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殘破的蝴蝶,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樣的沐秀,讓夜一的心抽痛。
彎腰把已經沒了意識的人兒抱起,夜一的動作比任何一次都要溫柔,目光中有憤恨有憐惜還有一份不知名的情感靜靜流淌匯聚最終融成了一片復雜。
身體的疼痛在沐秀清醒的那一刻便直接傳遞到了他的感知中。
呵,這殘破的身子,竟然還沒徹底敗壞啊。
我只是想找個人來結束自己的人生而已,難道連這樣小小的願望都無法實現嗎?
一只大手在他睜開眼時按上了他的脖頸。
「為什麼下藥?」對上的是夜一冷漠的雙眸。
「告訴你,我都告訴你……」
江羽青已經在鏡臣夜的房里待了兩天了,不是他想待,每當他一提出要回洗衣房,就會被鏡臣夜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
鏡臣夜的記憶當然還沒有恢復,因為那絕不是熟悉的溫情脈脈,取而代之的,更像是一種都可愛的貓兒狗兒般的目光。
自從江羽青醒來後,他看見的鏡臣夜就不再是陰著張臉,反而總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
不自在的扭了扭身體,江羽青如今正別扭的窩在鏡臣夜的懷里,由他喂著吃飯。
「唔……我的手好了……」
「我知道。」一勺子搭配均衡的飯菜又端到了江羽青的唇邊。
「我……可以自己吃。」不太喜歡這種玩味的目光,江羽青垂下了頭避開。
「你不需要自己吃。」淡淡的說道,鏡臣夜依然沒有放下端著勺子的手。
他這麼端著不累麼?
認定鏡臣夜是不會放下勺子了,江羽青無奈,只好張嘴,滿滿的飯菜使得臉頰兩邊鼓了起來。
該死!這吃相這麼那麼可愛?!
就連嘴角邊那粒未進入嘴中的米飯也變得可愛了起來,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拂上因為努力咀嚼而鼓動的嘴角。
不出意料,人兒吃飯的動作僵住了。
「嘴角有飯粒。」
淡淡的說完,鏡臣夜又拿起了勺子開始選拔能進入人兒小嘴里的食物,仿佛剛才他什麼都沒做一樣。
「你不是忘記我了麼?」開口問出憋在心中很長時間的疑問,問完後,低垂下的腦袋卻像是認錯的小貓一般。
「沒錯。」但忘記你不代表不會再次喜歡上你。
心,似乎被再次拂動。
「主子,屬下有事稟報。」門外傳來了夜一的聲音。
把一勺飯菜霸道的直接塞進那張微啟的小嘴中,鏡臣夜輕柔夫人拍拍人兒的臉頰。
「乖,把這些全都吃了,我去去就來。」
怕半倚在床榻上的江羽青夠不到,鏡臣夜細心地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了床榻邊的凳子上,然後才走向門口。
沒有忽視掉鏡臣夜在轉身時勾起的嘴角,望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嘴里的食物也咽了下去。
彎腰拿起放在凳子上的那碗飯菜,雙方手指的余溫被重疊。
這樣的鏡臣夜是他所陌生的,但,這是不是才是正真的你呢,阿夜?
申明一下哦,男主的脾氣性格本身就是那種霸道又月復黑的,只是有記憶的時候左擔心右擔心青青會不會受傷啊之類的,所以也就沒有顯露出來,把自己弄的很溫柔。現在嘛,就不用估計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