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曲文面有難色,張卿寒就知道他遇上了難題,也不知道這難題是他自己找的還是別人造成的。
「是不是遇上什麼問題了,可以說出來听听嗎?」
這難題可不是自找的嗎,原以為自己的想法有多高明,經張卿寒一分析頓時覺得連渣都不如,搞不好搬起石頭還砸了自己的腳。
「真的遇上了些問題,可能還很嚴重搞不好會讓自己損失一大筆。」
因為有了前邊的想法才敢如此大氣的跟李良安談條件,如果鑒定師資格的問題談不下為,按之前說好的價錢收購李政的店就太虧了些。隨即曲文把自己的想法和早上做的兩件事跟張卿寒說了遍。
「什麼,你真的這樣做了!?」
張卿寒驚聲道,曲文這麼做可不是做生意了,純粹是在搞壟斷。要知道壟斷市場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很嚴重的問題,稍不小心就可能受到國家有關部門的制裁,小則重罰一筆,大則取消執照,還有可能引起同行的不滿,憑白毀了自己的聲譽。像這種事連蘇富比,佳士得這麼大牌的國際公事都不敢搞。
「嗯。」曲文點了點頭,知道自己這回錯得離譜。「要不然我撤銷鑒定師資格證的事,大不了當是高價收購了家公司而已。」
張卿寒沉默了好久,其實他只是擔心曲文壟斷完市場後沒有能力支撐下去,很多事情在別的國家或許行不通,但是華夏不同。只要關系夠硬就能做。
「其實你的想法是不錯的。我也算是半個絕世唐門
曲文插了句︰「在去了香港和島國之後,我深深感到什麼叫外來的和尚會念經,不是因為他們比我們強。是因為他們的權威度和公信力比我們高。同樣一件東西,外國鑒定師跟華夏鑒定師鑒定出來的結果,別人總是相信外國鑒定師,說白了就是我們自己都沒有屬于自己的專業機構,又怎麼可能讓別人信服。」
張卿寒點了點頭︰「沒錯,所以你的想法和提案是好的,說實話我都有些心動了,問題是你的後台還不夠硬,兄弟說句不中听的話,看看這次劉天的事。到現在還遲遲未決是為了什麼,不就是因為上邊的幾位大佬只是表面上幫著你。關鍵時候還是基本保持中立,如果不是這件事你佔著理字,有足夠的社會輿論支撐,劉天那家伙又確實惹人厭,你認為你有可能扳倒他?」
曲文老實的點了點頭,雖然一直告訴自己不在太自大,可長久以來自己經歷的事情都很順利,最終還是難免有些小小的得意。
「不過嘛。」張卿寒說了三個字讓曲文看到了點點轉機。
「不過什麼?」
「先不說誰有多強硬的後台,想控制這個市場就要先吐些利益出去,就像華夏一動,前身是國華夏電信分支出來的,專門搞移動網絡,早已不屬于國有企業,可是為了控制整個電信市場中間則由n個股東同共持有股份。後來呼聲太高,國家才搞了個廉通來對抗壟斷。告訴你個小秘密,很多高層領導和省市級干部用的都是廉通。所以只要你拉壟足夠多的合作伙伴,這件事到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說不定才真給你給辦下來。
這就是張卿寒之前所說的利益平攤。
華夏古玩市場之大,每年的成交量都是以萬億計算,不說全部那怕是佔有中間的一部份盈利都非常可觀。這利益平攤要怎麼樣才能保證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又是一門新的學問。
「我想做的是鑒定師資格證這塊,對古玩市場是有一定影響,但不產生直接的經濟利益,這又該怎麼分法,難不成分名額給別人?」
張卿寒又點了點頭︰「對,就是分名額,說得難听就是說送人頭。你可以控制鑒定師資格的量,然後承諾給合作伙伴多少個鑒定師名額,這是一定要通過的,這樣就會有人願跟你合作。」
曲文之所以想搞鑒定師資格這塊主要是想提高華夏鑒定師的整體鑒定水平,提高華夏鑒定師的權威性,但是要送人頭,還要一定通過就不可能,否則合作伙伴隨意送幾個阿三阿四來也讓他通過嗎?
「不行,利益上我可以分些出去,這送人頭的事我絕對不會做,華夏之所以一直不承認鑒定師資格,就是整體水平良莠不齊,如果合作伙伴指認的鑒定師能力達不到我寧可不干。這不是做生意,這是自己毀了自己的前途。」
像這樣的事在華夏屢見不鮮,像中醫,是華人都知道他好,見效只比西醫慢一點,但幾乎沒有任何負作用,可是中國為什麼一直抬不上去就是因為有無良商家在里邊摻和,藥量減少,以次充好,結果問題接二連三,最後連自己國人都開始產生質疑。
再看看國內的制女乃業更是產不忍睹,為了利益什麼都敢往里邊加,不知道害了多少國人,現在怎麼樣,國人自己都不買自己的女乃粉,只有稍有些能力關心,都跑到國外和香港去買,造成極度惡劣的影響。
張卿寒嘆了口氣︰「你這麼較真干麼,有錢賺不就行了嗎?」
「不行,堅決不行,別的我可以讓步就這事不能讓步,華夏要有自己的專業鑒定師,要樹立良好的權威形像,要得到世界人民的認可就要先從最根本的把關,再也不能像原來珠寶鑒定那樣,隨便一個人都能開幾十上百張鑒定證書。你看看現在國內珠寶業的證書,除非是不懂行的,懂行的有多少人敢百分之百相信?」
張卿寒用玩味的目光看著曲文︰「有些時候我覺得你是一個商人,肯為了錢什麼都做,現在我又突然覺得你是一個保守的老古板,為了自己的理想非要堅持些沒必要的東西,不過我欣賞你的堅持。如果是這樣你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慢慢打通各關節,這付出的代價要遠比你想像的要高。二是因做為一個培訓機構給研究院提供人才,最後由他們來審核鑒定師,其實這也是一個好方法,畢竟國家的事就得由國家的管理,做為一個合格的商人就是不能過多干預體制內部的事。否則喧賓奪主,再狡猾的狐狸終有一天是會被老虎吃的。」
「難道就沒有第三條選擇了嗎?」曲文還是想把審核權控制在自己的手上,這樣才能保證每一位鑒定師的從業水平。
「沒有,別忘了你在的是什麼地方。」張卿寒原本還有話想說,想了下還是沒有說出來,華夏權力機構是不允許一個老百姓來控制他們的產業收入的。你既不想平攤又不肯送錢又不願退步,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曲文也知道是自己痴心妄想,這一想法一開始就是不成熟的。
「怎麼想為國家和人民辦件實事這麼難啊!」
「哈哈哈哈!」張卿寒大笑︰「認命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張卿寒原本想說人在華夏身不由己。
「其實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作為一個培訓機構,就像是一名老師,你打個叉叉判那個學生不合格,他也不可能輕易過關,只要你借著這股風把曲翰院的名聲搞上去,賺錢一定不是問題,多多少少也算是為國家做了貢獻。」
曲文終于知道自己和張卿寒之間的差距,不是年紀經驗,不是背景金錢,而是性格做人的宗旨。
張卿寒是一個純粹的商人,為了錢可以放棄很多。自己卻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固執,想保有保護些自己認為應該保護的東西。
「那我只能選擇第三條了?」
「照你的性格來看,只能選第三條,最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幫忙把關一下。其實做人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以你現在的名氣何必管那麼多,等你真的在國際市場上闖出些名堂就是為國人爭光了。」
張卿寒知道曲文是不肯送錢的,最少心里極度不情願。換個角度不送錢也是件好事,曾經有幾位發展前景很好的商人,就因為行賄的大員出事跟著遭殃,所以這事能避則避無非必要就當是省錢節剩開支。
「行,那我听你的,回去之後和我朋友合計合計,曲翰院的規模照擴,有了錢再到香港開一個更大的交易拍賣中心。」曲文說道。
「這就對了,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是生意伙伴。」張卿寒跟著笑道。
曲文知道張卿寒私下絕世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