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剛剛下水的年輕小伙,此刻雙目驚恐地看著趙老二,渾身都感覺涼颼颼的。
趙老二這一出,讓眾人吃驚的同時,又覺得莫名其妙,更甚至是怪異。因為,在這些人看來,趙老二就像是在嘩眾取寵,在水中不停地掙扎,活像一只撲騰的雞。但是,讓人不解的是,他的兩只手一邊撲著水,一邊在自己的頭上亂模,給人一種詭異感。
「我瞧,趙老二是不是腿抽筋了?要不喊幾個水性好的下去救他上來!」人們反應過來後建議道,要是再多喝幾口水,人可能就沒了。
楚央央一听,嘴角有些抽搐!腿神經?這恐怕是大家的心理安慰吧?哪有人腿抽筋是這般的,這明顯有什麼東西拖住了趙老二的身體。
「不對勁,我覺得邪門的很。你瞧,這趙老二都爬上岸了,這回又被什麼拉去了水中心,咱們下去會不會也和他一樣?不行,還是不下去好了,頂多給趙老二第一根竹竿。」年輕小伙搖了搖頭,他才不敢下去,找不準下去了淹得就是他。沒多會兒功夫,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根竹桿。
年輕小伙將竹桿子遞向趙老二,見能夠著,心下一喜。「趙老二,你趕緊抓住,我拉你上來。」
不過,趙老二的手還沒踫到竹桿子,年輕小伙就感覺到了一股拉力,硬是把他往水里拽,驚慌失措下,他松了手,惶恐地退了兩步。
「怎麼回事?」大家有些模不著頭腦。
「剛剛,剛剛有東西拽著竹竿。沒錯,這水里是真的有古怪!快,張師傅,趕緊給趙老二做法,要再這樣下去,非得淹死不可!」年輕小伙驚恐地說道,食指指著河水。
小伙子一提出來,後面的人接二連三的點頭,更甚至將手拿桃木劍的張師傅推到了岸邊,希望做法驅邪。
趙老二感覺,有什麼壓著自己頭,身子突然像是灌了鉛一般,讓他無法浮在水面。要知道,他雖然游泳不行,但是在原地浮水的本事,他敢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見沒人下去救他,這才大聲叫起來。「救命,水里有東西壓著我!」這話說完就後悔了,這樣誰還敢下去救他?
水里面有東西?
難道是趙老二媳婦的鬼魂?
眾人一听,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心有余悸,這下原本有幾個大膽的想下水的男人,這會兒也退到了人群後面。
那麼,張師傅呢?
這會兒正面色鐵青。他是學了一兩招道術的道家人,怎麼會不比普通人清楚這水里有古怪呢?再來,人是從他手中被拖下水的,要不是他及時撤手,可能也會被拉下水!現在眾人把他往岸邊推,心里別提多惱火了。「你們都給我住手,不然我怎麼做法?」話說出來後,大家果然停手了,給足夠的空間讓張師傅施展道法。
張師傅嘴里念叨著,揮舞著小木劍,在原地轉悠。更甚至拿出一道黃符貼在木劍上,不過剛貼上去就燒了起來。這回可沒人動手腳,而是這張師傅自個弄起火的。稍微有點知識的,就明白是化學反應。
楚央央倒覺得,這張師傅不像他們玄宗的,更像是師從茅山派的弟子!居然還弄了小木劍!?
怎麼說呢?
玄宗的秘法一般以簡潔為主,而茅山派比較花哨且道具多,至于巫家的秘術多為邪門,更喜歡與蟲蠱打交道。
不過,張師傅這一手段明顯唬住了眾人,大家驚虛不已,直說張師傅道法高深。不過,接下來大家都愣住了。只見張師傅搖著頭,擦著運動過後額頭上的汗水,嘆了口氣,說道︰「哎,本道人慚愧啊,根本就不是這水中妖祟的對手。各位還是另請高人,我瞧那小姑娘倒是有幾分本事。」說完,眼楮瞄著淡定且嘴角含笑的楚央央,他這話說得可不假。
劉猛警惕地看著眾人,臉上凶神惡煞的,生怕有哪個沒腦子的過來,像推張師傅一樣,把他們家央央小姐推去岸邊。而大家伙也很默契,不敢上前。再說了,一個年歲小的姑娘,可能連浮水都不會,下去還得讓別人救,誰會自找麻煩!
楚央央要知道大家心里想的,一定會十分無語,或是感嘆一句,年齡小也是有好處的呢!
「央央小姐,怎麼辦?」劉猛心里也有些焦急,這趙老二再這般下去,肯定會沒命。
「劉叔叔,你忘了不成,不是說想知道凶手是誰嗎?」楚央央很是沉著,眼角微微眯起,看著劉猛反問。見劉猛恍然點頭,她從懷里拿出兩片沾著符水,可暫時開通陰陽陽的柳葉,然後暗中使用柔氣功。只見柳葉輕飄飄,十分準的貼落在趙老二的眼皮子上。
但這一幕,除了張師傅瞧見外,誰都沒察覺,那柳葉大伙兒都以為是風吹的。
張師傅腦袋一閃,他怎麼就忘了!師公也給了他符水和柳葉啊,二話不說,立馬貼在眼皮子上。但瞧見眼前的一幕,他就後悔了!
這邊,趙老二覺得自己快熬不住了,這岸上的人是把他當猴看嗎?
當柳葉掉落在他眼皮後,只覺得一股灼熱,讓他疼咧了嘴,柳葉掉落後,竟忘記了撲騰。在沉入水底的瞬間,他瞧見一只蒼白的手按在自己的肩頭,另外一只正壓在自己頭頂上,轉過身子,更甚至看見被自己殺死的媳婦正陰森地對他笑著,那模樣比浸泡在水中的頭顱更恐怖,不僅面部浮腫,披頭散發,眼楮甚至比銅鈴還大,而且里面還泛著紅光。他瞧見媳婦的血盆大口一張一合,但就是听不見。
「咕嚕咕嚕」水面上冒著泡泡。
張師傅咽了口唾沫,在眾人未察覺中,朝後退了兩步,更想離開‘鬼地方’。視線從水中移到楚央央身上,見人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當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得了了,趙老二沉下去了,怎麼辦?」一中年男人大呼小叫起來。但是,大家都不敢下去,只能干耗著。
劉猛皺起了濃黑的眉毛,這趙老二怎麼說也是騰飛建築公司下的工人,要是人再出事,這賠償是少不了的。
楚央央自然知道劉猛心里想什麼,于是對著他搖頭,盯著趙老二幽幽地說道︰「劉叔叔,放心吧,我說過,有我在就不會出現溺死,這趙老二一會就冒出來。」
話音剛落,劉猛就瞧見趙老二的頭就冒了上來,這會兒撲騰地比原先更厲害的。這一幕,楚央央看在眼里。有人說人在面臨死亡時,身體的技能會被激發出來,就算是打死一只老虎也有可能,這趙老二無疑使真實寫照。不過,趙老二接下來的話讓人膽戰心驚,不敢置信了。
「有鬼啊,快救救我。」趙老二想拼命地甩開纏著他的媳婦,見岸上沒人救他,也只能指望自己。想到‘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這句話,膽子打了起來,更是面露陰狠地說道︰「你這個賤人,死了還要作怪!我就是殺了你怎麼樣?哼,一天到晚給老子戴綠帽子,還敢回來要我帶你去買幾千塊的衣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什麼身材!」
這話在人們中炸開了花,趙老二這是在承認他殺了他媳婦嗎?
「天吶,我沒听錯吧?平時看趙老二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居然殺了自己的媳婦兒!」一中年女人搖著頭,發出虛嘆。忽然覺得自己愛發脾氣的丈夫真是好男人,虧她以前還羨慕趙老二的媳婦!
「瞧吧,一定是趙老二的媳婦找他報仇的,硬是把他往水里拉,咱們要是下去救他,就算不被拖進水里,也會死得和王家老太太一樣慘。」平常看不起趙老二的人燦燦說道,眼神里很是不屑,更甚至有人跑去打電話報警,告發趙老二就是殺害他媳婦的凶手。
趙二媳婦的靈體被激怒,雙目比原先還要赤紅,但是靈體在白天並不強大,所以只能干吊著趙老二。楚央央見時候差不多,拿出兜里的天機葫,想將那靈體收了去。不過,下一刻發生的事讓她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只見一道黃符從空中降落到靈體之上,接著一老頭從人群後走了出來。
趙二媳婦的靈體驚恐,渾身觸電一般,立馬撒手潛入水底,消失不見。
趙老二覺得渾身一松,趕緊游上岸,但見眾人瞧他的眼色,這才想起自己在水里說的話,料到自己是逃不了法律的制裁了。但他心里憤恨不甘,就算要死也要讓那賤人灰飛煙滅!
楚央央心里嘆了一口氣,精致的小臉上寫滿了失望。要知道,剛剛她將趙老二推下水,一是將逼趙老二承認自己是凶手,二是比趙老二媳婦的靈體在白天現行,以便她收了去。可是,現在靈體被驚嚇,藏了起來,又在這深水之中,著實成了一難題啊!
張師傅瞧見來人後,頓時喜上眉梢,討好恭維地上前。「師公,您老這麼來了?哎呦,也不告訴徒孫一聲!」
師公?
楚央央眯起眼,這才細細打量起來人。老頭的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唐裝,下面穿了一條黑褲子,六十來歲,且頭發花白,腳下扎穩,整個人看上去更是炯炯有神,不顯老態。心里暗忖,這老人應該就是玄宗的第五代弟子,也應該修煉了玄宗古武——天罡正氣。確實比那張師傅強太多了,真沒想到到,小小的桐城也臥虎藏龍!
「舅爺爺,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媳婦一定沒有死。我瞧見她了,她掐著我的脖子,按住我的腦袋,說是要拉我一起下地獄。」趙老二見到老者後,立馬撲了過去,哭得好不傷心,身上的河水有一股子腥味,讓照著皺眉,眼露嫌惡。
舅爺爺?
楚央央還真沒看出來,這趙老二居然還能與玄宗的第五代弟子扯上親。
劉猛見楚央央眉頭緊鎖,看這老者若有所思,便解釋︰「他是桐城‘雙喜堂’的廖雙喜師傅,五年前來到了桐城。听說這人有些本事,咱們桐城的一些有錢人都找他看宅門風水,一些得了怪病和遇上怪事的人,也都找他問門路,不過收得酬金可不低。本來我們‘騰飛’建築公司也去了雙喜堂找他,不過被他拒絕了。後來多番打听才知道,天威集團的張貴找上了他,並出了高價錢讓他不要出手。」劉猛是越說越氣,但想到張貴進了局子,這才好受了些。
听完後,楚央央了然,這廖雙喜是一個見錢眼開、沒節操的人。不過,即便被驅逐到了內地,也不應該忘記宗內的規矩。師傅說過,玄宗的弟子可以拒絕上門的生意,也可以收酬金做生意,但絕不能因外因,也就是被錢收買而拒絕他人。如此就犯了門內大規,完全可以驅除玄宗,廢了其天罡正氣。
還有,這廖雙喜這麼突然地出現在安樂村,這是為何?難道是為了趙老二來的?
不對,很快就被她否認!
廖雙喜一雙凌厲的雙眼掃過趙老二,神色里不見關心,這個蠢貨,听他的話弄出那麼多事,也不會被人知道他殺了人。廖雙喜匆匆而來,也是因為感應到玉佩碎裂,算到了趙老二有大劫,便想到去安樂村瞧瞧發生了什麼事。最後將視線落在趙老二胸前的觀音玉佩之上。此刻,那玉佩只剩下半截。
廖雙喜可不認為玉佩是磕碎的,倒像是被人用暗勁毀壞。也就是說,這人群里還藏著高手!于是,視線環繞一周,凡是對上他眼楮的人,無一不渾身一震,頭皮發麻。而廖雙喜也很享受這種強者對弱者的威壓,弱者對強者的城府。最後,當落在一小姑娘身上時,心里詫異。因為小姑娘此刻正嘴角餃著笑意,面色波瀾不驚,一點也沒被他的氣勢鎮壓到。
廖雙喜將趙老二招了過來,他神色嚴厲地詢問︰「你說你瞧見了水里的靈體了?」
趙老二不知道什麼是靈體,這一問倒有些懵住,不自覺得搖頭,但嘴上卻說︰「舅爺爺,我瞧見了我媳婦,她對我張牙舞爪,想淹死我!還好舅爺爺來救我了,不然我都見不著您老人家了。」
楚央央不禁嗤笑趙老二,若你不先害人家,若你不殘忍的分尸,人家會找上你?要知道,天地道法,一些都是因果循環,既然種下了孽因,收下的自然是孽果。
廖雙喜聞言,心里有了思量,如果這高人不是茅山派和巫家,那麼就是同宗!于是,朗聲說道︰「在下廖雙喜,玄宗第五代弟子,不知道這位道友可否出來一見?」
玄宗與茅山派本就是道家一脈,而巫家是從苗族遷徙到中原,經過很多年的道家思想燻陶,也逐漸被同化。而‘道友’這一稱號,從古至今傳承不息。楚央央並沒有上前,這廖雙喜明顯心術不正,定是在醞釀些什麼。不過,她倒是忘了張師傅這人。
只見張師傅笑著走到廖雙喜跟前,並沒有因為廖雙喜的無視而無地自容。他笑問︰「師公,您想要知道什麼,徒孫都告訴您。您說的那位道友,其實正在眼前!喏,就是那個小姑娘。」說完後,便指向楚央央,這等不禮貌的行徑激起了劉猛的怒氣。
「張師傅,你給悠著點!」道上的人說話都帶著一股子匪氣,劉猛這話讓人心生畏懼。
楚央央諷刺,這張師傅許是看出了廖雙喜的心思,這才將她捅了出來。不過,任誰被人指著鼻子,也會心生怒氣,于是笑著問劉猛︰「劉叔叔,狗咬了你一口,難不成你還想咬回去?」
劉猛听後,先是一愣,最後笑出了聲,更是嘲諷地看著張師傅。
張師傅則被笑得面紅耳赤,看著劉猛敢怒不敢言,最後看向廖雙喜。
廖雙喜見小姑娘伶牙利嘴,不怕生,老眼眯起,寒聲質問︰「小道友,暗中損壞趙老二的法器,這可不是道中人所為。如果我沒錯,也是你用暗勁將人推進河里的,對不對?」這法器,自然說得是那枚玉佩,那可是上好的羊脂玉。
趙老二一听,原來是眼前的小姑娘弄壞了他的闢邪玉佩,他就說怎麼突然看到他媳婦了!這會兒也蹬鼻子罵道︰「原來是你死丫頭要害我!舅爺爺,您一定要給我好好教訓她啊!我媳婦的尸體也是她找出來的,不然也不會出那麼多事!」
這玉佩法器其實是趙老二從廖雙喜哪兒求來的,因為在他媳婦死得當天晚上,他就感到了不對勁,總感覺有一雙眼楮在盯著他,最後找上了廖雙喜,本來是想請人過來,但廖雙喜不答應,最後給了他這枚玉佩。玉佩倒也讓他心安了幾天,當時這幾日他頻頻噩夢,才偷偷找來半桶子水的張師傅。
趙老二完全不自知,殺了人還這麼囂張的,眾人還是頭一次見著。
許是內心的正義感,同情‘弱小’感作祟,就有人說道︰「趙老二,你他媽還真是孬種,居然殺了自己的媳婦!這會兒居然對一個小姑娘威脅!大家將這殺人給擒住,一會交給警察!」眾人被鼓動,三五個年輕大喊幾下就將掙扎的趙老二給按倒在地。
「舅爺爺,快救我!」趙老二被壓制地動彈不得,只能看向廖雙喜。
廖雙喜是個聰明人,既然這蠢貨被人發現殺了人,再包庇也會受牽連。
這邊,張師傅在廖雙喜耳邊喋喋不休地說著︰「師公!這小丫頭用不僅能制作楚尋人羅盤,而且還有暫時開天眼的符水和柳葉。趙老二能看到他媳婦的靈體,也是這丫頭暗中作怪!今天要不是您來了,這趙老二恐怕就得淹死了。」張師傅早就看眼前的丫頭不順眼了,把今天原本屬于他的光環全都搶走了,這口氣怎麼能忍得下。
楚央央淡笑,直接無視錢老二和張師傅,美眸直接對上老謀深算的廖雙喜。「呵呵,廖師傅,在說別人之前,一定要想想自己。身為玄宗弟子,居然被金錢收買,就這一條就能將你逐出玄宗,廢了你的天罡正氣。」
果然,廖雙喜听後,心里猛地一驚,這小姑娘居然知道玄宗的門規!他試探︰「莫非這位小道友也是玄宗弟子?」見人淡笑不語,廖雙喜將其確為默認,同時心里思量起來。
五年前,玄宗分裂後,他與門內的五代內弟子逃到了內地,他不是不想留在香港,而是那龐氏和夏氏一脈對他地域歧視,因為他的籍貫不在香港,而是在寧省。最後迫于無奈,他才回到寧省的桐城,開了一個‘雙喜堂’,日子過得還算愜意。當年,所有玄宗五代內的弟子,他都認識,眼前的小姑娘如此年輕,即便是被玄宗收入門下,那也是五代之後的弟子了,按理說他還是長輩,所以也沒有顧忌。
廖雙喜這麼想,無非是因為四代及以上的弟子剩的沒幾個了。他負手在後,不屑地瞥了眼楚央央,冷哼︰「看來老夫要替你師傅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是尊師重道。」
「呵呵,是嗎?可是你還不夠格!」楚央央冷笑,這廖雙喜還真敢說!替她師傅教訓他?他腦袋被門夾了嗎?她師傅白鏡可是現在玄宗的第一代弟子,而且還是嫡系,師從玄宗前任掌門,如此她就是玄宗的二代弟子,按理說,眼前這個五代弟子,應該尊稱她一聲‘老祖宗’!
劉猛一听,立馬上前,陰沉道︰「廖雙喜,你可要想清楚了,教訓央央小姐可以,不過你要承受整個青沐般的報復!」笑話,當他劉猛是吃素的嗎?居然趕在他面前教訓人!而且,這央央小姐要是在他手里出了事,回去不得被熊堂主給滅了。
「哈哈哈,劉經理看來是誤會了什麼!這個教訓自然不是動用武力,而是斗法!再說,我和這位小姑娘出自同一門,外人沒有理由干涉,除非這小姑娘不敢應戰。那樣也行,我廖某人好說話,只要向我磕三個頭,我就放她一馬!」廖雙喜笑得很是猖狂,但听到青沐幫後,身形微微一頓,沒想到眼前這丫頭又這麼大的後台,只是不知道她的師傅是誰?看樣子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面說!
楚央央沒道理不接下,不然就是再打她師傅的臉!雖然她現在還不清楚這第五代弟子的實力如何!這斗法也沒有听過。見劉猛著急地看著她,她對人點了點頭,微微笑過後,示意他放心。有時候,氣勢上低了一截,那也算輸。「你想怎麼斗法?」
這邊,廖雙喜眼楮轉了一圈,見小姑娘身上沒帶多少法器,便想到如何斗法了。「這樣吧,我們先斗內勁,然後再斗秘術。看誰能在這青天白日之下,收了那靈體,你看如何?」語氣里帶著輕視,仿佛勝利的果實已經被他攢在手心里了。
眾人也是有眼力的,听到一個老者要與一個小姑娘比誰厲害,一個個興奮起來,更甚至有眼力的人驚呼。
「啊,我知道這老人是誰了!他是‘雙喜堂’的廖雙喜師傅!告訴你們,我家一個有錢的親戚買了一所大宅子,搬進去後,夜里總是能听到小孩的哭泣聲,而且他們家的花果樹長得也很邪門,人家宅子里的果樹很是茂盛,他們家的果樹只長幾片葉子。最後,我那親戚就上‘雙喜堂’找廖師傅。」一年輕小伙子突然恍然大悟,對著眾人大聲說道。
「然後呢?」眾人被勾出了興趣,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
「廖師傅給擺了一個陣法,還在那門口掛了一枚八卦鏡,最後宅子里就安靜了,就連那果樹都長得別別院茂盛。」年輕笑過洋洋得意,就好像廖雙喜是給他家看的風水。
「真的呀?那不管輸贏,這廖師傅一定能捉了河里的妖祟!這下好了,咱們村子能安寧,工地上能開工了!」
這些人的對話,自然一句不落地入了廖雙喜的耳朵,听到別人對他的追捧,不自覺的面露得意。越過楚央央,看向劉猛。「劉經理,斗法歸一碼事,我收了這河里作祟的怨靈,該給的酬金還是得付。我給你打個八折,收你八百萬。要不是你們找過我一次,不然我得收一千萬。」
劉猛被他說得面色通紅!這廖雙喜還真夠無恥的,以為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嗎?就他們去雙喜堂一事,張貴事前打好了招呼,用五百萬買下廖雙喜不出手。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這張貴進了局子,他的妻兒又不認賬,以為廖雙喜想訛人,還想報警!廖雙喜大怒,這才撒袖回了雙喜堂,得不償失。
這回過來,這斗法像是幌子,實際想從騰飛建築公司撈上一筆!
一千萬!八百萬!虧他敢說出來!
就這麼一筆錢,對本就拮據的桐城青沐幫來說,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廖雙喜,我們騰飛可請不起你!」劉猛冷冷說道。
「你大膽!」廖雙喜面色布滿怒意,手下更是匯聚了天罡正氣。
楚央央眯起雙眼,示意劉猛安靜,她眼角挑起,帶著一絲冷冷的笑意,反問︰「廖師傅,若是你輸了怎麼辦?」
廖雙喜被問得一愣,眼前的丫頭是傻了吧?他會輸?哈哈一笑後,對著在場的人說道︰「哼,各位做個見證,我要是輸了,那就任憑這個小姑娘處置。」
「那好。」楚央央很滿意,等的就是這句話。要知道,這種敗類不除,玄宗很難合二為一。黎墨不能多殺戮,不代表她不可以,既然小師叔想合並玄宗,那麼這條路就讓她斬荊披棘如何?!這廖雙喜就是這荊棘道路上的第一人!
廖雙喜話又說回來。「那要是你輸了呢?」
「我就替騰飛給你一千萬。」要是別的小姑娘這般說,一定會覺得實在說大話,但楚央央說出來,讓人不自覺地信服。而她也說中了廖雙喜所想,不就是為錢嘛!
「好!」廖雙喜老眼里閃過精光。
「師公!你相信她?一千萬哎,這青沐幫都拿不出來!」張師傅目光短淺,很不明白這廖雙喜怎麼答應的那麼干脆。
劉猛胸膛起伏,很想給張師傅一拳頭!
「你給我閉嘴!」廖雙喜暴喝。他自然相信,這小姑娘的有青沐幫擔著,到時候賴賬,這青沐幫別想再黑道上混了!要知道,黑道可以燒殺搶掠,但絕不可以不講信譽。
楚央央美眸斂下,開始衡量起來。
這斗內勁,其實就是比拼天罡正氣,這幾日,師傅已經傳授了她口訣,但幾日的修煉和廖雙喜幾十年的修煉比,肯定是必輸無疑。不過,好在她有煞氣,也算是內勁的一種。再來,這廖雙喜顯然不是和‘橙’字輩的郭德一條線上的。至于斗法,她沒問題,就趙老二媳婦的靈體,只要有法子引人出來就行,美眸再次落在趙老二身上,心里算計起來。
「你想干嘛?」趙老二渾身一震,有些驚恐,低聲說道,這陰險的丫頭不會又在打他注意吧?而回應他的確實廖雙喜眼里的陰狠。
這邊,眾人被楚央央與廖雙喜的對話嚇愣!
一千萬,眼前的小姑娘說出來眼楮都不眨一下,要知道接下來可不是過家家。不過,想到剛剛給每個下水的人一千塊,倒是稍微平定了下心里的澎湃,是個有錢的主啊。至于兩人說的斗內勁,眾人以為,這內勁就是比誰的力氣大。
「小姑娘的個頭雖然和廖師傅差不多高,但這哪是人家廖師傅的對手?你瞧瞧,這胳膊小腿細的,這不是明擺著要輸了嗎?還比什麼!」說這話的人不自覺地搖頭嘆息。
「是啊,還是趕快斗法吧!把水里的妖祟給除了。」這個才是大家關心的問題。
……
這一陣吵鬧聲,讓張師傅頭暈眼花,他拿著小木劍,將圍城一個圈的安樂村百姓驅散開,留一個足夠的空間。「大家都給退後,要是被我師公傷到了,我們雙喜堂可不負責。告訴你們,這斗內勁可不是比力氣大,而是比氣功!知道什麼是氣功嗎?」
見眾人搖頭,張師傅暗自啐了一口︰「一群土包子!」
眾人覺得,氣功是華夏的武術國粹,都是現實存在的東西,雖好奇,但並無驚訝。
大家也見過街頭賣藝的,那千斤的巨石壓在身上,一鐵錘下去,石頭碎了,但人沒事,這刀槍不入也就是氣功。再來,一些寺院里的老和尚也會練氣功,強身健體。氣功練到一定境界,會有更多意想不到的神奇。
就眾人的心思,楚央央也想到了,這才答應比都內勁,也不算驚曠世俗。
廖雙喜面色輕松,他四十歲進了玄宗,至今為止,練了有二十年的天罡正氣,在玄宗第五代弟子里小有名氣。在他心里,眼前的小姑娘就算從娘胎里開始學,頂多也就學了十幾年,和他是沒法比的。「小姑娘,這一輪比試,你還是認輸吧!省得被道內人知道,說我廖某人大欺小。」
楚央央笑容不減,對廖雙喜的話視若無睹。
「哼,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廖雙喜暴怒,面色漲紅。
楚央央眼角眯起,帶著絲絲危險,更是嘲諷地看著廖雙喜。
有時候,惹怒別人不是和人抬杠爭吵,而是你看著他說,看著他做,他會覺得很沒意思,自然而然,就覺得自己在唱獨角戲,怒氣逐漸暴增,廖雙喜就是這般。只見他手里匯聚了一股子純正的天罡正氣,手下一個扇動,那股氣流卷動周圍的樹木,耳邊是呼呼的風聲,一個肉眼看不見的氣刃朝楚央央擊去。
楚央央輕而易舉地閃過,面色一沉,眼眸里閃過殺意。
呵,這廖雙喜果真虛偽的可以,先說過以大欺小,自己不恥,這會兒還沒開始就暗中傷人了!比其他,她真是光明正大的可以。當然,她的視力也不是蓋的,她能夠看到氣流的波動,連續三個氣刃都被躲了過去。
在場的人像是再看一場武林高手的比斗,那廖雙喜每次手一動,周圍的樹木便‘嘩嘩’作響。即便他們看不見廖雙喜是怎麼做到的,也都知道這廖師傅是個有本事的高人。
廖雙喜心里暗驚,他是小看了眼前的人了,既然是同門,怎麼會不知道天罡正氣!
天罡正氣雖然強勁霸道,但是又一個缺點,就是它有一個量,用完了必須有一段時間的恢復。這一點,楚央央自然清楚。就像她師傅和郭德的比斗,那老頭回來,身上沒剩下一點天罡正氣,一下子老了十歲似得。這廖雙喜一直打不中自己,也在為自己的天罡正氣衡量,省的用沒了。
廖雙喜停了下來,儲備自己的正氣,那雙老眼里混沌的厲害。「小姑娘,躲躲藏藏算什麼本事?」
聞言,楚央央微微一笑,她就是等廖雙喜被動。「廖師傅,那我可就出手了。」
廖雙喜面色一喜,他就是要等這樣的機會,選擇和先前楚央央的戰略。
楚央央的煞氣無氣流,無波動,任廖雙喜再靈敏也感覺不到。再來,煞氣能夠順著她的意念,可改變方向。左手掌匯聚一股子濃郁的煞氣,不動神色地朝廖雙喜襲去,沒道理別人玩陰的,她不玩。
「小姑娘,快點動手啊!大家伙都在等著呢!」
「是啊,再磨蹭就快到中午了,這會兒大家還沒吃!」
劉猛心里翻了個白眼,又沒人讓你們一直候著!
廖雙喜也模不清眼前這小姑娘想干嘛?!不過,突然感覺不對勁。‘轟’的一聲。緊接著,胸口被一強勁的力道擊中,硬是將他擊退了散步。幾秒鐘的功夫,便感覺胸口氣血沸騰,瞥見眾人都在瞧著他,硬是將涌到嘴邊的血吞進了肚子里。
「打中了!」
突然有人驚呼,不可思議,明明那小姑娘什麼都沒有做啊!
「天哪,華夏國的氣功太厲害了!我明天就去少林寺拜師學藝。」一年輕的小伙兒,看楚央央時眼冒金星,夏華國的武術當真是博大精深啊!還學什麼跆拳道!
劉猛也松了一口氣,不過也暗暗‘呸’了一口廖雙喜,還以為有多大本事呢,居然都沒有那空海妖僧厲害,還敢和他們央央小姐斗內勁。別人看不出來廖雙喜受了傷,不代表他這個練家子不知道。隨即,嘲笑地說道︰「怎麼樣?廖師傅是不是認輸呢?」
「我師公會輸?你開玩笑吧!快,師公,用你的天罡正氣!」張師傅嗤笑劉猛,他師公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怎麼可能會輸,只是稍微被打到了一下,沒瞧他師公面色未變嗎?
楚央央很想對那張師傅說,你師公正用天罡正氣護在胸口呢!不然還能站在這兒?
「小姑娘,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既然你打中我,我認輸又何妨!免得我出手傷了你,華夏國就失去了一位古武國粹高手!」這話,廖雙喜說得漂亮極了。心里也暗自懊悔,是他大意了,也不解那小姑娘是如何做到的。
張師傅不敢置信,自己的師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正想開口,見廖雙喜瞪著他,嘴角動了動,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虧他剛剛和這群老百姓吹噓。
「呵呵,那我還真要謝謝廖師傅!」楚央央沒有點破,她今天斗敗廖雙喜不是沒有好處,到時候在場的人定會為她宣傳,以後家里遇到怪事或者不順,肯定會找上她,這酬金自然少不了。要知道,玄宗弟子都是富得流油,她如今靠著玄宗秘術也就賺了張貴的一百二十萬。
廖雙喜聞言,心里松了一口氣,生怕眼前的小姑娘不停手。當然,他的目的是為了那一千萬,今天斗內勁輸了也沒關系,有了錢直接換個地方住,到時候依舊受人敬仰!他咧嘴,牙齒上讓著點點猩紅。「既然這樣,那就比試斗法,看是先收了河里的靈體!」廖雙喜一說完,直接下手為強,將靠在他身邊的趙老二丟進了河里,更是將那碎尸便的頭顱他在了腳下!
「啊,舅爺爺,你這是干嘛?快拉我上來!」趙老二後悔極了,本來是防著那小姑娘的,結果是自己舅爺爺陰了他。
楚央央眼眸暗沉,這廖雙喜是想逼那靈體再次出來?只是這般作踐那尸骨,定有不好的事發生。心中想法剛落,只見天空瞬間黑了下來,那黑雲壓得極低,像是能將人吞噬一般。
「咱們趕緊逃啊,那妖祟要出來害人了。」
這話一喊,人群里頓時亂了,大家四處奔跑,很多人都被擠落到水里,而河水也翻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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