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夕邊走邊罵,該死的慕梓瑾,竟然敢騙我?害我餓了三天,還拿自己的熱臉貼了你老情人的冷,真是可恨。
「夫人,夫人…你就不要生氣了嘛,為夫這般費盡心機,還不是想看你真情流露。誰讓你平時都不跟為夫說說這般煽情的話?」
敢情兒還在怪我?她轉過身,怒顏依舊,眼神帶著殺氣,直穿入慕梓瑾的眼中,「我警告你,離我遠點。」
「夫人,你不能這樣過河拆橋啊,你剛剛的煽情表白,為夫至今還在回味呢?夫人,你可要負責呢。」
看著慕梓瑾天真的模樣,夜夕心中悔恨萬千,自己怎麼就這麼傻,相信了這個無賴。
「慕梓瑾,你覺得好玩嗎?我告訴你,本姑娘可不想陪你玩。」
「夫人,可是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啊?」
「誰是你的人?」
「那我是你的人好了。」
「……」
夜夕不再理他,自己在前面走著,慕梓瑾本就理虧,也獨自在後面跟著。躲在遠處的浩林無奈,搖搖頭,轉身便回了京都,他想趁著夜夕沒回來,先去和玉兒好好聚聚。
倆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慕梓瑾把他無賴的個性發揮到了極致,夜夕已是連連躲避著,從不正面理會。
慕梓瑾也是耐得住性子,跟著她不惱也不叫,只當是游玩,閑情逸致的走走跳跳,只是在路上偶爾踫到幾個人,他就會沖上去,說什麼,看這是我夫人,漂亮吧?
夜夕十分的無奈,但她又不想去理會他,因為只要她說多一個字,就會引起某位親王無限的長篇大論。
「夫人,你看前面那個孕婦好幸福哦?咱們以後也像那樣好不好,你說我們生幾個呢?兩個好不好?男孩像我一樣玉樹臨風,女孩像你一樣聰慧可愛,哎,想想都覺得幸福。」慕梓瑾看著前面一名農村孕婦在涼亭內休息,旁邊她的丈夫則是很貼心為她捶捶腿,扇扇風,講講笑話。
兩人其樂融融,有說有笑。
夜夕唇角扶起一分淺笑,看著那倆人,雖然衣著不華貴,條件不怎麼好,但他們的笑容卻是最真的,最美好的,這恐怕在達官貴人的家里,也很難這樣夫妻白頭,舉案齊眉。
她突然無聲的感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哪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同一個丈夫?可是作為皇親貴族,誰的家里不是三妻四妾,如果只有一位老婆,那會不會被其他貴族取笑啊?
但是受多了現代教育,一夫一妻早已根深蒂固了。
慕梓瑾看著夜夕靜靜的似在沉思著什麼?他咧嘴一笑,朝亭中那兩夫妻走去,夜夕回神,也跟著走了過去。
只見慕梓瑾在他們對面坐下,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兩人,看的別人有些森然。
「你看什麼呢?」一旁的農村大哥看不過去了,朝慕梓瑾怒吼道。
慕梓瑾又轉過身看看夜夕,說︰「夫人,你過來。」
夜夕無奈,只好三不做兩步的走近些,坐下。
「夫人,你看我們以後也要像這樣好不好?」慕梓瑾黑亮的眼神閃著銀光,似鑽石一般璀璨,直直閃耀進夜夕的心里。
夜夕一怔,她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她何嘗不想這樣,與相愛的人廝守一生,可是現實往往殘酷的剝奪了許多很的夢。她不語輕笑,其實,如果沒有那場騙局,她也不會知道慕梓瑾已經在她心里了。
忽而,他又回過頭,沖著那倆夫妻說︰「我跟我夫人路過此地,看見二位恩愛齊心,有些羨慕。叨擾二位了。」
明顯的感覺對面那倆位松了口氣,唇角抹上一份淡淡的笑,說︰「原來是這樣,二位郎才女貌,以後也定可以像我們這樣的。」
感覺男子氣度不凡,不像是鄉村種地的凡夫俗子,夜夕有些好奇,不答反問道︰「大哥不像是莊稼人,倒像是名書生。」
那位夫人咧嘴輕笑,「姑娘好眼力,我夫君是去年趕考的秀才,不過因得罪了貴人,就被遣鄉回家了。」
「貴人?哪位貴人?」
婦人猶豫著看看男子,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
夜夕柔聲道︰「大姐放心,我們定不是那多嘴之人。」
婦人癟癟嘴,道︰「去年年初,相公去集市購糧,踫到太守家的李公子在調戲良家婦女,就上前勸說了幾句,不料被打的滿身是傷,還剝奪了相公秋試的名額。」
「可有報官?」
「報官又能怎樣?官官相護,哪有我們窮老百姓說話的份兒啊?」
夜夕看看婦人,又看看慕梓瑾,眼神一瞥,看向那空寂的天空。
「可有後悔過?」
男子搖搖頭,「參加秋試也不過是想為民除害,現在,雖力不能及,但我從不後悔為百姓所做的一切。」
「好氣魄。百姓安居樂業就是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夜夕贊賞道,「如果有機會,不知道大哥願不願意再為朝廷效力。」
「這個…恐怕沒機會了?」
慕梓瑾看著夜夕開懷的模樣,淡聲道︰「現下你夫人要生產了,等你夫人生產過後,你就到京都睿王府找我吧!」
京都?睿王?
男子一愣,道︰「公子是大名鼎鼎的睿王爺?」
「怎麼?不像麼?」
夜夕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道︰「拿著這個信物,隨時來找我們就可。」
「好了,夫人,我們要趕路了。」慕梓瑾柔聲在一旁催促道。
夜夕起身,把玉佩遞給男子,問︰「你叫什麼名字?」
「徐生。」
「那好,記住,今日見到我們的事,不要向任何人說起,不然就是禍不是福了。」
男子單膝跪地,道︰「是,多謝王爺,王妃。」
夜夕淡淡一笑,邁著步子,朝慕梓瑾走去。
這一次,慕梓瑾似乎好了許多,也沒怎麼講話,一路上都在沉思著什麼?讓夜夕十分的好奇,但她也只當慕梓瑾是在欲擒故縱故意下的手段。
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兩人就已經到了葉城,看著也快到傍晚了,夜夕用胳膊肘踫了踫慕梓瑾。
「怎麼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