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心知從醫院出來和谷蒼亞分道揚鑣後也不知道去哪里,她不想回家看到自己的父親和令一個女人,于是拿出電話打開顧西揚。
「西揚,你在哪?」
「打牌。」此時的顧西揚嘴里還叼著一根煙,煙似乎燻到了眼楮,他稍微眯了一下。
俞心知到底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有沒有良心,慕惟清在醫院躺著,他還有心情在那打牌。
「你從小疼愛的人在醫院里面躺著,你倒好,不說去看看,還有心思打牌!輸死你!」心知氣不過,掛斷了電話。
誰都無從知曉他到底在想什麼,像是一盤謎局。
但是並沒有影響她的步伐,還是朝那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麻將館走去。他定是跟他那幾個狐朋狗友瞎混在一起。
剛走到麻將館,就有一個經常看見跟在顧西揚後面做事的小子,長的還算干淨利落。不是她說,這跟著西揚的,都還是長相不錯的。
她被那小子迎到了里面。
「嫂子來了。」他走到里面通報了一聲。
顧西揚嘴里含著煙,「照顧好你們嫂子啊,去弄杯咖啡來,就是‘在水一方’
那家的!」
「得 !」那小子裝作店小二長天大嘯一聲。
最終心知還是沒忍住的再一次提到這個話題,她知道他不想回答的問題通常用沉默來遮掩,但是心知必須給他敲敲警鐘。「你去看看惟清吧,她還在昏迷,喝了半瓶子安眠藥。」
心知清楚的看到顧西揚的手顫抖了一下,出牌的時候停頓了有幾秒鐘的樣子,像是咯 一下的撂在心里。
其實,他並不是無情之人。但也特別讓人搞不清楚他的情到底出自何處。
「她有那麼多人去看,不少我一個。」
心知拿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險些讓他叼在嘴里的煙抖落下來,顧西揚拿眼橫他,心知不怕死的還他一個眼神兒,看你怎麼著。
「你說的是人話嗎?」
「是不是人話這你都能听得懂?」顧西揚還擊。
桌子上的短信亮了,顧西揚沒空理會。心知一把拿過去,「我看看誰這麼晚還約你?」
「老婆大人,你快饒了我吧……」
結果還真是讓俞心知失望了,一看就是一條毫無技術含量的詐騙短信,就類似于某一種什麼給你銀行卡號,讓你給他打錢的那種。
她把電話甩在了沙發上,真沒意思。
心知品著從在水一方提回來的咖啡,心里無限感慨。
當初她們三個人一起在這里喝著咖啡,聊著八卦,對外面各種女人從頭到腳的種種揣測外加性格分析。
心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顧西揚的呢?應該是從那次的打架。她其實本不喜歡打架之人,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那次保護她的顧西揚特別帥。
現在久而久之才發現,他像是燭火,看似光亮,卻沒什麼溫度。
但她依舊很愛他。
還記得那次,心知被一群人圍到巷子里。她喜歡泡吧,經常很晚才回家。她父親經常派人暗地保護,結果還是躲不過這黑道千金大小姐的一陣臭罵,才圍在了巷子里。
「小姐,老爺派我們保護你。」
「不需要!我不想看見他和那個賤女人!」
一個她父親手下的頭目走上前去,「小姐,不早了,早些回家!」
黑色的帷幕在微薄的光亮之下顯得蒼白無力,他們幾個人試圖想用武力將心知綁回去。可俞心知也不是吃素的,從小她的各項跆拳道柔道空手道都是拿過獎的。她把包一緊,準備一場惡戰,順便溜走。
剛從夜場出來的顧西揚穿上皮夾克點了一支煙後才發現情況不妙,躲在黑暗背後暗自觀察。
可那時的顧西揚以為她遇險,才這麼一招上來就跟她自家的人打開了,慌亂之中他拉著她的手逃走了。
她只是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愛。她戴著安全帽,坐在他那個被他成為‘小可愛’的摩托後面,風吹過他們的頭發,凌亂的飛舞在空中的時候,那一分鐘,她覺得好溫暖。而他,還是習慣的嘴里含著一支煙,那飄渺的煙氣迎面而來,是一種她從未聞到過的香氣。
他扭頭,對她說,「怎麼樣?我的小可愛帥不?」
心知冷淡的說了一句,「惡俗!」
可是誰都不知道,她表情背後的春意盎然,是令人怎樣的歡喜。
可是後來發現他的種種惡習,抽煙喝酒打牌泡妞,他無所不會,無所不能,她的心頭又一涼,因為她知道他這樣的人終會是傷了她的心。
可她依舊很愛他。
還沒從剛才的思緒里回過來,就听見顧西揚說,「心知,走,我送你回家!」說完便抓起桌子上的手機和沙發上的皮外套。
是不是曾經太過絢爛的東西,都特別容易死亡。
在顧西揚看來,與其整個世界無所顧忌的放逐他,不如他主動來棄權對這個世界的眷戀。現在的他,作為世間飄渺虛幻的存在,奔逐于世間,他更是無所畏懼,無可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