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你?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而已。今晚的那個女人,你最好祈禱她是老八的人,不然在這種時候再冒出一伙敵人來,你真的覺得,咱們能應付的過來?太子的事和你自己的比起來,哪邊輕哪邊重我希望你分的清楚,如果南宮家意圖想要殺死宰相的消息傳出去,那麼對太子繼位是肯定會有影響的。沒有十足的把握,你就千萬不要再出手。別賠了夫人又折兵,最後好處都讓老八得去了。」
「行了別說了。」南宮諾兒有點不耐煩的開了口,「你放心,我南宮諾兒就算失了手,也不會有求你救我的那一天。你就在這洛王府里,好好的當你的洛親王吧,那陸遠征你不想讓我動他,那我不動便是。不過那個蒙面女人,你不會也要護著吧?」
「當然不會。」
林逸翔痛快的回道,這蒙面女人把自己也給拉了進來,就算南宮諾兒不說,林逸翔也定是要對她調查一番的。今天的事情,林逸翔原本並沒有打算出面,可是他又擔心,對方將事情調查的那麼清楚,萬一南宮諾兒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豈不是要連累到自己?況且林逸翔也害怕對方有詐,所以到不如親眼去看一看,那紙上說的是不是真的。
現在來看,自己今天去的這一趟是正確的。因為對方雖然知道南宮諾兒的身份,可似乎並沒有想拆穿她的意思。自己將南宮諾兒救走,走比她當場被人抓住要好。可那個蒙面人究竟在計劃什麼?那女子今天完全有機會殺了南宮諾兒,不是嗎?放了南宮諾兒一馬,無疑是給她自己惹了個大麻煩,因為南宮諾兒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我腿疼,今天就留在你這了。」南宮諾兒皺眉又坐到了椅子上,和林逸翔說道︰「我受傷這事兒,先別讓我爹知道,丟人。」
「好。」林逸翔倒也沒拖拉,直接點點頭,「我先派人去將軍府給你爹帶個口信,以免他一早起來見不到你人該著急了。不過你留在我這里的借口,你可想好要怎麼說了?」
「有什麼好想的,反正過些日子我也要住進來,你就跟我爹說,我要先試試這房子住的舒不舒服,他不會追問的。」南宮諾兒和林逸翔說完,就走到床前躺了下去。林逸翔看著她毫不捏扭的鑽進自己的被子里,有些無奈稻了口氣,轉身走出了房間。
相府內,陸之遙看著陸遠征嚇的雙腿發軟,差點連路都走不了了的模樣,她拍了拍藍若綾的肩膀,低聲說道︰「我回去等你,今晚你也不用再守著了,她最近都不會再來了。」
陸遠征看著陸之遙走遠,疑惑的問著藍若綾,「剛剛那位俠女是……?」
「啊,她是八皇子的朋友,踫巧過來就幫了我的忙,過幾日就走了,相爺不必在意。」藍若綾敷衍的說道,安撫了陸遠征一會兒後,調來一些侍衛守在相府,然後離開回去找陸之遙。
藍若綾在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回想,陸之遙和南宮諾兒動手的畫面。匆匆回去見到了陸之遙,藍若綾猶豫的問道︰「南宮諾兒她不會有事吧?」
「放心,暗器上沒毒。」陸之遙打消了藍若綾的擔心,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她,說起自己將林逸翔找來的原因。「南宮諾兒一向驕縱慣了,在南宮家只要她說一,就沒人敢說二,就算是南宮凌風也是一樣。如今看,也許能稍稍壓制她一些的人,也就只有林逸翔了。他們兩個馬上就要成親了,林逸翔是絕對不會允許南宮諾兒給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的。」
陸之遙對南宮諾兒的了解,以及大膽將林逸翔拖下水的作為,讓藍若綾有些意外。而和林逸翔一樣,此時她也有些不明白,陸之遙為什麼要放南宮諾兒一馬。自己不能對南宮諾兒動手,那是因為別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八皇子的人。可是易容又蒙面的陸之遙就不同了,沒有人會猜到,殺死南宮諾兒的人是八皇妃的。從她們二人交手的架勢來看,雙方可都沒有想要放過彼此,給彼此一條活路的意思。既然如此,她又為何不干脆除掉這個麻煩?
藍若綾想了想,把疑惑問了出來。陸之遙听了她的話,緩緩一笑。
「南宮諾兒若是死了,一定會惹怒南宮凌風。我雖然不知道南宮家有什麼計劃,可是听逸南的意思,他們是想要反的。邊關還有很多南宮凌風的手下,所以我現在不敢在他這只老虎身上拔毛。」
陸之遙的話只說了一半,她不怕南宮家反,也不怕南宮家留在邊關的那些將士。她怕的是林逸南現在所在的地方,和他與皇上的合作關系。
南宮凌風若是有什麼動作了,皇上一定會把林逸南這個殺手 拿出來的。她雖恨南宮家,可是卻不想因為這事,而把林逸南當成擋箭牌,甚至,是因為這事而受傷。
「那……八皇子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會回來?」藍若綾並沒有因為陸之遙說起南宮家要反的事情,而表現出任何的驚訝。她看著陸之遙搖搖頭,笑道︰「也對,八皇子做事一向都喜歡神出鬼沒的,所以就算他明兒個回來,我也不覺得奇怪。」
藍若綾松了口氣,站了起來打算出去讓陸之遙休息了。可走了兩步她忽然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陸之遙,笑道︰「不過我是真沒想到八皇妃武功這麼好。」
「你別夸我,我也不過是忽強忽弱罷了,有些時候,連我自己都把握不好自己。」
陸之遙說的是實話,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她自己也不清楚。這麼多次與人交手,大多數情況下她都是腦子空白,條件反射的去給出反應回擊。
「不如等八皇子回來後,讓他教一教你吧。」藍若綾認真滇議到︰「八皇子武功很好的。」
「他?算了吧。」陸之遙听了藍若綾的話,撇了撇嘴說道︰「他會怕我以後比他變的厲害,所以一定不會教我。」
藍若綾笑著走出房間,陸之遙喘了口氣,爬上了床,想起南宮諾兒的事情。
南宮諾兒可不是那種吃了虧會自己往肚子里咽的人,今天的事情過後,她應該是不會再輕易去動陸遠征了,可是對自己,恐怕就不會那麼客氣了。還有林逸翔,就算他再遲鈍,可經過這幾次的事情,他也一定留意到了什麼。只是不知道,他又可否能想起一個叫夏瑤的女子。
陸之遙睡了一覺,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曬三桿了。不用晚上再到相府去守著,陸之遙一時間也覺得輕松了不少。和凌奕幾人坐在院子里聊領,再看看夏 坐在那里安靜的刺著繡,得來不易的平靜感,讓陸之遙總覺得好像是少了些什麼。再仔細一想,卻想到了林逸南。
陸之遙認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從和林逸南認識到成親再到今天,時間不算長,可是相處的……卻還算舒坦。舒坦到這才分開沒多少天,她竟然就會想他了。
面對現實,陸之遙有些無奈。對于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對林逸南的依賴,陸之遙也清楚這不是個好的習慣。但更可怕的事,陸之遙卻打心里有種不想要戒掉這個壞毛病的念想。
「姐姐在想什麼呢?」夏 已經看了陸之遙好一會兒,看著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發呆,一動不動,便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沒想什麼。」陸之遙沖著夏 尷尬的一笑,而後回頭去看那邊在下棋的凌奕和戰玉龍,問道︰「有八皇子的消息嗎?」
「上次寫了信給他,可還沒收到回信。」凌奕扭頭看陸之遙,試探的說道︰「要不,我再寫一封信給他?」
「不用了,你還是先看好自己的棋子再說吧。」
凌奕听著陸之遙的話,然後猛地轉過頭去看棋盤,又抬眸瞄了瞄戰玉龍,不悅說道︰「咱們可不帶這麼玩的,你能不能輸的起?不能就趕緊把銀子給我拿來!」
「說什麼呢?什麼叫輸不起?」戰玉龍干咳了兩聲,在陸之遙含笑的注視下將兩顆棋子扔到了凌奕的懷里,「不過就是試試你的反應罷了,你還喊上了,要不是主子提醒你,這把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就行。」凌奕咬牙回了戰玉龍一句,兩人的雙眼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棋盤,生怕對方起了歹意,再去偷棋子。
兩人一邊嚷嚷著一邊下著棋,過了一會兒後,陸之遙就看到戰玉龍垂頭喪氣的站起來走掉了。凌奕耀武揚威的神情,讓夏 都不禁輕笑了兩聲,對上陸之遙的視線,她小聲說道︰「人多就是熱鬧,這院子里頭已經好久沒有這樣了。」
夏 的話讓陸之遙的心猛地一墜,想想自己虧欠她的,陸之遙牽強的一笑,回道︰「你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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