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牽著雲徜徉那片未知的風景
樹祈求雨洗淨身上多余的憂郁
魚戀著海等待一次美麗的相遇
就像我和你自然而然地靠近
在心里我們的約定
像季節拜訪從不停息
是你的微笑讓我確定
感謝你讓溫暖回歸到自己
感謝愛在生命中延續
默契就是最美的旋律
付出會有更多的意義
時間教我學會珍惜……」
晚風輕拂,沐夕獨自蕩漾在秋千上,輕輕的唱著張靚穎的《感謝》,一首很美的樂曲,她唱的陶醉,一旁躲在暗處的人也听的陶醉。
「主子,王妃的歌聲太美了。」浩林還在回憶著沐夕的妙音。
慕梓瑾靠在假山上,眯著眼,頭不自覺的跟著輕輕晃動,浩林見主子沒有搭理他,自覺的噤聲,繼續陶醉著。
突然,歌聲戛然而止。慕梓瑾微微睜開眼,沐夕絕美的容顏立于眼前,很自覺的一笑,「丫頭啊,好巧。」
沐夕冷眼瞟了一眼浩林,浩林識相的退離火藥味十足的現場。
「你不是要走一年嗎?這才不到一個月,你回來干什麼?」
慕梓瑾尷尬的一笑,「丫頭,不要哭著個臉嘛?我想你了啊。」
沐夕深吸一口氣,這小子一點都沒變,還是這般的自戀,真想一磚頭拍死他。
「呵呵呵…」沐夕自冷笑,「朝堂的事處理好啦?」
「是啊!」來到沐夕剛剛蕩秋千的地方,手輕輕撫模著韁繩,「剛剛唱的什麼歌?。旋律很特別,但是很好听。」
沐夕縴細的手指劃過另一根韁繩,「《感謝》。」
「你自己寫的嗎?」慕梓瑾對音律也頗有研究,而這首歌是他沒有接觸過的一種曲調。
「算是吧。」沐夕說的很勉強,總不能說是自己在21世紀時,張靚穎唱的吧。
「可以再唱一遍麼?」
沐夕看著慕梓瑾認真的眸,像是深海中璀璨的黑珍珠,閃亮的泛著光,第一次細細的注意到慕梓瑾如此深邃的眸,不由得神滯了一會兒。
「好。」微笑著點點頭,又坐回了秋千上。
……
晚宴時分,慕梓瑾一定要在櫻園和沐夕一起用餐,沒辦法,丫頭,小廝,侍衛,通通自覺的離場。
慕梓瑾夾起一塊雞翅送到沐夕的碗里,「我知道你練武辛苦,也要多注意身體,瞧你,最近都瘦了。」
突如其來的溫柔,倒叫沐夕不知道怎麼下口了,「你沒下毒吧。」
慕梓瑾眼神一愣,「能有點氣氛麼?丫頭,別這麼淘氣。」
沐夕戰戰兢兢的吃完雞翅,看到慕梓瑾滿意的笑了,才放下木筷,「你怎麼啦?」
「我很好啊,對了,你來這麼久了,明天,我帶你到集市上溜達溜達。」
一听終于要去見見世面了心情沒來由的好了起來,來到傲欽國快半年了,除了上次被掃地出門時路過一次,就再也沒有出過門了,以前是慕梓瑾不允許,說是外面亂的很,後來就是一直練功,根本沒時間,現在好了,功夫差不多了,自然要出去溜溜。
「謝謝。」這是沐夕第一次對慕梓瑾說謝謝,心里波瀾起伏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我們之間,沒必要這麼客氣。」
沐夕舀了半碗湯,遞給了慕梓瑾,「太子被廢了?」
「嗯,」慕梓瑾相信以沐夕的才智猜到這些根本不是難事,不過沐夕突然的好意,倒叫慕梓瑾心中又起了漣漪。
窗外的一角,「主子和姑娘在一起就是絕配。」明月深沉的點著頭。
「你不怕被主子發現你偷听啊?」浩林警戒的提醒著明月。
「以主子的功力早就發現了,他不拆穿只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
「第一,主子沉浸在小小的幸福里,懶得理我們,很不想因為我們大亂他們的甜蜜;第二,主子需要有人來見證他們的幸福,刺激刺激我們。」
「有道理。我看兩種都可能是,算了,我看估量佔時還不會被主子折服?」
明月瞪大了眼楮,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咱主子這麼高大威猛,姑娘還看不上,為什麼?」
浩林露出一十分無奈的表情,「不相信你就好好看看唄,我就感覺姑娘不簡單,絕對不會比咱主子差。「
次日,天剛顯出魚肚白,沐夕就已經晨練歸來,洗了個澡,換上干淨的衣服早早的和玉兒在庭院里等著慕梓瑾。
慕梓瑾一席白色的布衣,簡潔又不失大方,舒適又不失高貴。而沐夕一身杏色的羅裙,添了許多安靜的感覺。
慕梓瑾,沐夕,浩林,玉兒四人走在馬路上,引起了不少來趕集的人。
清早的天帶著涼意,慕梓瑾帶著沐夕來到醉風樓前,金色的大匾氣勢勃勃,字跡雋秀,應出于女人的手筆。
「這是靜兒寫的。」
沐夕沒想到純真的慕梓靜還有如此才情,輕嘆一聲,也不知那丫頭跑哪里去了。
「走吧。」跟著慕梓瑾的腳步,走了進去。小二听聞有客而來,立即等在門前,待慕梓瑾一行人走進才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幾位客官,本店新推出‘翡翠蒸餃’‘如意餛飩’‘什錦粥’等各式早餐,請問客官要做哪里?」
沐夕環視四周,發現沒什麼人煙,也好,至少清靜。
「找個二樓靠窗的位置就好。」
「好 。」小二便領著慕梓瑾等人到了二樓,沐夕挑了一個可以清楚的看到市集的位置,自覺的坐下。
「先把你們這兒的特色早餐一樣來一份。」慕梓瑾難得看到沐夕高興的樣子,自然得擺擺闊了。
「好 。」小二立即應聲,嗖的一聲消失在沐夕面前。
「丫頭,這醉風樓是京都最豪華的酒樓,里面的菜肴可以和宮中御膳房相比,各式餐品價值斗金。」
「看出來了,不然怎可以請當朝公主親自題名,」沐夕若有所思,當他發現慕梓瑾也同樣泛著異光,「莫非,這是慕梓靜的產業。」
「丫頭,你就不能在你的男人面前表現的笨一點嗎?這樣,我壓力很大的。」慕梓瑾笑笑,直勾勾的盯著沐夕。
沐夕差點沒把剛喝的茶吐出來,「慕梓瑾,你能不惡心我麼?」
浩林和玉兒相視一笑,一對活寶。
「客官,還需要來點什麼飲品嗎?」一熟悉的女聲傳來,沐夕驚奇的望向來人。
「慕梓靜,你怎麼還在京都?」
「四嫂,你這麼聰明,四哥沒告訴你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慕梓靜自覺的坐到沐夕身邊,「再說,之前宮中大亂,哪有空管我啊?」
沐夕意味深長的點點頭,敢情兒這丫頭也早就知道慕梓瑾裝傻的事情。
慕梓靜似看出了沐夕的所想,「四嫂,以前四哥在宮中步步驚心,暗里也只有我和五哥知道他裝傻的真相,其實一切都是父皇的意思,真正的原因還是等著四哥自己告訴你吧。」
沐夕瞥眼看了看慕梓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管什麼真相關自己什麼事兒。
幾人談天說地間,忽听到大堂里十分吵雜。慕梓靜十分不悅,究竟是誰,敢在自己的地盤撒野。
沐夕也听到了動靜,和慕梓靜一起來到二樓的走廊,這樣更清楚的看清了撒野的裴子怡。
跟著來的玉兒和浩林兩人,也饒有趣味的打量著一切,慕梓瑾則事不關己的品著清茶。
豪華的大廳里,裴子怡嫵媚妖嬈的聲音格外刺耳。
「哎呦,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也太不知廉恥了吧,別說我哥看不上你,就是我也怕沾了晦氣。」
只見被裴子怡罵得狗血噴頭的女子,此時正無力的頹坐在地上,看樣子應該是從椅子上推下去的。
「一天就是一副死樣子,真是,要不是我哥在尚萊閣包養了你,你不知還在那個野男人那里呢?」裴子怡氣勢洶洶,絲毫不饒人的樣子,隔壁幾桌用餐的客人都以惹不起的樣子,逃離了現場。
沐夕和慕梓靜相視一笑,模不清源頭的聳聳肩。
慕梓靜手一揮,一小二快速的立在他們面前。
「小順,到底怎麼回事?」
小二李順放下托盤,小聲的說,「老板,剛剛那位姑娘在本店用餐,不巧,裴家大小姐進來了,當她發現那姑娘的時候,先是戲謔了一番,那姑娘沒怎麼應聲,所以她就叫人修理了,說來那姑娘還真是可憐。」
慕梓靜撥動著手指,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好了,你先去吧。我來處理。」
「準備怎麼辦?」沐夕平靜的問。
「平時我也最看不慣這樣跋扈的人,走,咱們一起去會會她。」慕梓靜真是和慕梓瑾一樣,笑起來都如此可怕啊。
沐夕無奈,隨著慕梓靜下了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裴家大小姐啊。真是威風啊。」慕梓靜此時陰陽怪氣的聲音讓準備看好戲的沐夕頓時感到森森然。
裴子怡本就心情不好,听到這麼一聲輕蔑的嘲諷,自是要再發次威的。可是她正準備罵人時,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靜公主啊,您怎麼會在這里啊?」顯然她根本就不知道這醉風樓是慕梓靜的。
「裴大小姐怎麼這麼客氣了,繼續啊,我倒想看看大小姐想怎麼整治這個‘狐狸精’?」慕梓靜攜著沐夕坐在旁邊的位置上,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裴子怡起初還沒有發現沐夕,當她看到沐夕時,先是一愣,這沐夕現在是睿王妃,以前倒是不足為懼,而現在睿王廢太子,除三皇子的事已是人盡皆知了,都道是睿王慕梓瑾在宮中苦苦和惡勢力作斗爭,竟隱瞞自己本就聰慧的天性,現在京中對慕梓瑾可是贊譽有加的。這個沐夕是睿王唯一的妻子,得罪她就是得罪睿王,得罪睿王就是得罪整個傲欽百姓。這可如何是好啊?
「公主說笑了,她本是尚萊閣的一賣藝的女子,我哥看上了她,她還就真的天天纏著我哥不放了。」裴子怡急著撇清關系,一手指著那沒落的女子又開始了一番說辭。
「那也是你哥的事.也輪不到你來關吧。」
「是是是,公主說的對,那我就先走了。」裴子怡想逃離這是非之地,領著丫頭就灰溜溜的走了,那速度比神舟五號上天還快。
沐夕也懶得搭理她,叫玉兒扶起那女子。
「你叫什麼名字啊?」玉兒扶起她時,觸踫到她的胳膊,她哆嗦的身子搖搖晃晃,看來裴子怡一定找人羞辱過她,而且還動了手。
那姑娘跌跌撞撞的回到椅子上,才有了安穩的感覺,「我叫玲瓏,是前些日子才到京都的,本是為了尋親,可到了這里才發現親人早就不見了,我一個女子又沒錢,就進了尚萊閣彈琴,才第二天裴家公子裴子君就為我贖了身,領我到鳳衫園住下,平時也就談風雅之事,從沒有越軌的行徑。有一次不小心被裴大小姐發現了,就變著方的找我的麻煩。」
玲瓏抽泣的說完一段慷慨陳詞,沐夕和慕梓靜不動聲色的注視著玲瓏眼神的變換。倒是玉兒是一副說者傷心聞者落淚的樣子,浩林覺得無聊早就上去找慕梓瑾了。
「那你就沒有告訴裴公子嗎?」這句話是玉兒問的。
「我不想因為我的事情讓他們兄妹不睦。」
「真是可憐啊?」玉兒又嗚咽起來。
「那你有什麼打算?」沐夕終于開了口,看著玲瓏,又看了看慕梓靜,看來靜兒也準備問。
「不知道,我不能再回去了。」
「啊,那你怎麼辦啊?」玉兒握著她冰冷的手,「小姐,要不?」
玉兒祈求的眼神傳來,沐夕無奈,望著慕梓靜,慕梓靜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這樣吧,玲瓏姑娘你就先留下來,在這里幫忙。」
玲瓏本想演這苦肉計博得沐夕的同情,好進入睿王府,可沒想到沐夕並不想讓她進去。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啊?萬一那裴小姐再來怎麼辦?」玲瓏想爭取最後的勝利。
「那就慢慢學,裴子怡她是不敢來了,你放心。」沐夕說完,慕梓瑾已從樓上下來。
「完事啦。」慕梓瑾請問。
沐夕點點頭。
「好了,時候不早了,靜兒啊,早些回宮,別讓五弟著急。」慕梓瑾拍拍慕梓靜的肩,風姿卓絕的樣子讓沐夕嘆息,古代人的基因就是純淨。
「玲瓏,你就安心在這里啊。我會來看你的,對了,我叫玉兒。」玉兒戀戀不舍的囑咐了幾句,就跟著沐夕身後,走進了一片鬧市之中。
慕梓靜看了一眼他們遠去的背影,也長嘆了一聲。
上次出門,在不歡而散中結束後,接下來的日子,沐夕基本上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功了,九層的漫渺心法在慕梓瑾的幫助下,已經剛剛突破到第七層,大半年的時間里,就超過了尋常人七八年的修煉。
宮里來慕梓歌的領導和慕梓瑾的協助下,漸漸恢復了以往的繁盛,而沐夕送給夜殤的書信也使兩國停止了戰亂。
慕梓靜還是宮里宮外的亂跑,以前是慕梓邪在位,多少有些顧忌,現在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慕梓歌總攬朝政,她自然而然的露出了本性。
春天的陽光總是十分的明媚,百花爭艷,奼紫嫣紅,櫻園的柳樹也開始變得生機勃勃。
沐夕難得變得這麼清閑,遣了玉兒跟著浩林學武去了,自己一個人靠在躺椅上沐浴春風,只因慕梓瑾說現在是個過渡期,要注意勞逸結合,更要保持好的心情,才能事半功倍。
突然停下來不練功了,倒叫沐夕變得不知道干嘛了,只得曬曬太陽,吹吹
風,賞賞小花,看看風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