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意掌門人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不想要

作者 ︰ 十萬大水

年輕人道︰「我想請你再殺一個人.」

「殺人.」侏儒啊呀冷聲道︰「要我殺人.你知道規矩的.」

他的規矩就是.如果不是權貴之人.絕對不殺.如果你的心沒有價值.他認為不值得殺.那麼就算你帶上全部家產去找他.他也不會看你一眼.更何況是殺了你.

但如果他覺得你的心值得.那麼就算是你設下萬重阻礙.用一百層的鐵皮把自己封在屋子里.他也會想辦法來挖走你的心.這是他的一點嗜好.

在這個世界上.人有千百種.有些人收集古董字畫.有些人喜歡炒地皮玩股票.也有些人喜歡珠寶玉器女人.而他偏偏喜歡人心.

其實仔細想想看.人心的確要有意思的多了.因為一個人只有一顆心.哪怕是狂魔希特勒.他也不會比別人多出一顆心.而如果有機會.挖出他的心來看看.究竟是黑還是紅.那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嗎.

這絕不是變態.變態指的是什麼人的心都挖.那是沒有任何品味.沒有任何選擇的暴發戶作為.而侏儒啊呀做的是.有情趣、有價值.前無古人之事.

年輕人顯然很清楚他的規矩.他說道︰「這個人絕對是個名人.她的心也絕對是顆非常有意思的心.甚至有人說.她的心上長了十七八個竅.每個竅想事情都比別人快十七八倍.」

「哦.」那侏儒啊呀來了興趣.道︰「她是誰.」

年輕人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蘸了點碗里的湯汁.在桌上寫了個名字.道︰「就是她.」

「是她.」侏儒啊呀奇道︰「你」

年輕人道︰「理由我不想多說.只要你殺了她.從此你和我們家一筆勾銷.」

侏儒啊呀嘴角泛起怨毒的譏諷.冷聲道︰「我憑什麼相信你.一旦殺了人.萬一你又給我來個賴賬.」

年輕人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他說道︰「我現在就可以寫個字據給你.證明我買凶殺她.日後我若是賴賬了.你完全可以公開這字據.到時候你不殺我.我也會被人亂刀砍死.」

侏儒啊呀不能確定這年輕人有幾分誠意.不過這個建議還是比較中肯的.只是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想他在江湖上是何等名氣.竟然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一再利用.他豈能心甘情願.

「如果我不答應你呢.」

「如果大家不能成交.那實在太可惜了.」年輕人嘆氣道︰「畢竟我是一番誠意的.」

侏儒啊呀眼珠子一轉.沉聲道︰「要殺她並不是不可能的.不過我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可以乖乖的逼你交出欠條.」

「什麼.」年輕人厲聲道︰「你不要忘了.你的性命也隨時捏在我們父子手里.」

侏儒啊呀道︰「我知道.所以我決定用你的性命來換我的性命.從今天起.我將你帶在身邊.帶回我家去.你們曹家可就只有你一個兒子嫡傳香火.想想看.你爸爸會不會用那欠條來贖你的命呢.」

「你.」這年輕人倒沒想到這一出.一時有些遲疑.驚聲道︰「你不能這樣做.你不怕大家魚死破.」

侏儒啊呀獰笑道︰「我信守我的承諾.你卻失信于我.就算魚死破.我也要殺光你們曹家的人.嘖嘖」

年輕人苦笑一聲.暗道︰「這次我可真把自己給坑進去了.尼瑪.這欠條早就找不到了.你讓我爸上哪去找張欠條來贖我的性命啊.這可怎麼辦」

侏儒啊呀看他面色大變.眼珠直轉.知道他在想著月兌身之策.他陰測測道︰「你不必多想了.應當知道.我想要殺一個人.他很少能逃得掉.何必是你呢.」

年輕人苦笑道︰「我哪里想逃.我是在想.你家在哪里.」

侏儒的家會在什麼地方.

在山之巔.在海之濱.還是天之涯.海之角.

都不是.

侏儒的家就在地洞里.好像老鼠的地洞一樣.侏儒的家就在經過一條長長的地洞後豁然闊大的山月復中.

年輕人已經跟著他走了很久的路了.他的兩條腿都累得好像灌滿了鉛.半步也走不動了.但他咬著牙.沒有半句討饒.依然深一步淺一步的跟著.並不肯落後.

「我看過一步電影叫《指環王》.里面的霍比特人.就住在這樣的房子里.」

霍比特人天生就很矮小.而且胸無大志.甚至有時候是豬玀的意思.

「你先進來看一眼再說吧.」

然後年輕人才真正進入到了侏儒啊呀的家.

他絕對不是暴發戶的兒子.從小的見識也算是不凡.但當他看到這個家的時候.他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

這里已經是山月復里的一個洞窟.但沒有人會說這是一個老鼠住的洞窟.他頭頂有無數色彩斑斕的鐘乳石倒掛著.每一個鐘乳石上都吊著一盞做工精良的水晶燈.而那柔和的燈光就灑在地上華美的地毯上.那地毯柔軟如女人的肌膚.

還有四壁上掛著名家的字畫.唐三彩花瓶里插在新鮮的花卉.床頭站著無暇美玉的白馬.茶幾上放著頂級的大紅袍.一套色彩暗沉的紫砂茶具.

還有太多太多.簡直看不過來.也看花了眼.

年輕人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口.而最最讓吸引他目光的卻是那另一側石壁上鑿出來的龕.那里密密麻麻的鑿出無數個龕.每個龕上都擺著一個檀香木匣.木匣上刻著一個人的名字.

他才看了幾個名字.就已經不敢再往下看了.因為這里每個名字.都曾經是響當當的大人物.每一個都曾經有過一段叱 風雲的往昔.

但現在.卻不得不乖乖的躺在這木匣里.

「這」年輕人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我去換件衣服.」侏儒啊呀當然明白年輕人此時震驚的心情.他淡淡道︰「稍候.」

就在他去換衣服的時候.黑暗的轉角處款款走來一名身穿蟬翼般薄紗的絕色美女.她金發碧眼.常年不見陽光的皮膚簡直比雪還要蒼白.她的笑容沒有沾染上世間的庸俗.純潔如三月的春水.

她托著一個小案.案上擺著金樽玉爵.滿盛著無雙的美酒.

「你喜歡吃茶還是吃酒.」

年輕人似乎已經完全被迷住了.

「茶.酒.有什麼意思.」

有這樣的美女.什麼茶.什麼酒.還有什麼意思.

的確沒有任何的意思了.

「嘻嘻.你不乖哦.」

那女孩放下小案.捧著年輕人的臉.笑的很好看.年輕人想閉上眼.但又舍不得.他拼命的眨著眼.大聲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那女孩笑嘻嘻道︰「我知道.你是男人.」

「我」

「我還知道.我是女人.男人就需要女人.這道理如同是有天就有地一般.」那女孩道︰「你現在需要我嗎.」

年輕人自問並不是未經人事.可他經歷的那些女人比起這個看似天真無邪的少女來說.她們簡直都是木頭.白痴.而她才是真正的女人.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看著出自天然.卻實在有巨大的誘惑.

他開始有些怕了.他怕自己忍不住了.

幸好這時候.女孩卻放開了他.只因那侏儒啊呀又出來了.

他這次換了一身柔軟.潔白.舒服的長袍.這種衣服現在已經沒有人穿了.可他穿來卻好像還蠻合適的.最奇特的是.明明他身高不過一米二.可換了一身衣服後竟好像高大了不少.簡直有一米九了.

他臉上的表情也很高貴.如同一個貴族.

年輕人又看傻了眼.他突然發現自己一下子變成了白痴.傻蛋.

「這地方好嗎.」

年輕人拼命的點頭.誰也不能否認這是個好地方.

侏儒啊呀看了一眼那女孩.道︰「這個女人好嗎.」

年輕人也偷瞄了一眼那女孩.竟發現那女孩在沖著他甜甜的笑著.他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里了.拼命的點頭︰「好.好.好.」

「好.」侏儒啊呀從那長袍下探出右手.氣血一運.頓時靜脈怒張.盤橫錯節如老樹根.而那手掌也隨之整整變大了一倍.他輕輕的用這手掌在那金樽上一按.只見那金樽宛如泥糊的一般.悄無聲息的印進去一個掌印.

這份功力委實可怕.如果被曲勇看到.他當然看得出來.天底下到目前為止.恐怕只有銅面人才能與之媲美.

「我的功夫好嗎.」侏儒啊呀收回手掌.淡淡道.

「好.好.」年輕人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好.

「很好.」侏儒啊呀忽然轉過身.走到茶幾前.倒了一杯煮好的茶水.慢慢的喝了下去.然後他才淡淡的說︰「既然我的地方好.女人好.功夫好.這一切你想不想要」

「想.」年輕人回答的毫不猶豫.道︰「不想要的都是傻蛋.白痴.」

侏儒啊呀道︰「你很聰明.好.現在這一切都是你的了.」

年輕人失聲道︰「你說什麼.你是說」

「是.」侏儒啊呀道︰「這個地方.這里所有的一切都屬于你.包括我的武功也可以教給你.」

年輕人怔怔的看著他.開始笑了.他的笑從很小聲慢慢變大.最後變成歇斯底里的狂笑.那侏儒啊呀冷冷的等他笑完.才道︰「你笑什麼.」

年輕人道︰「我在笑.我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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