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多少有什麼關系!」陸之遙一揮手,一副瞧不起廖無痕的樣子。「我喝過的酒多了去了,你這兒的不算好的,別那麼小氣。」
廖無痕慢慢點了點頭,回身告訴沈行回屋去,別在這兒呆著。沈行有點好奇陸之遙現在的樣子,又有點害怕,于是三步一回頭,走了好久才走回了屋,趴在窗口目不轉楮的看著陸之遙和廖無痕的方向,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
廖無痕意味深長的笑看著陸之遙,看的陸之遙不舒服。站起身來下了梅花樁,陸之遙和廖無痕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你又是什麼人?」
陸之遙沖天翻了翻眼,坐了下來回道︰「你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又何必來問我。」
「哦?看來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啊。」廖無痕也邁步走向陸之遙。
「誒?你別過來,我知道你厲害,也知道我打不過你,這一身的傷還沒好全,您老今兒就行行好,饒了我如何?」
陸之遙嘴里求饒,可臉上卻絲毫不見求饒該有的表情。
「再者說了,我肚子里還有孩子,像你這種老頭是不會理解我的心的。」
陸之遙話有話的嘲諷廖無痕沒孩子,所以才會對她如此心狠,廖無痕听的出來,卻沒打算找她算帳,至少是現在沒有。他去看了看那酒壺,果然輕了不少。他不是個嗜酒的人,這酒也是很久以前軒轅皓天給送過來的,他忽然想起才拿出喝了兩口,不料會發生這種事情。
哈利族確實有些人會在喝了酒後變性情,可大多數這樣的都是男人,再加上陸之遙懷孕在身,所以廖無痕並沒想過要用這種辦法來探究她的潛質。
「每一次喝酒之後都會這樣嗎?」廖無痕轉頭問陸之遙。
「很久沒這樣過了,還以為酒量變好了,沒想到喝了幾口又醉了。」陸之遙輕輕蹙眉嘆道,接著去看廖無痕,有些疑惑的問︰「老頭兒,你真的會把金凝草給我嗎?」
「為什麼這麼問,不是答應了你,會給嗎?」
「怎麼看都不覺得你是那麼大方的人。」陸之遙的視線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廖無痕,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來。「我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搖錢樹,變不出金銀財寶來,你要他干什麼。」
「看來喝了酒腦袋也聰明了不少,我要是真的不打算把金凝草給你,你要怎麼辦?」
「你這麼說我可是會傷心的,雖然早就料到了會這樣。」陸之遙表情很認真的和廖無痕對視,像是個孩子在與人據理力爭般的認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殺了那麼多人總該積點德才是,那東西你留著又沒用,給了我又能如何?難不成你怕我拿到東西後就跑了不回來了?你放心,只要你給我金凝草,我在這兒陪你一輩子,你看如何?」
「你還是想救那個人?」廖無痕听她這麼說,原本明朗的臉孔變的陰沉了幾分。
「救,怎麼能不救呢。」陸之遙想起林逸南,眼里浮現出復雜的情緒來。「欠人的東西總歸要還,不救,就真的糾纏不清了。」
陸之遙說完這話後,廖無痕就久久沒再開口說什麼。兩人都保持著沉默,陸之遙吹著涼風,看著夕陽西下,心情很好。
「老頭兒,以後對我好點吧,難不成你真的打算死了以後,讓那群畜生給你送終?」陸之遙語重心長的對廖無痕說道︰「不要擔心,就算你老到不能動了,我也不會像你打我那樣打你的,我是個善良的人。」
「所以別指望一個心地不善良的惡人能對你好到哪去。」廖無痕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光就直沖陸之遙而去。陸之遙靈敏的躲開,側眸一看,果然是暗器。
「冥頑不靈,沒辦法了。」陸之遙感嘆的搖著頭,躲著廖無痕的攻擊。
此時的陸之遙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要比平時強上一大截的。即便身上帶著幾十斤的重物,也依舊能躲過廖無痕的攻擊。她自己也能感覺得到,這種力量是比在夏萊國的時候強很多的。
陸之遙逃啊逃,最後差點閃了腰。而廖無痕這時也探出她的實力了,便收了手。
陸之遙一手撐著自己的腰,把孕婦該有的姿態表現的淋灕盡致。氣喘吁吁的沖廖無痕擺手,道︰「不行了,我要睡覺。」
廖無痕笑意盈盈的走掉了,陸之遙轉身朝著閣樓走去,等鑽進了書堆之後,才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靠著窗戶,神情憂傷的凝望著天邊。
躺到軟榻上,陸之遙合眼休息了半個多時辰。再次睜開眼楮,她揉了揉太陽穴,坐在那兒沉思半天,最後喃喃自語了一句,「以後真是不能隨便喝酒了……」
陸之遙看書看至深夜,次日清晨下樓去吃飯,迎上沈行怪異的眼神,她疑惑問道︰「怎麼了?」
「沒、沒事。」沈行連連搖頭,覺得眼前這個和昨天要把他扔了喂狼的那個陸之遙一點都不一樣,安了心,笑著對陸之遙說︰「之遙,你以後別喝酒了。」
「嗯,好。」陸之遙淡淡地點頭,應道︰「每次喝完都頭疼,看來我的確不適合喝那種東西。」
吃了飯,一切都和往常沒什麼不同。陸之遙抱著璃珞在院子里曬著太陽,到了該練功的時間,就又上了那梅花樁,重復著往日的動作。
廖無痕在一旁盯著陸之遙,在看到陸之遙上樁的動作後眸光一動。今天的陸之遙,雖然不似昨天喝完酒後那般,可和以前相比起來,行走的步伐卻流暢了很多。陸之遙似乎也發現了這點,停下來後站了片刻,又繼續走,然後笑著回頭去看廖無痕,問︰「師父,我是不是變厲害了?」
廖無痕沉著臉反問她︰「昨天發生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昨天?」陸之遙努力的想了想,接著一臉吃驚的道︰「我昨天……不會又喝醉了吧?」
「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廖無痕並沒有否認。
「有過。」陸之遙認命的重重嘆了口氣,「還闖了不少禍呢……不過師父,我喝了酒對肚子里這個有沒有影響?」
「有沒有影響你都已經喝完了,現在想起來有什麼用。」廖無痕冷笑一聲。「繼續練功!」
陸之遙撇撇嘴,也懶得和廖無痕多說什麼,繼續走著梅花樁,下來之後歇息了一會兒後,帶著沈行,順著河流溜達去了。
沈行跟在陸之遙的身邊,時不時仰起頭來好奇的看她。走出一段路後,他忍不住的說道︰「之遙,你昨天喝醉了,要把我扔狼群里,讓狼咬我的事,還記得嗎?」
「我有嗎?」陸之遙有些無辜的低頭,看著沈行重重的點頭,她眼神一變,停下了腳步,彎下腰近距離的看著他,小聲說道︰「現在這兒沒有狼,不如你試試下河捉魚怎麼樣?」
沈行踉蹌的後退幾步,怔愣害怕的表情惹得陸之遙忍俊不禁。
「逗你玩的,瞧把你嚇的。」陸之遙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可不管走出多遠,景色都是一樣的。
山,水,路,再無其他。
「之遙,你帶著這些東西,累嗎?」沈行又追了上來,低頭看著陸之遙腿上的東西,輕聲問道。
「不累。」陸之遙口是心非的回答,那重物已經把她的腳踝都磨破幾次了,怎會不累不疼。可她現在倒寧可這樣,累著,疼著,才能讓她覺得自己還有希望。
陸之遙帶著沈行走回去的時候,廖無痕已經不知去哪兒了。他一向都是如此,神出鬼沒的,兩人都習慣了,于是自己做自己的事,一切如常。
山外,已經來到青冥國有幾個月的蘇時和慕染塵,已經開始被軒轅皓天的人盯上,而他們兩個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行動也更為小心謹慎。
雙方都知對方的存在,這種情況下不交手是不太可能的。終于,在兩人分開行動時,被軒轅皓天的人給堵住了。
蘇時傷神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有點後悔自己剛才那頓飯吃的少了。要知道打架這種事,可是很費力氣的。
「這是要打劫嗎?」蘇時調侃的問道︰「把身上的銀子都給你,能讓我走不?」
百里宸沒想到蘇時會說出這麼句話來,他微微一笑,回道︰「恐怕不行,要把你的頭留下才可以。」
「放屁,腦袋給你我還走什麼了!」蘇時想也不想就罵了過去,廢話不再說,直接動手。
兩人打的難舍難分,而很久沒有打的如此痛快的蘇時也漸漸有些收不住了。這里不是夏萊國,沒有認識他的人,沒有他該有的顧慮,認準了對方是敵人,就可以毫不留情只管打過去,這種廝殺,是他最喜歡的。
百里宸早就知道,林逸南的人不好對付,但這越打越猛的架勢,還是讓他多少有些驚訝。
百里宸也是哈利族人,作為這一族的人,天生就有著高于其他種族的優勢和驕傲,所以他們瞧不起夏萊國的人也是有緣由的。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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