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原本因為內力枯竭,可能需要好些日子才能恢復過來的身子,沒想到當日就能好起來,似乎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容洛其實心中是震驚的,因為這個世上能夠讓人如此之快恢復的,就只有那所謂的玄音。而會彈奏玄音的人,這個世間只有一人,那便是曾經在那雪域高原上,一戰成名的南衡前任皇後,取代了爺爺的戰神名號,被四宇天下公認的新一戰神的鳳鸞。
傳言,當初在那雪域高原上,鳳鸞以一曲琴音,殺敵數千,甚至不費吹灰之力,將那原本不屬于四宇諸國的雪域聖城,網羅到了南衡的名下。
也正是那曠古一戰,讓鳳鸞那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女,成為天下的奇談。
也正是那一天,玄音才被世人所知!
後來,只要是人一說到鳳鸞,就能想到玄音,說到玄音,就能想到鳳鸞,這兩者之間,已經成了分不開的存在!
鳳鸞一死,另外三國在驚喜和松了口氣之余,卻惋惜那巾幗女子的消逝,更加的惋惜那女子所掌握的玄音秘術。
傳聞,玄音秘術,殺人亦能救人。殺人,確實是做到了,可救人之說,卻無人能夠考證。
雖然懷疑,容洛卻也無法肯定,不知道那日所听到的琴音,是不是已經失傳了的玄音。可是,他確實是很怪異的好起來了,這一點,卻是毋庸置疑。
醒來之後,容洛詢問了關于那琴音的消息,在知道是從鳳府傳出來的時候,他曾經去鳳府看過,可並沒有任何的線索。且鳳墨的貼身侍從易安說了,這些日子鳳墨都在忙碌的查探著墨諄的事情,根本就很少的待在府邸中。
而那日的中午鳳墨確實是撫了琴,可因為後來突然的發生了一些事情,不得不中途中斷了撫琴的興致。總得來說,鳳墨那日根本就沒有將琴彈奏到最後。
雖然心存懷疑,然而,容洛卻並沒有多加的說什麼,倒是對于鳳墨的興趣,略略的有些提升。
爺爺對鳳墨贊美有加,鳳墨這一次事情的那般巧合,容洛本就是個聰明睿智之人,三言兩語的就想將他打發了,那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現在抓不到任何的把柄,且他還想要知道鳳墨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的話,容洛怎麼可能如此的放任鳳墨!
當然,現下最重要的,是那個躲著他不見他的佳人兒!
墨流卿本身睡得就不是很熟,加上會武功的人本身感官就比較敏銳,有那麼一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原本睡著了的人,瞬間警惕起來。
在容洛靠近這里的時候,墨流卿就清醒了,不動聲色,只是想要他進來之後,一並發難。剛剛若是在外面,她就出聲的話,勢必會引起溫府的那些人的注意,這就不是墨流卿所想要的了。
「在右相府的牆和窗子翻完了之後,現在倒是轉戰到了溫府的窗子,容相就不怕,若是這樣的沒有風度的事情傳出去,會丟了自己的臉?」
墨流卿將滑落在手邊的詩經放在一旁,直起了剛剛還有些傾斜的身軀,淡淡的問道。
「墨兒若是不躲著我的話,我自然是不會做這樣失風度的事情,畢竟我也想要在墨兒的心中留下好的形象。」
容洛像是在自己的家一樣,直接的坐到了桌子前,自發的倒了一杯水,眉眼帶笑優雅的品著。
剛剛喝了一口,他就煞有其事的點頭,「墨兒的茶果然要來的好喝了很多!」
墨流卿抿著唇不說話,容洛的自說自話,實在是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口。
無恥,無賴,厚臉皮!
這是墨流卿現在對他的感覺,如果他要是一直都是在朝堂上的那種態度的話,她倒是不用那麼煩了。
實際上,墨流卿寧願容洛離她有多遠是多遠,最好每次見到她都不願意和她說話,那她也就沒有那麼煩了。
「墨兒不僅人好看,就連茶都泡的比別人好喝。」
「那不是我泡的!」墨流卿冷冷的轉過臉,重新的將手中的詩經展開,看著已經熟記于心的詩經,不再搭理他。
容洛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墨流卿泡的茶,不過可能是心境不同的關系,總覺得墨流卿這里的茶要比他平常喝的任何的好茶都要來的好喝很多。
踫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容洛也不見尷尬,放下手中的茶盞,「墨兒這幾日的身子可好了些?看起色,倒是紅潤了些許的樣子。」
沉默!
墨流卿只當是身邊坐了一個舌燥的鸚哥,當做不存在便好。
容洛見她不願意搭理他,也不氣不惱,反而施施然的站起身,來到墨流卿身側的另一邊的榻上,安安靜靜的不再說話,只是坐著。
兩個人這麼一坐就是一下午,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誰也沒有要離開打破這個僵局的意思。
墨流卿是真的不明白容洛的心思,明明他應該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辦,怎麼反而有這個閑心思的蹲守在她這里,不言不語就是一下午?
墨流卿雖然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容洛坐在這里,竟然讓她心中的躁動緩緩的平靜下來,這樣的感覺,還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從來沒有過的!
「小姐!」芍藥的聲音忽然響起,將兩個人之間的沉靜祥和的氛圍打破。
「進來吧!」
放下了看了一下午的詩經,墨流卿無意識的抬起手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脖頸。
容洛一直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墨流卿的身上,自然,她的這個無意識的動作,他也是收在眼底了。
低垂了一下午,自然是不舒服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可以幫她捏一捏。
只是……。
容洛模了模鼻尖,他清楚,恐怕還沒等他靠近她,那把不知被她藏在什麼地方的劍,就會橫在他的脖子上了。
‘吱呀’一聲,門被從外面推開,消失了一下午不見影子的芍藥,端著一碗還在冒著熱氣,甚至還有股刺鼻的藥味的藥走了進來。
「小姐,今兒的藥還沒有喝呢,剛剛前廳傳信來,問問小姐今兒晚膳可與老夫人他們一起用。」
芍藥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將那藥端著,都不敢抬頭,生怕一不小心的就將那熬了兩個時辰的寶貝藥弄撒了一點。
將藥平平穩穩的放在桌上之後,芍藥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才抬頭看向習慣性的坐在窗邊的墨流卿的位子。
而在瞧見容洛的時候,起先還是一愣,然後倒是很有規矩的福身行禮,道︰「芍藥見過容相大人!」
對于容洛對于墨流卿的態度,芍藥清楚。就連墨流卿每日所食什麼膳食,什麼時辰用藥,都是容洛細細的寫在一張紙上,讓芍藥定要照著那些要求去做。
若是說最開始的時候芍藥還有所懷疑的話,那麼現在芍藥是真的相信,容洛是對墨流卿認真地。
試問一下,哪個人能夠對自己不喜歡的人,那般的事無巨細,件件都關心到位。
墨流卿不知道,其實每一天容洛都會來這里,只是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在不驚動墨流卿的情況下,站在遠處看一會兒之後,然後找到芍藥詢問了這些天關于墨流卿用膳和身體的狀況,之後就會根據芍藥說的那些,親自的去容王府一趟,讓程禮對此開出一張新的藥膳單子。
這樣的事情,從上一次墨流卿大病一場之後,就日日如此。
可以說,現在墨流卿現在身體狀況到底是如何,容洛大概是比她本人都要來的清楚。
墨流卿對于吃的東西不關心,這也大概是當初整日的待在軍營中的緣故,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有無意中提到過不喜藥膳中的那藥味之外,之後倒是從來不曾提起過。
如果墨流卿稍稍的對吃的東西關心一下的話,或許就能發現其中的一些貓膩。
可,關鍵就在于,墨流卿根本就不關心這些!
而因為那一次無意中說了一句討厭藥膳中的淡淡藥味,然後容洛就花了很長的時間,讓程禮硬是將藥膳做的做的像個正常的膳食,瞧不見一絲一毫的藥材,更別說聞到一點點的藥味了。
果然,從那個時候開始,墨流卿就再也沒有提過這樣的話了,每天按時的吃著芍藥為她準備的藥膳,喝著那苦的要命的中藥。
當芍藥再次的將她厭惡至極的黑乎乎的中藥端到墨流卿的面前的時候,墨流卿倏地轉過頭,冷冷道︰「我的身子已經大好,不用再喝這些藥了。」
「那可不行,墨兒,既然大夫並沒有停了你的藥,你就得堅持的用下去。」這一次反對的不是芍藥,而是容洛。他算是徹底的看清楚了,眼前這個清冷傲氣的女子,最大的弱點就是喝這些苦的要命的中藥。
「是啊小姐,我問了大夫,你還得繼續不間斷的喝一個月,方能終止,如此的話,小姐的身子才能真正的好起來。」
芍藥在一旁連連點頭,甚至還不忘將大夫搬出來,好證明自己的話說的不錯。
其實這些話都是容洛告訴她的,容洛在知道墨流卿不願意喝藥的時候,就去問了程禮,想要知道墨流卿的藥到底還要喝多長的時間方能停止。而程禮也很認真嚴肅的告訴容洛,墨流卿的身子骨本身就是很虛,需要慢慢的調理。而這藥就也得喝上一個半月,這藥膳則是得吃上一年,方能見效。
容洛是不會懷疑程禮的,自然,因為程禮的這番話,他就得盯著墨流卿一直的喝下去了。
如果被勒令如此的人是容洛的話,容洛絕對只是挑挑眉,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壓根就不會理會程禮的告誡。然而,這件事情是墨流卿,那就不一樣了,說什麼也得照著做。
容洛和芍藥的反對,並沒有引起墨流卿的妥協,反而讓她更加的不願。
「說了,不喝!」
每一次喝完,那嘴里,那喉嚨,那肚子里面翻滾的,都是這種令人作嘔的惡心感,這種感覺,她是一點也不想再體驗了。
容洛見她神情堅決,鳳眸有些危險的挑了起來,「芍藥,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墨兒有話需要單獨的聊聊!」
額,芍藥有些猶豫,不知該听容洛的話出去,還是乖乖的等在這里,听自家小姐的吩咐。
芍藥再次的看了眼墨流卿,見她沒有反應,這才長舒了口氣的退了出去。說真的,她還真的有些怕她的小姐不答應呢。
「墨兒,將藥喝了!」
容洛走到桌前,將還在冒著熱氣的黑乎乎的藥端到墨流卿的面前。
「有些話,我不想重復第二遍!」墨流卿冷冷的望著他,眼中是化不開的寒意。
「墨兒,身子是你自己的,若是你自己都不知道愛惜的話,誰還能幫你愛惜?」容洛依舊堅持的站在她的面前,輕言相勸。「難道墨兒不想自己報仇?若是身子不好的話,怎麼能夠親自去報仇?就算自己不能親手去做,那就是有個好身子,拖也要拖死他們,不是嗎?」
拖也要拖死他們!?
墨流卿嘴角一抽,容洛這話說的還真的是非常的有意思。
她知道容洛以為她是要對付墨家的那些人,所以才會以此為誘。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墨家的那些人,還不足以讓她放在眼里。她真正的想要對付的人,只有南衡的那兩個高高在上,對現在的她,甚至是現在的北流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的人。
是了,上一世,她為了他們,拖垮了自己的身子,年僅雙十年華,身子卻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地域。
這一世,她已經沒有可以需要她如此拼命的人了,她當然需要好好的愛護自己的身子,自然也是不能讓自己的身子再垮掉了。
容洛大概自己都沒想到,他無意中的一番話,卻恰恰的說到了墨流卿的心底最深的地方。
這一次,墨流卿只是稍微的猶豫了一下,就非常干脆的接過了容洛手中的黑乎乎,且異常難聞的中藥。
雖然是妥協了,可墨流卿心中還是不滿的,被人拿捏住軟肋的那種不滿。
然而,在將其喝到嘴里之後,墨流卿卻被惡心的整個差點吐出來。
這次的藥,要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苦上十倍!
墨流卿原本紅潤的臉頰,迅速的以可見的速度刷白下來,額上青筋隱約的跳動了幾下,然後快速的放下手中的藥碗,冷冷的掃視了容洛一眼,一個縱身從窗戶中竄了出去。
「嘔——」
一出院子,墨流卿就在一處垂柳邊上,大吐起來。
因為墨流卿極為的愛干淨,所以她即使是再如何的想吐,也絕對不會在自己的房間中的。
容洛端著藥跟出來之後,看到墨流卿的狀況,眼底浮現心疼,卻又有些疑惑。
一直以來,墨流卿喝這些藥都沒有事情,怎麼今天的反應這麼大。
懷疑的看著手中的藥碗,容洛將藥端到了鼻翼前,倒是一點也沒有嫌棄的意思,猛地灌了一口!
那一刻,容洛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所以說,你故意的將那碗藥的配方中,加了苦膽,王爺,要是被世子知曉的話,一定會宰了我的!」
「放心,他哪敢?有老子在呢!」
容王府中,老容王爽朗而有精神的聲音響亮的傳出,雖然說出的話像是責備,然而那畫中根本就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在里面。
「王爺,世子可不管是誰,要是得罪了世子,那他絕對會大義滅親的!」
程禮覺得這一次老容王玩的有些過火了。
老容王是沒有瞧見,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世子對那墨家丫頭的緊張程度,簡直就是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里。
原本就有那麼一句良藥苦口的說法在那里,從世子的話中,程禮大概也猜出了,那墨家的丫頭怕苦。正是因為如此,他前段時日還在想著怎麼才能將藥的苦味弄的淡一點。
好不容易好了些了,他家的世子也滿意了,今兒老容王倒是絕了,直接的竟然在里面加了一味苦膽!
程禮悲劇的想到,他已經能夠猜到世子回來,他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了。
老容王還是一盤淡定的在王府的後院中的菜地中,給他的那些寶貝青菜澆著水,一邊澆著,嘴角的弧度卻止不住的向上揚起。
「放心,那小子怎麼可能知道?再說了,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老子那是給他制造機會。要是他早些的將老子的孫媳婦帶回來,老子也就不用時刻的想方設法的在中間挑事了。還有,你上一次背著老子去臭小子的府邸,竟然也不通知老子,害的老子沒有機會去瞅一瞅那個小子難得的狼狽相。」
這說來說去,倒是成了他的不是了?程禮嘴角抽了抽,看向老容王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般。
實際上,那一次他也是被烈風從被子中拽出來的,自個兒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到了之後,才大致的了解了一些。再加上回來之後,那優哉游哉的翹著二郎腿,等著他的老容王的口中明白過來,原來那漂亮的丫頭就是老容王一直念叨著的孫媳婦。
「王爺,她還不是您的孫媳婦!」程禮覺得他有必要的提個醒。
哪知道老容王手中的水漂一扔,吹胡子瞪眼的大聲道︰「馬上就是了,老子說她是老子的孫媳婦,她就是。容洛那個臭小子要是將老子的孫媳婦弄丟了的話,老子就直接的打斷那小子的狗腿!」
那囂張的話,讓程禮臉上又是一抽,老容王實在是……。
「王爺,恐怕不是世子想要娶就能娶的,也要人家姑娘願不願意家!我看,那墨大小姐現下對世子並無那份感情,想要她嫁的話,似乎有些困難!」
「還有一點,王爺,你莫要忘記,墨大小姐背後,代表的可是有天下首富,北流皇商的溫家。這天下最忌諱的就是商賈和握有兵權的將軍的結合,這會讓當權者坐立不安!永和帝已經開始忌憚容家手中的兵權,更是忌憚您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現下世子在朝中,甚至已經官居一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之位,永和帝是決計不會允許墨大小姐嫁給世子。這一點,王爺可曾想到?」
不是程禮危言聳听,現下的局勢便是如此,老容王雖然看似平常嘻嘻哈哈,實際上,這些東西,都考慮到了才對。
畢竟跟在老容王身邊一輩子,老容王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容家軍也清楚。
可他們清楚,終究只是他們。別人不清楚,尤其是永和帝不相信,那也沒用。
老容王听了這話,從容不迫的從菜地中走出來,來到一旁福伯端著的盆子上淨了手,臉上的玩笑散去,倒是帶著嚴肅冷凝,「本王的事情,何事輪到他們插手?只要他們不得寸進尺,本王是不會說什麼,如若得寸進尺,本王也不介意讓他們知道的容家的手段。本王可不管墨丫頭背後是誰,本王瞧上的是墨丫頭這個人,這個孫媳婦,本王是不可能讓出去,不管是誰阻攔,那都絕對不允許!即使是永和帝,也不行!」
望著志在必得的老容王,程禮眼底浮現了笑意,能讓老容王如此的執著的女子,必然有著其過人之處,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不過,看著老容王得意志滿的神情,程禮很不道德的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下去︰「那麼王爺,要是人家墨大小姐自己不願意呢?」
「……」
剛剛還大放厥詞的老容王,被程禮的一句話給噎的說不出話來,一張老臉別的通紅。
對了,他怎麼忘了,要是墨丫頭不同意咋辦?
敢情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是他剃頭桿子一頭熱?倒是忘了墨丫頭自己的意願了。
「王爺?」程禮憋著笑。
「別吵,老子覺得應該去和孫媳婦兒培養培養感情才對!」
剛剛嚴肅的話題完了之後,老容王再次的恢復了以往的吊兒郎當,摩擦著下顎,如此的點頭說道。
「王爺的意思…。」
「阿福,你給老子準備一些東西,老子要去溫府看望溫家的那兩個老家伙去。」
看望……。老家伙……。
老容王真的是……
相比較容王府的愜意,皇宮御書房就顯得沉悶很多。
「皇上,此事怕是有些不妥!」雍容華貴的女人,微微蹙緊了柳眉,小心中卻有著隱藏的很好的緊張。
此人便是馨貴妃,那個從冷宮中重新的回到了永和帝的身邊,並且得到了永和帝最大寵愛的女人。
「哦?愛妃為何這般說?」永和帝隱藏暴虐的眼楮微微的挑起,看向身側的美人,「朕倒是覺得鳳墨這個人確實不錯,若是將朕的女兒嫁于他,那便更加的容易掌握了。」
娶了公主代表的是什麼,不用他說,這個天下的人都應該清楚才對。不管是誰,這輩子想要娶公主,那可不容易,他將此等殊榮給了鳳墨這般的新人,要是聰明點的話,應該明白,他對他鳳墨是多麼的賞識重用。
女兒,不就是為了籠絡人心的工具?當然,兒子也是如此。他生兒養女,就是為了鞏固朝政,可不是養著讓他們奪他的皇位的。
他的孩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君輕然。除了君輕然,任何的人,都不配去做他的孩子。
自然了,犧牲一個公主,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皇上,鳳墨畢竟還不過只是一個朝堂新人,若是得此重用,豈不是讓朝中的那些大臣議論?」馨貴妃努力的想要打消永和帝的這個令她驚悚的念頭。
她能有今日,自然是知道是因為誰,張太醫口中的鳳主,那個將她捧到現今地位的人,她未來所有的希望,她兒子成為儲君的希望,她自然是不希望被人打破她的計劃了。
即使是真的要娶,那也得想要經過鳳墨同意,否則的話,若是被放棄了的話,她豈不是要再次的去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永和帝深深的望著巧笑嫣然的女人,眼中精光爍爍。
他喜歡聰明卻又不會干擾他的女人,馨貴妃無疑是聰明的。只是,今日的這些話,讓讓他覺得很不滿意。
「愛妃啊,朕的話,一向是說一不二的,這一點,你應該甚為的清楚才是!」
忽然伸手抬起馨貴妃那尖細的下巴,永和帝笑容溫和,卻隱隱的透露著殘忍暴虐。
見此一幕,馨貴妃猛地打了個冷顫,她怎麼能忘了永和帝是什麼人?他的決定,一向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的反駁的。
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再次的觸踫到了永和帝的逆鱗了!
「皇……皇上所作的決定,自然一切都是好的,臣妾剛剛只是說笑罷了!」
永和帝這才滿意的松開捏著馨貴妃的手,手指輕輕的帶著一股毛骨悚然的氣息的在她的臉上劃過,「如此,便將七公主君千隴下嫁大理寺少卿鳳墨!」
一句話,就定下了一個公主的一生,也為墨流卿送去了一個不錯的助力。
馨貴妃在永和帝離開之後,就立即遣身邊的心月復宮女去請太醫院的張炳過來,說是身子不適。
「看樣子,朕的愛妃被朕嚇得不輕呢!」永和帝低聲的笑起來,那笑聲中的怪異,讓人生畏……。
墨流卿此時還不知道她的那個身份已經被人盯上。
她冷冷的看著一樣的苦著臉的站在她面前的芍藥,一句話也不說,就差用眼神殺死她了。
芍藥那眼角瞥著站在不遠處的容洛,心中苦哈哈的哀嚎,不是說了她家小姐怕苦嗎?怎麼反而這一次弄得更加的苦了?這不是想要了她的命嗎?
「芍藥!」似乎還能感覺到嘴里面的苦味,墨流卿只是輕輕的喚了一聲之後,再次的皺眉端起一旁的溫茶,淺淺的喝了兩口。
芍藥真心的覺得自己很無辜,她只是將容相帶來的藥炖了,她怎麼知道會是這樣?
「小姐,藥苦了點,也屬正常,您也別生氣!」
芍藥說著,真的很想扇自己幾巴掌,什麼叫做正常,加了苦膽的藥,苦的要人命,那能正常?
「那藥……。」
「我重新去炖!」墨流卿的話還沒有說完,芍藥就匆忙接口。
墨流卿卻抬手阻止了她,「不用,今日之後,我便不再喝藥了,你也別炖了!若是再端過來的話,別怪我直接的扔了它!」
冷冷的說完,墨流卿再次的連續的喝了好幾口的茶。即使是這樣的喝著,墨流卿的眉頭從剛才開始,就沒有松開過。
「卿兒?卿兒你在嗎?」
溫子柔大大方方的闖了進來,將房間中的三個人堵了個正著。
「卿……。」尾音消失在唇角,溫子柔瞪著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呆呆的眨巴了幾下眼楮,眼底浮現迷茫,「容相,你……。總錯房間了吧?大哥在南邊的院子,這邊是北邊。」
「……。」容洛面上已經恢復了淡然,看到溫子柔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視線轉移到墨流卿的身上。
墨流卿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嘴角揚起譏諷的笑意,還真的是會裝。
「哦~容相你倒是快,剛剛容王爺還在念叨著呢,說是要見見咱們的卿兒,這不,爺爺讓我來找卿兒去呢!容相要不一起?」
溫子柔笑盈盈的上前挽住墨流卿的胳膊,歪著頭提議道。
實際上,溫子柔哪里有她表面上表現的那般的無知?看到容相對于卿兒的態度,溫子柔大概就猜出了一個大概。而巧合的是,今日容王爺又來了他們家,甚至還興趣滿滿的要見卿兒。
起先溫子柔不明白,倒是能夠說得過去,可是現在要是再不清楚的話,那她可就是呆子了。
容相大概是喜歡上了卿兒了吧?
「容王爺要見我?」墨流卿眼角在容洛的身上劃過,容洛在第一時間抓住了她的眼神,對他露出了一抹無奈和無辜的笑,表示他的不知情。
墨流卿轉開臉,淡淡的點點頭,從榻上起身,「既然是容王爺來了,我自然是要去見一見了。」
說著,便和溫子柔一起離開了房間,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將容洛一個大男人留在自己的閨房中,有何不妥當的地方。
被丟下的容洛,危險的眯起眼楮。
以他對爺爺的了解,墨兒的那碗藥的問題,絕對是和他爺爺有關系!
容洛眼底一抹暗芒一閃而逝,沒關系,他會調查清楚,要是和爺爺有關系……。
------題外話------
親們,俺參加了年會初選啊,親們記得支持一下哈!投票是10號開始的,也就是今晚十二點之後,親們投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