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晚間時分。
櫻月坐在軟榻上,對秋兒和冬兒說︰「今晚,我有重要的事,需要單獨行動,你們一定要好好守住院子,如果有人來就說我已經休息了,不管怎麼樣?都不能人知道我不在,知道了麼?」
秋兒和冬兒相視一眼,抿抿嘴,秋兒開口問道︰「萬一皇上來了怎麼辦?他可不像那些娘娘那樣好騙。」
櫻月皺了皺眉,確實,其他人都能三言兩語的糊弄過去,風御殤深藏不漏的萬一今晚雲連城沒纏著他,那他會不會依照慣例來這里呢?至今自己都未侍寢,萬一他突然來了,又怎麼辦?
「這還不好辦?你們怎麼變得這麼笨了?」就在櫻月想的出神的時候,冬兒突然插了一句進來。
櫻月和秋兒都緩過神來,一臉茫然的看向冬兒,這個平時‘二’的厲害的傻丫頭腦子里會吐出什麼好主意來?
冬兒淡淡的一笑,開口道︰「易容不就好了,誰來都不是問題?」
櫻月一怔,默許的點點頭,這倒是個不錯的注意,她看向冬兒,道︰「你這丫頭關鍵時候還有點用嘛?這樣,秋兒你最善于模仿,就由你扮成我的樣子和冬兒留守,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撐過去,我估計後半夜一定回來。」
「小姐,你這是在夸獎我,還是在笑話我啊?」冬兒不依的跺跺腳,皺著眉道。
秋兒輕輕一笑,接了一句,「肯定是表揚。」回頭,她轉過頭,看著櫻月,小聲的囑咐道︰「萬事小心!」
櫻月凝了凝神,輕輕地點了點頭。對于眼前的兩姐妹雖然跟著自己的時間不是那麼的長,但三人似乎已經把彼此當作家人一般,不管遇到什麼不幸,只有家人永遠不會拋棄自己。
她不知道把她們帶入自己復仇的計劃到底是對還是錯,但既然進了自己編制的故事里,她就必須保證她們的安全,她不能存在與風御殤同歸于盡的想法,她現在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她們,不能讓她們為了自己受一點點的傷害。
所以,她只能選擇先得到風御殤更多的信任,才能在不知不覺中送他進冥界煉獄。
夜半。
櫻月依舊穿著平時素布衣服,只是挑了一件在黑暗中不那麼明顯的顏色,她就仿佛散步一樣,慢慢的滑進上次那個陰風陣陣的地方,她的聲音極小,小的只听得到風拂樹葉的簌簌聲,她暗暗的隱于路邊的花叢里,瞪大了兩個琉球般的眼珠直直的注視那寫著尚棋宮的地方。
突然,門口有細微的腳步聲細細的傳來,櫻月豎起耳朵,眼楮也稍稍透過樹縫看向外面,只見兩個年過中旬的女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她們走的十分的從容,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鬼神會找上自己,直到她們‘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櫻月才悄悄走了出來。
她看了一眼紅漆高牆的尚棋宮,腳尖一點,提氣一躍,便穩穩的落在尚棋宮內,那昏暗的庭院似乎沒有一人,可櫻月知道,有位高人就在附近。
但,她卻不敢藐視。
她雖有修習武藝,但無外乎是輕功比較好而已,至于搏斗技術也只能算是馬馬虎虎,當初學習武功,也只是想能保護自己就好,再加上平時要跟老頭子學醫,根本就沒什麼機會去熱心專研武功?
櫻月絲毫都不敢動,因為她知道她一動就可能被對方知道。不過她好奇的事,在後宮之中,除了風御殤,為何還會有其他人有這種讓人心生畏懼的戰斗力?
突然,似有什麼聲音慢慢響起,櫻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細的聆听著,而對方亦是如此,直到那聲音越來越近,才讓櫻月本能的听清,那是淡淡的腳尖在樹葉上劃過的聲音。
又是誰到了?!
那人穩穩的落在地上,櫻月怔了怔,是個女人??
听到她與之前守衛院落的人隨意的交談著,櫻月就知道,這次她是來對了。
「有沒有人懷疑這里?」女子對那位護院說。
「暫時沒發現,不過木楓一定堅守崗位,確保計劃的順利進行。」
「那就好,他來過沒?」
「娘娘,主子這些天被一些事纏住了,等事情過去,他會過來看您。」
女子這次沒再說話,只是唇角抹上一絲苦味的笑,轉頭進了屋里。
娘娘?是賢妃麼?那麼主子,難道是風御殤?
她曾打听過風御殤身邊有幾個暗衛一直默默的在暗中為他辦一些表面比較棘手的時,她還真的暗衛里的人都姓木。
等等?!剛剛他說他叫……木楓?
那麼如果是風御殤自導自演的戲碼,他又為何這麼做?他的目的是什麼?再仔細看看那院落的每一間房,難道里面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麼?
如果是這樣,那又是什麼?
尋耐著自己不能這樣打草驚蛇,便摒住呼吸悄悄的月兌離了現場,直到回到那明亮的御花園,她才漸漸松了口氣。
不過,這確使她更為渺茫,風御殤未在她面前露過底,但單單想到他的一個暗衛就如此厲害,那麼要對付風御殤,那不就是不可能不是事麼?
好久沒有這樣活動身子了,櫻月已有了些許的疲憊,等她躡手躡腳的回了雪櫻宮,竟意外的發現里面燈火通明,一絲不好的預感瞬間掃平了她所有的倦意。
門被深深的關著,但燈火卻異常的明亮,她走至門邊,雙手輕輕一推,門便開了,見到里面空無一人,才讓她忐忑的心有了些許的平靜,她走近內室,見到冬兒病怏怏的伏在桌子上,櫻月一愣,問道︰「他是不是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