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青來到沐秀的床前,今天的晚膳里有不少性寒的食物,而他夾了很多給沐秀,而這些食物沐秀都一一吃了。想到這里,一波接著一波的自責不斷地涌上了他的心尖。
身子被人扳了過去,一雙溫暖的掌心隨之貼上了他有些冰涼的臉頰。
「好了,這不是你的錯,別再責怪自己了。」鏡臣夜看著江羽青那神情中帶著自責的臉龐,溫柔地聲音如春風拂過一般。
「今晚我想陪著他。」江羽青低聲說道。
「好,那我陪著你一起陪著他。」鏡臣夜點頭,他喚來夜一囑咐了兩句後,夜一點點頭立馬出去了。
「可你明天還要上早朝啊。」
「沒事,我陪你。」撫了撫江羽青的發絲,鏡臣夜微笑著說道。
不一會兒的時間,夜一就指揮著兩個家丁抬著一張寬大的軟塌進了暗雪閣,在夜一的命令下,家丁慢慢地把軟塌擺放在了內屋的另一側。
江羽青坐在沐秀的床前,鏡臣夜則站在他身邊如同騎士一般守護著他,大抵兩個時辰之後,江羽青實在抵不住身體的困意,身子像左一拐,正正好好地靠在了鏡臣夜的腰月復上。
看著這個在某方面固執地小家伙,鏡臣夜略帶著無奈地寵溺一笑,雙手一用力抄抱起江羽青,走向了夜一為他準備的軟塌,輕輕地把江羽青放在了上面後,他自己也躺了下來,手臂一彎,讓江羽青整個身子落入自己的懷抱後閉上了眼楮。
第二日的早晨,迷迷糊糊地醒來江羽青發現自己正斜倚在軟軟地軟塌上,而在軟塌的對面沐秀還躺在那里靜靜地睡著。
從軟塌上坐起身,他揉了揉額角,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明心見江羽青已經醒了,立馬眉開眼笑起來。
「公子,剛剛沐公子已經醒來過一會兒了,他看你還在睡著,所以就沒打擾,喝了點粥,這不,又睡著了。」
「那相爺……」
「哦,主子去早朝了,對了,公子您等一下哦,明心這就把您的早膳給端來。」明心說完,就一溜煙地沒了人影。
少頃,他端著一個巨大的托盤出現在了江羽青的面前,托盤上擺放著一碗雪白的米粥和幾疊精致的糕點。
小心翼翼地把托盤上的東西一一放到了桌上後,一直緊繃著身體的明心才舒了口氣,說道︰「公子,這些都是主子在上早朝前精心為你準備的早膳,因為怕粥冷掉主子還特意把它放在鍋里,吩咐我直到您醒了再拿出來。」
舀了一勺喝下,溫暖的白粥流入他的胃部,舒緩溫暖的感覺讓江羽青的雙眼不禁眯起了來。
「果然,公子您的眼楮眯了起來!」明心欣喜地說道。
「嗯?什麼?」他眼楮眯起來怎麼了?
「主子說,吃東西的時候您的眼楮要是眯了起來,就說明您對這食物很滿意,那他下次就會再按這個度做。如果您吃的時候癟嘴那就說明這食物不得您心,那主子下次就得給您換個花樣了。」明心喜滋滋地說道。
粗線條的他沒有注意到江羽青在听完這番話後眼中的神色,低下頭,眼前的白粥明明沒有什麼熱氣,卻燻得他的雙眼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淚霧。
眼前的白粥並沒什麼特點,再次吃到嘴里,卻像是人間的極品美味一般。
將近中午的時候,鏡臣夜才回到了相府,他原本的打算是先去暗雪閣找青兒的,但模了模懷里的東西,他還是決定先回一下自己的書房。
推開門走了進去,腳步在看到那個萬萬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人兒後頓時頓住了。只見他的小家伙縴細的身體卷縮在寬大的檀香木椅上,緊閉的眼簾下長長的睫毛彎成一個美麗的弧度。
江羽青本就是在這兒淺眠著等鏡臣夜回來,所以,當鏡臣夜走近了他後,他立馬睜開了眼楮。
「你回來了。」
「怎麼在這兒睡?」鏡臣夜邊問邊動作溫柔地把江羽青抱起,自己則在檀香木椅上坐下,讓江羽青坐在了他那結實的腿上。
「因為沐秀一直沒醒,我也沒什麼事可做的,就出來了。」江羽青解釋道。
「所以在這兒等我嗎?」
「嗯。」江羽青輕輕嗯了一聲。
「我們要準備一下了。」鏡臣夜忽然說道。
「嗯?」
「皇上要在明晚舉辦夜宴,今日他讓我晚走一步就是叫我赴宴的時候帶上你。」
「明晚?帶上我?」江羽青驚訝。
「沒錯,這次的夜宴舉辦的很突然,要是在往日的話至少也要提前三日通知。至于帶上你,青兒,相信我,我會保護好你的。」鏡臣夜鄭重的說道。
「那我是不是現在就要準備起來了?」鏡臣夜的諾言雖讓他的心定了下來,但事實上,江羽青還要面臨的是他全然不知全然不會的宴席禮儀。
「別太擔心,青兒,我會讓你在兩柱香內全都學會那些東西的。」按住江羽青準備站起來的身體,鏡臣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