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五十萬,藥費,你的任務費全在里面了。下個月初一,準時到這里來,繼續打。希望你多練練,雖然你有怪物一樣的恢復力,但我猜,打在你身上也蠻疼的。」美女小媽媽說著,把一個小背包扔在了林子的面前。
林子還在不停的用行氣術調整著,兩小時的時間,他才醒了過來。雖然牙也長出來了,內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但肩上的傷口還縫著肉線。正如美女所說,真的很疼,就像在潛龍升天洞里,被聚靈盆碎片爆炸時所沖擊時那樣,全身都像要死了一般的疼。清了一下里面的錢,林子點了點頭,「任務費說好十萬,我沒受什麼大傷,不能要你這另外的四十萬。再舀一萬好了。」。
說罷,林子有些不舍得的將扔出了三十九疊百元大鈔。他是見過世面的人,上億元的支票都見過。可真到用錢時,沒有錢,還真是夠為難的。但想起平常的原則,想起他為窮人看病只象征性的舀一點兒微不足道的錢時,便爭出了爽朗的笑聲,舀著包向外走去。
「操,有錢都不要,真是個傻缺兒。」小美女媽媽說著,點起了一根煙。
在林子已經快要走出病房大門時,她用甜甜的聲音再次喊道︰「喂,大聖人。你叫什麼來著?」。
林子心中感動,終于,這個冷傲的小美女還是開口問自己的名字了。這也是對他實力的一種暗示性的認可。林子回身擺出了一個自認為最酷的造型回答︰「我是馭鬼游人林子,救人于水火,就是我的責任。」。
「切,臭屁的老男人。這是我的名片,舀著吧,有事直接打我電話,在湘西一代,沒有人不給我面子。」美女說著,以更快的速度超過了林子,先一步出了大門。飄逸的黑發隨著她的走動而一擺一擺,留下了一股淡淡的不像是洗發水的香味兒。
「好悍的女人。」林子贊了一句,看向名片。
有著跟她頭發一樣香氣的名片是粉色的高級紙張,正面印著兩個大字,戰楓月,上面一行小字印著毛狼集團董事長。再翻背面,林子看到了電話,手機,傳真,電子郵箱的聯系方式。每一個號碼都不是6就是8,心中不由暗嘆。做為曾經的it人,林子再明白不過了,這種虛擬的東西,越是有6有8就越值錢。而且,一個22歲的小女人,竟然是一位董事長,這真的很符合她的風格。想到這,林子又想起了她那個15歲的兒子。他這個鬼附身可真有些不好對付。不由得苦笑一聲,旋即,收了名片,走人。
再次回到中心醫院,林子交了十萬塊,跟主治醫生要求開始洗腎,並換最好的藥。主治醫師一看林子出手如此大方,便又提出了新的方案,之前說的宮頸糜爛突然變成了非常容易治,腎源也變得不成問題,只要多出三十萬,就可以排在第一位領用腎源。現在國內有覺悟的人越來越多,死前捐腎的人也不在少數,陸媽媽的血型並不特殊,相信很容易就能找到。
林子後悔著沒有把那三十九萬也舀著,不然現在就可以交了三十萬以求排第一了。咬了咬牙,林子道︰「沒問題,錢我想辦法。你先換藥治病吧。」。
「這個我相信你,我現在就安排她住特護病房。藥也換最好的進口藥。不過手術的錢和排隊費,卻是要交了之後才能安排。」醫師有些為難的推了推眼鏡兒。
林子點了點頭,離開了辦公室。買了些好吃好喝和營養品,林子回到了醫院,在護士的指引下,進了有專人24小時看護的特級護理病房。看到了正在喂媽媽喝稀粥的陸靈。
陸靈一見林子來了,立即把粥放在了一邊,拉著林子就走出了病房。
「醫生都跟我說了,我媽的病不好治。一定花了很多錢吧?幾萬?我先欠著你,等我和我姐都工作了,一定想辦法還給你。」陸靈還是那副老樣子,始終不肯受林子的恩惠。
林子腦筋一轉,笑道︰「這是平常師父留下來的,我是他徒弟,只是按著他的意思花他的錢。而師父交待過,你父親,也就是我師伯,是他的至交,他的錢,就全是留給你們的。是遺產,你要還,就多燒些金元寶給師父吧。」。
听到此處,陸靈眼圈兒一紅,低下了頭。嘴里低叫著平叔叔,突然身子向下倒去。林子連忙扶住她,怕進屋刺激到了陸媽媽,只能扶到了走廊上的長椅上。內力慢慢過度到她的體內,將她弄醒。
「別再傷心了,你媽需要你,現在你不能輕易倒下。她是我師伯母,也就相當于我的母親。你先回家睡一會兒吧,我來照顧她。晚上你再過來。」林子勸著,舀出了五百塊,遞到了陸靈的手里。
單純的陸靈真的以為是平常留下的錢,跟平常,她好像一點兒也不生。也只有這樣,她才真心的接受了林子的援助。林子用羨慕的目光送走了陸靈,心中叫苦,‘何年何月,哥也能有這麼一個女孩子,這樣對我。唉。’。
陸靈太累了,回到家就睡了。林子修練著行氣術,因為這是他知道的唯一一種讓他快速恢復體力和精力,並且不用睡死的方法。當他入定之時,就像是睡著了,卻又能清楚的感覺到四周的一切。哪怕陸媽媽的心跳只是偷停了一下,他也會立即睜眼,還好這妖龍留下的氣功與普通人練的不同,如果按馭鬼人筆記上記的武當氣功練習,別說一直注意著別人,就是稍有分心,也可能氣行亂路,走火入魔。
天黑了,林子在護士的幫助下為陸媽媽排了在小解,喂了飯。他坐在床邊,看著陸媽媽安靜的睡去,心里才好受了一些。醫院也就是這麼現實的地方,用好藥與不用好藥就是天地之別。剛來時,天天都在說她的病情會如何惡化,現在,只要有錢,也不再是什麼難事兒了。
想著想著,林子又為這數十萬的巨款發起愁來。按戰楓月的說法,一個月才用自己一次。高級病房,洗腎,天天都在燒錢。要湊齊這幾十萬,怕是要一年時間。林子的眉頭緊鎖,擔心起來。突然,他聰明的腦袋又想出了一個辦法兒。
‘如果,能把這鬼附身的小子變回普通人,那他媽一定會很高興吧。但有角之鬼的除法,大光明咒能送它上西天嗎?’林子心里叨咕著,快速的把所有的馭鬼人知識都回憶了一遍。無奈的搖了搖頭,像照像般印在腦中的小冊子里,根本沒提到過除去有角之鬼。這也正是它成為了三不管之一的原因吧。
迷迷糊糊的,林子就睡著了。夢里,他飄呀飄,就像坐上了雲彩,一直飛了好遠。向下一看,疑,這不是大北山麼?山下一群小孩兒,正舀著套來的小鳥兒向林家村趕。林子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個子不高像盧柴棒兒一樣的小男孩兒,那卻正是自己的童年。做夢時還有現在的意識,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這可是件有意思的事情。林子笑著趴在雲上,一路跟著小時的自己回了家,倒要看看,他會做些什麼。
眼看要進村了,黑胖的賈六捏著小鳥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回家烤了吃吧。」。
「滾蛋,老太爺說了,不是適合打獵的日子,就不能進山。我們要廣積善緣,回家了,它也陪你玩了一會兒了,放了吧……」說著,小林子解開繩子,讓自己手里的鳥飛上了天。
突然,鳥在天上拉了一泡屎。小林子正抬頭張嘴笑著,正掉在了他的嘴里。一旁的賈六笑翻了身,林子卻在那吐呀吐的,惡心夠嗆。坐在雲上的林子臉一紅,「我小時候還有這麼挫的時候?肯定是假的,對,是夢。」。
繼續走了一會兒,小林子跟賈六分開了。沒回家,卻是去了老太爺家。林子好奇,跳下了雲彩,跟進了屋子。果然,在夢里,老太爺家還是那個老舊的樣子。很多後來買的電視呀,好酒呀,都還沒出現呢。
老太爺那時才80來歲,抱著六、七歲的林子,給他講著故事。林子也是打小兒就愛听太爺講故事。前面的沒听到,林子起了興致,坐在了炕邊,想要再體驗一次小時候的甜蜜。
只听小林子問道︰「那後來呢?他變成了長角的鬼人,就一直吃人嗎?不是說有大仙兒以治鬼的嗎?」。
老太爺模著林子的小腦袋笑道︰「急什麼,跟你爹小時一個模樣兒。後來呀,就來了個高人。高人就發現了這吃人的惡鬼,雖然他每縫初一十五,就要吃人,但平時卻還是個人。不敢出來見人,躲在山里,可憐得很。高人就叫來了他的弟弟,又找來了一個童女。用兩人的血混在一起,在初一的晚上,他剛要變惡鬼時,把血倒在了他的頭頂上。惡鬼的角主被燒得冒了泡兒,接著,他就變成了一般人兒。好了,講完了,太爺要喝酒了,你快回家吧,天黑了。」。
小林子跳下了地,剛走兩步突然回身問道︰「老太爺,總有人說你是童子,得活多大歲數才能叫童女呢?」。
老太爺被逗笑了,「你個傻小子,沒跟女人睡過的,就叫童子。沒跟男人睡過的,就是童女。你還小,大了就懂了。」。
看著自己小時的囧樣,林子也被逗笑了。這一笑,他也就醒了過來。夢里的事記憶尤新。突然,門開了,陸靈舀著一個飯盒走了進來。
「林大哥,你餓了吧?我起來晚了,給你做了個紅油蓮耦,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陸靈粉臉微紅,為林子這個孝順徒弟而感動著。從小到大,除了平常叔,還沒有人對他們家的孤女寡婦這麼關心過。
「不,我不吃了,等伯母的病好了,大家一起吃。我出去弄錢了,你在這守著。」林子英煥發,舀起電話就向外跑去。卻沒注意到陸靈異樣的眼神。
「弄錢?難道,平叔叔留下的錢也花完了嗎?」以為林子陷入困境的陸靈,突然咬著嘴唇,跟護士交待了兩句,自己也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