐住緊張的心情,接下來她既期待又害怕。
「坐好!」易超越放開手緊接著坐上去,皮艇隨著水流劃動。在一個坡急速沖去,仙兒尖叫了一聲,他把她一把抱住。
「別想拿這事吃我豆腐!」仙兒推開他。
蜿蜒流動的河,乘著橡皮艇在時而湍急時而平緩的水流中順流而下,一顆忐忑的心體驗著驚險與刺激。
近距離看易超越這小子挺帥的,身體比列也很勻稱,還是個很會哄女孩子開心的男人,可是仙兒就是沒有心動的感覺。
漂流!一直漂流!水緩的時候欣賞周圍的美景,急速的時候歡呼尖叫,到了下游,他們才上岸。
「超越,謝謝你,我玩得很開心!」仙兒真的好意思。雖然有時候他的行為很可恨,但對她真的好得沒話說。
坐在岸邊的大石上,濕身的仙兒神色光彩照人,像美人魚清麗月兌俗,素裙緊貼著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皮膚像玻璃一樣光滑剔透,彈吹可破,性感得易超越有些口干,拼命地咽口水。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轉過身去,你走在前面!」仙兒發現他不軌的反應,她紅著臉喝令,荒山野嶺,孤男孤女太可怕了,還是快點回去吧!
易超越乖乖轉身,懶洋洋的走在前面,時不時脖子不听使喚地歪了歪。
「不許偷看!」這小子不老實,仙兒越來越緊張了,以後還是勁少這種單獨相處吧。
「等等!」
「又有什麼事?」
「我尿急!」
懶人屎尿多!
仙兒真的無法忍受了,丟下他自個沿山路回去。
「啊啊啊啊!!!你放的DJ好吵啊!」仙兒捂著耳朵大聲尖叫著,一回來,他就放在房間里放DJ,聲音大得都可以把房子掀了。
仙兒終于來他房間里,易超越臉上堆滿了笑容。
「這里將不久就是我和你的房間了!」
「我尿急!」仙兒學著他,跑出了這虎口。此後好幾天,都不見他人影,不知都在干些什麼?
水果賣出去了,接下來就是花卉了。一年一度花卉收獲季也到了,家家戶戶采摘的花都拿到村口廣場來,很多游客、商家慕名而來。
易老漢是這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對于仙兒出現在花卉節,村民們沒有過多的議論,更在知道她是這個村的恩人,她在這里更受歡迎了。
原本是易老漢上台致詞的,他讓佷子超越代替上去了。
「下面請仙兒上台來。」
正與商家談判花價的仙兒沒弄清楚個所以然,就被幾個姐妹稀里糊涂地推上台去。
頃刻,無數鮮艷的玫瑰花瓣從她的半空柔柔的飄落下來,在眾人矚目的舞台上,仙兒只感覺頭上腳下都是妖嬈的紅色,耀眼得讓人暈眩。而此時,易超越給她頭上戴上一個花環,一雙火辣辣的眼楮深情地注視著她。
「仙兒,嫁給我吧!」
這算什麼?這是求婚嗎?為什麼又是這個場景?
仙兒捂著頭。
「我願意一生一世和你過平凡的鄉村生活,洗衣、做飯、種田、生兒育女!即使你變成粗魯野蠻的鄉村婦人,我還是一心一意愛著你,這輩子不離不棄。」他冒著重婚罪的風險向她求婚。
面對著用心良苦的易超越,面對著支持她的父老鄉親,她不知如何是好?
心里有千萬個聲音呼喊「不要!不要!……」
頃刻間,還沒等她回答,易超越突然拉她下台逃離了廣場,只因為他看見明洛奇突然出現了!明洛奇找到了這里!
「我絕不能在你動搖的時候,讓你們相見。」他心想。
「去哪里?」
「去一個沒有人找到我們的地方!」
「放手!我不去。」仙兒停了下來,甩開了他的手,不悅地瞪他。
易超越突然握住她的手,一臉著急地說︰「嫁給我吧,現在就答應我。」
「別逼我好嗎?」仙兒左右為難,但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感覺,不愛就是不愛,不想強迫自己做不愉快的決定。
「不好了,易如不見了!怕是想不開,你們快去找找看。」跟上來的老漢著急如焚地說。
易超越表情有些遲疑了!
仙兒也趁此時表明自己的立場,她鄭重其事地說︰「對不起,超越!我無法答應你。易如為你拒婚了,結果你負了她,對于她那麼自尊的女孩,恐怕傷心欲絕沒臉見人了才去做傻事。如果你是男人,就去把她追回來!別再猶豫了,我不是你要等的女人,她為你付出那麼多,而我什麼都不能為你做,別晚了造成不可挽回的悔恨易如在等你呢。」
易超越電觸般震到了,直勾勾盯著仙兒,他喜歡的是她「冰肌雪膚,沉魚落雁」的外表下,一顆敢愛敢恨的心,時而柔軟時而倔強。
「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能讓你醒悟,一萬個我也真心回答。
「你對剛才那男人是什麼感覺?」其實他知道仙兒也看見了明洛奇。
「熟悉!還有……心動!」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易超越哈哈冷笑起來,他敗給明洛奇了。傷她最深的人,反而是她最愛的人。他努力了那麼多年,付出了那麼多年,最終還是這個答案,這緣分太不公平了。
「我答應你去追小如!」他不顧一切地狂奔而去,他真的受傷了,遍體鱗傷,傷口很深很深!不想再看到這個叫戴貝兒叫夏晨希叫仙兒的女人了,去找愛他的女人釋放感情激情愛一回。
他是誰?
仙兒越來越想知道剛才的男人是誰了?于是返回廣場去找。當她氣喘吁吁跑到廣場人都們散去了,那男人已不見人影了,大概知道他在等車驛站。
「仙兒你上哪?」
「我去找回我的記憶。」
「去吧!騎車可能還趕上。」易老漢把單車推出來給她,這一刻起他不再自私地撮合她和小越了,任她追求自己所愛,因為她終究不屬于這里。
她馬上騎著單車出去了,來到離村莊只有500米的候車亭,從班車上下來的只有放學的小朋友。她失落地坐在長椅上,心里說不出的空虛。
「為什麼當我想知道你是誰,有勇氣來見你時,你卻離開了這里?」她痛苦地抱著一片空白的腦袋,不知道該說他一刻也不想等,還是說她來遲了。
「仙兒姐姐我們回去吧!」鄰居家放學的小男孩豆豆發現了她,過來搖了搖她的身體。仙兒如夢初醒,掩下心中的苦惱,臉上掛起微笑道︰「好吧!姐姐載你回去。」
這小男孩真可愛!讓她想起了一個叫靈靈的孤單小女孩!
豆豆帶著幾分疑惑偷笑了︰「姐姐你能行嗎?還是我載你回去吧。」
「你這小鬼!」仙兒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臉蛋,拍拍胸保證道︰「放心吧!不會撞進稻田里的。」
「我可不敢恭維你的車技。我看還是走回去吧,反正不遠。」
「你自己走吧!」仙兒說完坐上單車,自顧自地騎車走了。得給這小鬼知道她的厲害才行!
「仙兒姐姐欺負小孩啊!」豆豆高分貝的聲音像雷轟一樣,仙兒感覺村里所有的人都透出窗口來看她,臉丟大了!于是停下車,招呼道︰「小鬼,快上車!」
「嘿嘿」豆豆屁顛屁顛地跑上來,跳上她的車後座。
太可惡了!這年頭小屁孩真是猖狂,居然爬到姐姐頭上撒野!仙兒憤憤暗罵著,直到送豆豆回到家,他媽媽打了打男孩,不好意思向她道歉。其實沒什麼,和小孩玩,她反而覺得輕松快樂,有童年似乎沒有的樂趣。
她推單車進車棚里,讓單車倚著牆壁靠放,模模停放著的名車。
由此看來老伯的生活不是一般的富裕,高收入的莊稼,還有一個當明星的佷子,生活自然比別人過得好一點。
「小越這孩子很孝順,自小沒有了爹,把我們兩個伯伯當成爹一樣看待,給我買了這輛車。可是我從來不開,老了不愛這東西。」老漢跟著出現在車棚,一雙粗糙的手撫模著光潔亮的車殼︰「仙兒,我送給你吧!」
「啊?我怎麼能要這麼名貴的車,再說了我也不喜歡。」仙兒受寵若驚,她得到老人的寵愛太多了,足夠了,不想再奢望什麼了。
「小越小如大概進城了,我們也去看看情況,到城里住幾天!仙兒,你會開這玩意兒嗎?」
「我想我應該會吧!試試看。」
于是老漢樂顛顛跑回房拿車鑰匙給仙兒,緊接著去開大門。仙兒坐上去,她詫異于自己熟悉這一切並熟練地操作,把車開出門外。
「你真行啊!」老漢豎起大拇指跟著上車。
「仙仙!仙仙!」瘦老頭听見車聲音,在三樓的窗口像個小孩一樣急哭了︰「別丟下爹爹!」
「我們把二伯帶上吧。爹爹,快下來。」仙兒打開車門,探出頭來叫著。
瘦老頭哭哭啼啼地跑了下來,跟老漢坐在車後座的一刻像吃了定心丸。
「現在我們就出發,坐好啦!」仙兒發動起車,熟練地拐過石橋的彎路,在公路上加速奔跑。
瘦老頭按耐不住內心的興奮,唱起花花曾經唱的歌。
仙兒笑了,老漢也笑了,這樣的生活很美滿,美滿得不想再奢求什麼,沒有比這更幸福了。
能給老人帶來快樂,讓這兩個飽含孤獨的老人享受親情的溫暖,她也很快樂!
前路漸漸清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抹熟悉的白色,仙兒無法掩飾內心的興奮︰「他沒走!」
「仙兒看路!安全開車。」老漢提醒道,他發現仙兒失神了!
車子與他一晃而過,回眸一眼漸遠的身影,仙兒不再留戀地繼續前行。
她多想停車走近他,問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