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記 第八章 酒宴之後

作者 ︰ 不是兔崽子

之後眾人一都是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在這方面,在場的都是老手,談古論今旁征博引,討論的話題源源不絕。(蕭明對這方面熟悉肯定是不如在場的其他人,不過他也有意的揚長避短,把話題往別的地方轉,自己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見識比其他人要好得多,幾番下來,倒也是不露下風。

薛澤倒是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可是蕭明現在自然是不敢真的以為面前這人就是一位好好先生,能做到八面玲瓏,這個人絕對不容小覷,對于蕭明來說,這個人遠比在場的其他人來的危險得多。

「想不到啊,常侍郎見識果然不是其他人能比的,你口中說的這些,我可都是聞所未聞,也難怪能討得竇太後的歡心,我薛某人可是自愧不如啊!」

蕭明微微一笑︰「哪里,都是小道爾,實在是不足掛齒,我這人生性不喜歡研究學問,對于這些偏門的東西倒是比其他人熟悉的多,這也是天性,改不了了。」

其他人也是應和了幾聲,在醉仙閣,蕭明也是有幸品嘗了來自西域的葡萄酒,蕭明本來還想吟詩一首,葡萄美酒夜光杯,只是想到身邊還沒有夜光杯,自己也不是在戰場上面,只好做罷。不過這酒的確是好酒,小小一口下來,口舌生津,回味悠長,連蕭明這樣對酒不熟悉的人都知道這酒的珍貴,相信這價格肯定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蕭明也不是沒有喝過漢朝的酒,但大多數都是濁酒,素酒已經是相當好的一種,現在倒是滿足了自己口舌之欲,對此蕭明只能理解為在漢朝制酒水平還有待提高,不像在後世,連溫度、濕度都計算妥當,自然更容易出好酒。

酒過三巡,蕭明就起身告辭,因為有人提議一起去放松放松,蕭明心道,這種事情還是得找田蚡,田蚡長年流連煙花之地,早就深諳此道,什麼家花不如野花香,什麼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狎。

既然蕭明執意離開,眾人也不挽留,薛澤也找了一個理由離開了此地,剩下的人也是三三兩兩的離開,臉上滿是期待滿足的神色。

「夏大人,這就要走了?」

蕭明倒是不知道,薛澤現在會找上自己,心道難道剛剛的離開就是為了能和自己單獨說上話?

「要是再不回去,我怕再晚一些我就回不去了。」蕭明苦笑。

薛澤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蕭明沒有弄懂其中的含義,暗自推測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意思。

「夏大人,你不會怪我把你帶到這里吧?」

蕭明搖頭,就算不是你,也會有其他人找上自己,既然逃不掉,也就沒有什麼怪罪之意。

「我看的出來,夏大人不是真心想要辦成這件事情,只是無可奈何不得不答應。說到底這件事情還是我自作主張,夏大人就算心生埋怨也是應該,這里沒有其他人,我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到處亂講,夏大人盡管放心。」

蕭明倒是不明白了,薛大人這是唱的哪一出?

「其實我早就告訴你了,我看人很準,夏大人和那些人不一樣,剛剛在座的那些人,雖然地位高,但在我看來就是一群酒囊飯袋之輩,成不了大事。」

蕭明咂舌,略微沉思,回答道︰「這種話,不知道薛大人究竟和幾個人講過?莫不是信不過我,到現在還想要出演試探?」

「哈哈哈……,你倒是謹慎,不錯不錯。」薛澤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面露喜色,在他看來,蕭明若是剛剛就相信了自己的一副說辭,自己反倒要看輕了他,當官的哪有幾個人會把真心話掛在嘴邊,若是輕易就相信別人,這樣的人還不得被人騙的團團轉?

「把你找過來不是我的意思,但是我也是有心想要看看,這個夏大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竇太後下什麼命令我才不管,要不是祖上有些功績,也不會有現在的薛澤,但是我心里明白,如果沒有一些真本事,上面根本就不會把你當回事,最後還是會落得一個家道中落的下場。」

薛澤見蕭明臉上沒有什麼表示,繼續說道︰「那個大行令,就是淮南王在朝中的眼線,他倒是以為這件事情做得天衣無縫,肆無忌憚,若是安分守己還好,要是拿了自己不應該拿的,怎麼會有好結果?竇太後此舉,本就是用來敲打諸侯,他倒是不怕死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敢有大動作。」

蕭明這才知道,這個薛澤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樣,單單就剛剛的一番話,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薛大人倒是看得明白,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有薛大人這樣的眼界,竇太後的心思,自然不是我們能猜度的,說不定此舉就是用來引出這些諸侯在長安的眼線,好一網打盡也說不定呢!」

「不會,若是為此,明顯有更好的方法,何苦冒如此之大的風險?這件事情肯定有其他的原因,只不過我們不知道罷了。」薛澤開口否決了蕭明的猜測。

蕭明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其實心里早就是相當震驚,這件事情蕭明是最清楚不過,但是薛澤竟然能根據這些蛛絲馬跡就猜出這許多,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

「你在竇太後的身邊,總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吧?」

蕭明搖了搖頭,薛澤也沒有追問到底,這件事情就算是知道原因又如何,與大事無益。

「今天的事情,夏大人肯定知道怎麼處理,我也會當做什麼事情都不知情,就此打住。至于竇太後那邊,這件事情我就不去參與了,身家性命可比那些身外之物重要得多呢!」

蕭明點頭,表示同意了薛澤的看法。

看來這酒也沒有白喝,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情,這宮里宮外,什麼人都有,各人各有目的,各有追求。莫要以為天下人都看不真切,自己在武帝身邊已經吃了一個小虧,怎麼再敢小看其他人?

竇太後那邊,這件事情蕭明還是打算暫時和那些官員虛與委蛇,拖上一陣,若是他們安分守己還好,若是真的膽大包天,蕭明不介意給他們送上一份「大禮」,至于是什麼禮,蕭明早就想好了,對于這些人,蕭明下起手來可不會有一點的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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