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誰比誰狠
除了業務部的同事,物管部也來了兩人,難得有人在金綠洲請客,不來白不來。
進到包廂顧全把曲文介紹給大家,閑聊了幾句,服務員便陸陸續續把菜端上。席間眾人邊吃邊聊,說些相互間感興趣的話題,直到九點多鐘,才有人挺著漲鼓鼓的肚子告辭離開。
既然是新人歡迎會,一餐下來曲文被灌了不少酒,要不是在大學里練出些酒量,此時他早已倒在飯桌底下。看著新同事們一個個離開,也生出了去意,帶著六七分酒意向曾宏維說︰「曾哥,今天真的很感謝你,如果沒什麼特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別,你可是今天的主角,少了你就沒意思了,一會再陪我們去唱唱歌吧。」曾宏維喝的更多,連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直接把曲文給拽了下來。
被他這麼一拽,曲文也不好意思再提出要馬上離開,隨後曾宏維把賬結完,幾個年輕人又轉戰到了市里最大的王子夜總會。
說實話,曲文不太喜歡來這種地方,大廳內音樂震天,彩光飛旋,角落四周暗紅色的燈光顏色曖昧,一群群年輕人圍在酒桌邊或是飲酒或是聊天,談情說愛,有些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激情相互擁吻撫模,全然不顧旁人的眼光,似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還有一群混混打扮的人穿雜其中,眼神狡詐,總是背著人進行違禁品交易。整個場所給人一種非常混亂的感覺。
和金綠洲一樣,王子夜總會也是龍城數一數二的娛樂場所,若非熟客想要包廂最少要提前半天預訂。來前曾宏維只是打了個電話,很順利的訂下了個中包廂,令其面子大增,跟前來的幾名年輕人也對此都贊不絕口。
听到夸贊,酒意甚濃的曾宏維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我和這里的經理熟得很,不就是個包廂嗎,什麼時候想要隨便一個電話就能搞定。」
對于曾宏維,曲文頗有些欽佩,听說他的坐駕奧迪a6是自己工作後買的,按市場均價在45萬左右,沒花家里的一分錢,僅此一點就讓剛出校門的毛頭小子羨慕不已,自己何時才能開上這種豪車,兩人之間相差不過六七歲,對方卻已經混得風生水起。
「曾哥可是我們公司最有本事的年輕人,才工作幾年就憑自己的本事買了車買了房,如果我是女孩子一定會倒追著你不放!」其中一個同事大拍馬屁,差點沒把曾宏維說得是天上有地下無。
跟在他身旁的秦薇娜緊挽其手,仿佛一對親密的情侶,豐滿的ru房在他手臂輕輕摩擦,笑得甜滋滋的︰「那當然,別看曾哥一身的肉,這可是官像福態!」
又被秦薇娜一句吹捧,曾宏維心里樂開了花,臉上眉飛色舞,哈哈大笑︰「哪里哪里,運氣而以,運氣而以,要不是大家關照,我那有現在的光景。今天難得一起出來,一定要玩得開心,玩得盡興,不醉不歸!」
曾宏維的性格有幾分像他的體型,豪爽大方,從金綠洲過來已經清醒了不少,小眼珠子在眼眶中打轉,裝樣仍有幾分酒意未消,就著秦薇娜貼過的身子,輕輕把她攬入懷中,心里不知有多爽。暗暗在想︰遲早要把你弄到床上。
笑鬧間幾人似乎全都忘記了曲文的存在,之前還口口聲聲說他是主角。
曲文也不在乎這些,只要不是他出錢就好,倒是曾宏維的一番話激起了他的好奇與斗志,看來鑒定師真的是一門很來錢的職業。
年輕人生性好熱鬧,半天下來就已混得很熟,連曲文這個新人也不再那麼拘謹。跟幾人在包廂內玩鬧了一陣,覺得膀胱有些漲意,便獨自去了趟廁所。算算這一晚肚子里幾乎全都是水,好不容易從金綠洲出來又被拖到了王子,東西沒吃到多少,酒倒是消了好幾瓶,只怕再這麼下去還得多跑幾次。
等把膀胱里的水份排完,又抽了口煙,曲文才慢慢悠悠的回往包廂。可還沒走近就听見包廂內傳出一陣吵鬧聲。
「你他媽的是什麼東西,哥幾個只是想和這位小姐聊幾句,犯到了你們的祖宗頭上!」
也不知那來的混混,身上透著大股的酒氣,抖著腿在包廂邊叫囂,叫罵著把手伸向躲在曾宏維身後的蘇雅馨。「難得的一匹好馬,就需要一個像我這樣的馴馬師操練。」
曾宏維常來王子夜總會,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抬手狠勁拍開對方︰「你給我客氣點,再鬧我可要報警了。」
跟著來的幾人,除了秦薇娜和蘇雅馨兩個大美女,另外還有三個男同事,見情形不對全都站了起來,擋在兩位美女前邊。
前來的六個混混不懼反笑,其中一個指著領頭的人說︰「這位是麻街的楓哥,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都給我麻利點閃開!」
听到對方的話,曾宏維的眼角跳了下,只知道麻街在龍城盡出狠角,做起事來心狠手辣,如果得罪了他們日子一定不好過。
但他倒不怕麻街的人日後報復,他爸在龍城地界也算是有些能力,可眼下敵眾我寡,真要干起來吃虧的一定是己方。但也不能由著對方胡來,否則保不住秦薇娜和蘇雅馨,那還有臉回公司,尤其是顧老爺子不撕了他的皮才怪。
「小覃去叫保安來,我不信他們會由著麻街的混混在這滋擾顧客。」
名叫小覃的同事應了聲,神色緊張的挪到門邊,還沒來得急跨出,就被楓哥一個大耳光子扇了回去,隨即從里邊直接關上了房門。
「叫保安,難道你們不知道王子有我們麻街德少的股份!」
這事曾宏維幾人還真不知道,見門一關都慌起來,只道今天難已善了,要麼秦薇娜和蘇雅馨要受委屈,要麼全體被對方痛扁一頓。就算事後找來警察,今天鐵定要先吃虧。
楓哥關上門後,邪笑著轉望包廂內幾人一圈,徑直走到蘇雅馨身前,猛的抓住她的手臂,大股的酒臭從他口中撲面而出,讓人禁不住一陣巨惡。
「放開我……」
蘇雅馨用力掙扎,縴弱女子怎及男人力大,尤其是一個喝醉了的男人,一下重心不穩摔入了他的懷中,忍不住心中的害怕和屈辱,當場就哭了出來。
當著眾人的面調戲女人,楓哥非但沒有半點羞恥,反而還沾沾自喜,自以為很了不起的樣子,在道上混就是牛b,只有別人怕自己,從來不用怕別人。
蘇雅馨在楓哥的懷中掙扎,也許是過于害怕竟忘了出聲,眼神露出求救的意思。可是沒等曾宏維幾人上前,楓哥的幾個手下便齊刷刷的亮出了刀子,把他們全都嚇了回去。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人一腳給踢開,只見曲文從外邊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酒瓶,二話不說拿直接往楓哥頭上招呼。適才還溫順謙和,呆呆傻傻的樣子,轉眼間就變成暴怒的獅子。沒等李楓的幾個手下緩過神,曲文又抓著他的頭往門邊上撞,砰砰幾聲,在他臉上砸出道深深的血印,嚇得旁邊的蘇雅馨幾乎暈倒過去,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
抓著楓哥的頭連撞了幾下,曲文都沒有停手的跡象,眼看著鮮紅的血液從他腦中濺出,只怕再多來幾下就可以跟馬克思報道,在他老人家的親自監督下學習什麼叫做平等互愛。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楓哥的手下傻了,曾宏維幾人也傻了。
這股子狠勁那像是打架,純粹是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