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條丑聞和利空消息同時拋出對于天奇集團來說無疑是覆滅性的打擊,特別是再次曝出天奇集團曾以同樣的方法試圖打壓收購伊博元的公司,一時間所有人都對天奇的做法感到不恥,懷疑天奇之所以能有今天都是通過不正當手段達成。
當蘭天渝發現苗頭不對的時候立即讓人清查公司的股票,可是除了幾支常駐基金外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只是把這些事當成陶氏或者曲文的報復行為。
而蘭天華的案件日近尾聲,新傳出的丑聞事件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點同情分又給打碎。如果所有的指控成立,蘭天華將面臨三到十年的監禁,這對于正處在創業黃金期的他,同樣是毀滅性的打擊。
為了救兒子蘭天渝多方奔跑,郭家大門幾乎被他踏平,可最後郭伯山給出的答復令他無比的失望。
對此郭伯山也感到非常的無奈,想把蘭天華從法院中撈出來,只有讓檢控機關松口,可是沒人說話,檢控機關只會照章辦事。為此郭伯山沒少和上邊的大佬們通話、送禮、暗示支持他們的新政策,試圖用各種方法把蘭天華救出來。可是這一次所有的辦法都變得不再靈驗。最後一個大佬如實跟郭伯山說明,這件事同樣被另外一幫大佬壓著,而且那幫人的級別更高,權利更大。雖然他們沒有公開表明要幫曲文,但發出話說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干預此事,讓雙方自行公平處理。就此斷絕了郭伯山想通過內部渠道救人的想法。
回想起來整件事確實是由自己一方引起的,雖說蘭天華不姓郭。但也是自己的外孫。他先踩了陶氏一腳,多次爭對曲文才引來這樣的後果,要說只能是他的運氣不好或是選錯了對手。
另一邊曲翰院的新館用地終于批了下來,三千平的面積,七十年的使用權限,需要花費三億五千萬。價格雖然昂貴,不過曲文知道特區政府已經給了極大的優惠。
地皮披下來的第三天,盧建軍和伊國棟乘飛機趕到。兩人做事雷厲風行,先到實地看完新館地址才找了家餐館坐了下來。
「新館的地址很不錯,三面環海,空氣清新,交通便利,真像夏哥說的,將來再建起一個私人游艇碼頭。能極大的提升我們會所的檔次和營運空間。」盧建軍光是想著都一臉的興奮。
新館佔地只有三千平的面積,看起來是挺大,但和真正的國際會所相比還差了一節,看看迪拜的幾個經典式建築,比如哈利法塔和帆船酒店就知道差距有多遠,表面上是國際酒店。實際上也是世界頂級富商的聚會場所。
按特區要求新館建設不能超過二十米,大約也就是四五層樓的高度,否則會擋住市民觀看遠處的風景,所以游艇碼頭就顯得至關重要。你不給我在陸地上建,那我自己起個碼頭。買艘七八層高的油輪總行吧。就好比澳門賭場的幾艘賭船,不知道為賭場節省了多少營運用地。
「我已經算過了。連地皮費用一起,第一期投資大約需要七億左右,如果加上第二期的裝修費用等等,整個新場館至少要花費十到十二個億。如果能順利完工,相信七到八個月就能完工。」
伊國棟做足了功課,讓建築工人二十四小時輪番上工,大約就能在新年之前建成,而達到這一目標的前提條件就是錢,只有資金不斷,整個工程才能順利完工。
做生意方面曲文自認不如盧建軍和伊國棟,把事情交給他們再好不過,收購計劃日近尾聲,相信自己到時候也會非常的忙。
「這些事你們比我懂,我就不插手了,剛好昆哥也在這里,不如晚上一起去吃餐飯。」
因為曲文的關系,董昆和盧建軍倆人的關系還不錯,知道他在香港自然要見上一面。
「行,你來安排,把夏哥一起叫上,新館的事他出了不少力,我們還沒來得急好好謝謝他呢。」
既然叫了董昆就要叫上唐辰亨,後來干脆也把冷刀給叫上,席間得知董昆三人原來是洪門中人,盧建軍一陣敬佩,華人心中都有個武俠夢,看過那麼多關于洪門前身的故事,便自然而然的會對幾人感到敬佩。
夏均亮也是頭回知道董昆的真實身份,之前一直在猜想他那來的這麼多錢支持曲文,原來是背後有大社團撐腰,否則單憑一人之力很難拿出上百億資金。在為曲文靠上一棵大樹地同時,又不由的替他擔心起來,你說曲文既不是洪門中人,那洪門為什麼會無條件的支助他。
偷偷的端詳了下董昆,夏均亮問道:「不知道董先生是從什麼時候加入洪門的?」
董昆知道夏均亮打量過自己好幾回,出于什麼目的不得而知,如實說道:「我從小就在洪門長大,我的父親也是洪門中人。」
「哦,那吳瞬根先生你可認識?」夏均亮問道。
夏均亮所說的吳瞬根是民國時期的鑒賞大師,茶具制器大師,成名于三十年代,專門制作各種紫砂茶具。夏均亮當年拜在顧全門下曾有幸見過他老人家一面,還得贈予一把紫砂壺,至今一直收藏在家中。
董昆不是古玩界的人,但對吳瞬根大師並不陌生,吳瞬根先生表面上雖是民間藝人,實際上也是洪門中人,還是大字輩的人物,比自己父親還大上一輩。吳瞬根和自己不在同一個堂,只是按輩份需要叫他一聲師公,也不知道夏均亮提他干嗎?
「夏先生見過吳師公。」
「很多年前有幸見過一面,他和我師父是好友,只可惜他老人家去得早。沒能再見一面。」
吳瞬根去世的時候已有八十三歲,按理是長壽之年。夏均亮說可惜只是句客套話,董昆听見微微一笑,只是沒想到吳瞬根原來和顧全是生前好友。
然而以吳瞬根在洪門中的輩份,他在內地至公黨的關系,難怪曲文有難的時候,至公黨大佬也要出面幫助。這人要是運氣好連拜個師父都能帶來無限好處。
「沒想到吳師公和顧大師是好友。」董昆笑了笑心中暗想,看來在曲文的問題上,還得再提高一個檔次對待才行。要不很容易就會得罪內地的同門兄弟。
雖說至公黨是洪門的一個分支,但不受限于美國洪門總部,只是一脈之源都以洪門相呼,如今洪門總部要查銀笑風的事,可以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得罪內地同門。
吃過晚飯,夏均亮獨自回到家中,他的年紀要比董昆都還大上幾歲。而且喜歡安靜,也就不跟著一塊去玩。
再次來到華夏城,盧建軍感慨萬千,上一次來和人大打了一場,最後還驚動了當地的軍隊幫忙解決。
坐在至尊包廂內有物事人非的感覺,華夏城地址沒變。名字沒變,只是換了個主人,自己也不再是原來的自己,從軍改商不知道受到多少人的奚落和白眼,如今坐在這里不但是陪朋友來玩。還有要永遠坐穩在這方土地的想法。
所以曲翰院新館一定要成功,要比內地曲翰院更成功。
董昆知道幾人的性子也沒叫小姐。一起吃吃喝喝直到半夜。
第二天早上,曲文原打算陪盧建軍和伊國棟去玩,突然接到陶遠明的電話,說是蘭渝民想和自己在沙田馬場見上一面。
蘭渝民在這時候要見自己,無非是為了救蘭天華,司法過程走到這步,除非陶氏撒消起訴,否則蘭天華這牢就坐定了。
「陶叔你怎麼看?」曲文在電話中問道。
「去看看,否則有人會說我們小氣。」陶遠明說道。
「行,一會我直接過去。」
香港沙田馬場,也是香港馬會所在地,在香港乃至整全世界都是獨一無二的。它不是政府部門,也不算社會團體,不屬于任何一家私人公司,有人說它是特區的「大財主」,有人說他是特區的「大善人」,還有人說它是特區的超級「大賭場」,甚至是特區最大的頂級會所,因為很多富商都在這里擁有屬于自己的包間。
沙田馬場共有七層樓,因會員的等級不同而分層,平時一般會員的活動範圍都一到三層,包括露天場地,四層則是會員就餐的地方,五到六層屬于高級會員,最高的一層則是馬會主席,董事,名譽董事,遴選會員的辦公室和廂房。
而馬會成員又分為賽馬會員和全費會員兩種,簡單來說賽馬會員和全費會員之間最大的區別在于,全費會員可以隨時享受馬會三大會所,即跑馬地會所、沙田會所和雙魚河鄉村會所的所有設施;而賽馬會員則只能在比賽時,享有跑馬地和沙田這兩所會所的部分設施。至于新增的公司會員,則是近年來賽馬會提出的一項新的服務計劃,持有公司會員會籍的公司,可以登記一名公司代表,這名代表所享有的福利和賽馬會員是等同的。
而三種會員所需繳納的費用也有相當大的區別,賽馬會員的入會費為三萬六千港幣,月費是三百二十元。全費會員則是二十五萬港幣,月費一千元。至于公司會員則按等級分為兩種,入會費分別為一百二十萬和二百四十萬,月費同樣都是一千港幣。不用計算別的單是會員一項,馬會每年的收入就非常可觀。
蘭渝民的專屬包間在五樓,也就是說他是香港馬會的高級會員,要想成為香港馬會的高級會員,光是有錢還不行,還要有足夠的地位和名望。
听陶遠明說馬會的會員包廂裝修風格大體上是一致的,都是典型的英式風格,大量選用色澤柔和,造型簡單的牆紙和家具。
蘭渝民坐在包間內,見曲文倆人到來立即站了起來,明明對倆人恨之入骨,還是堆出了一臉的笑容。
「陶先生和曲先生來了,請坐。」
要說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天奇集團不久之前狙擊過陶氏。此後陶氏把天奇和蘭天華告上法院,雙方水火不融,現在竟然能坐在一起。不過雙方各懷心事,想些什麼只有本人清楚。
「蘭渝民你不用跟我們這麼客氣,在你們對陶氏做出這麼過份的事之後。」陶遠明很不客氣的說道。
「好吧,那我也不拐轉抹角了,沒錯是天奇先狙擊陶氏在前,我也承認天奇在這件事上非常的失敗。我們千算萬算算漏了一個人。」蘭渝民看向曲文,如果不是曲文的出現,陶氏現在已經在天奇的名下。「可是商場歸商場,大家都是商人,很多時候會為了利益使用各種手段,輸了我們願意付出賠償,能不能不要把家人卷進里邊。只要陶先生和曲先生願意放過天華。我願出出雙倍的賠償。」
曲文原本是來作陪的,事情走到這步已經沒回旋余地,蘭渝民現在還想讓倆人放蘭天華一馬怎麼可能。
「雙倍。」陶遠明一聲冷笑,別人不知道,但他知道曲文正在暗中策劃收購天奇的事,所以別說是兩倍賠償。就算是五賠也不在乎,因為天奇已經反變成了自己一方的獵物。「天奇收購陶氏不成,利用做空獲得了大量盈利,你認為單是兩倍賠償就能彌補我們的損失!」
蘭渝民臉上微微抽搐,提出雙倍賠償天奇必須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可是這樣陶遠明還不願放過自己的兒子。
「陶遠明你開個條件,只要我能辦得到。」蘭渝民也不再客氣。直呼陶遠明的名字。
「如果我們讓你把天奇集團交出來,你願意嗎?」沒等陶遠明開口,曲文搶先說道。「陶氏是陶叔大半輩子的心血,你們利用卑鄙的手段想強取豪奪,現在你們也有把柄落在我們手上,那我們是否也該讓你們把天奇讓出。」
「你們沒必要做得這麼絕吧!」蘭渝民的表情沉了下來,怒火勃發,天奇也是他半輩子的心血,為了兒子他肯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如果把天奇讓出,別說是救兒子了,連自己都保不住。
說要郭成名在很多方面比不過蘭渝民,但有一點比蘭渝民好,就是真心疼自己的兒子,肯為他付出一切。而蘭渝民的愛是有限的,在他心目中蘭天華的價值只有這麼多,超過了他可以棄之不要。
曲文不是個惡人,只是偶爾作惡,你對他不好,他會加以十倍償還。
把心里話直接說出,根本沒考慮過蘭渝民的感受,也不必去考慮,從蘭天華的一慣作風就能看出蘭渝民的品行,上梁不正下梁歪。經過陶氏的事,曲文才知道蘭天華一直在爭對自己,如果放過他如同放虎歸山,這樣的事曲文是決計不會做。
曲文的性格隨和,灑月兌不拘,看起來很好說話,其實要狠起來能比誰做得都絕。
當初和蘭天華第一次見面就非常不愉快,在年度慈善晚會上蘭天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夏均亮帶董先生出現在倆人面前,頓時讓蘭天華敗了下來。之後在玉石公盤,蘭天華又主動招惹曲文,當著眾人的面奚落了他一頓,幸好曲文有靈覺在身,在最後的玉石標王上反贏了回去。
又後來蘭天華設計陷害曲文,要不是曲文運氣好讓冷刀抓到真凶,現在可能還關在牢里。最後蘭天華買通麥旭亨要對付陶氏,無非百也是為了報復曲文。
經過這麼多事,不單是蘭天華,曲文也對他恨之入骨。
「想想你兒子都干了些什麼,就不會覺得我們做的有多絕!今天我是陪陶叔過來,否則讓人說我們小氣,現在我們見過面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沒事我下午還要和朋友去玩。」曲文說完起身要走。
曲文要走,陶遠明也不願多留,跟著站了起來。
蘭渝民沉默了好一會,開口說道:「你們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天華。」
看來蘭渝民還是很重視自己的兒子的,否則怎麼會約倆人出來見面,最後一次問道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你肯讓出天奇,我們就放過蘭天華,要不你也找個強力的外援,看看他能不能幫蘭天華渡過這關。」
其實曲文心里想說,你最好找個強力外援,看看能不能幫天奇渡過這關。張卿寒讓曲文把所有的把柄扔出,靜觀其變,相信收購計劃已進入尾聲,如今唯一要等的就是什麼時候給天奇集團全力一擊,只怕到那時蘭渝民再也沒有底氣這樣跟自己說話。
蘭渝民定定的望著曲文,恨意明顯,他要是能找到強力外援那還會約倆人出來,這個社會就是比誰的拳頭大,如今曲文的拳頭看起來要比自己的大,但兔子急了都還會咬人,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蠻民很喜歡票子,沒有票子那來的動力,兄弟們扔幾張可否?
【
(