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廊上,鏡臣夜的臉色陰沉著,原本陪在他身旁的人兒換成了跟在他身後一臉恭敬的老管家馮襲。
該死的!難得青兒今天這麼主動,原本覺得可以好好享受一番愛人溫柔的他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可偏偏在關鍵時刻,有個不知趣的人來打擾,這讓他怎能不惱火!
當他用冰冷的視線質問一臉恭順的管家後,才知道有個無賴王爺很厚臉皮的來他家蹭飯了。
鏡臣夜想著現在正在自己臥房中歇息地人兒,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江羽青臉紅氣喘的嬌美模樣,而此時的自己卻只能獨自在心中念想佳人,臉色便變得越來越寒冷。
身後的馮襲雖然神色不變,眼中卻流露出了幾分苦惱。作為丞相的好友前來拜訪,盡管馮襲知道自家相爺不想現在有人打擾,但面對安俊王爺一遍又一遍地催促,他還是硬著頭皮很無奈地去通報了。
鏡臣夜大步跨進自家廳堂,第一眼就看見封言之大大咧咧地半躺在紅木雕花椅上,身邊依舊是美貌的侍女,不同的是,他今天終于像個王爺一樣帶個侍衛了,不過,瞧著侍衛手上捧著的一大壺酒,鏡臣夜倒覺得他帶侍衛的原因就在于可以幫他提酒。
「要是沒有要緊事的話就請怎麼來的就怎麼去吧,我現在很忙。」鏡臣夜冷著臉說道。
封言之身體一轉嗖的一下從椅子上正坐起來,表情忽然很是嚴肅的說道︰「有事,真的,要緊事。」
「哦?什麼要緊事?」鏡臣夜挑了挑眉,很是不信他的話。
「咳,說來話長,我酒都帶來了,不招待一下嗎?」封言之很是期盼的看著鏡臣夜,希望能和他慢慢討論那個要緊事。
鏡臣夜沉默的看了封言之一會兒,在看到對方將那期盼的眼神收回後,才不緊不慢地吩咐馮襲擺桌備席。
不一會兒的功夫,桌上酒菜便都備好了,封言之吩咐侍衛將封著酒壺的木塞掀開,一股濃郁的陳年酒香撲鼻而來,桌上的兩只白瓷酒杯被倒滿。
執起一杯,封言之在一口悶了之後終于又開口了。
「誒……」這一出口就是一聲嘆息,「我被進諫了,內容是身為一朝王爺,不務正業,給百官們樹立了一個不好的表率。」
「哦?你是說這個?我知道。」身為丞相,他自然也清楚這件事,進諫直言他缺點的人正是當朝上書令他的死對頭鄭楚心。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那個進諫我的家伙還奪走了我的清白!」封言之又一口干掉了第二杯酒,恨恨地咬牙道,在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把聲線壓到了只有兩人听得到的音量。
什麼?
鏡臣夜看著眼前頗有些憤慨的優雅貴公子,眼中多了幾分詫異。
「鄭楚心會奪你的清白?」武功高深的好處就在于,不用刻意地降低聲音,只需將聲音壓成一線穿到對方的耳中便可。
「這是什麼話?!」封言之拍桌。
「他做什麼了?」鏡臣夜輕輕押了口半天沒有動過的酒水,平靜地問道。
「他吻了本王!」封言之在說這句話時尤其憤慨,要知道,當時,他不過就刺激了一下鄭楚心罷了,沒想到,那個家伙竟然直接用嘴堵上了他的口,然後,第二天他的皇兄就收到了鄭楚心對他的進諫書。
「是他不對,不過,你也太純情了,一個吻就說成這樣。好了,本相接下去還有事就不招待你了。馮襲,到時候待王爺喝完了酒,送一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