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
秦沁和僅著中衣坐在窗邊,眉頭輕輕的蹙起來,偏著頭望著庭院中搖曳的木芙蓉發呆,突然一頂白色的狐裘覆在她的肩膀上,白色的狐裘襯的手指格外的修長好看。
秦沁和沒有回頭,以為是玉茶給她披上的狐裘,伸手自己攏了攏領子,淡淡問道︰「上次他說來,後來沒有來,這次不曉得會不會……」
「不會。」蘇墨辰打斷她的話
秦沁和一愣,好半天轉過身︰「皇上?」
蘇墨辰勾起嘴角,繞過她,將窗戶關上︰「不是最怕冷麼?怎麼還開著窗戶?」
秦沁和突然不說話,低頭手覆在狐裘上,良久抬頭道︰「原來皇上還記得,臣妾以為……」似乎是覺得委屈的不行,便說不下去了。
蘇墨辰也不說話,輕輕的拉過她,將她抱在懷里,嗓音輕輕的︰「以為什麼?」
「以為皇上現在心里住了別人,就將臣妾忘記了。」帶著淡淡哀怨的抱怨。
蘇墨辰皺眉,薄唇緊緊的抿著︰「你說的是吳妃?」頓了頓︰「朕不是告訴過你,她只是朕的一顆棋子,用來保護你的盾而已。」
蘇墨辰眼神眯了眯,眼角的淚痣妖冶冰冷,她只是顆棋子而已。
秦沁和仰起精致的小臉望著他,嘴唇抿的緊緊的,也不說話。
蘇墨辰低著頭笑著望著她︰「沁和,你知道現在最大的隱患是什麼嗎?」
「治國者,最要防內憂及外患,如今南國日益強大,並無強敵外患,唐國根本不值一提,那麼便只剩下內亂。」頓了頓︰「從前我听爹爹說過,南國最大的隱憂便是以北疆王黎疆為首的十八路藩王。」
蘇墨辰贊許的看著她︰「你說的對,再強大的國家都抵不住內亂,所以削藩勢在必行!」
「那這個和吳妃有什麼關系?」秦沁和不解的問出聲。
蘇墨辰忽然抿了抿嘴唇,眉頭狠狠得皺起來,沒有由來的心里竄出一股火,但是他從來都有好的自制力,瞥過目光,聲音冷冷道︰「她和黎淵從前便是舊相識。」
「皇上說的是前來朝賀的北疆王之子黎淵?」秦沁和吃驚的問出聲。
蘇墨辰抿了抿嘴唇,表示默認。
「那皇上是想將吳妃送給他,以此平息內亂?」秦沁和不知道怎麼就冒出這樣的想法,大約是女人天生的不安全感,促使她覺得只有吳妃走了,才是真的安全。
蘇墨辰眯了眯眼神,涼薄的唇緊緊的抿著,良久︰「朕將自己的女人拱手送給他人,會被天下人恥笑的,更何況,朕不以為這天下是僅靠一個女人便可以解決的。」
秦沁和不再說話,他說她是他的女人!當然也可能是秦沁和自己想多了。
蘇墨辰嗤的笑出來,捧著她的臉輕笑︰「皇後等著朕來,就是要和朕討論這些麼?」
秦沁和自知今日話有些多,嬌笑的環住他的腰身。
蘇墨辰勾了勾嘴角,打橫抱起秦沁和向內室走去,想來秦沁和真的是閉塞的緊了些,羞紅的低下頭,蘇墨辰偏著頭望著她緋紅的臉頰和垂下的眼臉,唇剛湊上去,腦子里便閃過吳汝佩在床上時的模樣,就算她只是顆棋子,但是不得不說他很滿意她的身體,或者是他滿意她在床上的熱情,而不是此刻秦沁和羞澀的回避。
蘇墨辰翻身躺下,將秦沁和撈進懷里,淡淡道︰「今日宴會,你也累了,早些歇著吧。」
秦沁和微微愣怔的抬頭看他,卻看見他已經閉上眼楮,便也不再說什麼,不過她今日也確實是有些累,便只好作罷,往他懷里縮了縮。
蘇墨辰閉著眼楮,腦子不停得浮現吳汝佩望著黎淵愣怔的樣子,她趴在桌子上落寞的身影,還有她哭著求他這次放過她的模樣,手指在身側漸漸握緊,但依舊沒有睜開眼楮,他從來都有好的自制力,對于任何東西都不會偏愛,因為他不想有個軟肋放在自己身上,那只是給對手一個輕易打敗自己的機會。
他現在的主要目的就是讓吳汝佩盡快的愛上他,那麼一切計劃便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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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秀宮
二碧看著坐在床上發呆的主子,嘟著嘴道︰「主子,為什麼讓皇上走了?皇上在這多一次,主子就多一次機會懷上龍種,將來就會是皇長子,那主子以後在這後宮之中,便會更加的風光。」
 
吳汝佩回過神,听見二碧的自言自語,看著她這麼樂觀,吳汝佩也不好意思告訴她,蘇墨辰臨幸她這幾天,恰好是安全期,根本不會懷上寶寶的。
「二碧,你听說過皇上和皇後的事情麼?」吳汝佩突然很想听他們的故事,她想知道他和她確實是像她從前寫的那樣愛著彼此至死不渝的麼?
「听說過啊?皇上和皇後的感情編成故事說都不過分,我听說呀,民間有個姓吳的寫小說的,就以皇上皇後的愛情故事為藍本,寫了一部小說呢!」
「啊?」吳汝佩表示很茫然的同時,覺得有必要結實一下這個民間的姓吳的小說家,說不定是自己的祖宗。
「主子不信麼?」二碧顯然還是那個二碧,單純的問出來。
吳汝佩努力的告訴自己她不是天真,她是無邪,便扯出一個笑容︰「那你給我講講罷,我好學習學習。」
「那是五年前吧,皇上那時候還是五皇子,皇後也還是秦家大小姐,那一年北方鬧饑荒,昊城涌現許多難民,秦小姐菩薩心腸,在城西搭了好幾個粥棚,收留了那些難民,恰好被路過的考察民情的五皇子看見,五皇子對秦小姐一見鐘情,于是便和她一起幫助那些受災的災民,這日久了兩人便生出了感情,最讓人感動的啊還是五皇子親自到雪山去給秦小姐獵回那只稀有的雪狐。」
吳汝佩抿了抿嘴唇,她明白了,這些都和她的原著里面描寫的一模一樣,她知道雪狐的事情,不過是秦沁和冬天有畏寒的毛病,傳說雪山里的雪狐的皮毛很能御寒,所以蘇墨辰便孤身犯險前去雪山獵得那匹雪狐,做成狐裘送給她,自此秦沁和才真正將一顆芳心暗許給他。
如此,吳汝佩便也能明白了,他早就說過,他寵愛她,只是為了把她推到浪尖上,做皇後秦沁和的擋箭牌,他今日表現出來的種種生氣不過也是他給她制造的假象,給整個皇宮里的人制造的假象。
自此吳汝佩明白一個實質性的問題,蘇墨辰根本不愛她,也不可能愛上她,所以她也要嚴格要求自己,決不能愛上他。
「主子?主子?」二碧茫然的喊了兩聲正在發呆的吳汝佩
「啊?」吳汝佩回過神
「主子從這個故事中可學到什麼?」二碧無邪的問道
「啊?」
「主子不是說叫我給您講講,讓你學習學習麼?」
「這個?啊,那個北方什麼時候再鬧饑荒的時候一定通知我,我也去搭粥棚。」
二碧正經道︰「好。」
吳汝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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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吳汝佩還沒有睡醒,就听見宮外竊竊私語的聲音,迷糊的睜開眼,揉了揉眼楮︰「二碧,外面發生了什麼?」
二碧慌忙從外面進來,將吳汝佩扶起來,服侍她穿衣服,一邊穿衣服,一邊講外面發生的奇事。
「不知道為什麼,皇上命令宮人將宮中所有紅梅都連根拔起來運出了宮,就連那片最好看的紅梅林都被拔掉了,真是可惜,不知道皇上在想什麼?」
吳汝佩一愣,拔掉所有的紅梅?昨天他舀走了黎淵給她的紅梅手帕,又命人撤掉了她的冰雪紅梅屏風,今天居然又命人拔掉所有的紅梅!他到底想怎樣?
昨日他的話又浮現在耳邊︰「朕只是不開心你的眼里被別的人或事佔據,朕會吃醋。」
吳汝佩其實也聰明,只是不是那種一點就通的聰明,她需要別人點了再點才能通的聰明,她心里也明白蘇墨辰根本不可能愛上她,那麼現在這個現象的解釋就是他是故意的,想做給整個皇宮里的人看的,但是吳汝佩忽略一個問題就是,不是所有皇宮人都知道紅梅的典故的。那麼他這個做給整個皇宮看,就不是那麼的能說通了。
于是吳汝佩決定裝聾子,表示不知道這件事,若無其事的用完早膳,覺得今日的陽光不錯,便叫人搬了躺椅在院中曬太陽。
蘇墨辰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某女配安然自得的在院中閉目曬太陽,渀佛外面發生天大的事情,都跟她沒有關系一樣。很顯然吳汝佩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就像私塾的先生一樣,永遠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學生都是交錢來上的學,某種意義上來講,學生是上帝,憑什麼請個假都不批?先生們真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蘇墨辰屏退院中所有的人,緩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望著她,吳汝佩忽然覺得有陰影籠罩著自己,慌忙睜開眼楮,半天適應光亮之後,看清是蘇墨辰之後,慌忙站起身行禮。
蘇墨辰再次沒有叫她起來,而是自己躺在搖椅上,閉目曬太陽,良久,淡淡道︰「愛妃站邊上去點,有點擋到朕曬太陽。」
吳汝佩表示是福著身子往邊上去點呢?還是站起來,往邊上去點,然後再福著身子呢?吳汝佩好猶豫!
就在吳汝佩難以抉擇的時候,蘇墨辰大掌一撈,吳汝佩整個人便跌進他懷里,吳汝佩跌進去有點猛,搖椅搖了半天才停下來,吳汝佩覺得這個搖椅搖著的頻率和他們此刻的勢真是要不得!動了動想起來,卻被蘇墨辰扣住腰身。
吳汝佩舌忝了舌忝嘴唇望著此刻一臉戲謔的蘇墨辰,表示不懂他此刻的想法,而吳汝佩此刻的想法是能不能先起來?就算他沒反應,她都有反應了!
「愛妃一點也不想問問朕麼?」蘇墨辰咬著她的耳廓問道
「問皇上什麼?」吳汝佩覺得有點口干舌燥
「愛妃一點也不關心?」蘇墨辰渀佛是懲罰般,重重的咬下她的耳廓。
吳汝佩覺得臉有些燙,口有些干,而且小月復開始燥熱,似乎有暖流滑過,手指不自覺的探進蘇墨辰的胸口,微微低下頭,伸出舌尖輕輕的舌忝.舐著他的耳廓,眼神迷離茫然。
蘇墨辰勾起嘴角︰「愛妃今日怎麼這麼的急切?」
吳汝佩像是沒有听見一般,粉女敕的舌尖沿著耳廓,一路向下,滑過喉結,鎖骨,身下的人身體瞬間緊繃,抵在吳汝佩月復部的東西早已經變得硬邦邦。
蘇墨辰勾起嘴角,咬著她的耳朵迷亂道︰「看來比起舒服的大床,愛妃更喜歡這狹小的搖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