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遙一晚上幾乎沒怎麼睡好,林逸南早上清醒過來想要一人起床,沒想到剛剛動了一子,陸之遙就有些不舒服的往他懷里蹭了蹭。雖然是無意識的舉動,可林逸南看在眼中還是笑了。
點了陸之遙的昏,林逸南看著一地的狼藉傷神的皺了皺眉頭。將陸之遙扔到了地上的衣服拾起,然後重新幫她找了身新的衣服放在枕邊,林逸南走出房間,看向已經出現在院子里的綰月。
「主子這麼早就醒啦,我這就去給您端水洗漱!」
綰月連忙放下手上的掃帚轉身跑開,在將洗臉水端進屋里的那一瞬間,她險些把一盆的水都潑到了地上。
「這……」綰月驚恐的看著地上破碎的桌子椅子,慌張的扭頭去看林逸南。
「沒事,一會兒收拾下就行了。」林逸南一派從容的說道︰「夫人昨晚累了,今天不用喊她吃飯,什麼時候醒什麼時候再給她弄些吃的。」
林逸南的話讓綰月下意識的覺得眼前的慘狀是陸之遙所為,她連忙點點頭,服侍著林逸南洗漱之後看著林逸南離開。當房間里只剩下綰月和熟睡中的陸之遙時,綰月糾結了好半天後,一步一停的朝著里屋方向走去。床上的陸之遙讓綰月松了口氣,看著陸之遙平靜的睡顏,綰月逃也似的奔出了房間。
陸之遙什麼都不知道,她一覺醒來已經是快到正午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坐起身來,順勢下滑的被子讓陸之遙很快就清醒了。手疾眼快的拽住被子擋住一絲不掛的身子,陸之遙四處看了看,在確定屋內沒人後才開始穿衣服。
陸之遙見到綰月和雨蝶時,這兩個丫頭就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被盯著看了一會兒後,陸之遙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夫人……」綰月諾諾的開了口,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和八皇子是不是吵架了?」
陸之遙一愣,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來。
「夫人,這桌子椅子要不少銀子呢,下次生氣你還是到屋外面發泄去吧。」雨蝶沒有綰月那麼委婉,瞄了眼陸之遙身後的方向,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誰跟你們說這桌子椅子都是我弄壞的?」陸之遙從兩人的表情還有話中听出來了不對勁,上前兩步不悅的詢問著兩人,當她听到綰月的話後,哭笑不得。
「是八皇子說的,他說你昨晚太累了不讓我們叫你吃飯。夫人難道不是因為鬧但厲害了所以累了嗎?」
綰月一臉奠真,讓陸之遙實在是沒辦法說出「不是」這兩個字。想起林逸南,陸之遙暗暗握了握拳,知道自己怎麼解釋也沒用,反正在這兩個丫鬟眼中,她現在一定是脾氣大的要命,就連堂堂八皇子可能都被她給欺負了。
「讓林榮他們來把東西清理了!」陸之遙懶得再說什麼,快速梳洗打扮了一番就鑽到了林逸南的書房去,任憑兩個丫鬟和林榮那幾個奴才在這邊亂說。
陸之遙在書房待了一會兒就見到了林逸南,冷哼一聲,沒打算和林逸南說話,林逸南見她把自己當成了空氣也就隨她去了,只是偶爾到陸之遙的眼前晃一晃,惹得陸之遙幾次都不耐煩的瞪向他。
閑了一天,陸之遙在傍晚時到院子里松了松筋骨,等天黑之後,她換了身衣服獨自離開了八皇府,悄無聲息。
以陸之遙現在的身手,想要躲避八皇府外的那些侍衛還是不成問題的,更何況南宮柳熙派來的那幾個高手,也都被楚子騫他們給引走了。
陸之遙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顧府,黑夜之中,她像是一縷孤魂一樣飄忽不定,在顧府轉了一圈,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人。
顧府自從顧然和顧諾楚一前一後的離世之後,就顯得冷清了不少。雖然府上的奴才並沒有少幾個,可卻已經回不到以前的場景了。
陸之遙來到顧夫人的房間,耐心的等了半晌,在找到機會之後很自然的從打開的房門溜了進去,神不知鬼不覺。
李玉珍只是出個門到旁邊的房間去取了點東西,再次回到房間後,絲毫沒有察覺到屋內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時間緩緩流逝,李玉珍翻了一會兒賬本後就有些倦了,打算上床休息。可誰知房間剛一暗下來,她就突然被人給控制住了。那人從背後鉗制住她,並捂住了她的唇口讓她沒辦法大喊求救,就在李玉珍完全沉浸在恐懼之中,以為自己即將就要隨著夫君和兒子而去的時候,背後的人卻和她說道︰「親手將顧老爺推進死坑里,你難道就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嗎?」
李玉珍掙扎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後以更加激烈的方式繼續掙扎。
「別怕,我今天來不是想殺你的。」
陸之遙從林逸南那學來的招式點了李玉珍的道,將她抱到床上安頓好,接著陸之遙點亮了蠟燭,又重新返回到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等待著另一人的出現。
這麼些天陸之遙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的,她至少是發現了顧實和李玉珍兩人的秘密,查清了他們兩個狼狽為奸的那點膩歪事。
果然,在陸之遙等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之後,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陸之遙看著房門被推開,看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然後朝著內屋的方向走去。她微微一笑,在他內屋之後也隨之跟了過去。
內屋昏暗的燭光讓男子一眼就看到了已經躺到了床上的人,嘿嘿一笑,他一邊月兌著衣服一邊朝那走去,嘴里還嘀咕道︰「今兒個怎麼這麼主動,竟然還點著燈等我?」
李玉珍說不了話,動不了身,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實,試圖能讓他從自己的眼中看出訊息,發現那個人的存在。可惜,一切都只是妄想而已。
就在顧實還差兩步就能走到床邊、踫到李玉珍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身後一道冷風襲來,條件反射的扭頭看去,映入眼簾的笑靨嚇的他立刻睜大了眼楮。
顧實還沒等發出驚恐的叫聲,就已經沒有機會說出他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話了。李玉珍目睹了顧實被殺死的經過,雖然短暫,卻也足夠將她嚇暈過去。
陸之遙看著完全暈了的李玉珍嘆了口氣,都有膽子聯合小叔子殺害自己的夫君,怎麼就這麼輕易的嚇過去了呢?
費了些力氣把李玉珍弄醒,陸之遙翹著腿坐在椅子上。已經能夠行動自如的李玉珍在發現自己依然發不出聲音後,腦子一片空白的想逃出這個滿是血腥味道的房間。一次一次被陸之遙擋住去路,讓李玉珍感到了絕望。泣不成聲的倒在地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面臨著怎樣的命運。
「哭什麼,我不是說了,不殺你嗎?」陸之遙低著頭,冷眼看著一副柔弱樣的李玉珍。她並不相信這個女人真的就如現在這樣只會哭個不停,能成為顧然的夫人並且這些年來始終坐穩那個位子,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陸之遙蹲子挑起李玉珍的下巴,輕聲說道︰「你不是想要顧家的財產嗎?我幫你如何?」
陸之遙的話讓李玉珍更加迷茫了,她殺了顧實,她知道顧然死的真正原因。她究竟是什麼人?她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只要你乖乖听話,我保證讓你直到死的那天,都吃香的喝辣的,沒人敢和你爭顧家的一分一毫。」
陸之遙輕柔的聲音只能讓李玉珍感到恐懼,她渾身的望著陸之遙姣好的容貌,還是想不起自己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我讓你說話,不過你得保證不喊不叫,怎麼樣?」陸之遙輕聲提議,看著連連點頭的李玉珍,並不認為她會真的那麼听話。
「你要是敢喊出一個我不想听到的字,我就讓你和他一樣,到陰曹地府去陪你那短命的兒子和夫君。」
陸之遙輕瞥一眼顧實尸體的所在地,手指在李玉珍的身上輕輕一點,拽著她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李玉珍發現自己已經能夠說話了,她踉蹌的向後退去,想要和陸之遙保持一定的距離,讓自己能夠安全一點。「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們?」
「瞧顧夫人這話說的,我只不過就殺了一個顧實而已,其他人的死,可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陸之遙表情有些無辜,「不過我想,顧夫人應該很清楚顧老爺是因何而死的吧?」
李玉珍本來還想嘴硬不承認,但是當陸之遙說出「飛鶴樓」三個字時,她心底最後一絲幻想也徹底消失了。
「飛鶴樓的那些人要價很高吧?不如你下一次請我怎麼樣?」陸之遙突然很好奇,像李沐辰他們出手一次能夠賺到多少的銀兩。「不過顧府現在應該也沒有什麼人是能夠威脅到你的了,我剛剛把你最後一個敵人都給解決掉了,你是不是應該謝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