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眼下最糟糕的事情,是蘇鏡和無憂公主根本不知道敵人是誰。兩個人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敵人是這個深淵位面的存在,奪取紙傀儡的控制權,用的不是神州世界的天道法則。
庭院種植著芭蕉,兩個紙傀儡神情漠然,來到芭蕉下,彎腰,將芭蕉拔起,然後摘下大片的芭蕉,在手化為長刀。
紙傀儡進入庭院的時候,都是赤手空拳,然後在庭院選材,無論什麼材料,到了紙傀儡手,就會幻化成真正的武器。
蘇鏡低聲道︰「無憂,幫我。」
無憂公主會意,向前幾步,手上閃爍出一個個符,向蘇鏡身上拍去。這些符粘在蘇鏡的屠零戰甲上,屠零戰甲表面,逐漸的增加了一層新的防護物質。
「這是麒麟戰甲,維持的時間不長,去吧。」無憂公主聲音低沉,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如果不是眼前的危機,她也看不到蘇鏡真正優秀的一面。可是這危機,很有可能兩個人都沒辦法熬過去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可不去了解蘇鏡,而是安安全全的活下來。
蘇鏡得了無憂公主的道術加持,也不知道這麒麟戰甲是什麼東西,轉身走向庭院之。庭院內的紙傀儡,如臨大敵。
蘇鏡笑笑,忽然加速,腳步就像是蛇在扭動一樣,從門沖出以後,饒了幾道弧線,出現在兩個紙傀儡身後。這兩個紙傀儡正把院里的涼亭上拆下的柱幻化成巨大的鐵棍,蘇鏡來到它們背後,這兩個紙傀儡的鐵棍向後猛甩。
蘇鏡身一擰,從兩個紙傀儡的棍影間穿過,兩把長刀反捅,毀掉了這兩個紙傀儡的符核心。這個時候。把長刀從四面攻來,蘇鏡轉眼之間就了四刀。另外兩刀,被他的長刀順勢撥開。
這四刀被蘇鏡的鎧甲擋住,蘇鏡感覺像是被鐵鞭抽了一樣,長刀命的位置上,肌肉火辣辣的疼痛。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就是真的被鐵鞭抽了,也不會這樣的疼。
蘇鏡雙刀反握,一個大盤旋的姿勢。刀刃抹過,個圍攻他的紙傀儡人頭落地。他發現命自己鎧甲的紙傀儡,都有一個明顯的停滯動作。
無憂公主的麒麟戰甲,有反擊的屬性!
蘇鏡可的視角在自己後背一掃,看到屠零戰甲的背後的護背旗斷了一根。如果不是有護背旗在,那一刀就要破甲了。
而其它三刀,位置不容易受力,戰甲輕易將攻擊卸開。
遠處的無憂公主見蘇鏡受了四刀,心就提了起來,隨即看到蘇鏡只是斷了一根護背旗,這才松了口氣。她這一輩也沒如此揪心過。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頓時覺得蘇鏡高大帥氣了許多。
也不怪無憂公主,蘇鏡能承受得住那四刀,可不全是戰甲的功勞。他自身的身體素質不夠強的話,就承受不起戰甲的結構性符,會被連人帶符一起砍碎的。
紙傀儡的力量,已經達到了無憂公主的層次。蘇鏡承受那四刀,相當于被一個營的軍隊狂輪了一遍。要是沒穿甲的話。已經成肉醬了。
蘇鏡現在這素質,萬人敵還說不上,對付普通精銳,也可以一騎當千了。
蘇鏡自己可沒什麼快感,周圍更多的紙傀儡圍上來,圍而不攻,用武器遙遙的指著蘇鏡。蘇鏡一時半刻,也找不到敵人弱點,想要退回大廳去,退路又被封死了。
不得已,蘇鏡兩把長刀之上,再度閃現出兩色光輝,縱身躍斬。四個封堵住他退路的紙傀儡也不躲避,長刀自下而上,反擊蘇鏡,以命換命。
蘇鏡就知道是這樣,一腳踩在一把長刀的刀尖上,向前奮力一躍。後面一桿鐵槍凌空飛來,蘇鏡雙刀反斬,將那鐵槍劈開,兩把鐵棍已經敲在了他的腳踝上。
蘇鏡的腳踝忽然軟得和蛇一樣,纏繞在鐵棍上,順勢向地面下墜,兩個紙傀儡被他拖了過來,擋住了四把長刀的攻擊。蘇鏡在地上旋轉,長刀綻放成一朵血紅的蓮花,凌空撲來的紙傀儡被他逼退。
這幾下動作快的驚人,蘇鏡也從來沒有過這樣好的狀態。被紙傀儡圍攻,最糟糕的地方是這些東西不懂得恐懼,完全是要宰了蘇鏡再說的架勢。
這給蘇鏡提了個醒,以後上戰場的時候,這種死士可不會太少,要是用單打獨斗的思維去對付軍隊,基本上會死無全尸的。
軍隊之,專門有負責拉住敵人的盾牌手,哪怕是明知道會被破防,喪命,也不會退縮。一旦被盾牌手糾纏住,至少三條長槍,四把刀劍外加一把重錘會招呼在你身上。如果足夠倒霉,還會有一個煉氣士在後面暗算你。
這種念頭一閃而過,無憂公主按理說應該給他支持,蘇鏡沒得到支持,肯定是有羹重要的事情無憂公主在做。
無憂公主指尖上粘著數十張紙符,雙手連彈,那紙符不斷的修補窗,屋頂,地面,形成了一個環形的陣法。
如果這大廳被佔據了,她和蘇鏡被逼出去,那情況就更加的不妙。
至少在這大廳內,一切物體都是特別的堅固,也難以被敵人利用。所有的戰斗,都是可以控制的。無憂公主已經看到,池塘的另外一面,數十個紙傀儡正在繞過池塘,直撲這座大廳。
蘇鏡終于擺月兌了紙傀儡的糾纏,殺了回來。這局面和他想的不一樣,他只是斬殺了八個紙傀儡,反而讓更多的紙傀儡力量再度提升。
每次面對紙傀儡,他都不得不使用新的戰術,蘇鏡已經可以預見,到了最後,剩下的幾個紙傀儡每個都能干掉自己和無憂公主。
無法可破麼?
「你受傷了!」無憂公主布置完陣法之後,對蘇鏡高聲道。
蘇鏡的手臂上,護臂鎧甲被砸碎兩片,里面襯著的布甲粉碎,露出烏黑色的肌膚。蘇鏡龍蛇真氣運轉,將淤血散開,那皮膚迅速的變成正常顏色。
「沒事,外傷。」
「一會兒敵人肯定會沖進來,如果你堅持不住,我不得不使用一種十分危險的力量。這力量,對方無法學習,無法借取。」
「會有什麼麻煩?」
「可能,會讓父親那邊更加危險。」
「這可不行,陛下要是出事,我們早晚都是個死。」蘇鏡想要制止無憂公主。
無憂公主搖頭道︰「父親的危險,你不明白。他不會死,只是可能會更加難以掌握這個位面,或者說這個位面被別人奪走,我們不得不切斷和這個位面的所有聯系。」
無憂公主的話,透露出了一些信息,只是蘇鏡沒辦法去還原。
「一旦有其他的力量介入這個位面,父親就會索性帶我們離開。等以後你就懂了。」無憂公主說著,手重現紅色短刀,另外一只手,多了一根木棍。這木棍上的符,又是蘇鏡沒接觸過的。
無憂公主把那木棍向地面一摔,化為一頭傀儡獸,她跳了上去,對蘇鏡道︰「你也來,我在你後面。」
「嗯。」蘇鏡依言跳上傀儡獸,無憂公主在身後拔去蘇鏡另外四桿護背旗,向周圍地面丟下,插入到青磚。
蘇鏡現在已經難以釋放出殺氣,感覺相當疲乏,後背的無憂公主將手掌按在他的脊柱位置,送入一股奇異的力量,蘇鏡頓時感覺自己吃了興奮劑一般,所有的疲勞感都被驅散。無憂公主這才用右手抓住蘇鏡戰甲上的腰帶,左手提刀,笑道︰「蘇鏡,這是劫數,本來我都不願意玩這個了,卻被你說服。如果……」
「如果沒有這些紙傀儡,還會有其它的東西,相信我,至少紙傀儡還是好對付的。」蘇鏡說著,雙手長刀在身體兩側凌空一劈,大廳之內,所有桌椅板凳,屏風箱籠,都被他這兩刀劈碎。
這些碎片隨著刀氣的激蕩,從窗口飛出,大廳之,只剩下八根粗大的柱,呈現出青銅色。
「來吧,戰個痛快!」蘇鏡向庭院的紙傀儡喝道。
他和無憂公主端坐在傀儡獸上,周圍是一個直徑五丈左右的光圈,符的光輝閃動著,不知道會激發出什麼樣的陣法變化來。
無憂公主在蘇鏡耳邊道︰「我還能激發出道朱雀之炎,不管這紙傀儡怎麼提升力量,都能將其燒死。」
「不用,我怕真正的敵人還沒出來。你的朱雀之炎留著,只要給我添加有益的狀態就行。」蘇鏡對無憂公主的道術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被她加持道術之後,自己的生存能力,提高了百倍不止。
否則方才沖進庭院,自己已經回不來了。
自己是怕龍蛇圖錄的矛術被對方學去,不得已才用長刀,否則殺的也不至于如此辛苦。對方復制技能,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離譜,復制自己的刀術,似是而非,根本不能將龍蛇三式的精髓復制出來。
可自己要是用逆鱗矛的話,恐怕敵人會立刻看破其的奧秘。
蘇鏡不敢冒險,沒有見到這正的敵人之前,他能依仗的就是自己的刀,還有無憂公主的道術。
听到蘇鏡的話,庭院四個紙傀儡從門口走進大廳。這四個紙傀儡都穿著道衣,兩個人手持長刀,一個人手持長槍,最後一個紙傀儡,手卻是一塊玉符。
蘇鏡心一沉,對方可以復制朱雀之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