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竹沒那麼漂亮,但他工作踏實,溫厚殷勤。最要緊的是他真心待她,能看穿和包容她女強人凌厲的架子,在她倦怠的時候,給她一副寬厚的肩膀。都說男人的肩膀是女人的天堂,看起來普通,其實不平凡。
他甚至很會做飯。
只要有時間,哪怕只剩一棵青菜一杯生米,他也能魔術般地熬出香噴噴的菜粥來。
她嫁了他,就是為了每個月能有幾天的時間,他過來或者她過去,奔走相會。在這幾天有限的時間里,她能暫時丟開了一板一眼的工作,在他跟前做一會子妻子和女人。
市區不出意料地擁堵,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白花花的陽光從窗戶外頭斜照進來,透過茶綠色的窗簾,過濾成一地溫煦的橙色。
王文竹打開門,把鑰匙往什物小籃里一丟,便火急火燎地將方美蓮橫抱起來。
「哎喲,不要啦!」方美蓮雙腳在空中撲騰了兩下,高跟鞋也被她踢落在地上,她的兩條胳膊卻牢牢勾住了王文竹的脖子,臉頰飛起兩片緋紅。
「來吧,寶貝兒!」王文竹吸一吸肚子,抱著方美蓮往臥室走去。
「還運氣呢?我重嗎?」方美蓮嬌嗔道。
「不重不重,輕得跟小羽毛一樣!」王文竹抱著她又顛了一顛。
「羽毛?鐵打的還是鋼做的?」方美蓮還要 嘴。
「鐵打的?嘿嘿,待會兒我就讓你體會體會什麼叫做鐵打的……」
王文竹走到床邊,一撒手,方美蓮便陷落到松軟的羽絨被子里。他用身體壓住她,動手扭開她高級套裝的扣子。
方美蓮對自己的身體還是自信的。
他不在的時候,她二十四小時都帶佩戴鋼絲圈的尼龍束腰,緊繃繃地勒住腰間的小贅肉;無論多忙,她也要擠出時間來,每周去高級美容院做一次VIP全身護理;她更是不顧價標,買下一只又一只昂貴的黑色蕾絲,聚攏,收副乳,防止下垂,突顯胸前的溝壑……
黑色是成熟女人的性感。她越來越深刻地明白,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紀,不再青春無敵,需要更多的犧牲去換取美麗。
王文竹的手掌慢慢往深處模索。
他的頭腦里塞滿了都市法律的條條框框,他的雙手卻還是農民的雙手,結著多年未褪的厚繭,泛起發白的角質和死皮。他的手掌紋路粗糙,摩挲著她光滑幼白的肌膚,為她帶去美妙的刺激。
方美蓮在這雙男人的手下酥軟了,情不自禁地申吟起來。
她閉上了眼楮,腦海里出現了一種幻覺,仿佛自己墮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而他的每一次撞擊,都是幽幽黑暗里的電光火石。那光忽閃一下,又忽閃一下,越來越急促,越來越蓬勃,越來越明亮,直到最後一次的轟然炸裂……她快樂得叫出了聲。
他長吁一口氣,趴伏在她的身上。她懶洋洋地睜開眼,一只手捻起他前額一撮被汗水浸透的頭發,撫模兩下,又放著,再捻起一撮,再撫模,再放下。他的頭發只是普通男人的頭發,短硬而剛烈,在她的手里,卻仿佛變成了提花的蘇繡。他也只是普通的男人,在她的眼里,卻仿佛變成了最強大的英雄。這大約是高荷爾蒙爆發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