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兒獨自咬牙切齒了一陣,只得作罷。好吧,就算是現在人在你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忍了!
回到王府時,正到了吃晚飯的時辰了,玉兒去張羅飯菜,顧顏兒則準備先洗個澡。雖然只出去了半天,卻覺得渾身酸痛,可見身體還是沒有恢復好啊。難道是自己擅自把藥早停了的緣故?想想很有可能,可是讓自己喝那些一看就想吐的烏黑中草藥,卻比死還難受。沒辦法,只能吃點好東西食補一下了。還好她這個‘假王妃’雖然‘不受寵’,吃食上卻是沒有差了她的。
吃過晚飯,顧顏兒就躺在床上等著睡覺。翻來覆去二十幾遍以後終于無奈的爬起來倚在床頭。
哎!好無聊啊!現在也就八點吧,怎麼睡得著啊。這古代,一點娛樂活動都沒有。這王府一到晚上吃過飯後更是萬籟寂靜,清冷攝人。
不由自主腦子里開始回想白天進宮時的事情。看似溫文爾雅的軒王爺,放蕩不羈痞子樣的皇帝,到底偽善的面具下是怎樣的真性格,讓人捉模不透。還有太後說的話。為了她的安全?這麼說以前的顧清顏嫁給慕容軒說不定是為了尋求庇護?那她要是貿然離開又會有什麼危險呢?還有那晚的那個黑衣人,他會是敵人?不對呀,如果是的話,那晚她就沒命了。可也不會是朋友吧,起碼和慕容軒不是一伙的,要不然也不會半夜偷偷來訪了。
腦子里越想越混亂,干脆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吧!水來將擋,兵來土掩。
翌日,艷陽高照。
才吃過早飯,就有下人來通報說是宮里來人了,傳太後懿旨接顧顏兒進宮。
顧顏兒暗自翻白眼,這太後也真是的。整的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似的。
挑了一件自己比較喜歡的衣服,無精打采的坐在鏡子旁任由玉兒擺弄著三千煩惱絲。
玉兒偏頭發現自己主子臉色淒淒,忙問道︰「小姐,你怎麼啦?是不是哪不舒服呀?」
「沒有啊。」顧顏兒有氣無力地回道。
「啊?那小姐是不高興進宮去嗎。」
「恩,知我者玉兒也!」說完贊許的看了玉兒一眼。
「為什麼呀?好多人想進宮還進不去呢,小姐怎麼不樂意呢?」玉兒不解地皺著眉頭問。
「哎!你不懂,累呀!」顧顏兒身子一軟,哀聲嘆氣道。皇宮里面這規矩那規矩的她本來就不懂,縱使多麼富麗堂皇都讓她覺得拘謹,跟牢籠沒什麼兩樣。
「噢。」玉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拿過妝奩開始給顧顏兒頭上挑選配飾。
「等等。」顧顏兒一見,馬上阻止。昨天進宮這丫頭可是給她戴了一身的首飾,壓得她渾身難受。想想都後怕,今天可絕對不能再由著她來了。隨即自己挑了和衣服顏色配套的一支海棠風月簪子插在發間,固定住發髻,略微垂下幾縷珍珠點,就算完活。
不去理會玉兒皺眉一副不解的樣子,其實在顧顏兒眼中,這樣就已經很好了,簡約才是美,何必自己找罪受呢。再說,那些東西戴在頭上自己也看不到。
坐著馬車進了宮,顧顏兒由小太監領著向後宮深處走去。漸行漸近,听得一陣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偶爾夾雜幾聲歡聲笑語。
拐過一座假山,不由眼前豁然開朗,前方高台之上有一群身著粉紅色墜地長裙的窈窕少女正翩翩起舞,隨著節奏舞動曼妙身姿,似一群蝴蝶展翅欲飛。高台前方呈半圓形圍繞十幾張長型矮桌,矮桌後鶯鶯燕燕一群美女,打扮的花枝招展,晃人眼球。最高位端坐的赫然是皇太後和皇帝慕容霄,兩人都面含微笑聚精會神看著歌舞,時不時耳語幾句,相談甚歡。
緊接著左邊矮桌是慕容軒一人,神態自若,眼眸低垂,卻難掩絕代風姿。似對台上的表演不感興趣,正低頭獨飲。
再看另一邊矮桌之後也是只端坐一人,身著正紅色宮裝,上面用金線繡制的九只鳳凰栩栩如生,頭戴六龍三鳳冠,鳳冠後面點綴紅、藍寶石,珍珠若干,晃花了人的眼楮。
顧顏兒了然,這肯定是皇後了。不過不解的是,自古以來,帝後不都是同坐的嗎?不可能因為太後在而被擠在下位呀。不禁多打量了兩眼,這個美人,美則美矣,眼神卻太過清冷、犀利。全身散發出一種釋然的冷漠孤僻,教人不敢接近。微眯雙眸掃視全場,就像在尋找獵物的狡猾狐狸。
其余鶯鶯燕燕都是兩人一桌,或輕笑,或羞澀,或嬌媚,或靈動,可謂百花齊放,爭奇斗艷。
顧顏兒心想,這些不會都是慕容霄的妃嬪吧!雖然才二十多個,遠不比傳聞的後宮佳麗三千,但听說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不由感慨,慕容霄,你強!暗自在第一印象玩世不恭上又給他加了一條︰種馬!
發現有人已經注意到她了,顧顏兒連忙收起心神,向著上位的兩位走去。待到跟前,微福身道︰「臣妾參見皇上,太後。」
太後含笑點頭。
慕容霄身子向後一歪,痞痞的道︰「軒王妃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母後壽辰怎能遲到呢?」說完眼光若有似無的瞥向慕容軒。
「壽辰?」顧顏兒訝然抬頭。目光又移向悠然自若的慕容軒,露出疑惑的目光。
慕容軒迎向顧顏兒質問的眼神,微皺眉。他確實不是故意不告知她的,只是一時之間未適應府里還有一位掛名王妃,直到太後問起,他才恍然記起,這才派人急急接她入宮。不過他並不想解釋什麼,無所謂。
接收到慕容軒坦然無事,一副事不關己的目光。顧顏兒暗暗咬牙切齒︰這也太不拿她這個臨時王妃當干部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也沒人提前跟她打個招呼,這不是當眾讓她出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