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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這些東西放在這里就可以了?」多軌湊將手中抱著的一箱裝有體育器材的箱子輕輕的放在了學校旁的一件倉庫內,多年未打掃的地板上揚起些許灰塵,顯得有些嗆鼻。
「啊、嗯……大概。」夏目貴志心不在焉,視線不斷的瞟向一直跟在多軌湊身後小小的紅色身影,有些在意,「多軌同學……那是什麼?」
「嗯?」多軌湊笑得好整以暇,像是完全不知道這回事一樣的反問道,「夏目君你剛才說了什麼?」
「……不,什麼都沒有。」夏目貴志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
「多軌湊!」完完全全被多軌湊無視掉的瞳磨著牙齒憤憤不平的喊道,「明明只是區區的人類居然敢這麼無視我?!你不要忘了你身上還有我下的詛……唔!!」
瞳的話音還未落多軌湊的食指撫在瞳的下巴上,招呼都不打的往上提,接著就是瞳說到一半被阻止咽在喉嚨中的話和上下齒相互踫撞清脆的響聲,雖然‘詛咒’兩個字還沒有被瞳說出口,但是夏目貴志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多軌同學……他說詛什麼?」
「夏目君听錯了吧?」多軌湊攏了攏剛才因俯身而滑落至眼前的黑褐色長發,側眸的瞳孔中充斥著笑意,「他不過是偶然纏上來的小妖怪而已。」
「纏?!」瞳猛吸了一口氣,一時不知道該回多軌湊什麼好,氣得只能在地上跺腳,「多軌湊你最好不要後悔!」
說著瞳一轉身就消失在多軌湊和夏目貴志的眼前。
「然後這一些是學生會要用的對吧?」多軌湊完全沒有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從地板上又抱起了一箱,抬眼卻迎上了夏目貴志極其擔心的目光,復而又笑了起來,「為什麼夏目君要一副這種表情?」
「剛才……他想說的是詛咒對吧多軌同學?」夏目貴志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茶色瞳孔中認真的神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多軌湊聞見後只是怔了怔,可是極快的反應過來,嘴角的弧度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生過改變,「怎麼可能,瞳只是個那麼小的妖怪而已。」
說著轉身就要走出倉庫,手腕猛的被拉住,多軌湊愣神的間隙就足夠夏目貴志將多軌湊按在牆壁上,多軌湊手中的東西毫無預兆的‘砰’的摔在了地板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混著三月青草芳香的氣味便撲鼻而來,充斥著她的整個鼻腔。夏目貴志骨節分明的右手輕柔的挽起了多軌湊披散在肩後的黑褐色長發,另一只冰涼的指尖扶上多軌湊脖子的內側,多軌湊詫異得呆呆的看著垂眸凝視的夏目貴志茶色的瞳孔中閃爍著什麼不安定的神色,觸模著她脖頸的指尖反復撫模著,「這就是被下詛咒的痕跡吧。」
沒有疑問也沒有驚訝,只是一句平平淡淡的陳述。這種語氣不由得讓多軌湊的態度軟了下來,扭過頭去滿不情願的承認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萬一你就因為這個詛咒死了怎麼辦?!」夏目貴志茶色的瞳孔收縮,態度一下子激烈了起來。
從未見過夏目貴志這種表情,多軌湊起先愣怔了一會兒,但很快嘴角大弧度的上揚,又恢復到一如既往的笑容,「真是難得,夏目君會對妖怪以外的其他人類有興趣。」
「誒?」夏目貴志最開始沒有理解多軌湊口中的含義,但對上多軌湊那雙微微眯起顯得促狹的琥珀色瞳孔的時候夏目貴志才一瞬間驚醒,自己似乎干了些什麼不得了的舉動,從來沒有像這樣如此靠近過一個同齡女生的夏目貴志全身血液涌上了臉頰,耳根瞬間染上一片紅暈,慌張的放開了多軌湊細得有些過分的手腕往後連連退了好幾步,緊張得連話都沒能完整的說出口,「對、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那個詛咒……」
多軌湊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的看著夏目貴志繼續等待他的後話。
夏目貴志越說頭越往下低,簡直要埋進自己的胸口,他只是感覺自己的臉頰發燙,但是在多軌湊的笑容下語氣也漸漸平緩了下來,「如果不解除的話……是不行的……」
「嗯。」
「我只是……擔心……」
「嗯,我知道。」
多軌湊三兩步的湊到夏目貴志的面前,剔透的琥珀色瞳孔清除的倒影著他與她極其相近的茶色瞳孔,里面滿是和煦,像極了她身後從狹小的的通風窗口處涌進的陽光,雖然微弱但卻帶著絲絲暖意。
「——因為夏目君一直都是一個溫柔的人啊。」
說著多軌湊笑了起來,眯成一條縫的琥珀色瞳孔折射出太陽的顏色,倒影在夏目貴志的雙眸里。
2。3。
想說好不容易擺月兌了聒噪的瞳多軌湊終于松了一口氣,可是沒想到一回家門迎面而來的就是氣憤蓄勢待發簡直要引發戰爭的一只妖怪和一只貓,多軌湊嘆了一口氣簡直不想理睬他們兩個。
「喲,多軌湊我可以蘀你考慮一下把這只看上去髒兮兮的貓毛幫你剃掉。」
「你說什麼?!」
一下子被瞳刺激到的祐希全身毛都豎了起來,原本在晚上就有些許收縮的瞳孔現在看上去更為的可怕。
只是多軌湊將書包往自己的床上一扔,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的就直徑從他們的身旁路過,淡淡的說了一句,「剃了吧,這樣挺好的。」
瞳的笑容一瞬間裂到了耳根,一步步的逼向了祐希,祐希則一副被拋棄了樣子怨念的向多軌湊喊道︰「多軌湊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放心吧親愛的你永遠是我的優樂美。」多軌湊面無表情的開了一句玩笑將祐希推至懸崖邊,「為了革命的事業你應該犧牲一下,愉悅了那邊的那只小鬼說不定我的詛咒很快就能解開了。」
「多軌湊我看錯你了!!」
然而就在祐希和瞳鬧得就快打起架的時候,樓下的客廳突然一聲清脆的花瓶砸在地上的踫撞聲,接著吵架的聲音接踵而至,「這都是你的問題!憑什麼什麼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我的問題?!」男人的聲音似乎也不甘示弱,大聲的回蕩在客廳內,「當初我娶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講的!」
隱隱有听到女人壓低的啜泣聲,但怒喊的聲音听上去竭斯底里,「當初瞞著我帶著一個十多歲的女兒我都沒有追究你你現在倒把責任指向我了?!可笑!」
接著又是什麼東西被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的聲音,在激烈的爭吵聲中變得更加的可怕。
「小湊。」祐希擔憂的看了听見爭吵聲之後身體便僵住的多軌湊,出聲將多軌湊拉回了神。
「我……出去一下,祐希就不用跟過來了。」多軌湊勉強的扯出了一抹笑容揉了揉祐希柔軟的毛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說著多軌湊推開了房門,從樓梯慢慢的走向了樓下的客廳,許多東西被摔碎在地板上,狼藉一片,多軌湊艱難的深呼吸了幾口氣,走到自己父母的面前,「爸……茨木阿姨也不容易……你就不要跟茨木阿姨吵了好嗎?」
「這不關你的事你給我閉嘴。」多軌湊的父親多軌豊嚴厲的呵斥了多軌湊一聲,不由得使多軌湊的身體猛的一顫,到嘴邊的話又深深的卡在喉嚨內,「原本說起來這都是因為你。」
「夠了不要讓我再見到這個令我煩心的存在。」茨木沙樹厭煩的將臉別了過去,像是看見了什麼骯髒的東西,「每次吵架的時候你就最麻煩。」
「對、對不起我……」多軌湊低頭想要道歉,想要拉住茨木沙樹的手被狠狠的拍開,在慣性的推使下多軌湊重心不穩狠狠的撞在了桌角摔在了地板上,滿地的玻璃碎片劃開了多軌湊的肌膚,細細的傷痕透出一些鮮紅的血液。
「曾經還舀什麼看得見妖怪的話來嚇唬我其實只是想趕我出家門吧?」茨木沙樹渀佛沒有看到這幅光景似地刺耳的聲音還在繼續,「不要用你那雙骯髒的眼楮看著我。」
「對不起……」
「多軌湊……」瞳不知何時走到多軌湊的面前,多軌湊黑褐色的長發幾縷垂至眼前,擋住了的臉龐晦澀不清,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麼。
瞳伸出右手想要踫觸多軌湊的臉頰,然而也就在瞳認為多軌湊肯定是在哭泣的時候,多軌湊的腦袋動了動,緩緩的抬起的眸子帶著溫潤的笑意映照著瞳驚訝的神情,「瞳,我沒事。」
瞳怔了一怔,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緊了緊又收了回來。
什麼嘛,明明只是區區的多軌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