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瑾寵溺的撫上夜夕的臉,「夕兒,大殿之上不要胡說。」
「呵呵…」夜夕輕笑了兩聲,看向滿臉黑雲的慕梓歌,提了提氣,道︰「皇上,你當初廢我,原因就是因為我沒有為慕梓家開枝散葉,是麼?如果我說,現在我肚子里就有一個,你又會怎麼做?」
「什麼!!?」
這句話基本上是從慕梓瑾,慕梓歌,君子默,清木嘉四人同時月兌口而出的。
「是的,我懷孕了,而且我的孩子姓慕梓!」夜夕沉聲道。
慕梓歌顯然不相信夜夕的一面之詞,「你以為你的話,朕會相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如果你要做慕梓家唯一一位趕走皇家子嗣的君王,那你就趕我走好了,我馬上就回祁雲國。」夜夕面色流露出淡淡的悲傷,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令人憐惜。
慕梓瑾倒是心底一抽,有些閑置的看著熱鬧,前兩天才洞房,今天就懷孕,是完全不可能的。既然她有她的主意,那自己何不置身事外,看她如何自圓其說呢?
慕梓歌眉頭一皺,不悅的盯著夜夕,「這不可能,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阻止今日的婚禮!朕告訴你,你不會得逞的。」
夜夕的心里真是為慕梓瑾而不值,千辛萬苦選了個皇上竟然這樣懦弱無比,光有仁孝又有什麼用,毫無一點治國之道。
「既然不信,那就請太醫來好了。」夜夕目光悠悠的看著慕梓歌,絲毫沒有緊張慌亂,而是一味的神情自若,她眉眼一瞥,看向君子默,淡淡的一笑,「不過,要是被我的孩子知道,他是被他皇叔質疑過的孩子,那麼他今後會不會惱羞成怒?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在威脅朕?」慕梓歌劍眉微挑,心中的怒氣全集中在眼神中,那沖刺著整個大殿的緊張氣氛襲及著在場的每個人。
百官嘩然,聚眾一伙兒,竊竊私語起來,沒人敢藐視聖顏,沒人敢當眾給聖上難堪,也沒有人敢和聖上爭論皇室血統之事…
她—夜夕是古今第一人。
夜夕皺了皺眉,假裝受驚的伏在慕梓瑾的身上,一個是深紅色寬大的喜服,一個是鮮紅色妖艷的噬血修羅,二人相擁相依,倒是硬生生的把另一位穿繡花喜服的清木嘉給隔離在外了。他們才是那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皇上,夜夕如何敢威脅你?咄咄逼人,一直把我們夫妻逼到絕路的是你吧?你如此的想把清木嘉許給阿瑾,是因為受制于人嗎?堂堂一國皇上,如此不堪,真是惹天下笑顏?」她的眸光驟冷,言語間盡是撕破臉的斷然,她望了望在座的文武大臣,提高了音脈,「各位大臣,我夜夕一直處于睿王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恪守本分,不沾染任何污濁晦氣,如今皇上以不誕子嗣為由,由正妃貶為側妃,任誰都無法忍受這種屈辱,何況?我乃堂堂固倫公主,這不是天大的折辱嗎?敢問,有固倫公主為人側妃的先例嗎?」
夜夕回眸,看向慕梓瑾,他清冽的眸中,沒有半分的責怪,只有順從的寵溺,她附上他耳際,小聲的說︰「你說的,無論我闖多大的禍,都會為我收拾爛攤子的。不會反悔吧?」
「似乎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吧?」慕梓瑾細聲的回答道。
夜夕微微一笑,看向那些面面相覷的大臣。
耳邊模模糊糊的傳來各種議論的聲響︰
「是啊!從沒有固倫公主為人側妃的例子,而且固倫公主只能是為皇後的啊?」
「那皇上這麼做,不是引起天下反抗嗎?要是被世人知曉,那皇上豈不是坐不穩帝位了?」
「百年之後,有和臉面去見先皇啊?」
「皇上真的是受制于人嗎?看,他的眸光一直在沅清皇上那里閃動,我國君王怎能受他人擺布?」
……
「夠了。」慕梓歌怒斥,他一臉震訝,「夜夕,你不要在哪里危言聳听?朕乃天子,不懼怕任何事?」
夜夕無辜的搖搖頭,邁開步子,朝門口行了兩步,回頭看向慕梓瑾,柔聲說︰「呵呵…阿瑾,作為我孩子的父親,你是選擇做高高在上的王爺,還是我們只做平凡的夫妻,不理其他。」
慕梓瑾慢慢的靠近夜夕,拾起她冰涼的手,「丫頭,之前是我顧慮太多,現在或是以後,我只願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達到目的的夜夕綻開了笑顏,她沉聲看向高位的慕梓歌,「皇上,位于高高在上的你,是不是已經不習慣人生最美好的情感了呢?今日,阿瑾和清木嘉的婚宴估計已經成不了了,恐怕你們之間的協議已廢,當然你可以廢了皇後,娶她為東宮之首,還有,舅舅那邊,我這次可不會在求他收兵了。」
她攜著慕梓瑾的手,悠悠踱至門口。慕梓歌愣在原地,他想開口卻是不能開口,只要一開口,就表示他認輸了,天子威嚴,怎能向人服輸?
君子默似乎事不關己的做著旁觀者,似乎這段感情,他本來就是旁觀者。
「王爺,王妃,不可啊?請為傲欽百姓著想,三思而行啊?」
「是啊!王爺,王妃,不可陷傲欽于困境啊?」
眾人皆跪,高呼︰「請王爺,王妃三思!」
大家都知道,婚宴不成,君子默不會收兵,現在,慕梓歌公然在大殿質疑皇室血統,趕走夜夕,祁雲國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卷土重來,動干戈之武。最最重要的事,今天的事鬧的這麼凶,夜夕的身份定能公布于眾,那對于那些老一輩的人來說,是絕對不能容忍祖先定制的規矩被破壞的。
那麼這一切,矛頭皆指向慕梓歌。
他的帝君之位定位不保。
唯一的辦法,只能有一個,舍自我而保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