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既然是國際友人,那也無妨。」鄭彬笑了笑,他當然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李駿雨,鄭彬並沒有直接見過李駿雨,不過之前看過視頻和照片,所以還是知道李駿雨的長相的,如今這麼近距離的看到李駿雨的樣貌,尤其是看到那條猙獰的疤時候,鄭彬在心中也吸了一口冷氣,這個男人該是經歷了多少磨難啊,不過這也堅定了鄭彬除掉李駿雨的決心,一個本身就十分優秀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優秀而又能隱忍的敵人,如同潛伏在沙漠里的毒蛇,蓄勢待發,永遠給人致命一擊。
「那麼鄭董事叫住我們打算和我們說什麼事情麼?」張梓雨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對著鄭彬問道,現在他還沒有看出來鄭彬單獨一個人把他們兩個人都留在這里的動機,所以只好試探一下,看看鄭彬的態度。
「有些事情想問一下,我們白天參加峰會的時候,基本無論是在主會場還是在分會場,無一例外的受到了機會所有人的攻擊,以前和天雨關系密切的任齊也突然之間變得和天雨二心,這讓我很是苦惱,總覺得這一切是不是有點太巧了?我十分懷疑這些事情都是楓騰一手策劃的,張梓雨,事情是不是這樣呢?」鄭彬清了清嗓子的問道,然後拿起水壺給李駿雨和張梓雨分別倒了一杯水。
「鄭董事,楓騰可沒有那樣的能力可以控制在場的每一個人,更無從得知分會場的情況,你這個猜測確實言重了,要說也只能說是巧合,或者華騰真的很遭人怨恨,我建議鄭董事還是好好詢問一下各位參加峰會的人,我想很可能是他們私底下策劃的。」張梓雨回答道,不過覺得鄭彬怎麼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感覺這個問題有些傻,鄭彬怎麼可能不知道是楓騰故意針對他們的呢?想必在場的一些人都看出來是故意針對華騰的了,鄭彬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哦,我就是問問,既然張梓雨你說不是你們,那就算了,等我再查查好了,抱歉打擾了二位的行為藝術,今天的晚宴我就不繼續參加了,也要會華騰去了,準備明天的會議,兩位晚安了。」听完張梓雨的回答,鄭彬點了點頭,露出一副很相信的神色,然後起身告辭,還不忘記很紳士的和張梓雨還有李駿雨道晚安。
張梓雨和李駿雨還沒有反應過來,鄭彬就已經走出了大門,然後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這,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呢?」張梓雨有些詫異的說道,鄭彬留住自己難道就是為了問這麼一個白痴的問題?而且還這麼白痴的相信了?按照張梓雨的想象,鄭彬應該很嚴厲的質問張梓雨,並且警告張梓雨之類的,絕對不應該是相信的態度。
「不太清楚,鄭彬我並沒有見過,所以對鄭彬我個人的了解僅僅只限于資料,這個還要你來看,不過,我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無論從什麼情況來分析,鄭彬剛剛的情緒都不應該是這樣的,而且好像我也沒有看見沈清韻在哪里,我懷疑」李駿雨沉思著說道。
「你懷疑鄭彬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張梓雨驚訝的說道。
「這個應該不太可能,不過很有可能知道我們就在隔壁偷听,所以故意留住我們的,這樣做的話,可以讓你不停地猜測原由,甚至誤以為他們有了新的對策,好讓你取消一些原來的計劃,這是心理戰術,往往在行動上無法制約的時候,采用心理戰術可以收獲意想不到的結果。」李駿雨說道,他本身經驗就很豐富,見過的人也很多,所以對這些事情比張梓雨看的更加清楚,也更加有發言權。
「那就是說,鄭彬剛剛都是在演戲,只是為了讓我加深懷疑?」張梓雨問道,他覺得李駿雨說的有些道理,不然實在想不出別的可能性。
「有這種可能,雖然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大概是我想多了吧。」李駿雨說道。
「對了,李總,其實我一直有些問題想要親自問問你,不知道李總可方便跟我說?」被李駿雨這麼一說,張梓雨能夠稍微放心一點,暫時不去想和鄭彬有關的事情,轉而問起李駿雨。
「什麼事情?說出來听听,如果可以告訴你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李駿雨點點頭,他其實還想要張梓雨協助他一些事情,所以也就把張梓雨當成了自己信任的人,只要是一些不涉及李駿雨底線的問題,告訴張梓雨也無妨。
「我對天雨做過研究,感覺天雨自從沈清韻擔任董事長之後就變得很奇怪,我听說過您的大名,但是你也意外的失蹤不知去向,李總,如果你信的過我的話,你願意告訴我天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麼?」張梓雨問道,本來張梓雨希望李駿雨能夠作為自己盟友的,因為李駿雨是少數幾個能讓喬楓也夸贊的人,可是張梓雨在尋找李駿雨的時候卻發現自從李駿雨退下天雨董事的位置時候,就失蹤了,而且天雨也變得大不一樣。
「這件事情啊,感覺已經過了很久了,我不願意提起這件事情,不過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告訴你也無妨。」李駿雨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復雜的神色,好像回憶起了一些噩夢般的過去。
「那還是請李總告訴我吧。」張梓雨點點頭說道。
「你既然查過我的資料,也一定知道我有一個女兒,叫做李雨瑩吧,是我的親生女兒。」李駿雨問道。
「是的,我知道,你的女兒好像在你失蹤之後也失蹤了,她應該在龍城大學讀書吧?不過我調查發現李雨瑩的檔案好像被磨掉了,在龍城大學的學生檔案處沒有李雨瑩這個人。」張梓雨說道,這些東西他早就查的一清二楚。
「被抹掉了麼?也難怪,其實從某個角度上說,我的失蹤是因為我女兒,李雨瑩。」李駿雨喃喃的說道,一想起他的女兒,李駿雨的心里就很是難受。
「哦?是因為女兒?你的女兒怎麼了?等等,沈清韻也是你的女兒吧?」張梓雨問道。
「沈清韻?我可從來沒有把她當做女兒來看。」李駿雨冷冷的說道。
「那麼還請李總把整個事情告訴我,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上你。」張梓雨覺得這里面一定有很大的問題,對于整個事情的經過更加的好奇了。
「我的女兒是被鄭彬殺害的,說起來是自殺,不過這里面的因素太多了,有來自鄭彬的,有來自沈幽蘭還有沈清韻的,你可以理解成沈幽蘭沈清韻這兩個女人和華騰勾結在一起,害死了我的女兒,然後逼迫我不得不離開龍城,自然他們就掌握了天雨的主導。」李駿雨簡單的概括道,說的輕松,不過這里面到底有多少曲折又有誰能知道呢?一般人如果經歷過這些,想必早就瘋了吧,可是看李駿雨這種淡然的樣子,很難想象有多大的隱忍。
「你說什麼?!李雨瑩是自殺的?被逼迫自殺?!那那這麼說是奪權?」張梓雨的嘴巴長的很大,這些事情如果不是听到李駿雨親口對他說,他是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的。張梓雨沒有想到,李雨瑩竟然是鄭彬殺害的,張梓雨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聚會,李雨瑩被鄭彬玷污了,難道是李雨瑩因為這件事情而自殺的?怎麼會這樣?張梓雨感覺自己大腦好像在短時間內接收了太多的信息,有些刺痛感。
「不太相信對吧?我也不相信,我甚至不相信我女兒會自殺,都是被他們逼的,而我卻無能為力,這些事情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逃到國外之後,我才嘗試著去弄清楚真相,只是事情過去了,證據也基本被他們消除的七七八八,我只能有僅有的資源去調查,只是查出了這個原因,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想也許我一輩子都弄不清楚答案,除非能夠抓到當事人。這也是我這次回來的原因,我只是為了報仇而來。」李駿雨說道,張梓雨能夠感受到平靜話語下滔天的恨意,那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和對背叛的痛。
「對不起,讓你又想起這些事情。」張梓雨有些歉意,他問這些事情,就是等于讓李駿雨又想起了那些他最痛的過去。
「已經過去了,就過去吧,我逃到了國外,也是經歷了不少才算站住腳,這次來峰會,就是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態來的,跟我來的那些人,都是當時天雨里我最信任的人,他們都選擇和我一起隱忍,他們也是回來幫我奪回天雨的。」李駿雨說道,然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說了這麼多,李駿雨也有些口干舌燥了,可是當李駿雨一口氣喝完水杯里的水之後,突然僵在了那里。
「怎麼了?」張梓雨注意到李駿雨的異樣,于是問道。
「沒事,沒什麼,張梓雨,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李駿雨笑了笑,搖搖頭,然後對張梓雨很認真的說道。
「李總你盡管說,只要能做到的,我絕不說一個不字。」張梓雨點點頭,鄭彬的所作所為和李雨瑩發生的事情,讓張梓雨從心里有些憤怒,雖然李雨瑩並沒有對自己有多少幫助,但是至少,李雨瑩沒有為難過自己,在那時所有人都和自己作對的時候,能有一個不為難自己的人,就讓張梓雨十分感激了,而這個唯一的人,卻被鄭彬玷污了,現在張梓雨和鄭彬之間的仇,又多了一分。
「請你幫我報仇,等到所有事情結束之後,去我女兒的墓上看一看,請她安息。」李駿雨說道。
「李總,這件事情我們一起努力,相信我沒有問題的,你干嘛突然這麼說?」張梓雨覺得李駿雨說的話有些不對勁。
話音剛落,李駿雨就用手捂住了胸口,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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