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九葉玄鐵扇露出廬山真面目後,除了志在聖劍的幾人外,全都露出驚艷的目光。
楚央央也皺起眉頭,打量起這把鐵扇,這扇子給人的第一眼感覺就是奢華。
說來也是,葉問天用萬年才沉澱出來的一小塊玄鐵疙瘩打造出一柄扇子,能不土豪嗎?而且,這把扇子有九片銀色的葉子,葉子的形狀如燃燒的火焰,栩栩如生,炙熱地幾乎能灼人們的眼。比較怪異的是,九片葉子上都雕琢一只狂肆的野獸。
這些野獸活靈活現,模樣各不相同,但給人的感覺是,它們身上都帶著古老的氣息。若是仔細看,便知道它們的形態與傳說的「龍生九子」中的九只神獸無二樣。葉問天還真大手筆啊!憑她六感的強度,便能斷定它蘊藏著讓人羨慕嫉妒恨的道家玄幻之力。只是很可惜,她志在聖劍,這扇子只能和她無緣了,不過這青銅僵尸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楚央央想著,便將目光投注在青銅僵尸身上,那雙美眸波光粼粼,讓與青銅僵尸「對峙」的扇子不由自主地一個顫抖。
「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品神兵嗎?」孫家姐妹中的孫菲,看到九葉玄鐵扇第一眼後,水潤的眼眸立馬痴了,她呆呆地呢喃。
孫菲忘了九葉的詭異身法和彪悍的實力,更忘了還有一個能一巴掌拍死她的青銅僵尸。她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神色恍惚,更甚至抬起手想要「摘下」懸浮的鐵扇。
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全都沉浸上品神兵的光華中,感受著它強大的威壓和神奇。
九葉瞧見孫菲朝它逼近,更帶著貪婪的神色注視它,身上消停的暴虐之氣立馬擴散開來。
知秋先生的確與眾不同,從始至終,他看九葉都是用一種欣賞的目光,所以他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見眼前情況不對勁,立馬大聲喊道︰「小心。」
這才,眾人仿佛南柯一夢,蘇醒過來。心里不約而同︰不好!
「姐姐,住手,你這是找死嗎?」妹妹孫芳見自家姐姐膽大地靠近神兵,心都要懸到嗓子眼了。顧不得多少,也跟著知秋後頭大喊。當然,臉上寫滿了焦急和驚恐。
孫菲聞言,如夢初醒,看到扇子與自己只有咫尺之隔,而且手還抬著,心里糾結。
「我…我…」對上那麼多或擔憂、或質疑的雙眼,她有些結結巴巴。此刻還真是箭在弦上,進退兩難。擺在眼前的可是絕佳的好機會,若是能用內勁降服鐵扇,那她自然就是它的主人。要知道,就在場的幾人,甚至是古醫門的兩名弟子,實力都在她們兩姐妹之上,而她們兩姐妹進將軍山不就是為了這上品的神兵嗎!況且妹妹還為了這上品的兵器差點丟了性命。但話說回來,這里面也存在著危險,只不過她被眼前的利益蒙蔽的雙眼,沒有察覺罷了。
「妹妹,相信我,我一定能降服它的。」是的,不得到這扇子,孫菲心里就是很不甘心,而她也是個要強的性子。想著,眼里閃過堅定,自信地說道。手沒有停下,反倒是越來越靠近九葉玄鐵扇。
孫芳與孫菲兩從小一起長大,對自己姐姐十分了解。听她說了後,便暗自觀察了一下在場幾人的神色。除了古醫門的師弟有些眼紅嫉妒外,其余人並沒多少反映。或許姐姐能夠逮住這個先機,一舉契約神兵,也為她江西孫家寫下輝煌的一筆。
「呵,愚蠢!」楚央央雙眼微迷,嗤笑出聲,一點也沒要上前阻止孫菲。還真看不出來,這女人的膽子真大。
孫芳听自己的救命恩人毫不留情地諷刺,面上爆紅,顯然是羞愧的。她們姐妹二人一路上就是累贅,受別人庇佑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現在居然還恬不知恥地搶契約九葉玄鐵扇的先機,就是孫芳自己也說不過去的。
不過,上天也算眷戀這對姐妹。因為此刻她們面對的這些人都是正直、或是對九葉不感興趣的人,要換做是郭英和陸候等人,這會兒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愚蠢?
是的。
楚央央話在接下來的幾秒鐘靈驗了。
當孫菲握住九葉玄鐵扇後,直覺一股冰涼之意從手心穿透到她的心窩。緊接著越來越涼,越來越冷,這股子冷意將她從深壑的**中來出來,她想撤手,但那扇子好似有黏住了她一般,怎麼也月兌不了手。再接著,從她的手腕開始結了一層冰屑。
「救…救救我。」孫菲覺得自己冷得快要窒息了,而手腕也失去了直覺。她本想用內勁暖身子,但內勁一點也試不出來。回頭看了眼眾人,她艱難地說道,眼眸了寫滿了對生的渴望。
孫芳見狀,先是呆滯,等緩過來後,急得如螞蚱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她詢問。
「玄鐵是在陰寒之地經過上萬年的沉澱凝結的,它本身寒性極強,有這樣的情況也在意料之內。」知秋先生皺眉說道。
古醫門兩名弟子听後,不禁一陣後怕。幸好孫菲搶了他們先,不然遭殃的是他們。
「先生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提醒我。難道你是故意讓我奪先機?好給你試試這水有多深?」孫菲心中有怨,因為寒冷,面露扭曲,這句話也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沒錯,先生得過我孫家的恩惠,應該知會我姐妹兩人一聲才對。」孫芳應和,語氣里也有責怪知秋的意思。她找到那扇子詭異,而且還有虎視眈眈地青銅僵尸,便不敢自行上前。
知秋被孫姐姐妹兩人說得面紅耳赤,面上也有絲絲愧疚。「我確實是後知的。」他有些無奈地解釋。
「先生何必理會?!」這邊,就在孫家姐妹再要接話時,楚央央幽幽說道。
兩姐妹看向二人,咬著唇,未敢再言。
楚央央蹙起眉頭,眼里閃過不悅,見安靜下來,有些譏諷道︰「知秋先生如何還輪不到你們兩人評論。而且,據我所知,當初給過知秋恩惠的可是孫家老爺子,不是你們姐妹兩,如此更沒有資格埋怨說三道四。更重要的是,你們江西孫家能夠今天也少不了知秋先生和琉璃島的扶持。我想,孫老爺子給予知秋的恩惠,恐怕在就還得一干二級了吧!」
這番話說完,知秋一臉感動。「小姐。」他目光灼熱地看著楚央央。不愧是自家少主看上的姑娘,果然與眾不同。
這邊,孫家姐妹兩早已經成豬肝色。
「可是…」孫菲有些惱羞成怒,想頂撞回去。
「姐姐,夠了!」孫芳冷著臉喝道。
孫菲動了動唇,沒在多說。見寒冰一點點往手臂上遷徙,那刺骨的冷讓她露出痛苦之色。
說起來,孫家姐妹中,姐姐的思維比較膚淺,性子直沖,而妹妹的性子內斂一點,只是這一次被孫菲的話給牽動了思路,才會這般沒頭沒腦地一番指責。說起來,二十多年前,隱世家族江西孫家早已經風雨飄搖,幾乎快到沒落的邊緣,幸好得了知秋和琉璃島的幫助,才慢慢崛起,在隱世中有了一點說話權。
知秋和琉璃島的恩惠可不小,不僅為江西孫家在現世中建立自己的產業,更是將琉璃島看中的有資質地弟子送去江西孫家。若說孫家老爺子的那點恩惠,恐怕早就不欠了。
孫芳見孫菲面色蒼白,嘴唇發烏,看向茅家兩位道長,很明顯是想請兩人出手相助。
茅雲子支支吾吾,有些不自在。「這個,孫二小姐,不是我們不想出手,想必你也發現了,這扇子詭異的緊,不僅能吸附人釋放出寒冰之氣,我們的內勁似乎也不管用。」在場的都是精明人,個個觀察入微,連孫芳都能發現不對勁地地方,其他人又如何發現不了!
「怎麼辦?」孫芳六神無主,有些慌了。
孫菲則在殺豬般的求救,那聲音聒噪極了了
楚央央隱隱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她冷清說道︰「你想真救她?」
孫芳不敢對上楚央央那雙震人心魄的雙眸,但听聞這話,便不由自主地相信眼前的小姑娘有法子,她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希望姑娘能再次出手。」
「呵呵,想我出手可以。既然你們江西孫家和知秋先生算得那麼清楚,我也不好含糊。只要將這些年知秋和琉璃島給予你們江西孫家的恩惠,拿出一半送給我即可。」楚央央輕笑出聲,容不得一絲商量。
又是大手筆的敲詐。
**果的明搶啊!
先是江西孫家至寶玲瓏鎖,現在又是孫家一半的家財和人力資源,這要讓孫家老爺子知道,必定會嘔血三升。
孫芳僅僅思考了三秒鐘,便咬牙說好。「我答應你,現在告訴我有什麼法子能救我姐姐。」
楚央央沒急著回答,走到大氣不敢出一聲的古醫門年長師兄身側,將其手中的長劍拔了出來,直接丟在了孫菲的腳下。
孫菲臉色漆黑。「你這是什麼意思?」
「自砍一條手臂即可獲救。」楚央央冷聲說道,語氣里不見一絲同情。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只能說她只是在食貪婪的惡果。
砍掉一條手臂!
這話就如晴天霹靂一般劈向孫菲,看著腳下鋒利的寶劍,她有些不寒而栗。「不,我不要,你胡說,一定還有別的法子對不對!」她有些瘋狂,搖著頭,不願相信剛剛听到的,看到的。
孫芳也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砍一條手臂,這是何等高的代價!不過,她細細觀察楚央央神色,那表情認真,不像是在說假話。
茅雲子覺得這法子可行,見人遲遲不動說,便急急說道︰「孫家大小姐,我看你還是早些決定的好,如果寒氣漫過胳膊進入肺腑,那時砍兩條手臂也不抵事了。」
一條命,一條胳膊,舍我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