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更)漢鼎記︰張湯的案子已經告一段落,原本竇太後有意讓皇上給張湯治罪,但是還是被皇帝給壓了下來。不但如此,皇上還對張湯大加贊賞,恢復了他原來的官職,連禁閉都取消了。不得不說,這一次皇上的做法是出了許多人的意料之外,但是既然皇上非得如此,竇太後也是無可奈何。自己的親佷子已死,再追究下去也是于事無補,況且,現在景帝的身體她心里也是非常的清楚,就在這段時間內,還是順著皇上的意思才好。說。更
既然竇太後都沒有表示什麼明顯的不滿,其他人也沒敢有什麼意見,這件事情既成事實,也是告一段落。46956
不過還有一人對于這一點感到相當的不滿意,卻是沒有直接表露出來,他就是竇彭祖。
竇彭祖的為人雖然沒有竇業的囂張跋扈,但是也相差無幾,竇業一出事,竇彭祖算是有些坐不住了,他隱隱有所察覺,這是皇上在暗暗為自己敲響警鐘,提醒自己身為皇親,做事情不可太逾鉅,否則將來可能是和竇業的一個下場。
為此,他也專門找上竇太後,想要暗暗把這件事情向太後提上一提,只不過還是被太後給打發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竇彭祖卻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不是存心給太後心里添堵麼?
「竇彭祖,你難道忘了,你的位置,可是皇上給你提上來的呢,你可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竇彭祖沒有直接否認,轉而回答道︰「這件事情自然是皇上的主意不假,但是太後難道沒有看出來,這就是皇上的以退為進,表面上是對我們竇家妥協,但是就在之後,皇上就立王為皇後,膠東王為太子,看樣子皇上是存心要和我們竇家為敵,太後不可不防啊!」
「住口,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竟也講得出來,須知道現在皇上可還健在,還有更重要一件事情是,哀家可還是當今皇上的親娘。」
「若是景帝真的是這樣子想也好,只怕他嘴上是這樣講,心里卻不是這樣想,竇太後可一定要為我們這些後輩著想才對。」竇彭祖何嘗不知道這幾天就是景帝的最後的日子,他在宮里也是有不少眼線,這些消息他早已知曉,但是現在眼見著皇上想要在臨死前把竇家整垮,如果真的是這樣,竇彭祖絕對是首當其沖。
一想到要是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竇彭祖的心里就是一陣緊張,害怕。
「這件事情是你多慮了,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張湯,現在張湯得勢,遲早有一天哀家會讓他付出代價,不過,現在你也給我收斂一點,不要事事做的太過分了,還有這麼多人看著,要是再傳到皇上的耳朵里……」
「明白了。」竇彭祖點了點頭,「要是真的如此我也不用太後求情,一定自己事先以死謝罪,不過,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太後留些心眼……」
「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不用藏著掖著。」竇太後很不喜歡竇彭祖耍的這些小心眼,語氣有些生冷。
「就是現在的太子,年紀尚小,如果皇上真的出了事,那豈不是要讓一個小小的孩童來負責整個朝廷事務,朝中大臣們現在人心浮動,長此以往,還不得出大事?」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竇太後的突然問道,讓竇彭祖的臉色有些未變,然後竇太後繼續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有所打算,相信皇上心里也應該有計劃,就輪不到你操心了,你就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記住,不要再惹事,竇業我沒有保住,我可不希望你步了他的後塵。」
其實這件事情還輪不到竇彭祖向太後當面說,只不過竇彭祖和太後的私交甚篤,太後有時候也會把竇彭祖當自己的孩子看待,所以才沒有怪罪。
不過,竇彭祖自然是有他的小算盤,這件事情遲早要擺在台面上來講,現在竇家的地位岌岌可危,要是再任由年紀尚小的劉徹胡作非為,非得出大事不可,現在誰都不知道皇上最後會把這件事情交給哪個顧命大臣,要是他覺得竇氏勢大是個威脅,大刀闊斧對付竇家,自己豈不是要遭了秧?
所以還是事先給竇太後提個醒,讓竇太後心里有一點小芥蒂,然後再任由它發展下去,最終的決定權,還在竇太後身上。
無論怎麼說,竇太後還是姓竇,稍微有些偏袒照顧竇氏這一族人,在竇彭祖看來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要是竇太後再能左右皇上的想法那就更是在好不過了。
宮里因為景帝身體的原因而造成了許多的影響,人心浮動,各個暗中的勢力互相角斗,這種事情屢見不鮮,因為一朝天子一朝臣,每次新的執政者上來,自然是要培養自己的人,自己的勢力,對于其他勢力就要不斷打壓。
就算現在的太子年紀尚幼,這樣的事情也是不可避免,下面的人能做的,就是努力保住現在的地位,然後再考慮其他,祈禱自己不要因為此事而受到連累。
……
田蚡從軍營回來,把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和皇上一一報告,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添油加醋把周亞夫的種種不是講給皇上听。
景帝听完田蚡的話,問向身邊的太子︰「此事當真?」
不得不說,此事的劉徹雖然年紀尚小,心里卻亮堂著,他雖然不太明白自己的親舅舅田蚡為什麼要這樣講,但是卻很聰明的沒有揭穿田蚡的話。
「也差不了多少,不過丞相長期呆在軍營里,說話也直,怕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隨口說說麼?」景帝的臉上閃過一絲陰冷,然後說道,「這件事情還是先告一段落,朕暫時也不去操心丞相究竟是怎麼想的,現在局勢不明朗,還什麼都看不出來。」
「田蚡。」
「下臣在。」田蚡趕緊跪倒在地。
「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辦,你身為太子的親舅舅,做這件事情來責無旁貸,以前你和夏達的事情,我也有些了解,老老實實辦事,不可有一絲懈怠,明白麼?」
「諾。」田蚡的心里已經樂開了花。
周亞夫,既然已經落在了我的手里,我倒是想看看,你還有什麼活路?
景帝的臉色依舊還是很嚴峻,不單單是因為眼前的事情,也是因為遠在北地的戰事,諸多事情壓在他身上,讓景帝有些不堪重負。
漢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