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浪客中文網」
一聲如夜鶯啼鳴般清亮動听的聲音,自車簾內傳出。
門簾緩緩打開,一只素手首先探出,接著便看到一條菊花繡紋的廣袖探出,岑 玉向來人看去。
水潤如杏的眸,倩巧筆挺的鼻,一張不點而丹的唇,白皙嬌女敕的肌膚,透著一絲蒼白美。垂下的發絲在陽光照射下,散發出絲絲光彩。
頭上戴著簪花步搖,身穿著上好絲綢所制望仙曳地裙,外罩一件薄紗外套。
「小女子李絡芷,拜見夜大夫,今日有勞夜大夫了。」巧笑倩一,好一個柔弱嬌媚的姑娘。
岑 玉微微頷首,朝李絡芷淡淡一笑︰「李姑娘,還請里面走。」
說完,她便往屋內走去,春卷跟隨在後。
李絡芷由尖荷、花露兩人扶著,往屋內走去。低垂的眸底微斂,掩去對岑 玉的驚艷。
心里暗暗思考著,這樣一個美艷絕倫,周身散發著高貴氣質的女子,定然不會是一個鄉野村婦。
本來,在御城的她,還以為這夜大夫是個有些神秘秘方的村婦,沒想,竟是這樣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子。
走進屋內,坐下,岑 玉淡問道︰「李姑娘,不知你哪里覺得不妥,如若知道,我也好直接斷癥。」
李絡芷朝兩個丫鬟揮了揮衣袖,兩人緩緩退出後,她才回道︰「不蠻夜大夫,小女子自小便發覺四肢冰冷,最近卻是越來越嚴重了。時常會流下虛汗,即便在外曬著烈陽,也會覺得周身冰冷,那種寒冷宛如透徹骨頭里一般。」
岑 玉觀她面色,卻是有些虛弱之象,于是,便道︰「如此,我先為你切脈看看。」
李絡芷微擼衣袖,將手放在切脈的小枕上。
岑 玉一邊問脈一邊用靈識探入李絡芷的身體內,現在靈識越用越靈活,也不似初次使用那般魯莽了。
一會兒後,心里有了答案,收回手,淡淡問道︰「在沒有來我這里之前,其他大夫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听到岑 玉這麼一問,李絡芷的身體,微微一顫,苦笑道︰「有,小女子乃江州人士,在沒有來夜大夫家之前,曾跟家父前往京城求見了一次林大夫。林大夫對小女子說,我這身體,乃是從母胎中帶出來的,天生腎虛,怕是一生都將無子無女了。」
她不要,不要,她好不容易得到機會,來到這里。好不容易,得到了那便宜爹的信任,得到了大家的喜歡,她不要再跟前世那般,不能生育。
這種痛苦,別人是不會明白的,不會!
暗握在衣袖內的縴手,死死緊握,尖尖的指甲插入白女敕的肌膚內,透出絲絲血跡,她也恍若未覺一般。
鼻尖傳來絲絲血腥味,在看眼前這姑娘壓抑的模樣,她淡淡出聲道︰「你卻是天生腎虛,但卻不是母胎引起的。而是你乃是一名三陰絕脈患者,自古以來,有三陰、六陰、九陰絕脈之說,也有三陽、六陽、九陽絕脈一說。九陽與九陰絕脈攜帶者,都將活不到十八歲,除非有高人願意為其打通任督二脈,傳以相反的心法,隨著功力增長,才有回轉之效。」
「那我還有多久能活?」李絡芷一听這話,立刻緊張的問道,她今年已然十六了,怪不得最近越來越嚴重了。
岑 玉擺擺手,安慰她勿燥,隨後道︰「李姑娘別急,你這三陰絕脈,不會給你生命帶來任何危險。只是因為身體陰寒,導致日後生育難些罷了。」
「不,夜大夫,我不能沒有生育能力,這讓我以後如何嫁人。」李絡芷容顏帶著慌亂,著急的道。
「也不是沒有辦法,一,找到一個三陽絕脈又修煉武功,沒有與女子同房過的男子,與你,也可化解你的三陰絕脈。二,用藥物慢慢調理,兩三年後,也有成效,至少能讓你具有生育能力。」
三陽絕脈的男子?這也是個辦法,大不了,等日後嫁人了,再弄個假象出來便可。古代人都是笨的要死的,她還是有自信能瞞過的。
「可,我乃大家閨秀,怎能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我還是選擇服藥吧!」心里是一種想法,面上還是要裝作大家淑女的風範的。
岑 玉點了點頭,道︰「那我這便開方子與你,不知李姑娘居住在哪里?這幾日我還要為你施針才可。」
「夜大夫家是否可以留宿,我留下一個丫鬟在此陪我,留置幾日便是。多有打攪了,還請夜大夫勿要責怪,絡芷自作主張。」軟軟弱弱的李絡芷朝岑 玉說道。
岑 玉微微一笑,道︰「本來藥館便可讓遠方而來的病患留宿,這樣倒也方便。最近藥館也未曾留人,你便讓車夫離開便是,那兩個丫鬟還是留下照顧李姑娘吧!」
一看就是受慣伺候的小姐,如若讓她的丫鬟離去,自家可沒有人能伺候她。
「那便多謝夜大夫了,診金是小女子離開之際再算,還是現在就算?」李絡芷隨後又問道。
「李姑娘離開之時再算吧!我明日便上山為你采集草藥,早日為你治療,施針也由明日開始,我讓人帶你們去暫居之所。」岑 玉禮貌說完,便向屋外走去。
李絡芷也跟隨在後,突然一道黃色身影閃過,細細看去,才發現,竟是一只稀少的金狐狸。
「夜大夫,這只是金狐狸嗎?」李絡芷眸子緊緊盯著那抹,跟隨在岑 玉腳邊的小東西,問道。
岑 玉看了看腳邊撒嬌的春卷,回眸一笑,道︰「它是金狸,是狐狸的一種。」
「金狸?好可愛哦!我也好想有一只呢!」柔柔弱弱的模樣,加羨慕的口吻,目光卻盯著岑 玉望。
雖然沒有說什麼,可語氣跟眼神都在暗示著︰「夜大夫,我很喜歡這只小東西,能不能讓給我?」
「那李姑娘可能要花費比較多的時間,才可遇到一只了。金狸乃是天地靈物,很少見的。千百只狐狸中,才有可能出現這麼一只,我也是踫巧才遇到春卷兒的。」岑 玉一開始,覺得這姑娘還有些值得人同情,可從她的眼神中看得出。
她覺得不似外表看的這般柔弱,這姑娘心思多著呢!
「青兒!」看到青鸞過來,便朝她叫了一聲。
「嫂嫂,什麼事?」青鸞走上前,不解的問道。
「帶李姑娘去東廂的房間住下,等下讓白鷺送些食材過來,好讓李姑娘主僕三人自己開伙。」隨後又朝李絡芷道︰「醫館只留宿病患,但是日常三餐還是要病患家屬自己準備的,我們家不提供吃食。」
「可,可我們都不會做飯,小姐更是萬金之軀,也是不會的,我們如何是好?」尖荷得到小姐的暗示,結結巴巴為難的道。
岑 玉將倆主僕的互動看在眼中,對著李絡芷更加不喜起來,在這里,只是病患,還真當自己在府里當小姐呢!
她開始有些後悔收她了,可奈何話已出口,便早日讓她治愈,讓她離去吧!
「算了,三餐由我們提供吧!不過,這車夫,可不能留下,你們都為女子,留下一個男人,可對你們清譽不好。」岑 玉說完,便不想再與她們說話,抬腳準備離開。
「夜大夫,莫走。」李絡芷卻在這時開口道。
岑 玉轉身看向她,李絡芷再次柔弱開口道︰「多謝夜大夫了,這三餐吃食,按著客棧內提供的價錢一樣算可好?」
「屆時,李姑娘看著給吧!」岑 玉淡淡說完,抬腳往東面走去。
這時,司徒衍卻在隱壁旁出現,見她有些不高興,便抱著點兒,上前關心道︰「雲兒,怎麼了?」
朝夫君揚起一抹笑容,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們下午出去走走吧!帶著兩個孩子!」
「好,我也悶在家中許久了。」司徒衍朝岑 玉露出一抹淡雅如菊,溫潤寵溺的笑容道。
兩人相攜著,往東邊走去。
而李絡芷卻呆愣的看著兩人的背影,目光死死盯著那抹墨色的身影。
相攜離去的兩人,臉上的笑容,與男人手中抱著的孩子,都狠狠刺激到李絡芷了。
他,他也穿了嗎?心里泛起一股仇恨卻又痴戀的情感,如此,她定要醫治好身體。
唐家洛,你還是逃不出我李婉瑩的手心,不管是不是你,只要這張容顏還在,我便一定要得到你。
李絡芷因心底的恨,差點維持不住那柔弱惹人憐愛的外表。
「小姐,我們走了。」尖荷的一聲呼喚,將她從自我世界回歸現實。
睨了尖荷一眼後,後者微微一顫。伸出手,由尖荷扶著,跟在青鸞身後,往藥房東邊的那間屋子走去。
「青兒姑娘是嗎?不知剛才跟夜大夫一起離開的人是誰?」李絡芷假裝無意的朝前面的青鸞問道。
青鸞轉首看了她一眼,才淡淡回道︰「剛才那是我大哥。」
「原來,是青兒姑娘的大哥啊!剛才听青兒姑娘稱夜大夫為嫂嫂,是不是?」
「嗯。」
見青鸞如此冷淡,李絡芷恨恨的在背後瞪了青鸞一眼,不再開口。
青鸞打開東廂的房間,李絡芷跟著走進去,屋內雖然擺設簡單了些,但也算干淨。
青鸞打開內間,指著衣櫃道︰「這里面有干淨的被褥,雖然是新的,放置與衣櫃中總有些味道。今日太陽不錯,你們抱出去曬曬便是。隔壁有間小廚房,要是想喝茶水,需要自己燒。沒事的話,我便回去幫忙了,等下要用膳時,還請你自己派人去取餐。」
李絡芷心里氣憤青鸞的態度,可還是溫柔笑道︰「有勞青兒姑娘了。」
「那我走了。」
「尖荷,送送青兒姑娘。」李絡芷維持著微笑,朝尖荷吩咐道。
待尖荷回來後,李絡芷,立刻爆發了,一拍桌子,喝道︰「不過是個鄉野村姑,竟敢如此待我。」
「小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花露則站在一旁突然開口道。
瞟了花露一眼,怒道︰「說。」
「這家人雖然居住在此,可他們身上所穿的皆是綾羅綢緞所制的衣裳。而且,小姐您看,這被褥都是用緞面所做,依奴婢看來,這家人不簡單。」花露將自己所看的一切,說與給自家小姐听。
「找個機會,潛入他們居住的那所房子,說不定能找到些什麼。」李絡芷也同意的點點頭,朝花露吩咐道。
花露會些武功,派她去,總比派尖荷這個傻蛋去來得好。
「是。」花露應了一身,不在說話。
……分割線……
用過午膳,司徒衍兩人帶著兩個孩子和青鸞兩人,往村子外的一處小山坡走去。
流瀲則帶著茂哥兒還有兩個徒弟,也出門了。
岑 玉根本沒有想到,那李絡芷會派人潛進他們屋中查探。
花露三兩下便將大門的鎖打開,先去了以前的藥房,發現只是一間普通的住所,便將目光投向岑 玉的住房。
偷偷推開屋子,自以為沒有人看到,卻不想,床上卻有一雙湛藍色的眸子,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
正坐在草地上,看著司徒衍和兩個孩子玩耍的岑 玉,突然听到包子的聲音︰「玉玉,我們家有人闖空門哦!」
「嗯?」岑 玉有些好奇嗯了一聲。
包子回道︰「是今日剛來的那三人中的一個,穿著粉色衣服,叫花露的那個丫鬟。」
「看看她想做什麼,先不要驚動她。」岑 玉雖然有些奇怪,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可還是囑咐道。
「玉玉放心吧!有我在,她一樣東西都不要想帶出這間屋子。」包子滿是信心的道。
「嗯。」岑 玉淡淡應了一聲,微笑著切斷了與包子的聯系。
回到房中
那花露在屋中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再往里面走了幾步後。
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小房間,里面擺著一個可容納三人的大浴桶,浴桶上,還有這一個毛竹管。
見除了這些,便沒有其他,她退出小房間,再次往旁邊走去。
便發現了一個小書房,一張黃花梨的木桌上,擺放著幾張宣紙樣的東西。花露走上前去一看,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眸。
拿著一張宣紙,慌張的便想往西苑走去。
包子卻在這時突然跳到她跟前,沖她「喵嗚!」吼叫一聲。陡然有個東西出現在自己跟前,花露差點沒被嚇得心髒跳出體外,見只是午時看到的那只肥貓,才放下心來,沖包子揮了揮手︰「去去去,到那邊去。」
包子卻優雅的舌忝了舌忝前腳,用蔑視的眼神,看著她。
「我沒空跟你玩兒,滾開。不然我不客氣了,死貓。」花露見自己被一只貓給蔑視了,立刻怒了,想上前踢包子,卻被包子躲開了,一腳踢到了床前的小幾上。
疼的她直跳腳,更加討厭這只擋路的肥貓來。
手中出現一只飛鏢,恨恨的看著包子,便要射出,突然听到窗外傳來尖荷的聲音︰「花露姐姐,你在里面嗎?快些出來,那青兒的夫君帶著那三個孩子回來了。小姐說,不要拿房內的任何東西,以免被人發現。」
暗恨的看了蹲在床沿上看著她的包子一眼,將那張宣紙放回原處,忍著腳疼,迅速的跑出屋子,將鎖鎖好後,跟著尖荷小跑著回到了西苑。剛進院子,便見流瀲帶著三個孩子回來了。
心下一驚,暗自慶幸,好在沒有被發現。
花露著急的回到屋內,李絡芷正躺在窗前的一張榻上小息,見花露進來,便淡淡的問道︰「有什麼發現?」
「小姐,您一直找的那個為錦繡苑繪制的人,就在這座院子內。」花露的話剛出口,那優雅躺著的李絡芷突然坐起身。
「當真?」
「確實,奴婢親眼看到的。如若不是尖荷說不能拿任何東西出來,奴婢已經將圖紙帶出來了。這家人古怪的很,人不在家了,竟把一只貓兒鎖在房間內,剛才那只貓還阻擋我來著。」花露又將包子擋路的事情說了出來。
「哦?就是你說的,同人一起吃飯的那只肥貓?」李絡芷心里暗暗組織著這一切,最終得到一個結果。
那就是,這夜大夫,定是一個穿越者,如若她不是,也有人一定是。
說不定,真的就是唐家洛穿越過來後,遇到了這夜大夫,然後,便與她成親等等……
哼,待她回頭試上一試便知結果!
直至酉時,司徒衍一家看完晚霞後,才緩緩走回。
在經過大門時,意外遇到了也在院中喝茶的李絡芷。
李絡芷見自己等的人回來了,便上前笑道︰「夜大夫,夜公子如若不嫌棄的話,請過來坐坐,喝杯茶水,這是,車夫下午送來的,是我自己研制的花茶,雖拿不出手,可,好在味道有些奇特。」
「多謝李姑娘的邀請,今日我們家有客人,還要去準備晚膳,就不坐了,改天吧!」岑 玉淡淡一笑,婉拒道。
李絡芷臉上的笑容,有那麼一瞬僵了僵,又不好獨自留下人家男人。
「那便是絡芷唐突了。」
「李姑娘自便,我們先告辭了。」岑 玉看著她看向司徒衍的眼神,心里有些奇怪,卻還是有了一個主意。
在李絡芷恨意內斂的注視下,往屋內走去。
「阿衍,我有些事情想要弄明白,你能不能犧牲一下下?」回到屋中,主動環住司徒衍的腰,討好的問道。
司徒衍微微挑眉,點了點她的瓊鼻,寵溺道︰「想讓我試試那女子想做什麼?」
「嗯,行不行?晚上給你做你最愛的甜湯好不好?」討好的笑了笑,畢竟這是要夫君去犧牲色相啊!
「甜湯就罷了,我還不想累著你。不過,我在你眼中,難道就是跟包子那吃貨一樣的存在麼?我也覺得那女子有些奇怪,以防她對你們有什麼企圖,我便去探一探吧!」
「衍衍,我不是吃貨,我偉大的包子大人,怎麼可能在一些食物面前屈膝!你不能這麼侮辱我,我要你給我道歉。」包子大人突然從床上跳下,怒視著司徒衍道。
司徒衍嘴角噙著一抹饒有趣味的笑,淡淡道︰「娘子,晚上听說有八珍鴨是不是?好像還有芙蓉糕做甜點,還有木須肉等不常做的菜吧!既然包子說,它不會為美食所惑,那今晚就不要準備它的份了!」
包子一听,立刻口水的都留下來了。立刻討好道︰「衍衍,你瞎說什麼?我剛剛醒來,什麼都沒說,沒說,嘿嘿,我去看看青鸞那丫頭準備了些什麼材料,有沒有弄錯。」
說完,不等司徒衍說話,便溜出去了。
「嘻…包子听到吃就沒有節操了,這丫還不承認自己是個吃貨!」岑 玉嬌笑出聲,無奈的搖搖頭道。
司徒衍捏了捏她的臉頰,道︰「還不為為夫打扮打扮?」
岑 玉嘻嘻一笑,跑去拿衣服去了。
等司徒衍換好衣服後,岑 玉那璀璨的星眸,閃爍著光輝,直直稱贊道︰「阿衍,你好帥氣哦!」
墨紫色的長袍上繡著若隱若現的松枝,使他看上去儒雅中透著些微淡漠。墨黑的發一半束與高冠之中,一半隨意披散著。
碩長的身體被包裹在剪裁合體的長袍內,腰間束著腰帶,腰間掛著與岑 玉同款的香包。
好一個風華絕代的美男子,如若將人皮去之,那俊美如儔的臉露出來,還不知道要迷暈多少女子的心。
好吧!即便現在也夠迷暈幾條街的女子了。
「如若可以,為夫只願在你跟前展現!」司徒衍低首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後,深情道。
岑 玉捧著他的臉,也回以一吻,柔聲道︰「如若可以,我也不願夫君親自試探,可那李絡芷的眸色明顯對你很有興趣。委屈夫君了,是雲兒的不是。」
「莫要如此說,為夫是甘願的,只要雲兒安好,快樂,便是為夫的快樂。」司徒衍安慰的在她眼角一吻,才寵溺道。
「好。我會一直這麼幸福,快樂的。因為,這樣夫君也會同雲兒一樣,開心快樂,幸福安心了。」
「多做些好吃的,為夫去去就來。」司徒衍與她再次溫存後,柔聲道。
目送著司徒衍離開,她也往廚房走去。
……分割線……
「小姐,那位公子出門了。朝東邊那條河邊走去了。」一直觀察著東院的尖荷突然跑進屋內對著李絡芷說道。
李絡芷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對花露道︰「將那件粉色桃花的抹胸長裙給我找出來,尖荷給我趕緊梳妝。」
在兩個丫鬟敏捷動作下,李絡芷穿著粉色抹胸長裙,配著一件水紅外袍,手挽著一條軟煙羅的絲帶。
珠釵瑯配,香風襲人。
好一個閉月羞花的嬌柔美人,可惜,注定不得司徒衍的欣賞,一切皆是徒勞而已。
獨自緩步朝東邊的河邊走去,司徒衍立于河邊,听到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便從衣袖中取出玉笛,吹奏起來。
一曲方罷,身後傳來一陣拍手聲,嬌柔的聲音傳來︰「夜公子,這是何曲,讓人听了心里一片寧靜,你笛聲中所傳出的韻味,讓人听得很是感動。想必這曲子是要送給夜大夫的吧!真的好羨慕夜大夫,不僅醫術超群,又頗得夜公子的寵愛,真真是讓絡芷羨慕呢!可惜,我卻被怪病纏身,日後更是不知道我的良人身處何方。」
司徒衍听著她羨慕與暗自神傷的語氣,諷刺一笑。
收斂眼底那抹嘲諷,轉身露出一抹淡雅,溫爾卻疏離的笑,抬眸道︰「李姑娘廖贊了,夜某並沒有李姑娘所稱贊的那般好,寵愛妻子,乃是為人夫君最起碼的態度,加上娘子溫柔賢惠且聰慧睿智,娶妻如此,我必然是要有所珍惜的。」
李絡芷此時已然是沉溺在司徒衍俊朗的外表與溫文爾雅的氣質中了,她多麼希望,眼前這人臉上的溫柔是只屬于她的,暗自忌恨著岑 玉。
心里卻是想到了之前的想法,便試探性的問道︰「我也曾享受過公子如此溫柔的感情,那個人名叫唐家洛,他家家大勢大,做事雷厲風行,殘酷冷漠,而我卻是家里一個不得寵的女兒,偶然的機會下,認識了他,他給予了我這世間最溫柔的愛。可是,他卻還是背叛了我,公子你可認識此人?」
「抱歉,我不認識姑娘所說之人,幫不到你。」司徒衍也有些模不著頭腦了,這女子怎麼好像在透著他回憶別人?
「不認識,呵呵呵……唐家洛,你還要欺騙人嗎?當初我為你墮胎多次,你卻次次騙我,說要跟你老婆離婚,最終呢?我確實成為了你的妻子,可我卻失去了生育能力,你呢?又是如何對我的?我在醫院接受治療,你卻跟其他女人在床上翻滾。而我在醫院突發大出血,魂歸西天,我不甘,不甘,最終來到了這里。再次遇上你,你卻又是別人的丈夫,對別人那麼寵溺,愛戀!我呢?卻是什麼三陰絕脈,永遠沒有生育能力。還要你的娘子來醫治,為什麼我一直都這麼倒霉,為什麼……」李絡芷內心激動不已,卻又不敢確定眼前這男人就是唐家洛,只能在心里怒吼,發泄。
「呵呵,不認識嗎?我也是糊涂了,公子怎麼會認識那個負心漢。」李絡芷平復心情後,露出一抹淒涼的笑,說道。
司徒衍現在已經能夠肯定,這女子的確是在透過他回憶另外一個男子。
眼底淡漠的看著李絡芷,嘴上卻是淡淡的勸解道︰「姑娘先好好醫治,以娘子的能力,說你能治的話,定是沒有問題的。其他,日後再做他想吧!」
「多謝公子,絡芷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請說。」
「公子知道中國嗎?上海?北京?」李絡芷不死心的再次詢問道。
心里一驚,這女子難道是跟娘子來自同一個地方嗎?中國北京?不就是娘子前世所居住的城市?
面上還是如常的搖搖頭,回道︰「不知姑娘說的是什麼地方?是別的國家名嗎?抱歉在下孤陋寡聞了,在下只知道四大國家和一些國家而已,並未听過中國這個國家!」
「不知道嗎?沒有,只是胡說的。」李絡芷死死盯著司徒衍的表情,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後,才失望的搖頭道。
「如此,便恕在下失禮了,夜某出來也有一會兒了,便先回去了。」得到答案,便不想再待下去,于是抱拳道。
「公子慢走,我再待一會兒,這里風景真的很漂亮。」李絡芷抑制住心里的失望,微微一笑,柔弱道。
「如此,還是要早些回去,天色將晚,蛇蟲也將出沒,還是不宜久待河邊的。」司徒衍覺得演戲也要演足,便如此道。
李絡芷笑著感激道︰「絡芷明白,多謝公子關心。」
司徒衍見此,不再廢話,抬腳往家走去。
半路遇到徐勇,徐勇笑道︰「阿衍,去哪了?難得看你出來走動,怎的不去家里找我?」
「隨便走走罷了,徐兄這是去哪?」司徒衍也朝他露出一抹笑容,問道。
徐勇看到他手中的玉笛,便道︰「剛才那首悠揚舒心的笛聲是阿衍所吹嗎?真沒想到,你還精通樂律。這不,不能每次都去你家叨擾,我去買了些熟菜,準備往你家去呢!」
「如此客氣作甚,那便一同走吧!至于笛子,我也只是略懂一二,讓徐兄見笑了。」見此,便相邀徐勇一同回去,舉了舉笛子,謙虛的回道。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便回到家中。
而還呆在河邊的李絡芷,則屈膝坐在河邊,發呆的回想著前世的種種。
對于腦中那張俊臉,她是又恨又愛。
前世的她,身份是令人不齒的小三,在第三個男人因抵不住正妻壓力再次拋棄她後。因心里傷痛,在出國散心的時候,在飛機上偶遇了他——唐家洛。
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在他處理完事情後,兩人一起度過了幾天快樂的時光,在回程的時候。
兩人突破了最後的防線,她也成為了他的女人,本以為年輕帥氣的他是單身,沒想到,再次成為了小三。
幾年之後,好不容易坐上了正妻的位置,他卻在她因為之前多次打胎不能生育,在醫院治療之際,與她人在床上滾床單。置她一人因大出血死在了手術台上,更是在她去世六天後,將那女人迎娶回家。
她終于看清了這個俊美男人的真面目,她不甘,不甘心如此離開。
因強大的怨氣,引發了鬼差的到來,在押往地府的路上,她再次因為不甘,決定逃離。
當她慌不擇路跳入一個白色光圈後,再次醒來,她卻穿越到剛剛因故去世的李家的三小姐的身上,從此便安頓了下來。
本以為,可以重頭再來,找個好男人嫁了,安心過完一生。卻沒想到,自己卻又是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子,好不容易得到便宜爹的喜愛,並積極為她治療。
听到玉芳鎮附近的村子,有個神醫,不僅可以治愈痴傻還能治愈不能生育之癥,她立刻與唯一之情的便宜爹商量前來。
沒想到,卻遇上了一個與唐家洛如此相像的男子。
哼,即便你已經成親又如何?我李絡芷想要得到的男人就沒有得不到的,現在唯一棘手的就是,他的娘子,說不定也是現代來的。
只是,現代人又如何?連唐家洛那麼厲害的老婆都不是她的對手,自己又何懼再來一次。
加上,這次比之上次更加楚楚可憐柔弱的外表,她便不信,拿不下一個古代男人的心。
打定主意的李絡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帶著一抹微笑,優雅的往夜家走去。
「小姐,您可回來了,可急壞奴婢了。正要出去尋你呢!」尖荷與花露見自家小姐回來了,才松了一口氣道。
李絡芷瞪了兩個丫鬟一眼,道︰「怎麼?還怕我找不著路回來嗎?東院那邊,今夜有什麼人來了?」
「就是左右隔壁兩戶人家而已,不過氣憤的是,她們竟也不說來邀小姐一起過去用餐。還是照著三菜一湯的給我們,我剛才瞧見,他們那邊的菜色好著呢!听說還是那夜大夫親自下廚的,院內玩耍的三個小子說,夜大夫做的飯菜比玉珍軒的還好吃呢!」尖荷一邊說,一邊憤憤的怒道。
「你家小姐我就差這一口飯了?哼!吃飯!」李絡芷憤怒的瞪了尖荷一眼,怒道。
死丫頭,幾天不罵骨頭就癢,賤種就是賤種。
「是。」尖荷委屈的應了一聲,花露亦是一副你自找的表情。
東院
「玉兒,你這手藝,我吃一次就得回味好久,真的太好吃了。還有這肚肺湯,你真敢吃,我們從不知道這些通常被扔掉的豬下水也能吃,你這下次可要教我。瞧這湯多白,太好喝了。」鳳來從瓦罐內再次舀出一碗湯後,喋喋不休的稱贊道。
王川見她如此,不由的出聲道︰「夜大夫這一桌好菜都堵不住你的嘴,瞧瞧人家徐家嫂子,就不似你這樣。人家俗話說得好,食不言寢不語來著,你倒好都犯了,還一直喋喋不休的。」
「嘿,你今天才知道我是這德行嗎?要不,你休了我便是,娶一個食不言寢不語的回來?」鳳來一听這話,不干了,怒視著王川道。
王川一見自家婆娘真的怒了,只好傻笑討好道︰「哪能啊!娘子你這般能干,還給我生了兩個皮猴子,將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條的。我哪能休了你,莫要置氣,吃飯,吃飯。」
「呵呵呵……」看著兩夫妻的互動,讓大家樂的笑出聲來,他們兩每次吃飯,都要斗上一斗,可大家都看的出,夫妻倆感情好著呢!
「川子,也就受鳳來丫頭管,換了他人,還不定怎麼樣 。這就叫一物降一物,你們啊,注定是歡喜冤家。」已經完全康復的勇嬸,也樂呵呵的道。
「勇嬸說的是,勇嬸說的是,如果孩子娘帶著孩子去岳母家小住,我還真的怪不習慣的。」王川憨厚的模了模頭,傻傻道。
鳳來也被這話說的臉一紅,羞怒道︰「就如你說的,這麼多好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呵呵呵……」大家再次笑了起來,隨後又被兩個孩子給吸引住了注意力。
夸獎的話,一句一句不要錢的扔了出去。
比之清冷的西苑,東院可謂是燈火輝煌,熱鬧極了。
獨自呆在屋中的李絡芷听到那邊的笑聲,柔弱的眸子里,閃現出一抹精光。
開始在心里部署該如何作戰,才能成功取代岑 玉的地位。
送走兩家人,岑 玉與回到屋內。司徒衍則來到小浴室,將浴桶前的竹管機關打開,不一會兒,熱水便從中流了出來。
這是上次建蓋新藥房時,由岑 玉設計,改制的。竹管連通著廚房內的一個大桶。
只要將熱水存在里面,便可以做到保溫的作用,然後在將屋內的機關打開,熱水就能從中流出。
放好水後,他朝岑 玉道︰「娘子,水放好了,你過來吧!」
今夜,兩人來了一場鴛鴦戲水,期間的火熱與溫情,便不用細細言語了。
當水漸漸冷卻後,兩人從水中起身,司徒衍幫岑 玉擦干身上的水珠。才將自己擦干,換上放置一邊的干淨睡衣。
將浴桶底下的一個塞子打開,水順著竹管,往外流去。
擁著岑 玉回到屋內,將傍晚的交談與想法告訴了她,岑 玉也沒想到,這李絡芷就是當初梅香所說的那個女孩。
細細回想一下,的確全部都中。
只是她沒有想到罷了,包子那會兒也說這女子讓人潛入他們房中。
趴在司徒衍的胸口,瞄了瞄小書桌上的圖紙,道︰「看來,她從一開始就有了想法,只是無意間讓她發現了我所畫的圖紙。看來明日她便會來試探我,她看你的眼神,定然是你長得想她口中所說的那個人,而且還是她前世又愛又恨的人。」
「想來便是如娘子你所猜測一般。」司徒衍躺在床上,擁著她,同意的道。
「只是,不知道看到你易容後,與她前世愛人相同的模樣,她接下來又會做出什麼?或許會什麼都不干,不過外表柔弱內心強勢的她,定然不會如此作罷。如若猜想不錯的話,她定會想從我手中將你奪過去吧!還真的蠻期待的,來這里這麼久,好久沒有刺激的事情了。便跟她玩上一玩,希望她不要讓我失望才是。」岑 玉細細分析後,露出一抹期待的笑容道。
司徒衍把玩著她的發,柔聲道︰「既然雲兒想玩,我們便陪她玩玩便是。」
「阿衍,明日陪我上山采藥可好?」岑 玉微微一笑,突然朝司徒衍說道。
司徒衍微微有些不解,卻還是道︰「好!」
「我想帶你去看看落霞谷,後日我要去應清荷的約,夫君也陪我一起吧!花卉開放的美景我想與你一起欣賞。」
「好,雲兒若是喜歡,日後我們也在院子內栽種便是。」
「嗯。不過,我有種預感,我們這樣的日子恐怕快要不能長久了。陶妖婦最近的動作越來越大了。」岑 玉听著司徒衍胸口傳來的平穩心跳聲,說道陶妖婦時,眼中透出一股冷冽道。
「不管她是否有動作,我只想與雲兒好好珍惜現在溫馨的每一天,待事情完結後。我們便尋個機會,再次來此或者去落霞谷隱居便是。」司徒衍心里又何嘗沒有感應,現在能過一天平穩日子便是一天。
據幾日前暗衛來報,陶妖婦已經準備放話,說他在尋找 玉的途中,遇到別國的暗殺,死于荒野了。
如果,這個消息真的傳出去,其他雀雀欲試的國家,定會發兵攻打。百姓們也會恐慌,四國看似平靜,實則都是互相牽制著的,這陶妖婦卻只想要他命,根本不想想這些細節。
「她起不了什麼風浪,便讓她在活躍一陣子吧!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睡吧!」岑 玉抬頭,撫了撫司徒衍的臉,微笑道。
「嗯!」
------題外話------
**即將開始,剩下陰謀也將開始一件件襲來,女主男主會如何應對呢?
多謝大家的支持!妖精會努力噠!麼麼……滾去碼字,希望明天可以早點更新!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