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何寓意?」掌櫃的一副興奮過度的神態,顧顏兒卻一直冷靜的問。
「據說此物很具靈性,若是兄弟姐妹之間有兩人各執一塊,則從此以後兄友弟恭,姐妹情更深;若是夫妻之間兩人各執一塊,更是能心靈互通,柔情蜜意不在話下,往後更是能夠伉儷情深,白頭偕老永不分離。可謂‘心有靈犀一點通’就是這個意思了。您看中的這一雙雖然不說是上上品,但貴在顏色柔和圓潤,且價錢便宜,絕對的劃算啊!」那掌櫃的一得了機會,忙不迭的把自己的東西吹得是天上僅有地上絕無,這話中的真假可全屏買家信不信了。
顧顏兒自是知道他這‘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把戲,也不接他話,只淡淡的問︰「你這上面能寫上可以保留下來的字嗎?」
「什、什麼?寫字?這……倒是不曾有過的。」那掌櫃的有些模不著頭腦。
「你只說能不能寫上吧,價錢自是少不了你的。」
掌櫃的一听,忙打起了精神。只見他拿過一個‘靈犀石’轉身低頭模索了良久,方才又面帶微笑著回過身來。
「這位小姐,方才老夫看了,倒是能寫的,不知小姐要寫什麼字在上面?」
「兩塊石頭,一個寫‘顏’字,一個寫‘玉’字。」
「是,是,是。那……小姐,還需要別的嗎?」掌櫃的連忙答應著,最後又想到什麼,盯著顧顏兒的雙手討好的問道。
顧顏兒領會了他的意思,一低頭才發現原來自己一手拿著珊瑚手串,一手拿著那支金簪子,愣是到現在都沒放手。眼神不由自主地在兩件東西上來回的巡視著,一副很難取舍的樣子。
她本來就沒錢,給玉兒買禮物還是借了慕容軒的。這兩件東西看著可都不是便宜貨,再借別人的,不太好吧。可是她挺喜歡那珊瑚手串的,那支金簪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是不舍得放手。
掌櫃的看出些端倪,連忙添油加醋的繼續推銷,「您拿的這支簪子也屬上品,花樣乃是西碩國著名的‘金葉果’,此花以生得金黃色的葉子而聞名,且不開花,只結一顆紅艷如火的果實。金葉子包裹著紅果子,寓意著日進斗金,碩果累累。且這支簪子做工精細考究,顏色鮮艷特別,老夫敢保證此物僅此一支,別無分號。」說完拍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顧顏兒听了只想笑,這掌櫃的也太能扯了,這一會兒南夏國特產,一會兒又西碩國出品的。感情古代的人們早就明白了冠上‘進口貨’,價錢便翻倍的道理啊!
權衡再三,鬼使神差的,顧顏兒終究是沒把金葉果簪子放下,只把那珊瑚手串交還到掌櫃的手里,邊說︰「只要這兩樣,一共多少錢?」
掌櫃的有些懨懨的接過,暗自嘀咕︰錯失了一次好買賣。不過那金簪子能出手也是好的,收斂了情緒慢條斯理的道︰「這個嘛,這靈犀石只要三兩銀子就夠了,這支金葉簪說實話可是少了二十兩不賣的。不過嘛,既然和小姐有緣分,這次的錢老夫不賺也罷,您總共給二十兩,這兩樣都拿走吧。」
顧顏兒听後直撇嘴,什麼不賺錢也罷,說的倒是好听。你要是不賺錢,去喝西北風啊!張嘴剛想說話,慕容軒那里一個眼神,跟在後面的青平立刻麻利的把銀子拿了出來。
顧顏兒張著嘴,一句‘能不能便宜一點啊’說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如鯁在喉,難受之極。沒好氣的斜睨了慕容軒一眼,耷拉下腦袋心中感慨︰知道你是官二代加富二代,不是我這種從小市井小民出身的人能比的。可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也不能做冤大頭不是。這就是錢多了燒的吧。
慕容軒倒是把顧顏兒的舉動看了個仔細,當然很快就猜到她心里想的是什麼。不過他還多想了一層,他以為她是因沒買下那個珊瑚手串而心有遺憾,從她剛才那麼猶豫不決的時候,他就看出她也是極為喜歡那珊瑚手串的。他心中好笑,既然喜歡,兩樣都一起買下就是了,這有什麼難的。不過當下他也沒點破,只微笑著看著她。
慕容軒眼角一掃,像是才看見白月岩還在,沉吟一會兒,提高些音量說道︰「白兄可有中意的?我一起買下便是。」在外人面前,他們不便暴露身份,以免引起百姓騷動,故而慕容軒才如此親切的稱呼他。
白月岩還是保持著那一種姿勢站到現在,手里晶瑩剔透的白玉簪子早已被他捂熱,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竟是一動都沒動,只看著手中簪子發呆。
直到慕容軒與他說話,他才恢復了以往冷談的神態,把手里的簪子輕輕一拋,淡淡的說了句「不用了」,便不管他人徑自走了出去。
大家都已經習慣他這幅別人欠他錢的死人模樣了,听他這麼說,反而沒有太多驚訝。
顧顏兒目送白月岩出門口,眼光定在一邊門框上,上面幾根紅色的細繩隨風飛揚。心思一轉,當即走了過去,從上面抽下兩根,又走回櫃台前對掌櫃的說︰「我說掌櫃的,既然我們這麼有緣,又買了你這麼貴重的東西,贈送我兩根繩子不為過吧。」
「那是自然,送給小姐便是。」掌櫃的明顯得了便宜還賣乖,那臉笑得一臉褶子。「老夫這就替小姐的‘靈犀石’描上字,得需小半個時辰,不知小姐是坐著喝茶等片刻,還是告知貴府所在,老夫描好了給您送過去。」
「那你寫好了給我送過去吧。」顧顏兒想了想如是說道,隨即告訴了他客棧的名字和房間號,一行人便終于算‘功德圓滿’的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