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頭已經很長時間了,從太陽升起至日落,鏡臣夜還沒有回來,馬上,就要到夜晚了吧。
三日後的夜晚,你若想根治他,就去相府的後花園。黑衣人冰冷的話語回蕩在耳邊,提醒著江羽青是該做選擇的時候了。
在一起,那麼依照木錦紅的藥性以鏡臣夜對他的感情最多還能活一個月,若他離開,鏡臣夜的生命則不再受木錦紅所控制,而他將又會回到從前的噩夢。
那日溫柔綺麗的話語之後噴出的漫天鮮血以及失血蒼白的容顏,真的不想再看見了。
暮光漸漸消逝,時間如沙礫流過任黑夜殘忍落下,江羽青下床站起了身,沒有邁動步伐,他的目光留戀的停在門口處,希望能看到那里被那個熟悉的人推開,然後露出那風華絕代的微笑朝他走來,可是,什麼都沒有。
沉了沉心神,他慢慢的理平衣服上的每一處褶皺,然後,緩步走了出去。
就連得到月光也十分奢侈的地牢內,一個黑衣人站在和夜一上次站的同樣位置看著囚牢內連生氣都快要沒有的人面前,不同的是,那目光中完全是冰冷和譴責。
「是來殺我的麼?」干啞的嗓音低得听不見,沐秀緩緩抬起眼簾。
「你的行為讓主上很生氣,你確實要為此付出代價,但不是今天。」黑衣人是個女子,柔媚的聲線中有著如毒蛇般的冷厲。
一聲脆響,鐵鎖重重的墜在了地上,濺起了厚厚的灰塵。
相府的後花園,他只去過一次,可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偌大的相府,一路走來,無論是小廝還是丫鬟他竟然都沒有踫見,就像早就被人設計好了一般。
紫藤花覆滿的幽靜小路,原本的靜逸美好在這星子稀疏的夜里顯得森涼,院落門口翠竹點綴的山石,泛著瑩瑩幽光反射出月的蒼涼。
穿過清曄園,便是相府神秘的後園了。
平靜的湖面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湖水生褶波光粼粼。遠遠的,湖上連綿衍生的木橋中央,一個黑衣人在那里等候。
「你還是來了。」黑衣人的聲音平平的,和上次一樣的冰冷。
「你能否向我保證,根治他所中的毒。」江羽青的身子在夜風中如清淡的遠山般任立,清華的面容中透著股不容拒絕的堅持。
「解藥我會下,但這毒解不解的開就要看他的運氣了。」黑衣人的眼中含著冰冷的微笑坦然相告。
「現在,你該和我走了。」
大王爺府上,鏡臣夜冷眼看著他備下的那一桌酒菜,就在剛才,封橫易就在宮外攔路堵住了他,其行為不由得讓鏡臣夜想到了狗急跳牆,可神態卻坦然得很。
「丞相大人,本王還是叫你鏡兄吧。鏡兄啊,你看著一桌子酒菜備的如何呀?」封橫易笑眯眯的指著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問道。
「大王爺,如果您要我來只是為了吃酒菜的,那麼恕本相無禮,只因府中有急事,得先走一步了。」鏡臣夜微彎身,溫和優雅的說道。
「怎麼?鏡兄就這麼著急,難不成你想和本王撇去我們的交情麼?」
「當然不會了,鏡某既然已經收下了那樣東西,那就和王爺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鏡臣夜笑容溫和,原本不那麼高雅的話語被他說來也變得高雅了起來。
「可本王怎麼听說那樣東西丞相已經轉交給皇上了呢?」封橫易的聲音轉低,眼神變得冷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