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遙收回銀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表情有些尷尬的老鴇。「別急,事情辦好了,少不了你的。」
「那不知姑娘是想讓我給你辦什麼事?」老鴇神秘兮兮的笑問︰「是不是家里的爺,瞧上我們這兒的哪個了?」
陸之遙斜了她一眼,特別不屑的說道︰「你們這兒的哪個姑娘值這麼多銀子?」
「那是……?」
陸之遙無聲的笑笑,大步往里面走。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她翹著腿抬著頭看著老鴇,說道︰「今晚,二層我包了。你們只要給我伺候好一個人,等明兒早他滿意了,銀子就都是你的,怎麼樣?」
「二層包了?這……」老鴇有些為難,抬頭看了看樓上,又想想陸之遙剛剛拿出來的銀子,她嘿嘿一笑,說道︰「姑娘,我看你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咱們金鳳樓是什麼地方,出去打听打听都知道。你想包我們這兒一夜也不是不行,但是銀子……」
金鳳樓是不止二樓那一層,但誰都知道,二樓住著的,都是這里的紅牌姑娘,想把她們都包了,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想要多少?」陸之遙了解的笑問到。
「這個。」老鴇用手指比了個數,心里有點顫,因為也知道自己要的有些多。
陸之遙垂眸想了想,表情也有些為難。過了半晌,她又抬頭看老鴇,說道︰「這樣吧,就這個數了,但是必須把你們這兒最好的姑娘都給我叫來,我可是告訴你,今晚來的是個大人物,伺候不好,你們今後的生意能不能做的開,就真的不一定了。」
老鴇在金鳳樓這麼多年了,什麼樣的達官貴人沒見過?她只當陸之遙的話是客套話,嘴上應著,心里卻沒怎麼在意,一心想著陸之遙手上的銀子,想賺上一筆。
「這是給你的。」陸之遙起身扔過去一錠銀子,「先和你打個招呼,晚些時候我把人給你送來,還有這個,訂金。」
陸之遙說完,又往老鴇的懷里塞了張銀票,雖遠不夠老鴇開的數目,但是也足夠讓老鴇眉開眼笑,雙目放光了。
「戌時人會過來,記得說過的話,好姑娘都給我準備好了。」陸之遙交代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金鳳樓,回去和廖無痕踫了面,陸之遙低頭看了眼完全沒有知覺,現在堆坐在地上的林逸翔,對廖無痕說道︰「都準備好了,等會兒就把人送過去吧。」
廖無痕沒出聲,因為現在還不敢肯定陸之遙想做的是什麼。洛親王在自家府上被抓,這件事肯定沒辦法悄無聲息的就壓下去。府上能動用的人全都派了出去找人,卻沒人想到要去妓院看看。
到了約定好的時間,陸之遙帶著林逸翔來到了金鳳樓。那老鴇一見她來了,立刻熱情的上前招呼,然後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那位看起來似乎已經喝大了的爺。
「就是這位?」老鴇小聲的問道。
「對,好生伺候著。」陸之遙微微一笑,伸手從林逸翔的懷里模出一疊銀票來,說道︰「看見沒,只要他高興了,給多少都是不一定的。」
老鴇眼楮再次放光,叫來人幫著陸之遙把林逸翔扶到了二樓。
陸之遙一走上二樓,微微一愣。俗話說的話,有錢能使鬼推磨,但這種陣仗,說句實話,陸之遙還是第一次見。
陸之遙一愣神,突然就想起林逸南來了。如果後宮之中還有女人的話,那場面一定比這好看的多吧……陸之遙想著想著,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走這一路,林逸翔幾乎都是被陸之遙拖著走的。姑娘們看在眼里,都覺得奇怪。說是今晚有銀子拿,可看看來的這兩個人,一個女的,臉蛋看著比她們還水女敕的多。一個男的,睡的和死豬一樣,估計喊都喊不醒。讓她們好好伺候著,這怎麼伺候?伺候誰?
陸之遙總算是把人拖進了屋里,想隨手把林逸翔扔到一旁,但又反應過來不太對勁,于是小心翼翼的服侍著他躺下,然後轉身看向那些都沒說話,面面相覷,不知是什麼情況的女人們。
陸之遙咧嘴一笑,說道︰「喝的有點多,一會兒就好了。」
陸之遙趁著眾人不注意,在林逸翔的鼻子上抹了點藥。順勢點了林逸翔的穴道,陸之遙笑意嫣然的看著那正一臉懷疑看過來的老鴇,說道︰「一會兒就能醒了,叫你們的人都準備準備,我們家公子眼光可高著呢。」
能在這兒的都是見過世面的,從林逸翔身上那一身衣服就能看得出,不會是沒錢的主。老鴇一個眼神,眾人各自忙活起來。端酒的端酒,搬琴的搬琴,看的陸之遙冷笑不已。
陸之遙打著給林逸翔倒茶的名義,端著茶杯來到他的面前,一個不小心,杯中熱茶全部倒在了他的身上。
陸之遙有些傷神的看了看身邊的人,然後愣了一下,道︰「反正等會兒也要月兌,對不對?」
陸之遙放下茶杯,手忙腳亂的把林逸翔的外袍給扒了下來。將他腰間玉佩令牌一並順走,陸之遙拍拍手,準備離開了。
「姑娘留步,你別走。」老鴇手疾眼快的把陸之遙給攔住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把她拽到了門外,小聲說道︰「姑娘,你這麼一走,萬一這位爺一晚上都睡在這兒了,什麼都沒做,那我們之前說好的事情不是就……」
「你放心,他一定會醒的。」陸之遙十分肯定的回答,看那老鴇依舊不放心,便說道︰「那好吧,給我開間房,今晚我也留在這兒了。」
老鴇一點頭,扭著肥臀去辦事。陸之遙視線冷冷的掃過林逸翔所在的房間,進了旁邊的屋子,想著林逸翔什麼時候會醒來。
藥是廖無痕給的,效果自然不用多說。不出多一會兒,林逸翔真的就醒過來了。但是,卻只能躺在那里,動不了。
他開不了口,所以等人發現他醒了,已經是又過了段時間。
七八個姑娘一股腦的都圍到了林逸翔的身邊,林逸翔心里十分清楚是被人動了手腳,但偏偏就無能為力。
外人都以為林逸翔是剛剛酒醒,不愛說話,所以也沒怎麼在意。林逸翔冷靜的觀察著屋內的每一個人,不覺得這里面有能把自己敲暈帶到這兒來的人選。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時,陸之遙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在見到陸之遙的那一眼,林逸翔的心直線下降墜到谷底。
「醒了?頭疼嗎?」陸之遙進了房間,徑直走到林逸翔的身邊,關切的問道。
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一直都讓其他人覺得好奇。正經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出門,身邊哪有不帶隨從的?可偏偏這位,竟然就帶了一個女人,而且一看就知不會是奴才丫鬟之類的身份。能陪著來這種地方的,絕對不會是成了親的關系。但再看陸之遙現在小心伺候著的模樣,不就是一對小夫妻?
陸之遙身子前傾,伏在林逸翔的耳邊輕聲耳語。「听說,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林逸翔微微皺了皺眉,無法回答。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怎麼可能舍得殺你呢,對不對?」陸之遙稍稍起身,與林逸翔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對。「夏瑤不舍得,陸之遙也不舍得。所以趁著我臨走之前,帶著王爺來這里享受享受。」
陸之遙說著,手慢慢模上了林逸翔的身。屋內一片安靜,陸之遙忽然回頭,看著那些人笑道︰「都看什麼?不想要銀子了?」
「我最近很大方,到處在送禮。這份是送給你的,算是對你之前那樣待我的報答,王爺一定要好好享受。」
林逸翔越听越心涼,眼睜睜的看著陸之遙離開。屋內剩下的人都感覺到了蹊蹺,但是有銀子拿,她們都不在乎。
林逸翔被迫在金鳳樓待了一整夜,沒敢合眼,也被吵的無法合眼。漫漫長夜,陸之遙睡的挺舒坦。臨近天亮,她起身走到林逸翔所在房間的門外,做了點小手腳,讓里面的所有人都沉睡了過去,包括林逸翔。
走進房間,陸之遙冷眼站在林逸翔的面前。看著他那已經讓她覺得很陌生的五官,她在心里對自己說,這就是她曾經愛過的男人。
把林逸翔身上能月兌的衣服全部扒光,陸之遙又把那幾個七倒八歪的女子身上搜刮了一遍,能拿走的,全部拿走。
悄無聲息的離開金鳳樓,陸之遙找了個視線比較好的地方停了下來,坐在房頂上,眸光閃爍不定的盯著那金鳳樓。
林逸翔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雖然知道陸之遙對自己一定不會做什麼好事,但是……
一絲不掛的躺在地上,身上蓋著的不知是誰的衣服。周圍圍了很多的人,其中幾張臉是昨晚在他面前一直晃來晃去的。
林逸翔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身上的衣服也隨之滑落了下去。他臉色一變,終于明白陸之遙所說的大禮,指的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