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流卿一怔,倒是有些意外,不過她倒是也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以容洛的智謀,懷疑,那是肯定有的,只是,想要證據,卻永遠都不可能。
因為,她就是墨流卿!
「誠如容相所言,我是誰?」
微微的歪著頭,墨流卿臉上帶著諷刺的笑容,挑眉問道。
一直以來墨流卿對待容洛的態度都是不能不熱,甚至容洛能夠感覺到她在有意無意的疏遠他,現下墨流卿忽然的變化,多少的還是出乎容洛本身的預料,稍稍的有些驚喜在里面。
而就在這時,墨流卿忽然腳下一動,瞬間向一旁移動了好幾步。容洛也是下意識的動作,並沒有任何的意圖在其中,但是在動作了之後,當下就皺起眉,他覺得如此魯莽,應該不是墨流卿的性子才對。
「果然是你!」
墨流卿接下來的話,更是給了容洛心中的懷疑一個確切的答案,她是在試探他。
「整個北流國大概無人知曉,原來容相竟是這般熱心之人。」譏誚的看著他,墨流卿冷笑的說道。
烈風的能力是怎麼樣的,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知道要是能讓她毫無察覺的從她的手中殺人,他還沒有這個本事。唯一可能的就是,當時除了烈風一個人的時候,還有一個武功在她之上的人。而能夠使喚的了烈風給他打掩護的人,除了北流的大丞相,她就想不出別的人!
容洛大概也沒有想到墨流卿對這個事情竟然這麼的執著,他以為剛剛墨流卿連個眼神都不給他,定然是不會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才對。可沒想到人家的心里可是一點也沒有忘記,如果他沒有今晚的這一動作的話,大概她是打算憋在心里了。
「我並不想你欠我人情。」半晌,容洛那雙在黑夜中熠熠生光的鳳目帶笑的看著她,很無辜的說道。他的言下之意,似乎是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幫她一般。
墨流卿登時瞪大眼楮,她覺得她說道現在都是和一個傻子在說話,她覺得她應該講自己的厭惡表現的很清楚才對,以容洛的聰明,怎麼可能听不出她話中隱含的意思?
「那就不要多管閑事。」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墨流卿覺得再說下去已經是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她發誓,她以後絕對要離容洛遠遠的,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她一定遠離。
容洛望著冷漠的墨流卿,鳳目中快速的劃過一道笑痕,慢悠悠的說道︰「要是卿兒就這麼走了,就不怕明兒所有人都知道墨府的大小姐有著一身令人驚嘆的武功?啊呀,不知道那個時候,墨相會有什麼表示?」
容洛是陰險月復黑的主,他清楚的知道,要是墨流卿這麼的離開了,那麼他們兩個算是真的沒有一點的交際了。所以,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她離開?當然,要是能看到她一向偽裝完美的臉色變了的話,也是一大樂事。
容洛的話音剛落,只覺得一陣強勁凌厲的風迎面撲來,一雙鳳目危險的眯了起來,頭向一旁一撇,避開了那一記毫不留情的狠招。
躲在暗處的烈風倒抽一口涼氣,墨大小姐還真的是一點也不客氣,誰能想到這位看起來較弱不堪的千金小姐,出行的身上竟然還帶著利器。
那隨著白綾出袖的泛著寒光的長劍,直逼容洛的面門。
容洛早前也听了烈風說墨流卿的武功比烈風要高,只是到底要高出怎麼樣的程度,他還真的沒有一點點的概念。但是當墨流卿出手之後,容洛心一秉,他能感覺得到,墨流卿真的是一點也不留情。
「你覺得死人,會說這些廢話?」
一擊未中,墨流卿的手一抖,白綾回袖,長劍握在手心,鋒利的劍尖直指容洛泰然處之的俊美臉龐。此時的墨流卿,無疑是重生至今最為真實的她,她的周身都包裹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眼霜亮如星辰的眸子中,竟然宛若死水一般,深不見底,卻無時無刻不透著絕望而尖銳的氣息。
容洛一愣,不過還不容許他多想,墨流卿就再次的舉劍攻了過來。
墨流卿的身手讓容洛無法小看,自然也就收起了玩笑的心態,認真的對待。
反手間,容洛的手中也不知什麼時候握著一柄軟劍,兩柄劍,在夜色無人的街道中,激烈的踫撞,給這清冷月下,更是添加了一股詭異感。
兩抹白,身影快速的踫撞,分開,然後夾雜著兵刃交接的清脆聲響。
看了眼下手毫不留情的墨流卿,烈風臉色凝重,難道她是真的要殺了世子滅口?烈風的手已經搭在劍柄上,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是一發現苗頭不對的話,他一點也不介意出手擊殺墨流卿,即使他的武功不如她!
不過事情的發展,永遠都是那麼的詭異。
說時遲那時快,墨流卿和容洛在交手了不知多少招之後,卻在瞬間都住了手。
「卿兒,你打不過我!」容洛手中的軟劍往腰間一收,一雙原本就漂亮的鳳眸,此時的光芒亮的駭人。
墨流卿自然之道他說的是事實,冷冷的收回劍,「不到最後,不要說的那麼自滿自信。」頓了頓,整了整因為剛剛的激烈打斗而有些凌亂的發梢,腳尖一點,嗖的一聲竄上了屋頂,臨走前,最後一句話清楚的傳進了容洛的耳中︰
「容洛,以後離我遠一點。」
離她遠一點?容洛失笑,恐怕已經晚了!
要是之前的話,倒是有可能,可是今日過後,便再也沒有那個可能。
那眼底一瞬間露出的絕望,讓容洛那塵封至今的心,感受到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烈風,今日之事,便就爛在你的肚子里,你明白了嗎?」
「是!」
容洛最後望了眼墨流卿消失的地方,轉身袖子一擺,大步的離開。
墨流卿,你身上的謎底,終有一日,你會心甘情願的全部告訴我!我,等著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