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劉旭才開了口︰「我就是個混蛋,連她為我打胎都不知道。那天她丟下一句‘我殺了你的孩子’就走了……」劉旭苦笑著,用雙手搓了一下臉。
盧瑋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她也覺得是劉旭的不對。她很想抱抱劉旭。
「讓你失望了吧!」劉旭扭過頭看著盧瑋。
盧瑋搖了搖頭︰「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劉旭站了起來,「好了,面也見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我送你回去吧!」他說著就朝門口走去。
「不,我不回去!」盧瑋從後面抱住了他。
「你是個好女孩,我不想傷害你!」劉旭站著不動。
「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要不然就不會答應見面了,對不對!」盧瑋把頭靠在他的背上。
「你多心了,同意見面只是想讓你死心。我已經傷了一個女人的心,不想再傷第二個女人的心。我們的關系只是網友,連朋友也算不上!」劉旭慢慢地撥開了她的手。
「網友!」盧瑋的淚一下子噴了出來,這兩個字如一把鋒利的冰刃刺穿她的心髒,冰刃在她溫熱的胸膛慢慢熔化,直到身體里的熱血被熔成冷血。
她笑了起來,笑得那麼淒慘︰「原來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她打開門跑了出去。
劉旭怕她出事趕緊跟過去。
盧瑋在昏黃的路燈下奔跑著。她只顧跑著,任冬夜的寒風灌進她的喉嚨,滲入她的肌膚,鑽進她的骨頭。突然,她一下子跑不動了。她抱住了路邊的一棵樹,大口喘著氣,呼出的氣變成了霧。她看見霧里的劉旭正微笑著朝她擺擺手,離她越來越遠。
「學長,別走……」可是,她喊不出來……
盧瑋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卻又有點眼熟的房間里。她想起來了,這是劉旭的房間。她暈倒後是劉旭把她帶到了這里。只是不知道劉旭是抱著她回來的,還是背著她回來的。也許是背不動的時候抱著,抱不動的時候背著。不管是抱還是背都會累得他不輕。
盧瑋掙扎著坐了起來,頭有點暈,膝蓋有點疼。她慢慢地下了床,扶著牆走到了客廳。
劉旭此時蜷縮著雙腿側躺在沙發上。
盧瑋靠在牆上靜靜地看著他,淚珠悄悄地滴濕她的衣襟。
她從臥室里抱出被子輕輕地蓋在了劉旭的身上。她蹲下來用指尖踫了踫他的頭發,眉毛,鼻子,嘴巴。他的眼皮微微顫抖著。
盧瑋吻了一下自己的手,把吻的地方輕輕地在劉旭的臉上貼了一下。
有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滴落,她用指尖接住了。她微笑了一下,好歹你還留給了我一滴淚!這就夠了!
「讓我再最後喊你一聲‘學長’!我知道即使有機會你也不會再見我了!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對你……死心了!」
說完,盧瑋走到門邊,她回過頭看了一眼劉旭,「學長,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