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不行啊!」月上半空,夜色正濃,慕容天心和鄭薇薇一同跟著豐清揚,已經快到燕山腳下了。
看著香汗淋灕、喘氣不斷的鄭薇薇,慕容天心不禁關切的問了一句,出發之前,她有問她的,要不要坐車過來,然後在山下燕山市和他們會合,哪知這丫頭倔的很,說他們能行,她就能行。
于是三人便一同徒步上路了!
慕容天心本想著,一起就一起吧,了不起走慢點就是了,她知道鄭薇薇為什麼不願意一個人去坐車,怕無聊唄,這丫頭是一個孤兒,因此最害怕的就是孤獨了,所以別看她白天架勢十足,騎著大摩托的陽光女刑警,現在更是大學城區分局的副局長了,可是晚上呢,不喝點芝華士迷醉一下自己,她絕對是睡不著的,干嘛?孤獨唄!
慕容天心的想法是好的,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她本以為豐清揚真是帶著她們夜行三百里,哪知這才午夜時分,他們已經到燕山腳下了,不遠處就是燕山市了。
那家伙真夠沒良心的,自己本事大,跑得快,就撒開著跑?一點也不顧她們倆的感受,尤其是鄭薇薇,她不曾修煉,哪能跟得上?真是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最主要的是,她還不好說什麼,因為看上去豐清揚走的似乎並不快啊,要是他一路奔走,她還可以說他,跑那麼快干嘛,趕著去投胎呢?
可他走的很悠閑啊,左手背後,右手提著一個酒壺,一邊喝酒,一邊晃晃蕩蕩的向前,乍一看就是一副游山玩水的架勢。
「沒問題,姐怎麼說也是刑警,連走路都不行,那怎麼抓人?」鄭薇薇煞有其事的說到,但說話的時候卻是不斷的從慕容天心手里拽紙巾,然後擦拭著臉上的汗珠。
心中則是漫罵,邪門了都,為什麼同樣是走路,豐清揚是面不紅氣不喘就算了,就連天心也是輕松加愉快,可她卻是一身汗,用警局那幫老爺們抱怨之時經常用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底褲都在滴汗。
要不是很想去燕山玩一玩,很想跟閨蜜一起過生日,她都想轉身回去了,公費旅游固然不錯,可也不能玩命啊!
「再堅持一下吧,燕山市就在眼前了!」豐清揚接話了,不是他故意走這麼快,刁難小警花,而是他的《神禹九重天》已經恢復到第三重天了,體內真元渾厚了許多,稍稍走一走就有這麼快,所以除非是他停下來讓她們倆先走,然後他再追上來,否則他們一起走的話,就是這個節奏。
他停下來讓她們先走,亦或是他走到前面,然後再等她們,都不大可能,因為她們不認識路。
「好啊,到了市里,你要請我們去酒吧好好喝一頓啊!」鄭薇薇一邊說話,一邊抖動著身上的絲質小褂,要是路上只有她和慕容天心兩人,她都想把小褂月兌了,濕濕的衣服穿在身上,真是好不舒服。
「小事情……」豐清揚點了點頭,讓兩個小丫頭跟著他的步伐,的確是辛苦她們了,因此請她們喝酒解乏是應該的。
可是他話音未落,小警花就扛不住了,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幸好他動作快,一個轉身就把她抱住了,否則她恐怕就要跟燕山大地來一次親密接觸了。
「薇薇……看吧,都怪你,干嘛走那麼快!」這可把慕容天心給急壞了,一邊蹲子,撩動裙擺給鄭薇薇扇風,一邊還在埋怨豐清揚。
想著帶閨蜜一起,回頭好兩個人一起過生日,現在倒好,把人家累成這樣,都是豐清揚惹的禍。
「緊張什麼,她只是累了而已!看她細皮女敕肉的,就該多鍛煉,累一下對她有好處!」豐清揚掏出藥酒,給鄭薇薇灌了一口,然後徑直把她背了起來。
小警花的確是細皮女敕肉的,背在身上就像是背著一團軟軟的絲綢,很舒服,外加她那一頭秀發,如同瀑布般在他雙肩上面傾瀉,頗有些女人味。
不過豐大仙人並沒有理會這些,鄭薇薇是慕容天心的好朋友,所以他一直拿她當半個重孫女的,否則他會背她?他酒劍仙的後背是誰都能上的?
「我們還是趕緊進城找個賓館,讓她好好睡一覺吧!」慕容天心說著,率先向前奔去。
心里不再擔心了,有豐清揚在,薇薇丫頭不會有事的,反倒覺得很有意思,因為鄭薇薇曾經跟她說,要是她能跟她一樣,在路上困了累了有人背就好了,說白了,不就是在羨慕上次豐清揚背她的事情嘛!
現在好了吧,豐清揚也背她了,慕容天心都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羨慕的,豐清揚的背又不是豪華座艙,趴在上面就那麼舒服?
三人就這樣步入了燕山市。
進入燕山市,不但可以看到這山城的美麗夜景,也能看到城市後面那座高聳入雲的名山,如同一柄柄大劍倒立在那里,不過在豐大仙人看來,那些連綿起伏的山峰怎麼看怎麼都像一壺壺好酒立在那里,山風如酒香,格外醉人。
燕山乃國內鼎鼎大名的旅游勝地,燕山市自然也就別具特色了。
現代化程度很高,國際機場、高速公路以及五星級賓館什麼的,都有,但城市的規劃很仿古,別說是沿街建築和居民樓了,就連公園里面的公廁都是仿古建築,想必是為了突出這里歷史悠久。
豐清揚三人是從小路而來,因此是直接進了燕山市的老城區,那里更是古色古香,亭台樓閣隨處可見,名人雕像也不少,很多人豐清揚都認不出來,穿風衣、穿中山裝的,他哪會認得?
倒是有一人他認出來了,那人是一副書生模樣,背著大劍立在十字路口中央,威風凜凜的。
旁邊還刻著詩句呢,一派山河千古秀,三書詩劍萬年流,詩句旁邊是一排小字,燕永卓,燕門第八任掌門,華夏劍派大師……
這讓豐大仙人不禁苦笑,百年不見,燕永卓這小子都當上燕門掌教了?看來燕門也是不比當年了啊,連燕永卓這個生來就沒慧根的家伙都當上掌教了。
「燕永卓的雕像?據說這家伙的《三書劍法》舉世無雙,特別厲害!」見狀,慕容天心也朝那個雕像看了過去,臉上滿是崇拜的神色,在華夏修行界,燕永卓的名氣可是大的怕人啊,除了蜀山劍派和天山派這兩個神秘的門派之外,燕門算是名氣最大的了。
雖說燕門在蜀山劍派和天山派跟前,連三流都稱不上,但那兩個門派只是個傳說而已,老前輩們都說有,可是小輩們呢,從未見過,也就將信將疑了。
燕門就不一樣了,不但入世,而且規模還很大,和華夏的富豪們保持著微妙聯系也就算了,還和幾大強國的有錢人有著聯系,因此燕門弟子走到哪里都是威風八面,不但有人管食宿,更是豪華車隊接送。
「不會吧?」豐清揚蹙眉,燕門的《三書劍法》都舉世無雙啊?吾道沒落至此?
那《三書劍法》連他的《邀月劍法》都不如,更別說是他的《天罡北斗劍氣陣》了,而且他會說,他現在之所以拿《天罡北斗劍氣陣》當看家本領,是因為他的道行才恢復了兩三成嗎?待全部恢復了,這種入門級的劍法,他才懶得用。
即便如此,他的紫火飛劍出來了,配上《天罡北斗劍氣陣》這樣的入門級劍法,面對任何高手,他不敢說打贏,立于不敗之地是絕對有信心的。
所以區區《三書劍法》就把小丫頭驚成這樣了?真是沒見過世面,是她修煉不勤奮,否則她把《邀月劍法》練好了,單憑一招「雨打飛花」就可以輕松破《三書劍法》,即便對方的修為比她高出很多。
「那當然,以前女乃女乃做任務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燕永卓的小兒子燕權,險些就被他……你想啊,燕永卓三個兒子呢,光是小兒子就這麼厲害,他自己得多厲害?幸好我們及時送去了兩千萬,否則現在有沒有慕容家都不好說!」說起這事,慕容天心還不禁有些後怕,在華夏,小修仙家族得罪了燕門,那無疑是村長得罪了部長,後果不堪設想。
「哼,這才幾年光景,燕永卓的膽子肥了啊!」聞言,豐大仙人大怒,要不是身上背著鄭薇薇,他估計就要直接殺上燕山,把那燕永卓揪出來痛扁一頓了。
「對了,我們這次來燕山做什麼?沒什麼要緊事的話,可千萬不要跟燕門弟子起沖突啊!」見狀,慕容天心方才知道說漏嘴了,這事怎麼能跟曾爺爺說呢,這家伙的脾氣她還不知道嘛,素來護短,被他知道了這事,他肯定會找燕門報仇啊!
只是,他雖是道法玄奇,可在修為沒有完全恢復之前,應該不是那燕永卓的對手吧,別說是燕永卓了,光是燕家三子,就是修行界成名已久的大劍客,他可別栽在他們手里。
「哈,我們這次要去的正是燕門!」豐清揚頗有深意的笑著,是啊,不是正準備去嘛,何必急于一時,按部就班的來好了,他倒想看看當初那個朝他跪地求饒的家伙,現在到底風光到了什麼程度。
「啊?你去燕門做什麼?」聞言,慕容天心慌了,這家伙不會真是脾氣上來了吧,都怪她多嘴,干嘛把那件事說出來,燕門招惹不起啊!
「參加煉丹大會啊,順便教你一些煉丹方面的東西!」豐清揚說著,已經背著鄭薇薇走進了一家酒店。
「煉丹大會?不是鬧事?」慕容天心蹙起小眉頭,煉丹大會是什麼,她不大清楚,只是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把你曾爺爺想成什麼人了,我是那種動不動就喜歡鬧事的人嘛!」豐清揚白了小丫頭一眼,心中則是歡笑,鬧事不會,不過燕永卓那個小鬼竟然敢為難他的女兒,這事肯定是要討個說法的。
「哦,你能這麼想自然最好了,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啊,你可不能再翻舊賬,燕門不好惹,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我們考慮一下嘛,好不好?得罪了燕門,慕容家的人恐怕全部要完蛋!」慕容天心笑眯眯的說到,算是勸說,因為她著實很怕,怕他們倆在燕山腦門一熱,然後給慕容家帶來滅頂之災。
「嗦!」豐清揚苦澀一笑,隨即沖酒店的前台小妹喊到,「別看了,我不是在玩一起飛,趕緊去幫我們開兩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