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留下你的淚 012 懦弱之舉

作者 ︰ 瘋癲丸子

沉重的開門聲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

門外站著的是一襲黑衣男子,眉目清晰,精致臉龐,和優雅挺拔的身高。後面跟著幾個穿黑色西裝和警服的男子。

肖宸曜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捂了捂口鼻,然後擦了擦手,扔進了最近的垃圾桶內。慕惟清這一刻討厭極了他,他一定要這樣不可一世嗎?一定要把自己供奉的跟天上的玉皇大帝一樣嗎?

"喏,她老公來了。"俞心知給莊研使了個眼色。

"走吧。"肖宸曜根本沒有看慕惟清,只是直視著前方,對著空氣呼之欲出。他一向在旁人眼中都是這樣的冷艷。慕惟清抓起包包沖出他們堵在門口的人群,邊走邊推,"都給我讓開!"

此時的她,就像是耍脾氣的小孩子。

而莊研很沒眼色的上來攔住肖宸曜,而肖宸曜回過來的眼神兒讓俞心知和谷蒼亞倒抽一口冷氣。

"他們還沒做完筆錄呢。"

俞心知心想,好一個不怕死的啊,肖宸曜的路你都敢攔。

他嘴角輕泛起一個弧度,但語氣沒什麼溫度,"要你們局長親自來跟你解釋嗎?"

說時遲那時快,張局長就已經匆忙趕來了,額頭上冒著細細密密的汗珠。他點頭哈腰的在肖宸曜面前,"肖總,抱歉,真是抱歉,他年紀輕,不懂事,得罪您了。"

肖宸曜用手拽了拽張局長的領帶,"好好管管你的下屬,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不能說,我要是在報紙上見到一個字,那麼你就可以卸甲歸田了。"

"是是是,我保證沒有任何問題!"他將頭上的汗水又模了一把。

肖宸曜在走出門口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我想,那個人最好再也不要出現。"他眼眸中露出一絲凶狠,一閃即過。

"明白明白。"張局長彎著腰向肖宸曜鞠了一躬。他連頭都未抬就徑直走向公安局的大門。

看見慕惟清急匆匆卻搖晃不堪的身體在前面走成曲線,他疾步前進,扯住了她的手臂。

她身上難道沒什麼溫度嗎?是冷的。也是,她對他一向是沒有溫度。

「你放開。」慕惟清的語氣並未寒氣逼人,只是不于糾纏的淡然。她一個踉蹌,跌入肖宸曜的懷抱。

「上車。」又是這種命令的口氣,慕惟清很是厭惡。但是她毫無反抗之力,因為肖宸曜已經把她橫抱起,粗魯的塞進了車里。他還順手將她的裙子往下扯了一扯,「下回別讓我見你穿這麼短的裙子。」

車門「啪」的一聲關住了。震得慕惟清的神兒清醒了一點。她抓著靠背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眼楮,打了個哈欠。她抓著自己的頭發,想剛才發生了什麼,說什麼胡話沒有。肖宸曜在後視鏡里看的一清二楚。

他要趁她微清醒時便教訓她一下。

「慕惟清,可真夠本事的,鬧到警察局去了,不嫌丟人嗎?」

她抿緊嘴唇,一副不領情的樣子,小聲的回了一句,「我又沒讓你來接我。」

「你說什麼大聲點!」其實他听見了,這丫頭救了她還沒落著一句好話,脾氣真是又臭又硬。

慕惟清在後面死瞪了他一眼,不敢發聲,她害怕肖宸曜把她從車里直接丟下去。她摳著手指,在想剛才斷斷續續的片段。現在才心有余悸,被下藥,要不是蒼亞發現她就完了。現在脊背後一陣冰涼,有點像暴雨梨花針的刺痛。

啪嗒啪嗒窗外落雨了。大顆大顆的像是晶狀體砸下來,迅速的滑成一道。她隔著玻璃去觸模這些雨滴,在這樣日漸消瘦的觸覺里,似乎連回憶都覺得奢侈。她甚至想把外面的世界看成廢墟,這樣或許會好過一點。

她閉上眼。想象著自己在往回走,在走一個圈,是不是地球是圓的,就可以遇到,不論世界大或者小。

她選擇這樣禁錮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她緊抓著留下的殘缺還是不肯放手。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沖動,她想拉著慕矽去醫院,看看到底有沒有血緣關系。可是她又不敢。

那一段生活狼藉的日子,用不堪的時光鍍上了不朽的金。親愛,你是在向我揮手作別嗎?你是走了嗎?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現在開始,慕惟清,你的愛永遠被擱淺。

回到家里,她疲憊不堪的身體在床上重重一擱,便有了睡眠的**。

可是,肖宸曜還是不放過她,「你給我起來。」他伸手去拽她的胳膊,甚至手勁兒過大,看到她女敕白胳膊上有了一圈紅色的印子。慕惟清微痛的呲了呲牙,但並沒有說什麼。她坐起來後,就一直盯著他的眼楮看,看他還要耍什麼花樣!她奉陪到底,不要以為他把她從局子里拖出來就欠了他什麼,但又瞬間蔫兒了,因為這樣好像真的欠他一回。

可是就是這樣的她,讓肖宸曜茫然失措,這一刻他並沒有了話語,他就是不想讓她這麼早睡去,可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干什麼。

空中的氣氛凝成水滴,能夠听見他們彼此微微急促的呼吸聲。

他甚至心里叫她小壞蛋。可就是這個小壞蛋用一副傲人的姿勢來本能的抗拒所有人,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慕惟清骨子里帶著一種強烈的怨念和冷清,冷冽逼人的寒徹透骨。

但是他同樣嫉妒她對她朋友的那般溫暖和放肆,夸張和矯情,這些都是他所得不到的。他是有多荒唐,是有多可笑。

慕惟清忍不住先開了口,她不想浪費時間。「肖先生,你到底想怎樣?數落我?覺得我給你們肖家丟人了,你是不是想說,如果不是你,那麼明早的頭條就是肖氏集團總裁夫人」

還未說完便被他粗魯的打斷。

「夠了!」

她終于是把他給激怒了,終究還是有這樣的本事。

肖宸曜握緊拳頭。他的憤怒要從胸腔噴射而出一樣,她可以看到他胸前的襟花竟然有些顫抖。

每一個人或許都是迎著前世和今生行走,注定要遇到的人躲都躲不開。

慕惟清就是想躲的那個人。她,從不敢靠近這個男人,甚至覺得他有邪氣。

肖宸曜漸漸的俯,用一種蝸牛的速度慢移到惟清的臉前,她的瞳孔急劇放大。他們的間隔不過兩厘米,彼此顫抖的呼吸可聞,能嗅到她鼻息的暖意。

惟清想要往後退卻被肖宸曜的大手強制性的箍住。「嫁進肖家就令你這麼不滿意嗎?」在她看來,難道肖家那麼可怕嗎?他一直不斷的在問自己,也想听听慕惟清的回答。

「不是我不滿意,而是沒有任何感情。你,肖宸曜,我們結婚前認識嗎?戀愛過嗎?我們什麼都沒有,不過是慕家的一顆棋子,那麼現在就只有當好這顆棋子的角色就行,至于其他,我心如死灰。」她不過是累了,既然玩不過命運,她就等著被玩吧。她思想的冰冷沒過脊梁,甚至走向腳底。

就像她見到過的那句話,邂逅與錯過一脈相承。

現在,並不想去糾正什麼,活著才是王道。她,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

肖宸曜的嘴角翹起最後一抹斜陽,甚至有些輕蔑,「那好,我們離婚。」

不行,決不能離婚。如果離婚,肖家就會對慕家撤資,慕氏會遇險。她和父親,都不會有好的生活。

「肖宸曜,你一定要這樣咄咄逼人嗎?」

「可是你對這里的冷漠已經讓我非常反感,既然你覺得這是游戲,那麼好,我們離婚。」其實他還清楚的記得慕矽對他說過的話,如果不行,那就放了她。他也是在成全她。

這樣不真實的夢已剝落,重新觸手,卻已接觸不到繁華。他是真心,放了她。

他也不會撤資。這算是對慕矽最後的承諾吧,也是欠他的,算是還了。

他再一次看她的時候,白色的床單上有幾滴鮮紅。她趕忙不好意思的捂住鼻子,甚至慌亂的拿手去擦拭床單上的血跡,「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他帶她來到洗漱間,給她拿毛巾。「最近天氣干燥,你多注意點,別老是去吃火鍋!」惟清用涼水沖洗,然後接過來他遞的干淨毛巾。她疑惑,「你怎麼知道我昨晚去吃火鍋?」

肖宸曜很聰明的沒有選擇回答。他總不能告訴她派人跟蹤保護她吧。這丫頭肯定會以為他是在監視她,侵犯她的人生自由!

「一身的火鍋臭味。」他說的極其平淡,沒有厭惡但也沒有強烈的喜歡。更多的是對她吃火鍋的不屑。

惟清抓起袖子聞了聞,沒有味道啊

她不能夠離婚,離婚會失去所有,她抱著自私的心態,赤著腳,低著頭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可是盡管抬著頭卻也覺得她和他的臉隔得很遠,他太高,而自己像是一個弱小而被宰割的羔羊。

「不要離婚求求你」

「先去洗澡。」肖宸曜說完轉身走向書房。留下一臉落寞和擔心的慕惟清。因為什麼,她開始變得這麼自私,為了有好的生活,為了慕家,為了自己她願意這樣寄人籬下,甘為人婦。現在肖家就如同一個漩渦,可她還是蜷縮著進去了。

所有生活的時間都會見證著一切的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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