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千鈞是開車來的，喝完酒他要送我回去，我沒敢，還是那句話，我怕死。不過這回我沒直接說，我就告訴他我要去朋友那。等他開車走了我立了立衣領，抬手攔了一輛車。
「老婆，我現在往回走。」上車以後我拿出電話打給初青。
「快回來吧，外面挺冷的，別著涼了。」
「恩。」
掛上初青的電話，我把手機握在手里思忖了片刻，打給劉小陌。我不知道自己的怎麼想的，是一時沖動還是什麼，我說不好。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
「你干嘛啊，大半夜的。我這還做夢呢。」電話一通就听見劉小陌有點小不爽的埋怨我，我能听出來她好像已經睡下了。我沒有說話，劉小陌也沒有把電話掛掉的意思，我估計平時我不太給她打電話，她又特別喜歡我，所以開始主動找話題︰「你找捶是吧，打過來又不說話。老實說，是不是想我了？不過你不怕你老婆知道了打你啊。」
我還是不說話。
「你倒是說話啊。」劉小陌有點急了。
「你警惕性不能高點麼？這要是我老婆打得怎麼辦，我非得讓你害死不可。」
「那正好了，正合我意，我順水推舟就把咱倆的事給辦了。」
「滾。」我說︰「跟你勾搭真沒安全感。」
「你可算承認了。」我听見劉小陌在電話那頭訕訕的笑了。
「沒事了，你睡吧。」我說完掛掉電話。劉小陌打過來我就是不接，我也不關機，我氣死她。
現在是秋天，現在是半夜，我下了車明顯的感覺冷。從樓下往上面看，家里的燈還亮著，初青可能估計我快回來了，所以正在弄什麼吃的吧。我吸了一口氣，從嘴巴到喉嚨，再一直向下，整個人被涼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又撥了劉小陌的號碼。
「你想死是吧。」劉小陌開口說。我還是不說話，這次劉小陌也不說話，我就站在大馬路旁邊，電話放在耳朵旁邊。
「我過兩天出遠門。」這樣彼此一句話都沒有的過了能有十秒鐘時間，我說。我不知道這事告訴她干什麼，說完便感覺到了自己的節外生枝。
「你去哪啊？多長時間回來？」劉小陌被我晃了一下，等回過神來，她問我。
「我回老家，用不上一個星期。你這陣子就別去山頂了，我讓我老婆經常過去幫忙打理。」
「初青不跟你去？」
「不。」
「哦。我听你的，我等你回來。」
「你早點休息吧。」我說完掛掉電話。電話掛上劉小陌就打了過來，這一次我接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天。」
有時候我很難把握自己，有時候會沖動的做一些連自己都無法預料的事情。像今晚，可能是借助了酒精的力量，可能酒精就是我的借口，我大腦空白的聯系了劉小陌，告訴了她她沒有必要了解的事情。在我還愛著初青的時候，在秋天的這個時候。凌晨的時候。
我是要選擇嗎？還是這就是我的選擇呢？我所有的，過往的一切，將來的一切，我不知道，喝了酒，我不認識自己了。
「早點睡啊，親愛的。」
「恩。」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