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院之中,林紫曦坐在梧桐樹下,手中拿著賬本靜靜地看著是不是的微微皺起眉頭繼而便舒緩開來。
「小姐,已經審出來了。是王府的人干的好事!」
夏眠地上一盞玫瑰烏梅茶,林紫曦放下賬本接過茶聞了聞茶香不緊不慢地道。
「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了。」
玫瑰茶入口甘甜,回味微酸。
「去門口等著,若是大小姐來了就說我今日受了驚已經歇下了,讓她好好養胎便是。」
說完,林紫曦便垂頭繼續研究著手中的賬本。看來和自己猜的沒多大區別,這洪氏是打算讓自己來填這府中的空缺,等到將自己壓榨的差不多了,再收回大權去。
不過有些事情可不是她怎麼想就會往那個方向發展的。
將手中的賬本輕輕一丟,林紫曦起身朝著屋內走去,只留下一句話。
「明個兒一早,讓各個莊園的管事的碧桐山莊一趟。」
晚間,林紫曦正在泡澡,吹開浮在水上玫瑰花瓣露出半截雪肩,輕輕擦拭,想著今日在街上遇到的事情。
這次恐怕不是王子憲的杰作,她和王子憲交過手知道他的實力,若是沒有致命一擊的必勝信心是絕不會出手的,大概是王府之中另有人想要為林紫煙報仇。
從今日之事可以看出對方的莽撞,雖然能傷了自己但是其他的因素很多,若是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暴露了自己。王子憲公差在外,既然如此沒有人阻攔,恐怕此計不成對方還會再來。
「小姐。」
門被輕輕扣開,緋妍的身影出現在了屏風之外。林紫曦閉上眼沉了下去些只露出臉,讓自己能舒服些。
「何事?」
「十日之後,皇貴太妃聖誕,皇上下令大宴群臣,凡是三品以上大臣帶家眷出席。」
林紫曦依舊閉著眼,听著緋妍輕輕地將衣物攀在屏風上的聲音。
「知道了,下去吧。」
她不喜歡有人伺候洗澡,從來都不喜歡。直到听見緋妍闔上門,林紫曦這才踏出浴桶換上干爽的衣物,望了一眼站在窗欞之上的人影輕輕一笑。
「打算怎麼整治那些嫌活得太久的人?」
見到她從屏風之後出來,玄梓君這才從窗子里進來,往常一樣賴在林紫曦常靠的榻上不肯下來。黑暗之中能夠看到她只著一件單衣,濕發散落下濡濕了衣衫透出了里頭玲瓏有致的曲線。
林紫曦似乎也感覺到了玄梓君在看著她,忙抓過一旁的披風套在身上,轉過身去面色緋紅,良久之後才緩緩的回答。
「他們此時缺的就是一個機會,那我就給他們創造一個機會。」
撫模著珍寶架上的听風瓶,月光流瀉印出她眼中的淡漠襯著嘴角的微笑,顯得別樣的嫵媚惑人。玄梓君望著這樣的林紫曦想要將這樣的美歸入自己的懷中不讓任何人得以窺探。
「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
突然,林紫曦一回頭對上玄梓君的眼,玄梓君慌忙一躲。等到再看向她之時,林紫曦已經走入里屋了。
三日之後,林紫曦去蘭月寺為祖母和母親祈福。
華貴的四合紅頂馬車,馬車之上刻著林府的標記,馬車前後跟著十六個黑馬侍衛,朝著山中的蘭月寺而去。就在路過一片樹林的時候,忽然轟地四周燃起了熊熊火焰,驚了馬匹。
馬嘶鳴著不听從主人的駕馭朝著各個方向奔去,馬車在山路上重重地顛了幾顛,最終被兩個從天而降的藍衣華服男子駕住。吹了一陣長哨,瞬間圍上了幾個僕從。
「走!」
那藍衣華服男子眉眼之中閃著得意,大笑著駕著馬車絕塵而去。
那藍衣華服男子便是王子憲的弟弟王子欽,那日知道了林紫煙被囚一事便想要給自己的寶貝表妹出氣。
故意將馬車駕的顛簸,王子欽笑得極為得意。林紫曦是嗎?听說太子和靜王都喜歡她,他偏要劫了她的馬車毀了她的清譽,讓她沒臉見人。
到時候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他們是無媒苟合,私奔而去。憑著媒則為妻奔則妾,將這林紫曦收為妾侍也算是便宜她了。
駕著車終于在一處平坦的水邊停了下來,王子欽跳下馬車給侍從使了個眼色。幾個侍從便用刀柄重重的敲擊著馬車,大聲的吼道。
「出來!還不快出來!」
等了一刻鐘里頭依舊沒有聲響,王子欽這才覺得奇怪,讓侍從去看看。一個賊眉鼠眼的侍從身先士卒跳上了馬車,一下子就掀開了簾子,隨後望著馬車之中緊緊抱在一塊兒的主僕,笑道。
「原來是暈過去了!但是也忒小了點!」
听到這話,王子欽也哈哈大笑,隨後揮揮手讓他們把人抬出來。竟敢動他的紫煙!他要讓這女人知道什麼叫做痛苦!
幾個侍從上前去將怕靠著的主僕分開,然而當兩人的臉露出來的時候眾人都驚得愣在那里。終于有一個人明白了過來,朝著王子欽叫道。
「少爺,抓錯人了!」
「什麼!怎麼…」
王子欽不可置信的望進馬車之中,見那暈過去的老嫗竟然是洪氏終于明白自己這是中計了。
「快撤!」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無數官兵將他們團團圍住,緊接著三匹馬緩緩而來,中間的女子帶著幃帽白衣楚楚,而一旁的白馬之上一襲朱砂紅耀目。走在最前頭的是九門提督閔豹!
「抓起來!」
望了一眼林府的馬車,閔豹肅著臉根本不和王子欽多做廢話。
王子欽掙扎著望著林紫曦,雙眼似乎能噴出火來,朝著她瘋狂怒吼。
「林紫曦,你這個毒婦竟然害我!你不得好死!」
「你這惡徒,殺人打劫還敢大言不慚,來人給我封住他的嘴!」
玄梓君鳳眸微眯,冷冷一笑,揚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