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墨雖然說是要到溫子柔孩子滿月再出去,但事實總是無償,在距離溫子柔孩子的滿月酒只剩下不到十日,鎩羽騎突然傳來消息,打破了天下之間短暫的平靜。愨鵡曉
「鳳主難道當真是打算前往南衡?誰知道是不是有陰謀?鳳主還是安心呆在帝都中將養身子,其他的事情,我們處理好!」公良策一早接到消息的時候,就匆匆的趕到了鳳墨這里,就擔心她做出什麼不好的決定。
就像是他所擔心的那樣,趕來之後,鳳墨已經做出了決定!
公良策當然是不贊成了,他從剛剛就一直在勸說鳳墨,只是可惜,他從到這里開始說到現在,鳳墨都一句話沒有吭聲過,更別說是回應他了,就好似他是個隱形人一般,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鳳主!」
「你說,我听著呢!」她終于出聲,可神情態度卻像是局外人一樣。
「鳳主,難道我說到現在,你都沒有听進去?」公良策有些氣急敗壞的低吼道。
「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不過卻並不能改變我的決心!我與楚風然之間的恩怨,也確實是該做個了結!原本我倒是不想要放下一切,但,阿楓的事情卻時刻的在提醒我,楚風然,該是為他們償命的時候了!」
鳳墨並未更換男裝,而是就是一身簡單的女裝示人,青絲之中並沒有絲毫的裝飾,只有一條長長的雪白的絲帶將青絲束起。
「鳳主……」公良策一時無言,他明白一旦鳳主做出決定,那就無從改變,他也知道楚風然死不足惜,他更是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這些弟兄。可是,理智告訴他們,不該如此,鳳主不該在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了,她應該有屬于自己的幸福,明明不該是她攬在身上的事情,偏偏她全部都攬在身上。
鳳墨轉了轉手腕,手腕上綁著的白綢隨著她的動作輕輕的飄動搖晃著,她黑眸半眯,道︰「呆了這麼長時間,想了很多,也該是時候進宮去見皇上了!」
「鳳主……至少,我和清揚也應該跟著去!」
「你不能去,清揚倒是可以!」她垂眸道,見他神情急切,張口似乎又要接著說的時候,她抬起手阻止他,接著道︰「不要再說了,我如此決定,自然是有我的原因。你要知道,一旦大卿的丞相全部都離開,朝堂將會亂成什麼樣子?我們兩個,本身就不需要同時在一起的出現在一個地方,雖然我承認的頭腦不錯,但我也不差!」
「鳳主,這個時候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我並非在開玩笑……好吧,你就當我是在開玩笑好了。行了,瞧著你也有空,就隨我一同進宮吧!」鳳墨率先走出門,公良策無法,他得承認,無論多少次,和她在一起,商討的意見向左的時候,最後妥協的那個人絕對一定是他,多少年來一直都是如此。
「鳳主,我覺得這件事情完全可以再商量一下!」
「沒必要,我已經決定了!」
「本身不是你一個人決定不決定的事情,鳳主……」
「行了,你安靜一點,听你這麼的說下去,我煩的厲害。」
「可……」
「若是你再如此喋喋不休的話,那就別跟著我!」
「……。」
當鳳墨他們走出去之後,躲在一旁的鳳傲之抿著唇,大大的眼楮中滿是掩藏不住的失落,手里面還捧著一本剛剛臨摹好了的宣紙。
鳳傲之本來興沖沖的果然讓鳳墨看他臨摹的字帖的,可誰知道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听到里面公良策怒斥低吼的聲音,嚇得他頓時就不敢往里面走了,下意識的躲到外面的樹後面,一直到里面談話結束,鳳墨和公良策離開了才敢慢慢的走出來。
「姑姑總是那麼忙……沒關系,我會乖乖的,等姑姑回來再讓姑姑看好了!」
鳳傲之並不知道自己的親身父母到底是誰,從有記憶開始,他印象最為深刻的便就是有關鳳墨的事情,經常的從別人的談話中就能听到鳳墨的名字,所以自小他就將鳳墨放在心坎里面。
每一次,只要是听到鳳墨的消息,他听得比誰都要認真,別看他年紀小小的,大概或許是生活成長的環境使然,故而比一般的同年齡的孩子要更加**一點。
「咦?小少爺?你怎麼在這里?鳳主已經出去了,恐怕短時間不能回來了,要不你待會兒再來吧?」
芍藥從外面進來,不經意掃到鳳傲之呆呆的站在樹下,連忙迎上去說道。
瞧著他一張小臉都凍的紅彤彤的,讓芍藥看了不免心疼不已。
「嗯,我看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姑姑回來了,我再來找姑姑!」雖然他知道,短時間之內,他恐怕是很難見到姑姑了。
「也好,那我先送你回去吧!」芍藥並沒有多說什麼,笑著說道。
「嗯!」
芍藥上前牽著他打算送他回去,鳳傲之乖巧的任由她牽著他,在臨走前,他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眼身後的院子,眼底的失落一閃而逝,更多的堅定之心逐漸的浮上心頭。
他一定要努力,絕對不會讓姑姑失望……。
鳳墨得到南衡那邊來的消息,自然,容洛這位大卿的天子也能收到。
容洛在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句斷定,鳳墨肯定會在幾日之內來找他。其實他這一次倒是希望她不要來找他,那樣的話,他也就能夠相信她是真的放下了南衡那邊的是。即便她真的來找他了,他也絕對不會允許她過去。
一手撐著頭,容洛神情淡漠的看著面前擺放著的奏折,俊容一片冷漠。
本來他是想趁著這個時間安安心心的批改一會兒的奏折的,可當奏折擺放在面前的時候,他卻反而靜不下心來,總覺得心里面躁動非常,有什麼隱隱的要跳出來一般!
「如果想要救鳳墨,那你就必須要娶我,讓我成為大卿的皇後!」
腦中突然閃過那日雲顏的話來,一想到雲顏囂張跋扈且自信鑄錠他會滿足她的要求的氣焰,容洛差點折斷手中的羊毫。
皇後之位,在他的心中只屬意一人,除了那個人,誰也別想!
因為這句話突然的在腦海中閃現,容洛又忍不住的想到那日雲顏來時所說的話!
「雲顏參見皇上!」
雲顏一進來就款款行禮,讓人挑不出一丁點的錯處,容洛見她如此,也不好多言,微微點了點頭,道︰「三公主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雲顏此番前來,是有一事心中疑惑,想要向皇上求證一番。當然,皇上也可以不說,雲顏也不過只是簡單的說一說罷了!」
容洛勾起唇,嘴角看似噙著淡淡的笑容,可一雙鳳眸卻冰冷刺骨,他微微點了點頭,道︰「三公主請講!」
雲顏的眼中劃過一絲猶疑,她覺得此事容洛給她的感覺非常的古怪,並不是她所想象中的那般,她不免有些猶豫,如此做到底好不好?
「三公主?」
「皇上,雲顏的母後,想必很少有人知道!」雲顏出乎意料的說起了她的母後,容洛淡笑不語,她心中沒底,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只能說下去,無論容洛的態度如何。「我的母後姓月!月這個姓,想必皇上也是耳熟能詳才是!母後雖然早逝,但卻留下一些秘密信札,其中有一個似乎是與墨相大人有些相似呢!」
雲顏瞧著容洛深不可測的面容,本來是打算試探試探的,可後來索性全部都將自己手中的底牌亮出來,明打明的在明處,省的麻煩。
「你想說什麼?」容洛眯著眼楮,眼底森冷陰寒,什麼事情他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唯獨牽扯到了鳳墨,他的心一下子就緊繃起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甚至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周身的氣勢瞬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雲顏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甚至有些受不住的差點跪了下來。並非是她膽子小,而是容洛身上突如其來的變化氣勢,實在是讓她險些扛不住。
好可怕,她似乎小覷了容洛此人了!
心跳急速的快速跳動著,雲顏甚至都不敢直視容洛的視線,逃避的撇開視線,道︰「千蟲萬毒,鳳墨身上所中之毒,乃是侏儒族中有名的千蟲萬毒。千蟲萬毒從制成之日至今,所中之人皆活不過一年,是所有毒之首,無藥可解!」
說到最後,雲顏似乎覺得她再次的掌握了主動權,原先散去的自信與囂張,又在她的眼中揚起,妖嬈精致的妝容讓人驚艷,可此時配上她那副神情,卻又讓人覺得作嘔!
「三公主,如此言語出來,你讓朕如何相信你?還有,既然無藥可解,那你告訴朕,又有何目的?」他可不傻,激動燥怒之後,很快就平靜下來,腦中心思一轉,便就大概了解了雲顏的目的了。
果然,雲顏下一刻直接的一點轉彎的意思都沒有道︰「我沒有解開,但是我母後卻在那些秘密信札之中說到了暫時抑制住此毒的方法,相比較一年的等死,暫時抑制住,即便是無解,又有什麼關系?總是有希望的不是?」
「你以為朕會相信?」
「皇上可以不相信,畢竟口說無憑!」雲顏也不慌,不疾不徐的說道︰「我記得母後的信札中說到,千蟲萬毒最開始的時候是功力散盡,雙目失明,然後是渾身上下疼痛難忍,不能踫觸!不知,我所言可對?」
容洛不說話了,雲顏也不等他開口,緩緩的不疾不徐的說出自己的目的︰「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我可以交出讓鳳墨身上的千蟲萬毒抑制的方法,但是……。我要這大卿的皇後之位!只要皇上的一句話,相信沒有人會說什麼!皇上可要考慮清楚,到底是皇後的虛名重要,還是心愛的女人——重要!」
……
「皇後的虛名也好,心愛的女人也罷,該是她的,誰也別想覬覦!」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容洛的眼中閃動著冷厲的寒光,敢如此威脅他的人,雲顏,膽子當真是不小呢!
女人可以自信,但盲目的自信,忘了自己的本事的女人,下場,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