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曾經覺得異常動人的聲音,此時對鳳容來說,卻宛若一把刀,生生的插在她傷痕累累的心上。
確實是傷痕累累,畢竟她努力了那麼久所得到的東西,卻一眨眼的功夫,據這麼的消失的一干二淨,從指間這般不經意之間的溜走了。或者,不應該說是溜走了,而是應該說是被奪走了!
鳳容想要逃走,可她清楚的知道,她根本就逃不掉,不說鳳墨就在不知道的地方躲著看著她,也壓根不會允許她逃走。就是真的允許她逃,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挪動半分的身體,該如何的逃?
鳳墨那是想要羞辱她,徹徹底底的羞辱了她,就像是當年她也是那般的羞辱了她一般!
這一刻,鳳容忽然的心中涌現了一絲後悔…。早知道就不該殺了鳳鸞,早知道就是應該將鳳鸞牢牢的控制在手心之中,要是鳳鸞還在的話,她也就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了。
說到底,鳳容從來不覺得她當初的所作所為到底是有什麼過錯的地方,她始終是覺得她不過只是時運不濟,沒有想到鳳鸞竟然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活了過來,甚至還將她害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楚風然剛剛的一踏進門,就感覺到一股刺鼻的惡臭撲面而來,這讓楚風然差點沒忍住的收住手腳的轉頭離開!
但,因為心中實在是太多的事情需要親自的從鳳容那里得到答案,所以,他忍著惡臭,陰沉著臉踏了進去!
可即便是進去,但楚風然還是站在距離鳳容所在的位置有好些的距離,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越靠近越是臭的感覺了。
「鳳容,朕問你,鎩羽騎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當年鳳鸞當真是沒有將鎩羽騎的事情告訴你?」
一來就直奔主題,楚風然一點也沒有詢問鳳容現在到底是如何,反而是一點也不關心現在的鳳容到底是如何。他明明是在知道鳳容身上的傷勢深重,可是卻問都不問一下。
鳳容自從手腳筋被挑斷之後,除了三餐的時候,有給宮女上來喂一下她之外,其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一個人靠近她半分。也正是因為這樣,吃喝拉撒睡全部的都在一張床上,整個大殿又沒有通氣的風口,臭氣就這麼的聚集在房間中,無法得到散去,盤踞在整個帝容宮之中,整個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殿中的氣息越來越無法讓人駐足。就連那些本來應該是一日三餐的前來喂鳳容吃食的宮女們,也是隔著幾天的來強硬的逼她吃一點東西,反正是只要保證鳳容不死就行了!
正是因為如此,身上的傷口不得整理,房間沒得打掃,雖說是沒有生蛆,可鼠蟲倒是不少,一听到有人的動靜,就嚇得四下逃竄。
鳳容一听到楚風然這來了之後,甚至連靠近都不敢靠近她,就這麼的站在外殿問著她鎩羽騎的事情,頓時心中怨恨叢生。
「皇上難道沒有別的話要告訴臣妾?難道皇上就一點也不關心臣妾此時此刻的境遇?皇上難道一點也不顧念你我夫妻之情?皇上,臣妾怎麼說也伺候在你身側多年,皇上如此待臣妾,難道就不怕讓人心寒嗎?」
楚風然不耐的冷聲道︰「心寒?朕倒是不知道一個連親生父親和姐姐的人都敢殺的人,還有心呢!鳳容,朕今兒個是好聲好氣的來詢問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鳳容大笑,那笑聲之中充滿了諷刺,絕望,以及不甘︰「皇上,哈哈哈,皇上啊!楚風然,你今日和我說起了心了呢,那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到底有沒有心呢?是啊,我是殺父弒姐,我是沒有心,可是你呢?你有心?鳳鸞那般待你,你不還是對她痛下殺手?鎩羽騎的那些個將軍們,為你打下這南衡的萬里江山,你不還是一樣的將他們千刀萬剮?楚風然,現在你竟然在這里和我說心呢,能否再可笑一點?」
「楚風然,當年若不是你自己說不願意受制于鳳鸞父女二人,是你讓我殺了他們,現在卻將所有的責任全部的都推卸到我的身上嗎,楚風然,你敢說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你?你現在是皇上了,你以為你就能否定你曾經所作所為?」
鳳容躺在床上歇斯底里,歪著脖子冷冷的看著他所在的方向,眼底的怨恨似乎是要將人淹沒。
楚風然也好,還是鳳容也好,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可笑至極了,竟然都在這個時候雙方推卸自己身上的責任,當真是令人無語!
實際上,這兩個人到底誰是主謀,其實都沒有多大的差別,畢竟這件事情這兩個人都參與在其中,誰是主謀誰是從犯,壓根一點也不重要!
楚風然冷眼的看著她,臉色越發的冷厲,陰沉難看的隔著重重紗幔的盯著里面。他的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殺意,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的,他真的非常擔心想要殺了這個讓他厭煩到了極點的女人,這個女人,當真是連幫鳳鸞提鞋都不配,當初他怎麼就瞧上了這麼一個蛇蠍女人了?
「朕再問一遍,鎩羽騎的事情,你到底是知道多少?」咬牙切齒的緊盯著鳳容,雖是隔著紗幔,可那陰冷的眼楮,卻還是讓鳳容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
微微的垂眸錯開視線,鳳容嘴角挑起詭異的弧度︰「楚風然,你既然想要知道鎩羽騎的事情,何不去問問鳳鸞?作為鎩羽騎的創立者,作為鎩羽騎曾經,也是現在唯一認同的主子,你去問問她不是更加的簡單?相信,只要是你去問的話,相信她會心甘情願的告訴你也不一定。」
鳳鸞,你想要置身事外,那也得看看我答不答應。我都說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更不是,即便是死,我也會將你拖著一起!
「你是什麼意思?」鳳鸞死了多年,鳳容不是最為厭惡的就是鳳鸞,為何在這個時候,忽然的就提起這個人?楚風然微微感覺心里面有些發 的感覺。他非常的清楚,的確,若是當年的什麼事情都以他為重的鳳鸞,當然是他問什麼都會告訴他。可是……不說現在鳳鸞已經死了多年,就算是鳳鸞還活著,也斷斷不可能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他。鳳鸞是個愛憎分明的人,愛便就是愛了,若是恨……
楚風然氣息的變化,鳳容如何會不知道?她笑得非常的得意,冷冷道︰「楚風然,鳳鸞活著呢,她馬上就要來見你了!也是,鳳鸞那賤人,本身就是不同于凡人,以女子的身份,並列四絕之一,閻王爺不收,倒也情有可原!一直以來,楚風然吶,你所得來的一切,都是鳳鸞一手打拼來的。雖然我厭恨鳳鸞,卻也不得不承認鳳鸞的能力,在南衡,鳳鸞確實是要比你這個皇上來的更加的讓人敬重!一直以來,東合雲凌,西成玉清歌,南衡鳳鸞,北流容洛,這四個人,被天下人譽為這四國的守護之戰神,楚風然你覺得這是無緣無故得來的?我確實是想要殺了鳳鸞,因為她從小身份地位都比我來的要更加的高貴,只要是有鳳鸞在一日,那麼就沒有人能瞧見我的存在!我殺了她,我確實是做到了!」
「當年,我逼得和鳳鸞手下的十人站出來指控鳳鸞,不過只是一封假的書信,你便也就深信不疑!楚風然,實際上,說是我想要殺了鳳鸞她,其實從你坐上皇位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想要除掉鳳鸞的吧?你打掉鳳鸞和你的孩子,你給鳳鸞下絕育的藥,這些是我逼你去做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暗示著我想要除掉鳳鸞的意向,這也是我逼你的?楚風然,你不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安插在別人的身上,一切都是你的責任,一切都是你意欲不軌,一切都是你忌憚鳳鸞的能力,若不是你的話,我又怎麼敢真的對鳳鸞下殺手?我又怎麼可能能殺的了鳳鸞?」
「鳳鸞確實是聰明,但就像是你所說的,卻已經聰明的有些發傻。否則的話,對于我這個不討爹爹喜歡的庶妹,如何的能那般傾心相待?」
鳳容的一連串的指責,讓楚風然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的去反駁,因為她說的都事實,即便這其中也有她在推卸責任的緣故,但確實就像是鳳容所說的那樣,或者是更早,早在鳳鸞的能力展現開始,他就知道,鳳鸞是留不得的,不管她在當時是如何的順著他,在意他。但是當有一日,她倦了累了,要是後來倒戈相向的話,最後他又該去找誰去?
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和她成親,讓她出去為他征伐天下,利用她一切可以利用的,等到他的皇位徹底的坐穩了之後,他這一國皇帝,自然是不願意再繼續的受制于人了!
楚風然承認,若是鳳鸞是男人的話,皇帝,她比他更加的時候,無論是才學也好,還是政治的敏銳,鳳鸞當之無愧是個中翹楚!或者說,這天下四絕的意思,其實真正代表的是一國背後真正的操縱者。
所以,就算是鳳鸞容貌絕世,就算是鳳鸞一心一意的輔佐他,就算是鳳鸞是世間罕見的女子,他也絕不能留下她,更遑論說是她生下來的孩子。
「皇上,您可知道臣妾是被何人所傷嗎?你可知是何人恨臣妾入骨?你可只是何人竟然能引動得了鎩羽騎?」在一陣極言厲語之後,鳳容忽然的又變換了輕柔而充滿誘惑的聲音說道。
楚風然皺起眉頭,雖說面上沒有表現多少,可心跳卻越來越快,總覺得鳳容接下來的話,絕對是讓人驚悚的感覺。
鳳容望著頭頂上面爬滿了各種的蟲子的已經辨不清楚顏色的帳子,眼中瘋狂的笑意更濃,微微的仰了仰頭,緩緩的,一字一頓的說道︰「是鳳鸞啊,是她啊,是她做的,她說她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找我,找你復仇來了!」
猛然之間,楚風然覺得面前一陣冰冷的風拂過,他只覺得從腳底下傳上來一股陰冷的涼氣,加上這個宮殿本身就讓人覺得陰森可怖,竟讓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子的懼怕的感覺,下意識的向後倒退了數步,咽了口口水,心也為之戰栗顫抖。
鳳容突然的歪頭看向楚風然所站立的方向,緩緩的一字一頓的說道︰「她不願意殺我啊,當年我將鎩羽騎的那些人以凌遲之刑處死,所以,這一次,她便將將那三千七百八十三刀全部的轉為鞭刑,打在我的身上!因為不能死啊,因為她要我活著去受罪,所以,她不會殺了我!楚風然,你放心,鳳鸞不會殺了你,這個國家,是她一手捧上來的,這一次,她是打算拖著整個南衡一起的下地獄呢!所以,楚風然你放心,死不掉的,我也要好好的看著你,看著你是怎麼的受盡折磨,死無葬身之地!」
鳳容的冷笑聲音在整個帝容宮的上空盤旋,守在宮門外的人,都覺得此時的帝容宮變得極為的詭異莫測,陰森森的充滿了的可怕的氣息。
少頃,笑聲突然漸漸的低了下去,他們就瞧見楚風然面色漆黑如墨的從里面走出來,仔細的觀察可以看得出來,楚風然的腳下有些踉蹌,隱約的有些不穩的感覺!
「恭送皇上…。」
帝容宮中,鳳容笑夠了之後,眼角卻淌出了眼淚,似乎是真的傷心欲絕一般。
「這出戲不錯!」
之前不知躲在什麼地方的鳳墨,忽然的就出聲說道。
清冷的眼楮無悲無喜,一片幽深,一片死寂,靜靜的注視著床上躺著的鳳容,似乎是沒有察覺到房間中彌漫著的惡臭一般!
鳳容嘴角揚起笑容︰「不錯,確實是不錯,我就是喜歡看著我討厭的厭惡的人絕望而恐懼的模樣,你沒死也好,還是你死了在裝神弄鬼也好,鳳鸞確實是死在我的手上,這就足夠了!楚風然不管我的死活,那句讓他去死好了,也沒多大的差別,反正我也是知道我活不成了,死也死不掉,活也活不成,我又何必讓別人好過?」
她一直都是利己主義者,一切都是以自己為重,只要是唯有涉及到她的利益範疇,她都可以裝作無所謂的模樣。但是一旦她的個人利益受損,她就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本身,鳳容對楚風然就不是那種刻骨銘心的愛,之所以會選擇楚風然,一則是因為當年他是鳳鸞最重要的人,二則是因為楚風然確實是當時南衡唯一的可以對付鳳鸞的人,三則,則是因為楚風然也的確有一張不錯的皮囊!
鳳墨微微的擺手,一柄精致小巧的匕首就出現在她的手中。
短巧的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光芒,在鳳容吃驚驚恐卻隱隱含著一絲期待的視線中,閃電般的停在她脖子寸于的位置上。而後,她緩緩的收回手,後退到了桌子前,輕輕的將匕首放在桌子上,背對著鳳容道︰「想死?鳳容,我便給你這個機會。這匕首我放在這里,若是你當真是求死心切的話,這麼一點點的困難,當然是不可能能阻止到你了。想死的話,便也就自己動手吧!」
說完,鳳墨甩手便要離開。而因為求死失敗,沒有死成的鳳容,有些歇斯底里︰「鳳鸞,你這個魔鬼,賤人,你不是人。你怎麼能如此待我?你明明說過定會好好的保護我,你明明說過,保我這輩子無憂無慮,保我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可是現在呢?你現在就是這般的待我的嗎?你的承諾在哪里?你這個背信棄義的賤人……」
「啊——」
話音剛剛的還沒有落下,鳳容就慘叫一聲,鳳墨微微的側頭,淡淡的掃了眼被無衣割裂了嘴角,整個嘴就像是裂開的巨大的血盆大口,駭人可怕。
「是啊,當初鳳鸞確實是這般的對你說的,可惜…。我現在是鳳墨,而非鳳鸞!你若是想死的話,便也就趁著這個機會,否則的話,待會要是宮女送飯過來,將你的匕首搜走的話,恐怕你就真的死不成了!」
說完,鳳墨這一次是徹底的離開了,獨獨的留下嘴被割爛,一句話都說出來的鳳容的慘叫申吟聲。
明明帝容宮中的聲音那般的大,可是守在外面的人卻像是好無所覺一般,沒有一個人打算進去看看,就像是從來不曾听到一般,甚至還隱約的有一種幸災樂禍在其中!
「沒想到她也有這樣的下場,真真是活該!」
「你膽子倒是不小,鳳氏怎麼說也是皇後,若是日後她翻身了的話,听到你這般的說的話,恐怕咱們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何必這般的膽小?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出來了,一個沒手沒腳的皇後,對南衡來說,簡直一種侮辱啊!如果當年鸞後還在的話,何以至此?一個低賤的庶女罷了,竟然敢強鸞後的皇後寶座,簡直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說鸞後也是她的親姐姐啊!」
「呵,親姐姐?家族姐妹之間的爭斗,可一點也不少,更別說是一國之後的位置了!我要是有這樣的姐妹,簡直是氣死了也得活過來了……」
「行了行了,在這里說什麼晦氣的話,若是被人听到傳了出去,你我小命不保……」
不知何時,帝容宮再次的靜默下來,那似乎是沒有一點點人氣的蕭條景象,讓人心中生畏!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負責鳳容飲食的宮女的一聲驚叫,這才打破了帝容宮的死寂,也打破了皇宮的靜默…。
「啪——」
漆黑的棋子落在棋盤上,一局下來,鳳墨再次的贏了。
宮銘玨無奈搖頭,「不行不行,我可一點也不是鳳主的對手,鳳主也不知道稍稍的留點情,也讓我有個盼頭啊!」一連輸了幾盤,就算是再如何的看淡輸贏,也會覺得有些吃不消的吧?他自認為他的棋藝不錯,可是到了鳳主這里,反倒是一點優勢都沒有,從一開始就被壓制的死死的。
宮銘玨不得不說,和鳳主下棋,就像是在戰場上對峙一般,一種酣暢淋灕之感油然而生,棋盤局勢瞬息萬變,可不就是如戰場廝殺一般,明明是優勢,可是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如困獸一般,滿盤皆輸。
好吧,他得承認,從政他倒是還有點腦子,若是讓他上戰場的話,恐怕是多少條的命都不夠配的。不過……宮銘玨望著鳳墨自始至終都淡然平靜的精致面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的開口。
「若是你要告訴我宮中之事,那倒是不必,那些人該是什麼樣得分反應,楚風然該是什麼樣的反應,楚風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我都知道!」南衡的那些人,什麼人是什麼樣的個性,什麼人帶著好幾張的面皮,她更是非常的清楚。如果事情不是按照她所預料的那般的發展的話,那就說明宮銘玨沒有辦好她交代的事情,或者說是宮銘玨的心發生了轉變!不過,還好,一切都按照她所預料的方向發展,對于宮銘玨,她也就多了一份信任!
瞧見他們一局方歇,公良策端上來兩倍剛剛泡好的雨前龍井,放在他們的面前,笑著說道︰「宮相有所不知,鳳主的棋藝,恐怕這天下是難得敵手了,這一般的人想要戰勝鳳主的話,當真是有些許的困難!」當然,並不是說這世上就當真是沒有和鳳主棋藝相當,或者勝于鳳主的人。只是鳳主此時此刻身份在這里擺著,也豈能是為了下盤棋就去尋那些個可以稱之為敵人的人?本身,鳳主下棋也是閑暇時候的一種調劑!
端起面前的茶盞,揭開蓋子輕輕的撇了撇,垂眸小啄了一口,濃密的眼睫輕微的顫了顫,在眼底折射下濃郁的黑影。她放下手中的茶盞,緩緩道︰「鳳容死了啊……」
「是,據說是死于自縊,似乎是死了有好些日子了,身上的血都差不多流干了,被發現的時候,全身僵硬扭曲,簡直很難辨認的出來。」宮銘玨為了防止可能的意外的發生,所以親自的去瞧了眼。雖說是見多識廣,可是真的瞧見那一幕,他還是沒忍住的吐了出來。
鳳容,昔日雍容華貴的皇後娘娘,何以會變成今日的模樣?當真是應了那一句風水輪流轉這樣的話來。
鳳墨再次的端起杯子,只是這一次卻並沒有喝,而是端在手中細細的觀摩著。
「鳳容死了,接下來,楚風然就該是為了平息鎩羽騎的怨氣的時候了。鎩羽騎在三年前損失了那麼多的人,楚風然如果不給一個完美的交代的話,恐怕是說不過去了。正好,鳳容畏罪自殺,楚風然也可以將全部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一旦楚風然當真是真的這麼做了的話,那麼,真正的陷阱才開始罷了!
鳳墨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楚風然不這麼做,她絕對相信,楚風然一定會這麼做。他的自私自利,絕對不會因為鳳容的死,而有絲毫的內疚的意思。鳳容死了,他只會是長舒一口氣。
宮銘玨望著坐在對面將一切都盡掌握在手中的鳳墨,心中狠狠的一震,這樣的一種從來不能言喻的舒暢感覺,似乎是從跟在鳳主身邊之後,他就經常的有這種感覺呢!
「鳳主何以如此自信?帝王之心最為難揣度,鳳主難道認為,楚風然會當真按照鳳主所預料的那般計劃而行?至少,鳳主應該留著一個後手才對。」
「不,這是唯一的方法,為了平息鎩羽騎的怒火與怨氣,為了讓他們手中的的那些軍心穩定,楚風然必須要想辦法先過了現在這個死局,否則的話,等待他的,將是更為嚴峻的局面!」鳳墨揭開蓋子,卻又隨著話音,啪的一聲落在茶盞上,發生清脆的聲響。
宮銘玨不解︰「那麼,打破了這個死局的話,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鳳墨勾起唇,冷冷的笑起來︰「你以為死局是這麼簡單的就能打開了?為何叫做死局?那是因為無解!」若是死局那般簡單的就能解開,那就不叫死局了。
楚風然很快就會知道,按照那些人的所作所為去做了之後,等待他的將是什麼!本來,她確實是不想那麼便宜了鳳容,讓她那般輕易的就死掉了,多少的還是有些便宜她了。不過,為了接下來的這針對楚風然的一步棋,鳳容就不得不死了!
這一步的棋走完了之後,南衡的局面也就那麼定下來了,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她也該回去北流了!
鳳墨還記得,西成的帖子也該是到了北流,既然當初應下了,便是不能不去。南衡,希望這一次之後,楚風然他們還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才是呢!
南衡沒有了鎩羽騎的鎮守,相信很快,西成的攻擊就要了,那個時候,她大概應該是在北流的鳳府的後院中曬著太陽了呢!
「咳咳咳……」一陣風吹過,鳳墨本身就還沒有好透徹的身子,加上這幾日沒有百里清揚和容洛在身邊,加上她本身就極為的厭惡喝藥,基本上是喝一頓少一頓的的,如此的行徑,糟踐的還不是自己個兒的身子?
听到咳嗽聲音,公良策的眉頭皺起來了,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他當初用強的也該逼著鳳主,說什麼也得讓給她多喝藥才是。
將一件稍微的厚一點的披風搭在她的肩膀上面,道︰「鳳主莫要忘了,你的身子骨現下是斷不能再傷身勞神了!」
不為別的,清揚現在不在身邊,若是日後清揚知道鳳主在他千交萬代之後,還是那般的動武的話,到時候他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鳳墨只是拉了拉肩上的披風,並沒有給予什麼承諾,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否能做到。
望著面前已經冷掉了的茶盞中的茶,鳳墨忽然的覺得有些孤單。
這一刻,她忽然的真的是有些想念容洛了,她和他之間也是多少的還是通信的。但是這一刻,她是真的有些想念他了呢!
北流的大局已經是全部控制在手中,就連才君輕然也被關在九王府,沒有準許,不得擅離,更不得入宮去見永和帝君李振。而叛亂大軍的南陽王一眾,卻在西南邊陲的地方,雖說是暫時的安分了,可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趁著以後一個不注意,突然的就沖出來,再次的舉兵造反?
罷了,鳳容死了,她的恩怨也算是結束了一半。等到楚風然的事情都結束了之後,她就立即回北流也好。
想到鳳容的死,鳳墨眼底的光芒微微的閃了閃,然後最終的還是歸于平靜!
鳳容,當初的你,可曾想過,你的最終結局,會是這般淒涼的下場?
------題外話------
終于解決了一個了,再有兩萬字上下,南衡卷便就結束了,下一卷開始,四絕的較量才真正的開始,情節起伏巨大,就沒有前兩卷這麼平淡了!
畢竟是四絕,畢竟是天下的有名人士之間的較量,當然是越激烈越好了哈!
大概接下來的時間中,我都會盡量的萬更了,有時間了,也就能多更了,哈哈哈…。
所以,無恥的再次的呼吁,親們將手中的評價票都砸向我吧,多多冒泡吧,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