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佳節的這個插曲,讓墨流卿深刻的認識到,她一定要離容洛遠一點。她的直覺一向很準確,直覺告訴她,容洛這個人不容許小覷,所以,她選擇遠離。
當然,所謂的遠離,也只是私底下的不接觸,日後,若是公事上,該要接觸還是要接觸。墨流卿也不是什麼膽小怕事的人,只是比較討厭麻煩的事情而已。
墨流卿和溫子柔他們分開之後,就徑直的回了相府。
「小姐,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都找不到你,擔心死了。」
剛剛到達相府的門口,遠遠的就瞧見芍藥在門口左右徘徊,大老遠一見到她,就嚷嚷的迎了上來。
早期她確實是和小姐一起出門的,只是走到半路上,因為今兒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等到她緩過神來的時候,就再也找不見小姐的影子了。把小姐都弄丟了,芍藥哪還有心思去玩,早早的就守在相府門口,等著自家小姐是不是能回來。
好在,現在小姐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傻樣了,雖然心中明白,但操心了那麼長時間,乍然月兌手,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因而,一瞧見墨流卿,芍藥松了口氣的同時,只能用大聲說話,掩飾心中忽然松開的神經。
墨流卿沒想到芍藥竟然會在相府的門口等著她,這倒是讓她有些驚訝。然而在看到芍藥眼底掩飾不住的擔憂的時候,墨流卿只覺得心中忽然一暖,這小丫頭果然是在擔心她的呢!
若是說之前墨流卿對芍藥還不是特別的信任的話,現在是真的存在著信任了。
墨流卿現在是真正的接受了芍藥的存在!
幾個月的時間,足以讓墨流卿徹徹底底的了解一個人,從里至外的了解的透徹。
「你什麼時候等在這里的?」
「我一瞧見小姐不見了,街上又那麼多的人,在找不到小姐的情況下,只能等在相府的門口,等小姐回來了。」芍藥跟著墨流卿走進右相府的大門,鼓著腮幫,似是抱怨的說道,「小姐啊,你以後去哪都要將芍藥帶著啊,不然芍藥哪天真的被小姐你嚇死了,你上哪去找向我這般聰明伶俐的丫頭。」
墨流卿失笑的看著她,「是,確實沒錯。好了,我今天也累了,早些歇息下吧!」
今晚的右相府尤為的安靜,看樣子大部分的人都出去了。別的院子中還能看到一星半點的星光,而墨流卿住的小院卻黑漆漆的一片。不過想想也是,墨流卿住的地方,也就只有芍藥一個丫頭伺候著,這個丫頭還是曾經墨流卿的娘親帶出來的。
這個世間,哪個地方不是捧高踩低,她早就看的透徹了。
在進入房間的時候,墨流卿阻止了芍藥跟進來伺候,淡淡的回絕了她要伺候她的打算。
「小姐,真的不用我伺候嗎?」芍藥還是想要堅持伺候她。
而墨流卿堅定的搖搖頭,芍藥見狀,只能不甘心的扁著嘴,「好吧,我知道了!」
門關上之後,墨流卿動作快速的換去了身上的繁重襦裙,換上一身月白男裝,長發以玉冠束起,如陶瓷般晶瑩的面龐以一個白色面具覆蓋。
熄滅了房間中的燈,從窗戶中一躍而出……
「鳳主!」
燭光搖曳,一處極為平凡的農家小院中,一個老者眼底泛著精光,對半掩容顏的墨流卿是掩飾不住的敬意。
老者本身是江湖中頗具盛名的毒叟張炳,因為被人背叛偷襲,差點被人殺了。若不是墨流卿當時‘意外’相救的話,恐怕這位用毒高手,就真的得去閻王爺那邊去報到去了。
不過,墨流卿待人待事,要的是絕對的忠誠,否則,及時這個人的能力再如何的好,她也是不屑去用的。毒叟張炳就恰恰以他獨有的方式,向墨流卿證明了他以後絕對對她忠誠的誠意。
雖然看不到鳳主的容貌,更加不清楚鳳主到底是什麼身份,然而,如果不是鳳主相救的話,他這身老骨頭早就不知道交代在什麼地方了。因而,剛剛開始,他確實是不想欠這個女圭女圭的人情。可是隨著後面的相處,毒叟自認為能力不錯的人,也不得不對這個貌似年紀不大的少年甘拜下風。
如此,毒叟張炳才是真正的為墨流卿所用。
「今晚的張老似乎異常的高興!」
袖擺一翻,墨流卿嘴角微挑坐在他的面前,輕笑的說道。
張炳搓著手嘿嘿直笑,「果然什麼都瞞不了鳳主,今兒只是將鳳主交代的事情完成了,有些得意忘形了!哈哈哈!」
如果溫子柔在這里的話,指不定要抖著手尖叫起來。
這不是剛剛猜燈謎的那個攤主嗎?
「哦?只是不知道是誰?竟然能答得出來。」
墨流卿星眸微垂,淡淡的問道。
張炳一听這話,一下子竄到墨流卿的身邊,道︰「鳳主,要是小老兒告訴了你,你是不是就會和我學習制毒?」學吧學吧,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徒兒,快些答應吧!
「不學!」墨流卿毫不猶豫的拒絕。
「鳳主,學習制毒好啊,你咋就不學呢?」張炳吹胡子瞪眼,多少人想要和他學他都不教,現在卻輪到他求著她學,她還偏偏不學,真是氣死他了。
「沒興趣!」
「鳳主啊……」
「張老,你不用說,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北流國的九王爺君輕然!是與不是?」
笑望著張炳那張頓時漲成了豬肝色的老臉,墨流卿覺得好笑。之前是她和他們在一起,誰答出來,她還不清楚?
張炳再一次的見識到了這位鳳主的神出鬼沒,消息靈通的速度。頓時,眼底升騰起了更強烈的精光。
不行,這個徒弟一定要!
「得了,今日是有事拜托張老!」打斷了張炳的神游,墨流卿淡淡的說道。而明顯的,張炳一听這話,那眼底的光芒,差點炙熱的能將人烤熟。可偏偏墨流卿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樣子,壓根就不為所動。
「什麼?鳳主要拜托小老兒做什麼?只要小老兒能做得到,就一定應下鳳主的這一聲拜托。」
墨流卿嘆息,這猥瑣的老頭真的是世間傳言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毒叟嗎?若不是她親自帶回來的,她絕對要懷疑。
「張老的毒術不錯,不知醫術如何?可能與毒術想並論?」
像是已經收了徒弟一樣,張炳現在簡直就等于尾巴翹上了天了,得意洋洋的說道︰「雖然我的醫術不能和百里清揚相比較,但和一般的庸醫相比較,絕對不差。」
百里清揚!
墨流卿的眼陡然一沉,長長的眼睫遮擋住了眼底深沉灰暗的痛。不過這種低迷的情緒也只是一閃而逝,很快,墨流卿面容淡淡的說道︰「如此,你若是去做御醫的話,豈不是比那些所謂的御醫要好上很多!」
「那是當……等等,小老兒可是只管殺人,啥時候管起了救人的活了?不去,死也不去。」
「去了的話,我就答應了你!」善于抓住別人弱點,這是墨流卿的特長之一。
「那也不去,反正……真的?鳳主可不能欺騙我這個老頭子!」
什麼叫做變臉,這不就是嘛!
「當然!」
「那好,我去!」一咬牙,為了這個徒弟,說什麼也得去。不過答應下來,張炳又疑惑了,「可是我去皇宮做御醫是干什麼的?」
「後宮之中,女人最多,也一樣是女人最為尊貴。而北流的永和帝又是的人,枕邊風听得也多,好好的利用後宮的那些女人,那麼就等于利用上了永和帝。」站起身,墨流卿來到窗前,一個側身跳出了窗戶,悠遠而冷漠的聲音,「後宮之中,起落最大的一位妃子,馨妃木婉馨。利用她的話,張老,日後必然是我的一大助力!」
日後,她在朝堂上,只要掌握了一個妃子和皇子的話,行事就好辦了很多!
妃子,選擇的是失寵的馨妃木婉馨!
而皇子,則是病弱的九王爺,君輕然!
北流這片天,就由她來變!
而此時的墨流卿很顯然忽略一個日後對她影響重大的變數——容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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