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奉主子之命,來保護公子並且照顧公子的起居。」夜一有禮的說道。
看著站在自己身前高大俊朗卻面無表情仿佛一塊木頭似的男人,沐秀不由得輕輕皺了皺眉宇。
派這樣的人來照顧他,這是有原因的吧。
「那就麻煩你了。」柔順地說道,抬起頭,沐秀柔順地對著夜一露出了一個笑容,即使,他的心中十分清楚夜一來的真正目的。
「沒事,公子客氣了。」
吃過晚膳,沐秀靜靜倚在床邊看著一卷書,在這期間,夜一始終靜默地站在他的身側。
看了一會兒,沐秀放下書,站起身,朝著默默站著的夜一綻開了一個笑容。
「我想沐浴了。」
「那夜一先幫公子把木桶搬來吧。」夜一說道,他並不會照顧人,因為他從沒在鏡臣夜的身邊做雜活就算是出遠門,這些事也都是由明心來負責的。
在笨拙的把盛著熱水的木桶搬至主臥內後,夜一面無表情地想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我要洗了,你先下去吧。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身子。」沐秀走到浴桶邊,對夜一說道。
房里彌漫著霧氣,透過屏風,能看到此時此刻正在細致地漱洗的人兒的脊背,姣好的線條襯托著的不是白皙光滑的肌膚而是遍布著的大大小小的疤痕鞭痕。
夜一已不在房內,坐在木桶里,沐秀撫模著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自嘲地笑了笑,他沒有漏看當他把上衣月兌下露出疤痕鞭痕時夜一眼中閃現的震驚,隨後,他便出了他的屋子。
洗著洗著,眼前的光亮突然暗了下去,抬眼,只見一名黑衣人靜靜站在他的木桶前。
沒有絲毫驚訝,沐秀對著黑衣人看了一會兒,忽然輕輕一笑。
「我就說那個夜一怎麼會沒有發現?原來是你親自來了。怎麼,那個人還在外面麼?」
「如果你是說站在你門口看護著你的那個人話,我可以告訴你,他,已被我暫時下了高階幻術。」黑衣人的聲音清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哦?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要知道,這個人看起來很謹慎厲害。」
「不錯,鏡臣夜派了他來看護你,可見對你的出現他十分重視和防備。」
「請說吧,左使,您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沐秀坐在水里,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沐浴這件事。
黑衣人眼神冷漠地看著他,手一翻掌心中出現了一瓶通體碧綠的瓷瓶。
「這個,你得想辦法讓鏡臣夜服下。至于方法麼……」黑衣人在說道後面聲音壓成了一線,直接傳到了沐秀的耳內。
「我知道了。」低下頭回答道,沐秀的身體因為水的漸涼而感到了絲絲的寒冷。
「很好,既然知道了,那我就給你二十天的時間。」黑衣人說道。
「一定得用這個方法麼?」看著黑衣人轉身準備離開,沐秀忽然低低地開口。
「對于鏡臣夜,只有這個辦法。」言畢,黑衣人瞬間消失在了屋內。
重新陷入寂靜,坐在水里,沐秀的眼神有些迷茫,木桶里的水在這時已經徹底變得冰涼,而他卻仿佛沒有知覺似得呆呆地坐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