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宣王!草民方少仟參見宣王殿下。」將臉上的泥巴弄開後,本想罵人的方少仟見到來人是藍靖軒後,立刻戰戰兢兢的跪下磕頭道。
藍靖軒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溫柔的看向岑 玉。
岑 玉微微白了他一眼,提著裙擺,走至那倆試藥人跟前。
試藥人畏畏縮縮的想躲,卻又不敢。
岑 玉細細看了兩人的臉色,伸出手,抓起其中一個高瘦男子的手。
為他把了把脈,眉頭微微皺起。
這試藥人看起來好像沒事,靈識探出,從他血液中,看到一些細微如發絲的黑色物質隨著血液流動著。
這應該是中毒了,這試藥人的胳膊上有著一條紅線,太陽穴處也有一些紅色印記。
這都代表著他中毒了。
「林大夫!」
林軒羽陡然被岑 玉喊道,微楞了下,隨後拱手道︰「不知姑娘叫在下何事?」
「還請林大夫即刻帶我去看看這村子的水源。」岑 玉凝重的道。
其他幾個大夫面面相覷,之前那有著山羊胡的老者,模了模胡須,問道︰「姑娘,可是有頭緒了。」
「只是猜測,具體還得上山一探!」岑 玉朝那老者微微一笑,道。
老者再次道︰「那老夫也一同前往。」
「我,我也要去!」方少仟卻也是出聲道。
岑 玉睨了他一眼,並未曾拒絕。
既然他心有不甘,便讓他同往便是,讓他心服口服。
「走吧!」
岑 玉朝林軒羽笑道,藍靖軒與她並肩同行,白鷺跟隨在後。
一行六人,往水源盡頭走去。
沿著水路,往山上走去。
一個時辰後,六人來到了水源盡頭。
那方少仟在外的臉上,身上都是血痕,這都是被他自己給抓破的。
看到水源處也沒有什麼不一樣後,他冷冷一笑,嘲諷的看向岑 玉。
岑 玉卻不予理睬他,道︰「這里並不是水源的盡頭,這還有一道暗流,我們繼續往前走看看。」
又往前走了大概百米左右,出現了一個山洞。
「進去!」
「玉兒,等等,我出門的急,並未帶夜明珠出來。點個火把吧!」藍靖軒找了一根粗硬的木棍,又從里袍內撕了一塊布出來纏上。
林軒羽三人驚愣的看著,這宣王殿下,為了這明媚嬌艷的女子,竟能不顧身份,做這樣的事情。
讓他們有些不敢相信。
「等等。」見藍靖軒就要點燃火把,岑 玉突然叫道。
從紅寰里面取出一小瓶烈酒出來,倒在了火把上。
藍靖軒雖然奇怪,她身上怎麼會有烈酒,可還是笑著點點頭,道︰「還是玉兒聰慧,還隨身帶著酒。」
「有時候會遇到突發狀況,烈酒有時候可以讓患者不至于在醫治的過程里痛的死去活來的。」岑 玉淡淡道。
藍靖軒不在廢話,將火把點燃,率先撥開亂草,踏進山洞之中。
方少仟卻陰毒的看了岑 玉一眼,眸底閃過一絲不屑。
心道︰不就是個剛入門的小丫頭,講的那麼冠冕堂皇。
他倒是忘記了,他這個‘名醫’倒是栽在了人家‘初入門的’手上了。
剛踏進山洞,或許是火光的緣故,驚動了洞內的蝙蝠。
撲稜撲稜驚慌的飛散開,藍靖軒第一時間便將岑 玉護在了身後。
林軒羽不知為何也好像是想保護岑 玉一般,見岑 玉二人投過來的目光。
他笑了笑,道︰「這里就兩個姑娘家,我們身為男人要好好保護人家才是。」
藍靖軒給了他一抹贊賞的笑容,待蝙蝠都飛走後。
舉著火把往前探了探,山洞內果然還有一條窄細的水流。
「走吧!」岑 玉催促道。
六人再次往前走去,大概只走了兩三百米的樣子,鼻尖便問道一股惡臭。
岑 玉眸子一沉,催促道︰「快去前面看看。」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轉彎後,便看到一幕領他們驚訝萬分的事情。
這應該是山月復中,一處比較寬大的池子,不斷的從地下涌出泉水來,四五只不知什麼動物,死在岸邊,有兩三只飄在水中。
隨著泉水的涌動上下漂浮。
四周的岸邊則開著一些散發著奇怪味道的花朵,有一片有被啃食過的痕跡。
岑 玉心里一驚,倒出五顆百毒丹來,道︰「趕緊一人一顆服下。」
藍靖軒不疑有他,直接服下,白鷺亦是如此。
林軒羽與老者對看一眼,也是服了一顆。
那方少仟卻對岑 玉的東西有些畏懼,不肯伸手。
「你不吃?那可不要怪我了。」岑 玉微微挑眉,冷漠道。
方少仟心里又沒有底,猶豫道︰「你自己為何不吃?」
「我對毒素有著一定抗性,就如你那兩個試藥人一般,怕也是無數個試藥人里面,活的最長的吧!他們也是因為身體原因對毒有了些抗性,所以,才能抗了兩天,今晚,他們必定發病如村民一般,你要是覺得自己也有些抗體的話,那就不要吃好了。」
「我吃!誰說我不吃!」方少仟一邊抓癢,一邊搶過那顆丹藥,服了下去。
「姑娘,你這是!」
老者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便藍色的名叫龍蜒草,本是一種煉制解毒藥的聖材,但卻又與這邊紅色的蛇月復花開在一起。蛇月復花是一種劇毒草藥,本該生長于西域等地。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此,龍蜒草的對頭便是這蛇月復花,長期長在一起,便成了另外一種劇毒之物。」岑 玉為他們細細解說道。
那方少仟卻叫囂道︰「你糊弄誰呢?誰不知道龍蜒草早在三十多年前就沒有了,而且記載上也說,龍蜒草的花是黃色的,這明明就不知道是什麼玩意。長得跟書上畫的根本不一樣,而且什麼蛇月復花,听都沒有听過。」
岑 玉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沒听過,那是因為你孤陋寡聞。」
「你!你一個剛入門的小丫頭,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可是羅奉國的名醫——方少仟,你什麼東西!」方少仟再三被岑 玉嘲諷,不由怒道。
岑 玉卻只笑不語,藍靖軒眸底蒙上一層寒意,朝他投去一抹銳利的眼神︰「你可知道玉兒是誰?她便是最近盛傳的女神醫,岑 玉。不僅如此,她還是夜涼不敗戰神,洛王爺司徒衍的王妃。你以為你有幾個腦袋可以掉?」
方少仟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楮,慌亂的跪在地上。
林軒羽與老者亦是如他一般驚愕。
林軒羽突然對岑 玉行了一個夜涼最高敬意的禮數,道︰「微臣林軒羽參見洛王妃。」
藍靖軒見岑 玉有些疑惑,便笑著解釋道︰「軒羽是我好友,亦是你們夜涼林丞相的三公子,還是剛剛晉升的御醫院的掌醫。」
「哦,你便是上京有名的林神醫。幸會。」
「王妃莫要打趣微臣,您的醫術比之微臣來說,不知要好了多少。微臣慚愧。」
「林大夫莫要妄自菲薄,我們各有各的長處, 玉之所以有些特殊手法,皆是出自娘親師門所授。」岑 玉亦是微微一笑,道。
「老夫還未曾自我介紹,真是失禮。老夫姓曹,名向典。」曹向典朝岑 玉行了一禮後,回道。
「曹大夫莫要如此,對于 玉來說,我是您的晚輩。」
「不不不,王妃年紀輕輕,卻有如此醫術,要是讓我來,定時不能讓不能生育的女子懷上身孕的。不知王妃可曾明白,村民們所患何病了?」曹向典擺了擺手,雖有意恭維了一番,眸子里卻是真誠的敬佩之意。
岑 玉點點頭,道︰「這些動物應該是經常來此飲水,也經常食用這些龍蜒草,只是因為這些蛇月復花的出現,漸漸產生了變異。這些動物來吃龍蜒草時誤吃了這些蛇月復花,所以才會中毒而亡。接著尸體腐爛後,又產生了尸毒,兩種毒素混在一起,源源不斷的往山下送去。村民誤喝了這些帶著劇毒的水源,才會接連二三的因體內毒素爆發,而暴斃。那些喝的少些的,就拖延的長一些。」
「不知,這可又解救方法?」
「我也沒有很大的把握,不過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瘟疫了。等下回去,我便開一些抑制毒素的方子出來,給我三天時間,定能研制出這種特殊毒素的解藥來。」
身上百毒丹不多了,而且,那百毒丹對于這樣兩種變異劇毒也沒有什麼效果。
「我等也會盡力協助王妃您的。」曹向典與林軒羽亦同時說道。
方少仟卻不在吭聲,站至一旁,典型的欺善怕惡!
接過白鷺遞過來的包袱,將包子交給白鷺抱著。
她則打開包袱,里面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帶上銀絲手套,先取了一些水灌進一個帶著木塞的竹筒里。
「靖軒,麻煩你將這些動物移到外面,用火燒了。這是特殊的銀絲手套,可以杜絕毒素的侵害。」岑 玉正要采集那些龍蜒草與蛇月復花,瞥見那些尸體後,朝藍靖軒道。
「好的。」藍靖軒接過銀絲手套,點點頭。
「我們也來幫忙。」
岑 玉點點頭,再次進入工作狀態,將那些龍蜒草與蛇月復花全數采集完,收入在兩個木盒中。
等她全部忙好,藍靖軒他們那邊也已經完工了。
回到村子,因為已經知道不是瘟疫了,也就不必顧忌了。
將剩下的百毒丹和一張方子交給藍靖軒後。
拿過流諳準備好的兩箱東西,鑽進了一家還算寬大的房子內。
進屋的瞬間,又朝白鷺二人道︰「你們一定要給我守好門,任何人都不許放進來,包括靖軒。」
「是,我們明白。」白鷺二人領命,岑 玉再次關上門。
帶著東西進入道紅寰內,來到煉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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