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宮的鳳墨和容洛兩人並沒有立刻就回去慶城,而是去了當初鎩羽騎在南都城中的那個隱蔽的叫做鳳于九天的院子,沒有驚動任何人,只屬于他們的兩人世界!
黑羽本就是鳳墨從小開始養到現在,自然是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跟著她。愨鵡曉所以,所謂的二人世界,還得加上一只老鷹才是!
「你養的那只呢?」鳳墨一邊逗弄黑羽,一邊問道。
「可能去哪玩去了。」他回道。
「那到哪玩去了?」她順了順黑羽黑亮的羽毛,接著問道。
容洛手中的動作頓了頓,瞥了她一眼,才道︰「誰知道?可能是被人在外面給烤了也說不定!」畢竟沒有多大的感情,說是他的,還不如說是烈風的更為準確,他從來沒有養過那只鷹,所以現在被問起來,他能知道才有鬼呢!
黑羽似乎听懂了他的話,猛地扇了扇翅膀,表達它對他的抗議。鳳墨伸出手指,輕巧的彈了彈它尖銳的嘴巴,終于看向他,緩緩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出去吃比較好,你……。真的會做飯?」
鳳墨是不會做飯的,從小到大,什麼都去學了,就偏偏從來沒有想過去學做菜,說句丟臉的話,她如果進了廚房的話,明明都是按照正常做菜的步驟來的,可到了最後,她總是能做出毒死人的讓人看了都倒胃口的不能稱之為菜的菜來。
她不認為容洛會做飯做菜,她覺得這樣的可能性真的是微乎其微,不都說君子遠庖廚嗎?
本來,她覺得他們如果要吃些什麼東西的話,也該是在外面吃比較的保險。雖然他們的身份比較特殊,卻也不代表所有人都能認識他們吧?也不只是那條筋搭錯了,容洛竟然自告奮勇的卷起袖子,說是讓她來嘗嘗他的手藝。
話說回來,雖然她沒多長時間的命好活,但也絕對不想最後是死在吃了不干淨的東西這上面啊!
「以前每年在過年前的兩個月,我都在鳳鳴騎中度過,在那里,與將士們同吃同住,自然也不能什麼事情都仰仗著別人來做吧!我也習慣了想要吃什麼,用什麼,都是自己動手,不麻煩別人的同時,自己也比較的放心。」一邊解釋,他手上的刀法也愈發的快樂起來,切出來的菜的樣式也頗有些看頭,讓人心中忍不住的有些相信他說的話似乎是真的。在切菜的空當,容洛抬起頭就瞧見鳳墨臉上還沒來得急掩飾的質疑,淡淡挑眉,道︰「怎麼?墨兒不相信?」
鳳墨眼角一抖,她清晰的感覺到來自他話語中的威脅意味。雖然很想違心的說句什麼,但想想還是作罷,她真的是很難相信。
本來想著伸手再逗逗黑羽,卻突然的指尖一顫,眼中眸色轉而一深,面色卻是如常。
鳳墨緩緩的收回手,轉過身淡淡道︰「我有些累了,先到里面休息一會兒,你若是做好了飯,就去里面叫一下我吧!」
「嗯!」他輕點了下頭,卻在她轉身之際,猛地沉下臉來。
還是不打算開口嗎?容洛漸漸的停下手,他以為他不張口,她早晚的也都會張口告訴他的,可是已經到了現在,她卻一點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
他真的有些模不準她,是打算一直如此的隱瞞下去?還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她也在等待一個機會?
剛剛的停頓,他不是沒看到,他怎麼可能會沒看到?真當他是瞎子嗎?
微微眯起的鳳眸中,掩藏著逐漸加深的瀲灩光芒,他拍了拍手,極為淡定的拍了拍袖子上沾染上的菜葉子,如此風華卓絕的氣質,實在是很難將他和廚房中的俗世五谷聯系到一起,卻偏偏剛剛這個氣息尊貴的男子,就一直在里面拿著一把與他身份不相稱的菜刀,姿勢優雅的切著菜。
「我果然不是很喜歡你,你打擾到了我,沒看到嗎?」
斜睨了一眼歪著腦袋,本該是銳利的鷹眼,此時平白的因為它的動作而添加了幾分無辜可愛。
可愛怎麼了?容洛可不覺得時刻的黏著鳳墨的黑羽有多麼的可愛,在他看來,就是個礙眼的,讓他有種想要將它給蒸煮了的沖動!
「瞧著長成這樣,是清蒸了,還是紅燒了?或者是油炸了?反正是一身的肉,正好墨兒的臉色不太好,清蒸紅燒油炸都來一樣,也好給她補補身……。呵呵,還真的能听懂?不錯啊。」
容洛似笑非笑的望著嗖的一聲飛的不見影子的黑羽,意味不明的垂下眼簾。
礙眼的東西不在了,他心里總算是覺得自在多了,慢悠悠的踱著步子向著鳳墨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此時,高空中隱約的還能听到黑羽嘹亮的啼叫聲!
黑羽能听懂人話?怎麼可能,哪有那麼玄幻的事情?只不過是動物對危險的一種直覺,它感覺到來自容洛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出于自身安全的考量,自然是要遠離對它來說是個危險存在的人或者事!
經過這件事情,在黑羽高傲不遜的充滿野性的心中,除了鳳墨這個從小長大的主人之外,再次的深深的刻下一個人!
只是,這個人,和它對鳳墨與生俱來的親昵之外,剩下的就是真真切切的恐懼了……。
而此時,南衡皇宮,楚風然正在發著雷霆之怒!
「人呢?朕問你,他們人呢?」
久等不至的楚風然震怒不已,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精心策劃這一切,竟然讓他每個機會施展一下,就這麼的夭折在了搖籃之中,他甚至連鳳鸞的人都沒有見到。
不只是鳳鸞讓他震怒,更讓他不滿氣怒不已的是百里卿和,他竟然敢不經過他的準許,擅自的就離開了皇宮,將他這個一國之君就那麼的晾在一邊。
「皇上息怒!」御書房中伺候在御前的人都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厲害。他們也是發現了,近段時日皇上喜怒無常,動不動就會無緣無故的發怒,讓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苦不堪言,生怕一不小心就搭上了自己的小命來。
「滾遠點,你們這幫狗東西,除了會叫朕息怒之外,還能吐出什麼像樣的話出來?看你們犯賤的模樣,朕就來氣,滾出去,馬上給朕滾出去!小心朕將你們扔進油鍋里滾炸一遍,瞧著真是犯賤的很!」
氣怒難耐的楚風然上前去狠狠的踹了靠近他跪著的人幾腳,還不解氣的死命的在那幾個人的身上狠狠的踹著,好一會兒之後,才像是消了氣一般,陰毒狠辣且不耐煩的望著面前跪著的一幫人,嫌棄的大喝道。
勉強撿回來一條命的人,頓時叩謝了一聲,魚貫而出,生怕走遲了,楚風然一個反口,他們小命不保。
「一個兩個的不讓人省心,該死的東西,該死的鳳鸞,該死的賤人!」
讓那幫子礙眼的狗奴才滾出去之後,楚風然想想,怒火又被勾了起來,惡狠狠的咒罵道。不只是被鳳墨放了鴿子和被百里卿和不放在眼里而動怒,更重要的是,前幾日他發現他在去後宮嬪妃那里的時候,竟然發現他不行了。第一次的時候,他還當自己是沒那個興致,也就沒在意,即便是心里那個時候像是被貓抓了一般。但第二次,第三次,竟然沒有一次可以的時候,楚風然知道壞事了。他想這輩子他都不會忘了昔日在他面前嬌羞嫵媚的勾引他的那些妃嬪看他的眼神,懷疑中甚至透露著一絲絲的鄙夷,讓本就極為在意面子的楚風然甚為的動怒。
短短十來日,他已經以各種名義處死了知道他不舉秘密的多個嬪妃,但即便是這樣,他這個皇帝不舉的消息卻還是像野火一般,幾日之間就在後宮之中傳遞開來。
後宮中的人面上不說,心里指不定的在如何的嘲笑他,一想到別人可能在他背後嘲笑諷刺他,楚風然恨不得立刻馬上去撕了那個人的嘴。
如果可以的話,楚風然真的很想將那些知道此事的人全部都殺個干淨。但是,後宮中的女子並非是普通的女子,大部分都是鞏固朝臣的棋子,如果殺了的話,只怕是他更加的難走。前幾日殺了那幾個女人,已經在前朝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現在絕對是不能再動手了,即便他現在瘋狂的希望這般去做。
「鳳鸞不是死了?你現在在此如此的咒罵一個死人,當真是可笑之極呢!」
百里明蘭的聲音忽然的響起,楚風然冷冷的掃了過去,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她的出現一般,眼底一片陰郁,卻又透露著婬邪垂涎之色。
百里明蘭雖然不喜他那**果的充滿了欲念的眼神,卻又非常的滿足于能引起男人如此反應的自豪之中,故而即便是非常不喜歡,也沒有說的原因。
「你怎麼來了?」楚風然一點也不驚訝,雖然和百里卿和不和,可對著百里明蘭,他們可是很好的合作關系,加上還是個難得的美人,楚風然心中雖然怒意翻騰,美人在前,到底還是壓下了一點點的怒意,耐著性子和她周旋。
楚風然想要得到百里明蘭這只高嶺之花,長得漂亮不說,還非常的有能力,讓他想起來鳳鸞,他當初都能得到鳳鸞,現在如何得不到小小的百里家的庶女?
百里明蘭並不知道他心中齷齪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話,恐怕會忍不住殺了他。
「皇上不覺得咒罵一個死人,且還是一個為皇上打下這萬里江山的有功之人,顯得有些狼心狗肺嗎?」
楚風然收回心思,听了此話,冷哼一聲,陰冷道︰「那得她確實是死了才行!朕現在落得如此下場,不都全是拜鳳鸞那賤人所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