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周五終于過去了,美好的周末永遠是上班族們最期盼的。外面陽光明媚,暖風習習,微熱的好天氣,不失為情侶約會、親人郊游的好日子!
只是當清清醒過來時,腦袋被紗布裹著,兩個鼻子塞著綿球,頭暈目眩的躺在醫院病床上,毫無力氣……
床似乎在晃,有哭喊聲回蕩在腦海……
實際上,露露一大早趕到醫院,在病房門口,看到清清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旁邊堆滿血紅的綿球、紗布,醫生忙著給她擦鼻血,「誰是病人的家屬?」
仁仁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她表妹還沒趕過來,我是她朋友!」
又一大坨紅色的綿球扔到垃圾桶里,「病人情況不太好,已經出現貧血癥狀,很可能需要輸血!」
仁仁听的急了,「怎麼流個鼻血,就貧血呢…」
見仁仁狂亂癥要發,舒景趕忙讓遠成扶她出去冷靜冷靜,「我們現在就去驗血,不過病人會不會有其他病癥,不然怎麼會鼻血流個不停呢?」
醫生仔細照了清清的眼瞳,又模了模清清頭部,對舒景解釋道︰「病人眼部充血,黑眼圈嚴重,很可能因為某件事一直處于焦慮中,整夜休息不好;眼瞳又微微擴散,肯定是受了驚嚇;加上頭部左右兩個腫塊,應該是硬物所致,只流著這點鼻血已經很不錯了!」
兩個腫塊?不就被 面杖砸了一下嗎?怎麼會有兩個大包……
血漸漸止住,醫生特意把清清頭部裹住固定,以防劇烈的運動再次造成血流不止。臨走時,特意交代舒景,「好好看著她,如果再流鼻血,立即通知我!我現在去查病人血型,順便看看血庫里有沒有存貨!」
听到需要輸血,站在門口的露露頓時緊張起來,沖了進去,趴在床邊哭喪起來,「ane,你不會死掉吧……啊啊……被黑社會砍到失血過多……啊啊……讓你多帶些家當,你怎麼就不听呢!我昨晚還特意托國外的朋友寄把槍回來……啊啊……你怎麼就等不了呢……」
恰巧華哥包扎完,付完費過來,听到露露的哭喪,著實嚇得不輕,壓根不敢進去,生怕趴在病床邊,哭的「可憐」的女人「噌」的掏出把手槍……
「哎,哎……」華哥不斷的像舒景招手!
招了足足十分鐘,舒景終于注意到門口滿臉紗布、創可貼,半吊著胳膊的胖子,將信將疑的走出去,「叫我?」
「噓!」華哥緊張的往病床上探望,見露露還在哭,趕忙拉著舒景出來,掏出銀行卡擺在吊臂上,在卡背面艱難的寫著什麼,「這次我是真認栽了,什麼人啊,都是……一個比一個流氓,我不也被打殘了……還,還要從國外走私槍對付我……我,我還有活路嗎……」
華哥說著說著哭了起來,將卡遞給舒景,「這是我全部積蓄……密碼我寫在背面了!你們拿去花吧……不夠的話,不夠的話……我,我也沒有了……」
舒景沒有接卡,「我跟她不熟!只是恰巧我是她的客戶!」
華哥把卡塞到舒景手里,「你就不要騙我了!我認得你,CosplayShow那晚我就見過你!周五我怕清清姑娘不來,特意派人跟著她……下班,她走錯路,去了大家閨秀,踫巧遇到你跟你女人……之後清清坐上公交車,你便叫了輛的士硬將你女人塞進去,然後開車一直跟著她去了SurperHigh酒吧……」
舒景陰沉著臉,「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采取任何行動!」
華哥突然傻傻的鬧著綁滿紗布的腦袋,「我以為女孩子都會喜歡強硬點的壞男人,所以我才想借著你表現出自己的凶悍,希望清清會……愛上我……只是,只是她選了你……」
舒景將卡塞進華哥吊臂的紗布中,「我們來做個交易……清清姑娘的醫藥費全部由我來替你出,而且保證你不被她身邊兩個瘋女人追殺,你可以安心當你的大哥……」
華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覺得自己在幻听,瞳孔微張,「真的?」
舒景點點頭,嘴角微揚,似笑非笑,「但你要保證,剛才說的話不要泄露出去半句,不然……」
華哥將吊臂紗布中的銀行卡抽出,放進兜里,「哪句?」
舒景雙手插進褲兜,酷酷的轉身,往回走,「你說呢?」
「全部!」……
回到病房,露露已經不知去向!舒景在清清的床邊坐下,仔細的看著她——精致的鵝蛋臉,細細的眼眉,長長的睫毛,塞著紗布被撐大的鼻子,毫無血色的雙唇……似乎比妝容緊致的名媛淑女還要美……嘴角難得浮出發自內心的笑容,猶豫的伸出手,輕輕的落在她額上,真不知道這里面裝了什麼……
「ane喲……」
露露忽然大哭著,摁著手臂上的紗布沖進來,看到這一幕,不知所措的呆站著,忍不住的抽泣……
舒景不緊不慢的起身,故作鎮定的解釋,「我只是探探清清姑娘有沒有發燒?」
露露依舊抽泣著,盯著舒景看,半天擠出三個字,「發燒麼?」
內心松了口氣,舒景笑著搖搖頭,「沒有!」
還沒等舒景完全離開床邊,露露又趴在床邊大哭起來,「ane!我已經抽了一大包血存著了,你要血可千萬跟我說啊……啊啊……海賊王還沒完結,你可不能在他之前完結啊……明天,海賊王就更新了……你可要起來看啊……我把你最愛的銀醬請到家里了,你不是最想嫁給他嗎……可不能連看都不看一眼就過去啊……」
銀江?最想嫁……一邊的舒景听的不是很舒坦,這個銀江到底是誰?長成什麼樣?清清竟然想嫁給他……
露露依舊哭喪中,「ane,只要你好過來,你要什麼,我都買……卓洛,三八四醬,夏目貴志,高野政宗,帝光中學六天才——赤司征十郎、紫原敦、青峰大輝、綠間真太郎、黃瀨涼太、黑子哲也……」
清清似乎感覺到心愛的銀醬跟跟她告別,慢慢的飄向窗外,溫柔的笑著,「我只能陪你到這了,以後要靠你自己了……」
全身無力,想起身抱住挽留都不行,離別的淚水隨著眼角流下,半睡未醒的清清不由自足的輕喚,「hanarenaidekudasai,ginsang!(日語︰不要離開我,銀醬!)」
清清不清不楚的嘀咕著,露露干嘛起身貼在她嘴邊細听,由于平時耳濡目染,露露自然明白她在說什麼!擦了擦淚水,干嘛從包里掏出筆記本,慌張的翻著,終于在第五頁定格,「找到,找到了……」
一副快掛的樣子,還憋日語……舒景站在床角,微微皺眉,搖著頭,現在的女孩子要不追韓劇、要不追日劇、要不追美劇,整一個痴迷的程度……
不等他多想,露露拉著他,指著筆記本上一段羅馬拼音,「快,你裝銀醬,去把這句話念給我姐姐听……她肯定能醒過來……快啊……磨蹭什麼啊……」
舒景不情願的被露露推搡到床邊,蹲了下來,念文章般生硬的讀道︰「daijoubu,daijoubu……madakimiaomatailuyao!(日語︰沒事,沒事!我會等著你……)」
露露搶過筆記本,不好氣的質問道︰「就算你跟我姐非親非故,也不能這樣敷衍了事啊……帶點感情,帶點感情……這可是很重量級的一句話,肯定能把我姐姐喚醒!」
舒景之前也學過點日語,只是長時間不用已經淡忘了,只能讀出來,不理解當中意思,便問道︰「這句什麼意思?不懂意思應該很難叫醒你姐姐!」
「對,對,對!」露露把筆記本放到舒景面前,「我姐姐一直在念叨一個人,叫銀桑!讓他不要離開她……你呢就假裝銀桑,對她說,‘一切會好的!我會等著你’,還明白……」
果然舒景听得很不舒服,還是很介意這個叫銀江的,「銀江是清清姑娘暗戀的對象?兩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露露一臉無奈的坐到椅子上,將筆記本扔在舒景面前,「你照著念就是了,管這個銀醬是誰呢?我也只是在電視里看過他,壓根沒見過……對了,你不是也去了CosplayShow嗎?還記得有個銀發美少年?拿著洞庭湖木劍,死魚眼,帶著吊兒郎當氣質….…」
「daijoubu,daijoubu……madakimiaomatailuyao!」
露露感覺到一股暖意蕩在心頭,飽含感情的話語,磁性十足的聲音,英俊的面龐,簡直比日劇里男豬腳還棒,露露情不自禁的蹲到舒景身邊,含情脈脈的注視著他,「再說一次!」
舒景以為自己說得不夠好,便又添加了戀戀不舍的表情,「daijoubu,daijoubu……madakimiaomatailuyao!」
跟做夢般,貨真價實的日劇王子,竟然就這樣活生生的空降在眼前,露露近乎痴迷的看著他,想伸手觸模英俊的臉龐,結實、寬闊的胸膛……
不負眾望……奇跡出現了,奇跡出現了!清清毫無征兆的坐了起來,跟詐尸一般,嘴里依舊念念有詞,「ginsang……ginsang……ginsang」
被嚇得半死的露露跟舒景慢慢的靠近她,兩只眼楮瞪的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露露平復狂跳不止的小心髒,盡可能輕的坐到清清身邊,學著韓劇中,女主角的溫柔樣,幫她整理著病號服,「ane!銀醬在家里等你呢……」
器械的想轉頭,可腦袋已經被固定,只能盯著舒景的方向,「真的嗎?……可是銀醬已經不想再保護我了」
「那我們去找卓洛……」
清清望著模糊的舒景,似乎感覺是他站在身邊,突然很欣慰,「卓洛忙著成為世界第一劍豪,沒時間……找土方君吧……他今天放假……千萬別被土銀黨發現……切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