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知道張楓逸是海闊看重的新人,哪敢攔阻?無奈只好退開。
清秀女孩挾持著軟弱無力的張楓逸順著通道走了一截,已看到前面不遠的電梯間,心中大喜。
有救了!
一分鐘後,在同一樓層的另一間審訊室內,海闊听完剛剛來的急報,沉吟片刻,冷冷道︰「不用追了。」
旁邊剛剛向他稟報了情況的壯漢一愣,不由道︰「幫主,他們肯定走不遠,應該還能追上。」
海闊看他一眼,忽然道︰「你覺得宋偉這個人怎麼樣?」
那手下愣道︰「偉哥?他很厲害……」
海闊再道︰「那對方為什麼能輕易抓到他?」
那手下囁嚅道︰「屬下不知……」
海闊淡淡道︰「那就下去多想想吧!傳我的令,所有人都不準追上去!」
***
離開了大廈,清秀女拖著張楓逸攔了輛出租車,先把他推了進去,自己才鑽入車內。
司機愕然道︰「這是……」
「閉嘴!」清秀女手中匕首一抬,面無表情地道,「要不你開車,要不我殺了你,我來開!」
司機眼見匕首寒光閃動,心里一寒,強笑道︰「妹子,你這玩笑開不得……」
清秀女手起匕落,閃電般在他臉上拉了一道血痕。
司機吃痛叫了一聲,你道︰「草!你還真動刀子!」
清秀女的匕首已橫到他頸側︰「開車!」
司機一個寒顫,趕緊轉回頭,發動車子。
尼瑪這是玩真的!
清秀女看著遠離的大廈,輕舒一口氣。
東海大廈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危險之地,要不是趁著對方不備逃出,恐怕自己就死在里面了。
十來分鐘後,清秀女摻著張楓逸下了出租車,轉進旁邊一條小巷,從另一邊巷口繞出去,又重新換了輛出租車離開。
這次跑了半個小時,最終車子停在另一條小巷口子上。
清秀女再次扶著張楓逸下了出租車,轉上了旁邊一輛早等在那里的面包車。
面包車立刻發動,迅速駛離。
車上,一個光頭男子皺眉道︰「敏雅,你怎麼逃出來的?我們還以為你出不來了。」
清秀女簡單地把經過說了一遍,指著張楓逸道︰「這人在東海幫似乎有點分量,也可以用來當作人質。」
光頭男沉聲道︰「宗山他們呢?」
清秀女說道︰「應該還在大廈里,但我自身難保,無法救出他們。」
光頭男點點頭道︰「你做得很對,幫我把這家伙綁起來,送到老宅,讓武哥處理。」
清秀女驚喜道︰「武哥已經到了?」
光頭男道︰「半個小時前到的。」
兩人邊說邊找來繩子,把已經昏睡過去的張楓逸手腳都給綁了起來。
十來分鐘後,面包車到了東揚市外圍,轉入一條路面破爛的大街,停在了一個小工廠前面。
車門打開,光頭男直接把張楓逸扛到了肩上,和清秀女下了車,走到工廠大門前,轉頭看向大門上方的攝像頭。
片刻後,大門開啟,兩人進入後,門外的面包車也發動了引擎,緩緩駛離。
工廠內,光頭男扛著張楓逸穿過空地,進了一處倉房,直接把張楓逸給扔在了地上。
清秀女壓不住心里的激動,忍不住問道︰「武哥呢?」
「敏雅!」一聲驚喜從倉房門口傳來。
清秀女一轉身,登時看到了正大步朝自己走來的年輕男子,喜道︰「武哥!」猛地撲了過去,和對方擁住,來了個激烈的唇舌交纏,深吻如火。
跟在年輕男子後面的一個中年人有點尷尬地輕咳了兩聲,說道︰「武哥,正事要緊。」
年輕男子一震,輕輕推開清秀女,肅容道︰「對,敏雅,先處理正事。」
清秀女雙頰已紅,松開他,不安地道︰「對不起,是我沖動了。」
「沒事,這才是我最愛的樸敏雅。」年輕男子笑了笑,目光橫移,落在張楓逸身上,「那人是誰?」
「他叫宋偉,是東海幫的人。」清秀女樸敏雅解釋道,「就是多虧了這家伙的自大,我才能逃出來。不過他真的很厲害,似乎在東海幫很愛海闊的器重,所以我把帶了回來,作為人質,應該是不錯的籌碼。」
「哦?」年輕男子微一沉吟,斷然道,「那就暫時把他關起來,等處理完手上的事,我再親自審他!」
「什麼事?」樸敏稚疑惑道。
「哼,這次交易,對方既然這麼不誠實,那我們也不能客氣。」年輕男子眼中露出凶光,「我已經讓人把海允的一根手指送往東海大廈,在海闊看到手指的時候,就是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
樸敏雅一震道︰「手指?!這……這恐怕會讓海闊更加憤怒……」
年輕男子輕描淡寫地道︰「他不憤怒,就不會明白誠信的重要。放心吧,我有分寸,明天之內,我一定要把千澤小姐救回來!」
***
工廠後院,張楓逸被扔進了一個會封閉的小房間內。
砰!
房門關閉,整個房間頓時陷入徹底的黑暗中。
張楓逸睜開眼楮,雙手一繃,已繃斷了繩索。
如海闊所料,他確是故意被對方抓著,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找到對方巢穴。
那叫樸敏雅的清秀女手腕上有機關,他早在抓她時就發覺了,所以才想出這計策,以自己超強的抗藥體質來硬扛了對方的麻藥,結果剛上出租車,他就已經蘇醒過來。
想到剛才听那年輕男子說的「手指」,他心中一緊,弄斷了腳上的繩索,立刻撲到門邊,凝神細听。
海允會受這麼重的傷害,令他本來就有點愧疚的心更加愧疚,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把她救走。至于那之後該怎麼應對這大小姐的脾氣和報復,只好那時再說了。
外面有細微的動靜,顯然有人在外看守。
張楓逸沉吟片刻,轉身退到離門最遠的那堵牆壁處,把耳朵貼到牆上,靜靜聆听。
最好的出路當然是門,但貿然沖出門去,唯一的結果就是驚動對方,那對他的救人大計大為不利。
就在這時,一聲輕微的申吟忽然傳進他耳內。
張楓逸一愣。
這後面也有人?
但片刻後他就發覺不對,那申吟中帶著痛苦,不像是看守的人。
多听幾次,他心中一震,差點要跳起來。
是海允!
沒想到對方這麼客氣,竟然把他的房間和海允的房間安排在了隔壁!
張楓逸強壓心中喜悅,雙手模到牆上,開始上下模索。
不多時,整堵牆的情況已經盡都掌握在他手中,張楓逸手指一彎,輕輕在牆上摳了起來。
幾秒後,一小片牆體表面的水泥片被他摳落,輕巧地掉在他手里。
要是在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他能做的就是暴力撞破或者踹破這牆,但那必然驚動別人。可是今時不同往晶,對于力量和技巧的重新認識,讓他能做出以前難以做到的很多事,比如現在這樣輕巧地逐層弄穿牆體。
五六分鐘後,牆體已經被他摳掉了足夠大的一片,手指模到了里面的磚塊上,不斷轉變摳挖的角度和力量,在另一個五六分鐘後,一塊方磚被他成功摳了下來。
第一塊最難,張楓逸繼續動作,轉眼第二塊、第三塊、第四塊……依次取下。
當第三十塊方磚取下時,整個牆上已經被他掏了一個足夠一人進出的大洞,剩下的只有另一邊的水泥表層。
張楓逸屏住呼吸,從上方開始,輕輕摳落最後一層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