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微弱如水的說著,「櫻妃在未進宮時,是不是與三王子見過啊?」她說完,還不忘看了風御殤一眼。
風御殤冷眉輕挑,眼楮似鷹一般尖銳而森寒,櫻月看了一眼雲傾落,柔柔的一笑,「蘭妃姐姐哪里的話,未進宮之前有認識的人不足為怪,難不成姐姐入宮之前,就支人不識嗎?」果然不出她所料,後宮狡詐,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雲傾落到現在才真是與自己杠上,也實屬不易啊!
听櫻月的意思,她已經承認了與阿柯相識,但她的話也不無道理,出門在外,誰沒有幾個認識的人?
雲傾落一頓,繼續說︰「話雖如此,不過一國妃嬪與一國王子,這樣傳出去總不太好。」她的眸清冷,直直的要把櫻月穿透一般。
櫻月看著風御殤慍怒的臉,又看向阿柯擔心的面容,輕聲一笑,「姐姐都說是進宮前的事了,那時妹妹還不是一國妃嬪,再說,與三王子相識,只是偶然,姐姐何苦抓住不放呢?」
「偶然多了,不就成必然了嗎?」玉美人慕輕語輕笑著插了一句嘴。
阿柯緊張的看著櫻月,此時的他不能說話,一辯解,那就成就了小人得志了,他只能靜靜的看著櫻月,竟可能的保全她。但同時他也堅信,那些雜物是不能影響她分毫的。
畢竟,她是南宮櫻月,而不是真的上官櫻月。
「皇上,三年前臣妾外出游玩,不料遇見三王子被蛇咬傷,奄奄一息,臣妾曾學過醫藥,就救治了他。敢問!這,算是必然嗎?」櫻月目光清冷,她不求別的,只求風御殤能信她。
風御殤眉間舒展,「醫者父母心,月兒也是善良至此,何罪之有?」
她知道她隱瞞了部分真相,可是畢竟當初被仇家追殺,搞不好就是政權奪位之事,這種事,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皇上所言極是,當初小王受傷,要不是娘娘,小王早就身首異處了,如今又見當日恩人,沒想到已成了尊貴的娘娘了。」阿柯的語氣中有少許的酸意,這讓櫻月一愣,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風御殤也感覺到有些許的不正常,再怎麼說萍水相逢也不像他們這邊熟絡啊?看來回去之後必要好好問問了。
櫻月回眸,不再去理會阿柯的反常,反而有意無意的打量著夜明雪,她可記得那個香囊是她硬要塞給自己的,還囑咐自己要天天佩戴的,真的司馬昭之心。
夜明雪也注意要櫻月如火的眼神,當時就心虛的低下了頭,她怕是的是櫻月已經發現了,可是瞬間又被另一種想法覆滅,要是櫻月知道了,那自己定不能平安無事的坐在這里了,櫻月一定會告訴皇上的,既然現在一切平靜,那一定是自己多慮了。三思之後,她抬起眸,微笑著迎向櫻月。
櫻月亦是笑著回應,她捻起一塊杏仁酥,掰開兩半,一半放進一旁的小盤子里,一半扔在地上,再拿起盤中的一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口中還喃喃道︰「真美味。」
雲傾落可是一直注視的櫻月,看著櫻月的舉動很少疑慮,忍不住的問︰「櫻妃妹妹這是何意啊?」
雲傾落的話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都朝櫻月這邊看過來,櫻月微笑著一一回應。
「是啊!月兒這是何意?」風御殤跟著問道,他知道她是故意而為之,只是不知她的目的在何?
櫻月起身,向風御殤福了福身子,柔聲道︰「回皇上,臣妾剛剛看到那杏仁酥的另一半有少許的污垢,就棄之于地了,而另一半仍完好,所以就吃下了。」
「污垢?這御膳房做的東西怎麼會有污垢?」雲傾落看了一眼自己盤中的酥餅,疑惑的看向櫻月。
要是如櫻月所言,那御膳房那些當差的不就難辭其咎了嗎?到時候怪罪下來,誰都擔當不起的!
大家都明白這事情可大可小,都是探尋的看著櫻月,周圍陷入一片寂靜,只听得到淡淡的呼吸聲。
櫻月柔媚的走到殿中央,眼神掃了一眼在座的各位,悠悠的開口道︰「皇上,這並不怪御膳房的奴才們,反而要嘉獎他們!」
風御殤抹上淡淡的笑意,他似乎已經明白了櫻月心中所想,當下便追根究底的問道︰「愛妃這是何意啊?」
「皇上,要不是御膳房的掌廚做出這麼美味的佳肴,敢問那些污垢怎麼會又無緣無故的跑到食品上呢?食物本身干淨,可要是有心人明知此物聖潔,而故意為之,那就不得而知了。」櫻月堅韌的站在大殿中央,在這莊嚴的清風苑顯得特別的別致而豪邁。
「瞧妹妹這話說的,怎麼听起來就不那麼入耳呢?」賢妃洛雯一直坐在雲傾落的另一邊沒發什麼言論,這下她倒是來了興致。
櫻月向前邁了兩步,她仍記得那天晚上在朝陽殿,她的所見所聞,對于這個深不可測的女人,她現在選擇靜候,「賢妃姐姐,妹妹前幾日听說尚棋宮那邊鬼怪橫行,不知姐姐是否受到驚嚇?」她的眼里全是關切之意,聲音柔柔的叫人酥麻。
洛雯輕笑,「勞妹妹掛心了,天子腳下,哪能有什麼妖怪橫行只說呢?妹妹可不要危言聳听呢?」
「姐姐說的是,是妹妹多心了。」櫻月乖巧的回到位置上,不再說話。
她今天無非是故意的,她就想看看這明里暗里的敵人有多少。當然,她是很想把那些暗里的揪出來,這樣自己以後對付起來也方便。
如今看來,這宮中並無一人可信。
為今之計,只要步步為營,步步驚心。
但願一點,風御殤不會叫自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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