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董,鄭少爺已經醒了,您現在可以去探視,請跟我來。」一位女護士很恭敬的對著貝明俊說道,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就走在前面給貝明俊帶路。
貝明俊緊跟在女護士身後,來到了鄭彬的病房前,整個醫院只有五間病房,因為這是私人醫院,每個病房都配備有單獨的手術室、換藥室、檢查室、會診室。鄭彬用的是二號病房,這個病房是專門為鄭彬準備的。此時正有不少的醫生進進出出,由于鄭彬剛剛清醒,所以醫生門趕緊前來進行一些檢查,以確保鄭彬的傷勢處于穩定。
「貝董,麻煩您在這里稍等一下,可以麼?」女護士帶著歉意的說道,現在鄭彬剛剛醒來,確實需要檢查,現在也不方便打擾。
「沒事,你們先檢查,我不著急。」貝明俊彬彬有禮的說道,臉部帶著微笑,和那個陰險狡詐的貝明俊一點都不一樣,貝明俊本身就長的風度翩翩,這一笑,讓女護士不禁臉紅。
等待醫生陸陸續續的做完檢查,護士們收拾完房間之後,貝明俊才被請進了病房。
「你們先去忙吧,記住,我在的這段時間里不要讓人打擾。」貝明俊轉過頭對著女護士囑咐道,女護士點點頭離開了,走的時候清走了附近的人員。
貝明俊推開了病房的門,鄭彬面色慘白的躺在那里,睜著眼楮開著天花板,听到開門的聲音,側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貝明俊,沒有說一句話。
「少爺,您好點沒有。」貝明俊一臉關切的看著鄭彬問道。
「恩。」鄭彬用鼻子哼著回答道,沒有什麼想要搭理貝明俊的意思,也不管貝明俊殷勤的走過來坐在鄭彬的床邊,他現在心里在想事情,或者還沒有從這次的事情里走出來。
「少爺,這次的事情,我早應該告訴你的,我確實沒想到鄭總他」看見鄭彬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貝明俊已經料到了,于是開始按照自己之前計劃好的開始說起來。
「我父親他怎麼了?!」這一招果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鄭彬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來了,然後用沙啞的聲音問道,顯然對于貝明俊說的話很感興趣。
「少爺,您別多想了,有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你身後的,我已經給您加強了守備。」貝明俊使用的是欲擒故縱,把話說一半然後不說了,最能引起人的興趣,更何況貝明俊太會演戲了,臉色裝成十分無奈,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說。」鄭彬冰冷的吐出一個字,原本慘白的臉色變得更加冰冷,鄭彬覺得,貝明俊好像知道一點什麼東西,而這些東西就是跟試圖射殺自己的那些人有關。
「少爺」貝明俊臉上為難的表情更加豐富,貝明俊簡直演的太逼真了。
「說!」鄭彬用了他現在能用的最大力氣說道,顯然心情不是特別好。
「少爺,這次的事情,是鄭總吩咐的。」貝明俊的說道,說的時候還把頭轉向四周,好像怕別人听到一樣。
「哼,笑話,有證據?」鄭彬輕哼一聲,他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想要殺死自己,鄭彬很清楚自己是鄭華龍唯一的兒子,也是鄭華龍唯一合法的繼承人,如果父親真的要殺掉自己,那麼整個華騰將來就要改姓了,鄭彬權當貝明俊在跟自己開玩笑。
「是這樣少爺那天我經過鄭總的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那時候我找鄭總有事情匯報,看見鄭總的門沒關,應該是馬上就準備離開了,我剛剛準備敲門進去,就听見鄭總對著不知道什麼人說這件事情一定要干的干淨利落,當時我听到就覺得不對勁,然後就躲了起來,听到你了鄭總說您的名字,然後鄭總就和那個人出來了,我當時沒敢出來就躲在那里躲著,直到他們走遠了,我沒看清楚那個人的正臉,只看到了背影,身材很高大,看起來像是受過訓練,不過我當時沒有告訴您,因為我也不知道鄭總把您安排去哪里了,這件事很保密的,我以為鄭總是在安排給你鍛煉的地方,也就沒多想,後來我就听到您受傷的消息了,第一時間趕過來,不過那時候您還在昏迷中,今天是听說您有清醒的跡象才又來了。不過,這幾天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貝明俊在來之前就已經把整個故事編的十分逼真,而且反復推敲過,一般人是看不出什麼漏洞的,更何況鄭彬現在這麼虛弱,而且大腦反應很慢,被貝明俊這麼一說,感覺真實性很高,而且那個男的身材也是很高大,既然貝明俊沒有去過地下賭場又能說出男子的身材,說明確實有這個事情,而且在鄭彬心里,貝明俊一直和自己是統一戰線的,所以沒有過多的懷疑,選擇了相信。鄭彬哪里知道,整件事情就是貝明俊策劃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所以貝明俊成功的取得了鄭彬的信任,現在鄭彬已經進入到了貝明俊的陷阱里去了。
「你調查出什麼了?有多少說多少。」鄭彬現在已經完全相信貝明俊說的話了,于是開始認真的問道。
「那些人確實是您父親派去的,基本屬實。」貝明俊有些費勁的說道。
「這不可能,我父親不可能這麼做。」鄭彬在這個時候依舊選擇相信他的父親,因為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來證明鄭華龍想要殺死自己,他覺得一定是有人想要嫁禍給自己的父親,但是剛剛貝明俊說得這些也都看起來像是真的,難道是貝明俊想要騙自己?于是鄭彬開始用審視的眼光大量著一旁露出無辜為難著急表情的貝明俊。
「少爺唉,您想想,誰能夠知道你在地下賭場而且身體剛剛恢復沒多久?誰又能夠自由的出入地下賭場而且身上還帶著槍不被阻攔?而且您都已經傷了這麼多天了,您父親有打來一個電話詢問麼?」貝明俊裝作有些著急的樣子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質問著鄭彬,而且每一個問題都正好問到了最關鍵的地方。
這些問題像是鋒利的刀,每一下都扎在鄭彬的心頭,這些問題讓鄭彬沒有任何的話可以反駁,對啊,知道鄭彬在地下賭場的除了自己父親身邊的人還能有誰?而且能夠順利帶著武器進入那里的也只有父親身邊那些人吧?而且,鄭彬醒來之後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貝明俊了,父親呢?鄭彬記得以前生病的時候,父親會推掉會議、推掉行程、然後來到醫院守在他的病床前,這是鄭彬能感受到父愛的最溫馨的事,而現在呢?這麼多天過去了,自己的父親竟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沒有人關心自己,只有眼前這個自己提拔上來的貝明俊知道過來看自己。
「少爺,我也只是瞎猜的也可能並不是您的父親您別往心里去」看著鄭彬長久的沉默,貝明俊心里暗喜,他知道這是鄭彬開始懷疑的表現了,但是嘴上仍然表現出一個手下多嘴的模樣。
「沒事,貝叔,謝謝你。」鄭彬突然笑了笑然後對著貝明俊說道,只是在那短暫的笑容之後卻有深深地苦澀,那種苦澀鄭彬沒辦法形容出來,但是覺得胸口特別疼,不知道這個疼是因為槍傷還是因為內心。
「少爺您跟我謝什麼您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我第一時間過來通知您。」貝明俊知道,他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鄭彬的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或者說鄭彬的心里已經開始不情願的接受了這個所謂的[事實]。
「恩。」鄭彬輕哼了一聲,然後繼續看著天花板。
貝明俊輕輕地關上門,就在關上門之後,貝明俊整了整衣領,整個人的氣質又恢復到了那個不可一世的狡詐小人。
「哼,相信我吧,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我一定會讓你們父子倆有一個好歸宿的。」貝明俊小聲的說道,語氣冰冷。
難道真的是父親叫人動手的?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沒有原因啊/,不會的,父親說過會把華騰交給我的,父親說他為我驕傲的,父親怎麼會殺了我呢?這不可能,不可能!鄭彬躺在病床上,緊握著拳頭,內心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