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過的熱忱。手掌炙熱的溫度熨帖著她這顆心。宋妗一時間有些恍然，忘記了去掙月兌那只箍筋的手。
只因，那個漸漸靠近的男人，好眼熟。
那雙眸，深沉得見不到底，像是是黑洞。稍稍一踏足即將被之吸引然後消亡的黑洞。
假面人？她猛然想起那日她做錯了事被送去的地方，那端坐在主位上如同木偶的假面人，就是這般的目光。
「宋小姐，還記得那倆個問題嗎？」
那人單單點了點頭，眸光始終停留在她臉上。被這樣寒人的眸盯得全身發毛，宋妗只好訕訕笑道，「馬先生，有什麼話直說吧？」
「作為評委，老三對宋小姐提交的案子甚是感興趣，不知道決賽的時候若是節目組采用了宋小姐的方案，能不能給老三這個機會分一杯羹呢？」
「呃？」
陸老的聲音依舊盤旋在耳邊。她思忖了許久，原本打算著揶揄一下就過去了。可偏沒有想到身邊那男人竟搶過了她的話。
「三哥若是有興趣的話，小妗自當感激不盡。只是呢，這決賽局開賽尚早，何不等等？」
聲音熱忱，卻分明是拒絕。
宋妗回過神來。
「小四你來了啊！」
眼前的男人已然越過她的身軀，望向遠處了。像是從未停留過。陸之恆松開了她的手，扳過她的身軀。
見那具硬朗的身體漸行漸遠，才壓低了聲音，「宋妗，你給我听著，不要隨隨便便落入別人的陷阱，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合作。」
「今天可能會出事。」
突然地，天生的預感告訴她。月兌口而出地，她告訴了陸之恆。
「嗯？」
沒來由的話，男人自然不解，蹙起眉頭。
「阿恆，我總是能聞到死神的味道。」像是很久以前一同參加宴會時，她踮起腳，唇瓣擦過他的面頰，聲音卻落入她耳里。
「帶槍了嗎？」
「帶了。」
「幾把？」
「倆把。」
「謝謝你沒有忘記我。」
「嗯？」
窗外的風漸漸掠起一道死亡的訊號。金色的門吱啊一聲被推開。琉璃燈的璀璨光芒倏地殆盡，只剩下陰風習習。
有人在尖叫。
「啊！」
「踫！」
「踫！」
沒有人會以為，這是停電了。因為，那那聲尖叫結束的瞬間，血腥味也一樣地彌散開來。
幾分鐘後，燈緩緩地亮起。陸家的僕人匆匆忙忙趕來，「老爺，剛剛電表出了問題。」
然而，這一切，沒有人注意到。
所有人看到的只是在那盞琉璃燈下，被扭曲的身子，被擺成了好看的形狀。
那是個女人，頭發散開，和頭顱連成一條直線。右腿和右手被擺在一側，左腿輕巧地勾起。
分明是——
少了最後一撇的死字。
「快報警。」陸翰東輕咳起來，末了又加上一句，「順道把徐偵探叫來。」
宋妗斂起眉頭，手抓著陸之恆的衣角。她總覺得黑暗中有一雙眸子，正盯著她。她游有些不悅，陸之恆看穿了她的情緒，寬聲安慰道，「沒事的。」
她卻陡然笑了，「陸之恆，你不會懂我，因為你沒有失去過。哎…」
沉聲嘆了口氣，「阿恆，以後不要見死不救。因為見死不救也會有報應。」
手指卻輕輕覆上小月復，那里平坦到沒有一絲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